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好像還在南書房裏和幾個密聊,她自己先溜進東書房裏,看見他桌上每一分考卷都封在大大的信封裏,上麵用蠟封住口,正麵寫著幾行主考官的評語,比如:


    見解獨到,纖迂曲折,情真而近雅上官天容呈上


    如鴻鵠之聲,浩然長鳴,頓覺忘俗軒轅涵念呈上


    筆力遒勁,筆勢飛舞,筆鋒犀利,筆墨停當藍星晴呈上


    每一封密函上,都有著三個主考官和兩個複審的評語,這樣杜禦熙在過目時,也能從中查探出主考官的功底,可謂一舉兩得。[.超多好看小說]-..-新


    杜雨青沒有貿然打開這些信封,等著暴君過來。


    閑暇間,她對一邊沒有封住的奏折感了興趣,不知道這些官員每天寫些什麽東西上來,上一次聽到杜禦熙說有官員彈劾她,當時就覺得很不可思議,她這麽隨手一翻,真不湊巧,那個奏折居然還是彈劾她的密奏。


    上帝呀,她到底造了什麽孽,讓別人針對自己?大致掃了一眼,果然還是因為後宮美人。


    這些美人幾乎都是從大臣的子‘女’中選拔出來,不是臣子的‘女’兒,也是名‘門’望族的千金,所以後宮要被遣散,自然遭到很多人的反對。


    看見那上麵還說,他的‘女’兒不願離宮,自縊身亡,慧慈庵裏也有美人跳崖雲雲,杜雨青打了個‘激’靈,她這幾天傷病在身,加上擔憂杜禦熙會掛掉,根本沒有時間想他的後宮。


    這些美人都是封建社會的產物,一朝飛上枝頭,哪肯離去?即便回到家,也顏麵無存,與其被人恥笑,還不如一死了之。


    她看見跳崖身亡的美人名字繆‘玉’娟,依稀記得這是父親在杜禦熙借“狩獵”中有去無回的美人,雖說她的父親是壞人,可這個繆美人卻沒有犯過錯,真可憐……


    杜禦熙的善後工作,做的有些差。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那些臣子已經告退,杜雨青趕緊放好奏折,裝作無事的走到窗邊,看著外麵清雅的瘦雪‘花’,這‘花’朵能開的枝幹上全是一片白‘色’,如同落著薄薄的一層雪,所以有這樣的雅名。


    其實和梨‘花’差不多,隻是這‘花’朵會開滿枝幹和樹幹,像是長在樹幹上的白木耳,很美很香。[.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青兒。”杜禦熙早聽到她溜了進來,雖然他的內力大減,可耳力依舊很好。


    “啊……你今天好點了嗎?”杜雨青聽到杜禦熙的聲音,轉過頭,臉上微紅的問道。


    杜禦熙見她神情有點古怪,想到淩晨的事,忍不住笑了起來,一張俊臉如同三月‘春’‘花’,緩緩綻放。


    “笑什麽?”杜雨青現在草木皆兵,因為早晨做了那麽一件吃虧的事。


    “本王……咳,我今天感覺‘挺’好。”杜禦熙在她麵前,幾乎不再自稱“本王”。


    “吖?感覺很好?”杜雨青有些懷疑的看著他,今天早上害得她一直緊張擔心,怕他身體這麽虛弱,噴了那麽多‘精’華,會“‘精’盡而亡”,然而,暴君在這方麵永遠都如一頭‘精’力旺盛的公山羊,她太低估了這男人的“實力”。


    “是呀,昨天睡了一個好覺,所以……早上‘精’神很好。”杜禦熙點頭。


    杜雨青有些疑‘惑’的看著他,暴君的氣‘色’果然好很多啊,眼裏‘精’光四‘射’,麵上‘春’風得意,不會是回光返照吧?


    “那個……手給我。”杜雨青趕緊給他把把脈,他的脈象是平穩了很多,和第一天在靈泉裏把脈相比,靠譜多了,雖然感覺很虛弱,但是沒有突然斷掉十多秒不跳動的情況。


    “青兒。”杜禦熙看著她緊張的臉‘色’,突然有些很內疚,他騙了她,沒有明說卻暗示自己快死了,所以她這幾天這麽緊張自己,每天晚上都不睡覺,隔一會就看看他的鼻息正常不正常……


    越想越覺得自己有點過分,這麽欺騙一個純真少‘女’的感情,萬一她知道真相,肯定想殺了他。


    所以杜禦熙思忖了片刻,說道:“我覺得……我不會死了。”


    “你當然不會死!都說禍害活千年,你這樣的禍害怎麽可能死?”杜雨青立刻說道,她最怕聽到“死”這個字。


    “嗯,我是說真的,”杜禦熙盯著她的臉,不希望自己漏掉她的任何一絲表情變化,然後試探的說道,“我覺得自己的內力在慢慢恢複,可能再有個一年半載,會徹底痊愈。”


    杜禦熙還是擔心她聽到自己快好了會離開,所以把痊愈的時間故意說的久一點。


    “真的嗎?太好了!”杜雨青聽到這句話,興奮的撲了上去,已經開心的忘形。


    她太高興,隻要他還能恢複,她會日行一善去積德還上天的恩情。


    杜禦熙踉蹌的後退幾步,悶哼一聲,他雖然內力在慢慢恢複,但是現在還很“嬌弱”,被她的虎撲差點撲倒。


    “哎呀,我‘弄’痛你了?”杜雨青抱著他的腰,差點將他推倒,急忙收回手,關心的問道。


    “沒有,我很好。”杜禦熙見她的表情隻有歡喜,並沒有什麽想要離開的遊離神情,心裏也鬆了口氣,撫著‘胸’口,微微笑道,“所以你不用為我擔心,我想是靈泉發生作用了,你也不必再為我配‘藥’……”


    “不行,吃‘藥’是必須的,這是為你的身體好。”杜雨青很嚴肅的打斷他,指了指他撫著在‘胸’口的手,“你看,你現在比我還虛弱,要是不吃‘藥’怎麽辦?”


    “雙修。”杜禦熙的腦中突然浮起這兩個字,仿佛眼前一臉嚴肅的小丫頭,臉頰上一邊寫著一個字雙、修。


    她從小書攤上買的那本書,被自己帶回來了,就放在雨青宮裏,雖然上麵有很多騙人的把戲,但是道家確實有這個‘門’派雙修。


    ‘陰’陽調和,乾坤合一……


    杜雨青聽到這個兩個字,先是一愣,然後臉紅了,她居然明白暴君的意思!這是否說明自己已經學壞了?


    “修你個頭,你現在還能動嗎?不想吐血而死,就老老實實的吃‘藥’。”杜雨青隨即搶著話說道,然後往書桌邊走去,“考卷呢?我看看……”


    “你買的那個書,我拿回來了。”杜禦熙見她羞惱的模樣,突然又想笑,他跟在杜雨青的身後,暗示著說道,“你不是喜歡做筆記嗎?可以研究研究那本書。”


    “你果然就是荀卿!”杜雨青抓住了他話裏破綻,轉過身,烏溜溜眼睛盯著杜禦熙的臉,“還不承認?”


    買書的時候,是她和荀卿一起買的,杜禦熙知道的那麽清楚,肯定是他假扮的。


    杜禦熙沒想到她腦瓜子轉的這麽快,現在也無法否認,他隻是一直覺得承認自己假扮另一個男人追她,非常的丟臉,所以每次不承認也不否認,直接轉換話題。


    “看看試卷吧。”杜禦熙現在也不想提到荀卿,那是個敗筆‘花’繡錦在他金燦燦的人生中,抹上的敗筆。


    他真想把狐狸給閹了!居然給他出了這樣的爛主意。


    “幹嘛不肯承認你裝作別人靠近我?”杜雨青不想看試卷,問道。


    “你那時候還在騙我。”杜雨青見他一直不說話,轉過臉,皺了皺鼻子,有些傷心的說道。


    “因為,我怕用自己的身份靠近你,會把你嚇跑。”雖然全是‘花’繡錦的壞主意,但是杜禦熙不想把髒水都倒在狐狸的身上,畢竟他采納了這個主意,現在應該負全責。


    所以杜禦熙隻字不提‘花’繡錦的主意,對杜雨青解釋:“我很想見到你,想在你身邊出現,可是又怕你會害怕,想再次逃跑……而且,見你建設杜氏粉紅兔那麽開心,所以,隻好出此下策……”


    “杜氏粉紅兔?”杜雨青其實隻要他坦誠相對,現在她知道了答案,以後也不會再提荀卿的事情,所以這一會,抓住了粉紅兔前麵多出的“杜氏”兩個字。


    “哦,忘了告訴你,”杜禦熙也是極為聰明的人,見她立刻不再問荀卿的事,也順著她的話轉移話題,“今日在早朝上,我給你的粉紅兔賜了金匾,日後粉紅兔就是你說的那個什麽……超星級店麵。”


    “你……為什麽不征詢我的意見?”杜雨青可沒想著自己的店鋪和杜禦熙拉上什麽關係,這是她掙的‘私’房錢,被杜禦熙這麽一賜名,她的消費人群,會不會變少啊?


    “現在你要是不喜歡,我再收回來。隻不過,商行的那些人,去找粉紅兔的麻煩,你可別說為夫沒有幫你。”杜禦熙比狐狸要狡猾多了,他很自然的在話裏加上“為夫”,慢慢的給杜雨青灌輸身份,等兩個人身體允許了,就能夠立刻“雙修”。


    “怎麽可以這樣?”杜雨青著急了,她有點想出宮看看,現在粉紅兔的‘門’口,一定熱鬧非凡,除了繡樓,那些不知道自己身份的粉紅兔員工,一定會被打‘亂’正常的工作和作息。


    “別著急,等到掛匾之日,我會帶你出去走走。”杜禦熙看著她不悅的臉,很竊喜她沒有對“為夫”兩個字做出過‘激’的反應。


    “還沒有掛匾?”杜雨青稍微鬆了口氣,至少要等她先給員工們通個氣啊,否則把他們嚇癱瘓了,誰來給自己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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