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玉婷和郭聘婷兩個人確實都傷到了。


    硫酸瓶來回爭奪,最後潑了出來,兩個人都嚇壞了,你推著我,我推著你,最終誰也沒落下,都傷到了臉。當然,濺出來的液體不算多,並不是太過厲害。


    薑大偉說著眉頭都皺起來,一副家門不幸的模樣。顯然對這姐妹倆厭惡至極,於靜看在眼裏,雖然臉上顧忌著最起碼的禮貌沒露出來,但起碼內心裏是有點痛快的,這也是她願意來幫忙的重要原因——哪個原配不想看這出戲啊。於靜是理智又不是聖人,她可同情不起來。


    薑大偉說完於靜就往急救室那邊瞥了一眼,姐妹倆都進去很長時間了,這會兒還沒出來,就衝著薑大偉說,“警察那邊你到底怎麽個想法?鬧開嗎?”


    薑大偉壓根不想家醜外揚,實在是,他這一年就天天當別人笑話了。他那麽喜歡現在住的房子,最近卻已經在裝修新房,實在是覺得丟人的住不下去了。雖然都是圈裏人,以後怎麽也能遇得上,可總比天天被人指指點點的強?


    隻是這事兒,他不願意壓!


    郭玉婷昨天打他電話的時候,他就直接掛掉了,結果今天她又打過來,自己不接,便發了信息來,說她拿著硫酸去他們家了,他要是不聽,可就後果沒法預料,就算警察來,她該幹的也幹完了。


    薑大偉就嚇了一跳,看了一眼郭玉婷發來的定位,真的在他家門口,隻能接了電話。


    誰想到,居然聽到的這樣一場戲,他知道自己歲數大了,郭聘婷願意跟他肯定是有錢的原因在,可總要有些感情吧。可聽聽郭聘婷說的什麽,“熬死他?”這是等著他死分他的家產再找小鮮肉呢,他怎麽可能忍?


    他不在意道,“讓他們查!”


    於靜來是幫著處理這一堆亂事兒的,她可不拿主意,那查就查嗎?便點點頭,“那好,那邊我都安排好了,來的口風都挺緊,不會往外漏什麽,記者那邊我也都應付過去發了紅包了,應該不會有什麽事。”


    薑大偉就跟她道了謝,他真是沒想到,離婚的時候雄心萬丈要過個好日子給於靜看,可才一年就過的雞飛狗跳鬧出刑事案,還讓於靜幫忙料理。真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麽說好,可偏偏他就是信於靜。


    這時候他才知道了,少年夫妻的好處。


    這個女人跟他談戀愛的時候年歲相當,她因為彼此的好感或者愛情而嫁給自己,陪著自己經曆顛簸動蕩的創業初期,打理蒸蒸日上的生意,為他生兒子操勞家庭處理瑣事,看著他一點點的由年輕小夥變成現在中年人。她不會去算計他的錢,因為這是他們一起掙的,她不會對孩子不好,因為這是他們一起生的,她更不會嫌棄他老了,因為他們在一起變老。


    可一切,都沒了。


    於靜說完了就找了個地坐下了,掏出杯子抿了口熱水。她其實可以離開了,可終究還是想看看那兩女人燒成了什麽樣,說她壞也好,說她幸災樂禍也好,她真的是想親眼瞧瞧現世報。


    薑大偉的目光她其實是感覺到了,老夫老妻的這麽多年了,說真的,十個郭聘婷都比不上她了解薑大偉。薑大偉這是後悔了!可那又怎麽樣,離婚了,還是出軌離婚了,你對不起我不說,還縱容小三打我兒子,不顧孩子學習將他放在朋友家,現在高三就談了個三十歲的男朋友——這事兒就算結果挺好又怎樣,那是遇到了霍麒,要是遇到了個壞人呢。所以,他倆壓根就不可能有什麽新交集。


    她不語不代表有人不說話。張桂芬老遠就瞧著他倆不順眼,她畢竟還是當著丈母娘,在於靜看,薑大偉就是她人生走過的小坎坷,早就不放在眼裏了。對張桂芬他們來說,薑大偉卻是人生中的高山,好容易攀上去了,怎麽可能舍得下來。


    眼見他倆在一起有商有量,她就受不住湊過去,衝著薑大偉說,“女婿,這醫生怎麽樣啊,她倆不會有事兒吧。”老太太偏向郭聘婷,可這時候也不能真不管郭玉婷,自然是兩個一起問,順便還說,“報警的事兒就算了吧,自家姐妹有什麽好查的。”


    於靜一瞧這老太太來了,更不願意搭理了,沒吭聲。


    就聽著薑大偉在那邊說,“醫生是最好的,什麽樣不知道,至於報警,你兩個女兒報的,我管不了。”


    張桂芬那個叫鬱悶啊,就想說幾句,可又怕給郭聘婷找麻煩,畢竟最近他們母女都夾著尾巴做人呢,隻能憋下去,尋思等著郭聘婷出來再說。


    好在很快就出來了。老太太先圍了上去,然後就見鬼一樣叫了一聲,“天哪!”


    這一叫於靜他們也站起來看了一眼,也被嚇到了。麵積真不大,一人臉上也就幾滴的樣子,可是這東西落到臉上就是黑的,跟長了黑斑一樣,挺恐怖的。可以這麽說,不是見不了人了,而是從一個美女變成了一個挺惡心的美女。


    人很快就被推去了病房,張桂芬自然跟上去了。於靜瞧過了就不想看,直接就告辭走人。薑大偉來回看了看,終究叫住了於靜,說要送送她。


    於靜對他怎麽想的心知肚明,知道他八成又起了複婚的想法。這不是她自誇,薑大偉現在滿頭包,八成是想回到過去最好的時候。可她憑什麽答應呢,她又不是垃圾桶,什麽垃圾都要。


    所以,於靜直接就原地站住了,衝著薑大偉來了一句,“不用送了,我給男朋友打個電話,你在不方便。”


    薑大偉的表情就露出錯愕來,“你……你有男朋友了。”


    於靜就笑笑說,“有了,京城的合作夥伴,追了我一年,最近答應處處的。不過沒告訴維維,他高三,怕他分心。所以你不要跟他說。”


    薑大偉臉上的複雜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幾乎是結結巴巴地說,“哦……不會,不會的。他……他什麽樣的人啊。”薑大偉也是個正常男人,他怎麽可能不想知道於靜找到人是什麽樣?或者比較一下,有沒有自己好。


    於靜就知道,這事兒不說清楚薑大偉不會死心的,也沒說話,直接把手機翻出來一張照片給薑大偉看。照片應該是工作照,都在工地戴著安全帽呢,有個男人站在於靜旁邊,看身高足足有一米八五的樣子,長得很儒雅帥氣,是於靜他媽喜歡的那種,“就算是個商人,也得是個儒商,讀書人”,看起來不過三十五六歲,穿著西裝,顯得肩寬腿長,一瞧就是常年健身有腹肌的,跟薑大偉的一身肥肉完全不同。


    於靜的財力他知道,能跟於靜合作顯然身價不菲,又長成這個樣子,薑大偉心底裏五味雜陳,忍不住說,“這……這挺年輕的吧。”


    於靜似笑非笑的收起了手機,說了一句,“沒有,比我大一歲,保養的好而已。行了,這會兒刑警肯定要錄口供了,你還是過去聽聽吧。那兩人的性子,別出岔子,我,你就不用管了,有事兒說話。畢竟還是朋友。”


    她說完就扭頭去電梯口,薑大偉站在原地愣了許久,才拖著沉重的腿慢慢地往回走,然後突然又想到,要去病房他也要坐電梯,才又折回來往電梯走,可到的時候,於靜已經不見了。


    醫院人多,等電梯的人三三五五的站在那裏,可人再多,屬於他的終究是不見了。


    薑晏維以臭不要臉的堅持,坐在副駕駛座上不下來,非要霍麒給他人工呼吸不可。


    好在這裏是自家的車庫,耍賴也沒人瞧見,霍麒倒是不用擔心小區裏明天流傳他跟小男孩怎麽怎麽樣的閑話。


    他下車繞過來,衝著薑晏維說:“別鬧,下來吧。”


    他倆都進展到現在了,薑晏維又不知道上次看電影霍麒偷偷親他嘴了,在他的意識裏,兩人還處於沒真親過的狀態呢,多遺憾的事兒。所以一臉堅守陣地的表情,大有霍麒不就範他就不下地的樣兒。


    霍麒看著他那樣就想笑,薑晏維還想跟他講講理,譬如人工呼吸有助於心髒複蘇之類的,結果就覺得眼前突然黑了一下,霍麒就到了近前了。


    他抬頭想說什麽,臉便被霍麒捏住了,然後在薑晏維瞪大的瞳仁裏,那張俊美的讓人窒息的臉就慢慢俯了下來,隨後像是試探一樣,嘴唇被溫柔的碰觸了一下。薑晏維隻覺得心砰砰跳起來,整個人身體都僵住了,隻知道霍麒的眼睛閉上了,好看極了,自己被壓倒在車座上,嘴唇被允吸,隨後被撬開,腦袋就放煙花了。


    等著結束霍麒抬起臉的時候,他的臉已經憋得紅彤彤的,眼珠子瞪瞪地看著霍麒,就像是個迷失的小鹿。霍麒被他看得心都化了,拍拍他的臉,“被嚇壞了,不是平時總要求嗎?”


    薑晏維這會兒才轉過神來。他不過是嘴巴上厲害,又沒有任何實戰經驗,再說,他也沒想象過被跟霍麒接吻會這麽美啊,腦袋都能放空了,這能怪他嗎?不過薑晏維也不是什麽含羞害臊的人,這會兒回過神來,霍麒問他他就嘿嘿笑了,順便特老實誠實的摟著霍麒的脖子不放,順便提要求:“再來一次吧。”


    霍麒就知道這是個妖精。


    他直接起身的同時,一把將他拽出來,薑晏維隻覺得天旋地轉,就被霍麒扛在了肩上,往別墅走去。


    薑晏維忍不住蹬著腿說:“叔叔,你要把我扛到床上去親嗎?”


    霍麒往他屁股拍了一巴掌,“扛著你做作業去。”


    話是這麽說,可等著到屋子裏要往沙發上放倒時候,瞧著薑晏維那戀戀不舍的眼神,霍麒怎麽舍得。自然又被薑晏維得寸進尺地要求再來了一回,然後就是再二一回,最後再三一回的時候,被霍麒強行打斷了,否則今天壓根脫不了身。


    薑晏維其實親第一次的時候就很滿足了,後麵這幾次充分展示了他霍叔叔有多喜歡他,受不住他的誘惑,所以心裏別提多美了。


    做卷子的時候,都忍不住給周曉文發信息炫耀,然後還偷拍不遠處另一張書桌上辦公的霍麒給周曉文看,周曉文常年被他騷擾,已經習慣了,照著平日肯定給他回一句“我都有孩兒了。”今天就沒有,他媽正在電話裏說郭家姐妹的事兒呢,自從高苗苗懷孕的事兒鬧出來,他媽跟他就少說話了,他湊不過去,隻能偷聽了幾耳朵。


    試想想出警了,小區裏還能瞞得住嗎?從帶郭玉婷進小區的小保姆那裏開始,一溜線索挖掘,他們比刑警還快呢!畢竟人家還得等著這姐妹倆救治完了再問。


    周曉文這邊瞧著薑晏維那甜蜜得瑟樣,這邊聽著他爸的糟心事,也心照不宣地選擇了閉嘴。


    薑晏維就在這些親媽男朋友好朋友的保護下,對這事兒一無所知。他真以為他媽有聚會所以讓霍麒照顧他,畢竟他最近跟他媽生活的日子多了,天天在一起,總會發現他媽偷偷打電話的事兒,甚至有次還讓他聽見一句,“你這樣我不理你了。”薑晏維就沒聽他媽這麽嬌羞過,他覺得十成十是有男朋友了。


    瞞著他呢!


    不過他也理解,畢竟他媽這個歲數談戀愛總要了解透徹一點再公布比較好,這樣比較慎重和保險,所以他就當不知道,樂滋滋地想,要是那位老爺子願意,他們以後還能來個四人遊。


    他因為少知道了這些煩心事兒,又加上於靜對他照顧的無微不至,霍麒對他寵溺的毫無底線,所以三月摸底的時候,居然進了年紀前三十。四月的時候更是更進一步,進了前二十的行列。這就代表著,隻要他保持住,考試發揮正常,他就可以top2裏選一所了,如果他不囿於學醫的話,甚至可以給霍麒做個小師弟。


    因為這個,薑晏維樂了好幾天,跟霍麒親密的時候,都不喊叔叔了,改口叫師兄,什麽“師兄抱抱我”“師兄我們親一下吧”“師兄你不要借口講課對我這樣……”霍麒自然將這不正經的家夥鎮壓了——他就是給薑晏維加了件衣服而已,這小子四月天就敢穿半袖t恤在屋子裏晃蕩,是挺好看的,可他擔心薑晏維感冒啊。


    不過等鬧夠了,摟著這家夥看電影說話,靜下來品味一番,霍麒倒是感覺,似乎叫叔叔更習慣一些。


    這兩個月發生的事情很多。


    先是薑大偉那邊。郭聘婷和郭玉婷非要打官司,郭聘婷說郭玉婷拿著硫酸瓶跑到家裏,是故意傷人罪。郭玉婷則反咬一口,讓薑大偉和月嫂證明自己隻是想讓她說出心裏話,並沒有真正潑人,實際上已經帶著硫酸瓶準備離開,是郭聘婷惱羞成怒,過來搶奪意圖故意傷人,最終害了她。


    這種事犯罪事實清楚,郭玉婷和郭聘婷誰都有錯,各打五十大板,如果可以調解,其實私下調解解決就可以。隻是誰也不同意。


    他倆原本都想不放過對方,還都在爭取薑大偉的支持,隻是萬萬沒想到的是,最大的招在薑大偉這邊。薑大偉終於下了決心,跟郭聘婷攤牌,“咱們離婚吧,你們家的事兒我管不了也受夠了,離婚後,你們愛怎麽鬧怎麽鬧。”


    郭聘婷原本五官出色,臉型好看,所以經常紮著馬尾,這樣更顯得她青春靚麗,可如今因為左側臉上的三塊燒傷,她開始常年披著頭發,也因為這事兒,人變得陰沉沉的。


    她一聽倒沒愣,八成那天放了話後,她已經知道跟薑大偉過不長了。雖然年輕女人找老男人都有等著分家產的意思,可這事兒說出來,是個男人聽了都不會同意的。她顯然也是有對策的,“你跟我離婚,你別忘了,你可是出軌在先,我還有照片和視頻呢。你是過錯方,你要離婚可是損失慘重。”


    薑大偉一聽就笑了,他一個成功人士結婚,怎麽可能一點事先防備都沒有,“損失什麽?家裏的所有固定資產都是婚前財產,早就做過公正了。至於現金,大頭都被維維拿去買了房子,在他名下,他已經成人,你分割不了。別跟我說今年的盈利,集團公司都虧損呢,最近限購,房子賣不出去,我要倒賠錢。”


    他越說郭聘婷臉色越難看,她就是個上過幾天班,大學都沒畢業的小丫頭,她隻知道嫁了個有錢人,怎麽會想到這些彎彎繞,當即就怒吼,“你卑鄙。”


    薑大偉就直接說,“更何況上次你說等我死那段我也錄下來了,我可以讓律師證明你是在騙婚,這樣連婚姻都不存在,你想分什麽。”


    郭聘婷從沒想過,薑大偉有這樣的一天,她眼裏的薑大偉不過是個好色的老男人而已,人人都說小三轉正難,可她懷孕就轉正了,所以薑大偉應該也不怎麽厲害。可她不知道,她這是走了千年的狗屎運碰到個第一次出軌又很看中子嗣、外加老婆不想過了的男人,隻可惜,她沒抓住。


    薑大偉最後撂下一句話,“這婚是必須離的,你想以後過的好點,就老實的答應,我自然不會讓你一無所有,否則的話,我就不能保證了。”


    郭聘婷倒是想翻起浪來,不過薑大偉有權有勢,她又不是薑大偉對不住的發妻於靜,自然占不了什麽便宜。聽說她還花錢去京城請了律師谘詢,這可分割財產這麽多,是個人都眼熱,可一聽說財產都公證了,也都沒了辦法。出軌又怎樣,分割債務嗎?


    郭聘婷問了一圈不管用,後來又想了個主意,想要薑宴超以圖高額的撫養費,結果薑大偉這邊有她媽張桂芬毆打薑晏維的案底,她二姐郭玉婷和她互潑硫酸的案底,這樣一家人,怎麽可能利於一個孩子的成長呢!再說她也沒有經濟來源,郭聘婷的主張自然是不成立的。


    四月中旬的時候,郭聘婷沒了辦法,最終答應了離婚,簽了字。


    於靜覺得這是遲早的事兒,所以也沒留心,倒是周曉文他媽給了傳遞了不少小道消息,譬如郭聘婷實際上沒分到多少東西,薑大偉心挺狠,就給了一套三房,還有部分現金,另加那輛土粉色的瑪莎拉蒂。


    隻是郭聘婷沒法享受了,她和郭玉婷誰都不肯調解,非要鬧個你死我活,都想占個上風,結果沒想到,互毆導致對方輕傷的,雙方都會被追究刑事責任,壓根不會因為雙方都受傷,以傷抵罪或者以罪抵罪而免除刑事處罰。


    她們這是毀容,連輕傷都不屬於,而是重傷,要三年以上十年以下,兩人一聽都傻了,再後悔,卻也晚了。隻能又紛紛找律師,用周曉文他媽的話說,最少三年,蹲著去吧。


    四月底,宋雪橋的案子也有了結論。經查宋雪橋指使保鏢王運謀殺費遠一案成立,謀殺江一然一案成立,宋雪橋和王運構成了故意殺人罪的共犯,宋雪橋屬於主犯,被判死刑。而王運是從犯,判了死緩。


    聽說,判刑書一下,費老太太當天就讓人掛了鞭炮,放了整整一個小時。還將家裏的所有存款都捐了做慈善,用她的話說,“世道公平,大仇得報,我老太太有什麽舍不得的。”


    宋家半生都沒吭,偃旗息鼓,聽聞極為低調。唯有一事,路路他們終究不肯還給霍家。


    宋雪橋的事兒結束了,霍青雲這邊也判了,他受賄金額巨大,牽扯了不少人,判了十六年。霍家因為霍青林和宋雪橋已經在這事兒上引人注目,所以對他的判決也不好出手幹涉,聽說霍青雲下了法庭衝著他爸就陰森森帶著怨毒一句話,“你為什麽要把我生成私生子?”


    一切塵埃落定下,霍青林與林巒、費遠當年一案也終於查明。


    當時費遠提議去看看,霍青林和林巒均表示讚同,因為霍青林參加這種探險不多,林巒讓他走到了中間。途徑那段特別陡峭的小路時,霍青林的腳滑了,他栽了下去,林巒為了救他,也被帶了下去。兩人都重傷,費遠很快下去找到了他倆,並幫忙給他們處理傷口,可兩天過去依舊沒人前來救治,霍青林以答應費遠的要求為前提,要求費遠全力救他。林巒無奈下,也提出過可以提攜費遠的話,卻被費遠否定了。最終,費遠放棄對林巒的用藥,保住了霍青林的生命。


    這段舊事被挖出,霍青林的心性自然暴露無遺。可問題是,林巒是主動拉霍青林才跌落的,給林巒停藥的則是費遠。人都有求生本能,要求救自己並不能證明他有意殺其他人。


    張玉生找了很多法子想要論證霍青林有罪,結果都失敗了。


    四月底,霍青林終於可以走出看守所。


    隻是,林巒的媽,那個隻有一個孩子,至今每天翻看相冊的女人,怎麽會允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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