隻要能打中他們的馬,一切就都將成為定局!壯碩的漢子仿佛看到了自己兄弟二人將要迎來的美好人生。


    如果不是在這種時候突然從側麵伸過來一隻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的足以讓他這個禁欲三十年苦修外家硬功如同僧人般的男人都瞬間動心的手的話。


    被人一指戳在神門之上,隨即陰郤、通裏、靈道三穴同時一麻,這壯碩漢子瞬間就明白自己剛剛才避開的一刀卻變成了這美極的手點來的一指,刀與指不同,結果更大不相同。這美麗的手指中蘊藏著極為霸道的真氣,幾乎是在進入壯漢體內的瞬間就已經破壞了他整條手少陰心經的經絡。那股霸道中透著無窮殺意的真氣蠻橫而迅速地沿著經絡直衝進他的心髒,然後在裏麵一通瘋狂的胡攪。


    短短的遠遠不足一次呼吸的時間之內,就在那壯碩漢子開始收回自己的手指,而丁安邦那一刀剛剛要開始落空的瞬間之後。


    二百六十來斤的大漢突然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然後因為過快的速度狠狠摔倒在地,心髒盡碎的屍體在地上如同肉球般狠狠地翻滾著,卷起了無數草木塵土。


    那隻能讓人一見傾心的手已經完成了折斷另一名追擊丁安邦之十根手指然後一記看來軟綿綿的掌法按在對方胸口的過程,此刻那手掌的主人已經飄然來到了兩匹正被催得瘋狂奔行的馬匹中間。


    “我找了你好久,本來都快要失望了。沒想到你真的還活著,說起來前幾天我才見過你的一位妻子,她現在很好,有武當七俠保護,正往武當山去。不過你也知道我的身份啦,不敢上去問的,要不然還不得被武當七俠活捉了去當成威脅我家裏人的人質麽。可惜我沒見著其她幾位,不然也好跟你報個平安叫你不要太擔心她們。嗯?你怎麽一臉看陌生人的表情?當年你可是鑽過我洗澡水的呀,這就忘了?”


    隨著兩匹奔行的馬飄然而行,而且還能說話氣不加喘音不見顫的人,而且剛才十分之隨意地宰掉了兩個被丁安邦判定為江湖高手的人,這得是多高的高手?但她為什麽淨在說一些聽起來其實沒什麽頭緒的話?


    當然,丁安邦關心的是這人在說什麽,丁南竹則更關心這人說的話裏最後那一句。


    “你說什麽,安邦他鑽過你的洗澡水!?”丁南竹的聲音直接提高了不知道多少個八度,更是直接指向了邊上的丁安邦。


    “哎呀,你身邊總是有漂亮姑娘呢。這位小妹妹今年多大?有十九了麽?你好,我叫韓念蕊,你叫什麽?哦,這家夥確實鑽過我的洗澡水,不過當時是意外。我還給他當過人質呢,可惜當年他可不是邊江爺爺的對手,前段時日可是把邊江爺爺收拾得不輕呐,哈哈。哎我說你怎麽還是一副看陌生人的表情?”


    三人兩馬驟然停住了身形,不是丁安邦或者丁南竹想停,更不是兩匹還同跑出多遠的馬累倒。伸手拽韁繩的是中間那位看著如同溜達散步一樣“陪跑”的漢服美人,這個如同畫中走出的仙子一樣的女人正用那兩隻讓丁南竹看了都會羨慕的手扯著兩根韁繩,輕鬆地讓全力奔行的馬停止不動,還能保證馬和馬背上的人不受半點多餘的衝勁影響。


    韓念蕊看著眼中依然透著警惕意味的丁安邦,忽然捂著小嘴驚道:“不是吧,你這是失憶了?哎呦那太好了,啊不是,那太不好了,嘖!就是太好了!你失憶真好!走走走,帶著這個小妹妹咱一起走,沒想到我一路上念叨念叨居然成真了。咱們去隱居去,找個有山有水而且我爹和那些個爺爺奶奶太爺爺太奶奶祖爺爺祖奶奶都找不到的地方,咱們二女侍一夫,生他兩打娃娃,給個神仙也不做的好生活呀!”


    看著這個自稱叫韓念蕊的女人由驚轉喜再到後麵興奮的胡言亂語,這回不僅是丁南竹,連帶著一直保持鎮定的丁安邦都露出了看傻子一樣的表情。


    管你是多漂亮多仙氣的美人,這般又叫又跳還滿嘴胡話,擱哪個聽了不得以為你是傻子?哦不對,如果是別的男人,此刻恐怕已然在心底裏感謝自己八輩祖宗積德,居然送來這麽一個美得不像話的傻妞要來給自己當老婆,還要搞什麽二女共侍一夫的美好形式。


    好在丁安邦似乎對於美人有著極強的免疫力,而丁南竹則更像是寶貝要被搶走了的小貓對這韓念蕊敵意不淺。二者都隻有看傻子的想法,並不會有別的情緒。


    傻笑了幾聲之後似乎發覺了自己的出格,韓念蕊急忙咳嗽兩聲幹笑道:“咳,嘿嘿,那個什麽。剛才是我胡言亂語哈。我連你老婆都見過了,而且都已經說給你聽了,再搞這種似乎不太好是吧。嘿嘿,別往心裏去。不過我喜歡你是真心的,從你鑽我的澡盆開始就喜歡了,這次我幫你去見你老婆,不如你到時候就當報答我把我也編進張家的序列好不好?”


    依然是看傻子的眼神,當然,也許也是看瘋子的目光。丁安邦怎麽可能就這樣相信一個第一次才見麵,然後一見麵就胡話連篇的女人?哪怕她救了自己民和丁南竹的性命,也一樣無法就這樣相信對方。


    丁安邦的目光漸漸平靜,隨後那韓念蕊的神情也隨之漸漸平複。空氣中一時安靜至極,丁安邦可以清楚地聽到自己和丁南竹的呼吸聲,至於站在馬下那位韓念蕊,這種高手呼吸時別說無聲,連胸口的起伏都平緩到不仔細觀察根本看不出來的程度。


    “你叫韓念蕊?”丁安邦把所有的話頭放下,然後重新開始與馬下的女子對話。他的手依然緊緊地握著唐刀的刀柄,而且還稍稍調整了身子的角度,以便如果需要抽刀的話可以同時保護丁南竹。


    “對,韓念蕊,我爹是天陰教主韓長空。他殺了你大爺爺梁士峰梁大俠,天陰教害死了你爺爺,也就是梁大俠的師弟張重山,還有你奶奶江燕秋。你爹張楓和你娘李霜梅也是死於我天陰教之手。當年羌姨為了給我胡叔報仇,領了我爹的命令,在幾位爺爺姐姐的幫助下費了巨大的氣力做了一個周詳到我現在想起都覺得可怕的計劃,最終雖然殺了你的家人,卻沒能執行爹下達的命令。說起來我與你還算是有不共戴天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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