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郭聘婷是真長進了,反正郭玉婷這次是氣的不輕。看見那手機眼睛都瞪得跟銅鈴似的,衝著郭聘婷來了句,“就你也敢算計我?”


    郭聘婷如今跟她名義上是姐妹,實際上卻和仇人一樣,兩人早就水火不容了。她如今隻是想在薑大偉麵前做個樣子,才拖到現在來收拾郭玉婷。她不屑地笑笑,衝她來了句,“我怎麽不敢,我憑什麽不敢?你除了年紀比我大,離婚沒人要,還有什麽比我強的。我告訴你,你早該認清楚,把你那些小聰明收一收,我就是比你好看,比你有福氣,比你嫁得好,比你過得好。這一輩子都如此,你呀,就在你的泥坑待著吧。”


    她這是來耀武揚威的,說完就欣賞著郭玉婷的表情。


    薑晏維在門口略略站了站,發現兩姐妹都是撕的狀態,也沒有什麽別的,他對這兩人是真不敢興趣,扭頭就回了周曉文的病房。


    結果一開門,就瞧見張芳芳正往外走,見到他周曉文連忙來了一句,“維維,幫我送送她。”


    說話間,張芳芳已經推門而去了。


    薑晏維立刻趁機同周曉文對口型,“你不能好好說啊。”


    周曉文在那兒說,“我說的挺注意的。你勸勸去吧。”


    得了,薑晏維隻能又跑了出去,追上了等電梯的張芳芳。電梯裏人多,他倆也沒說話,等到到了一樓出了電梯往外走他才問,“說什麽了?別生氣啊,你知道那小子真不是故意的,他就是……”他摸摸頭,覺得自己那麽會說話也難以表述。


    張芳芳就接過了話茬,“就是什麽呀,不就是感情的事兒沒法勉強,他喜歡大幾歲的姐姐,不喜歡我這種纏人的小丫頭。這我都知道,他拒絕我多少次了,沒跟你說而已。”


    薑晏維眼睛都瞪大了,這兩人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幹了多少他不知道的事兒啊。


    張芳芳瞧著他那模樣就樂了,衝著他說了句,“你倆都不是好東西。”


    這話也對,薑晏維都沒法辯駁,隻能轉話題,“那你來幹什麽啊。”


    “看看要當爸爸屁股都爛了的周曉文什麽樣啊,”張芳芳調侃了一句,然後才說,“順便跟這一段暗戀說再見。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我的大學申請可能要有結果了,家裏決定了,如果過了就讓我出去。”


    張芳芳的確高二的時候提過家裏準備讓她出國,可她不太想,所以也不積極。那時候薑晏維他爸媽正鬧離婚,他全部的心思都在這上麵,也就沒多關心。他真沒想到,張芳芳竟然還決定要走了。


    薑晏維就覺得有點不舍。周曉文和張芳芳,是他最好的哥們,在他最需要的時候堅定的站在他身後,用各種方法幫他。如今真要分開了嗎?就四個月了啊。


    不過他說不出什麽不讓去的話,畢竟出國讀書挺好的,而且現在周曉文這樣,張芳芳看著也心煩,走出去說不定就豁然開朗了。他點點頭,“找個大帥哥回來。”


    張芳芳就拍他腦袋一下,“反正你和他那樣的,我是不要了。”


    等著送走了張芳芳,薑晏維在大馬路上略微站了站才又回了周曉文的病房。這小子還等著呢,見了他就問,“送走了嗎?心情看著怎麽樣?沒事吧。”


    都是好朋友,就算是談不成也是關心的。薑晏維就把話說了,張芳芳八成沒跟周曉文說,他還挺愣的,頓了一下才說,“這樣也好。”然後呲牙咧嘴的動了動,來了句,“哎,咱們一班三劍客以後真的各自要走不同的路了。”


    周曉文也不用薑晏維問,就掏心掏肺地跟他說,“我跟苗苗都商量好了,這個孩子我們真要。她現在才一個月,到了高考就是五個月,肚子不明顯。我倆都考秦城大學。上大學後她立刻休學,我就去我爸公司實習,從基層做起,慢慢地學習管理公司。我不是像那些男孩子一樣,想要刺激才上床的,也不是為了嫌麻煩才不帶套的,我是真的喜歡苗苗,也想有個家,她也是這樣,她在家裏過的也不幸福。”


    周曉文說的有點感傷,眼睛都紅了,薑晏維遞給他一張餐巾紙,他擦了擦,“我不想一直待在那個空曠的房子裏,不想每天回家都跟著我媽一個人吃飯,一家三口一年也湊不齊,就算湊齊了,我爸和我媽說話除了錢沒有別的東西,然後見天的聽見我爸又找了哪個漂亮的女模特女職員女朋友,我媽又帶著幾個彩旗去打胎,我煩死這種生活了。”


    他說的是實情,別人都看他們光鮮,天生投胎技巧滿分,可誰知道這裏麵的心酸。薑晏維拍拍他,“我知道,我理解。”


    然後周曉文就抬起了感動的臉,衝著薑晏維說,“我就知道你是我好兄弟,所以,在未來不確定的時間裏,兄弟就靠你了。”他無奈的說,“我媽不願意,我這些年存的錢都凍結了,你說我成年了怎麽就忘了換張自己的卡呢。我爸倒是有錢,可他心粗,我也不能天天找他要啊。我倆要有個地方住,還要產檢,苗苗沒媽沒人伺候她,她又懷孕又高考,得有保姆,生了要去月子中心,還有我倆還得請補習老師,反正都是錢,還有……”


    薑晏維被他氣樂了,抹了抹剛剛因為感同身受而差點紅了的眼圈,狠狠在他屁股上來了一下,在周曉文疼的嗷嗷叫的時候,一屁股坐他身邊,說道,“你有話好好說,從哪兒學的招人眼淚這套!”他拍著胸脯保證,“我包了,就當給我幹兒子幹閨女的禮物了。”


    周曉文疼夠了就樂嗬,“不會讓你吃虧的,我掙錢就還你。”薑晏維對此沒接話,要是真在基層幹,一個月從三千塊掙,他養得起自己還是兩說呢。不過他跟周曉文的關係,哪裏是這點錢能抵的。他家出事的時候,周曉文對他出錢出力外加安慰,知道他談戀愛還各種關心開解。這種朋友,加上張芳芳一個,這一輩子也不會多。


    薑晏維特別珍惜。


    這事兒說完,他倆又熱氣騰騰地討論了會兒到底是個閨女還是個兒子的事兒,將薑晏維幹爸叫霍麒什麽的問題,然後就嘻嘻哈哈了一陣,周曉文才碰碰他胳膊問他打算,薑晏維就把自己國內讀大學的想法說了,“應該會盡量往京城考,考最好的學校,做最好的醫生。”


    周曉文聽了難得安靜下來,忍不住發了一聲感歎,“哎,我們三真是不一樣的路了。高三可真神奇啊。明明前一年還一模一樣的,如今就要各奔前程了。”


    薑晏維嫌棄他說的太傷感,還給了他一個腦瓜崩,可等著告辭後,他慢慢走出醫院,望著已經黑了的夜空,和夜空裏並不算太顯眼的星星們,那句話才泛起來,就是無邊的感觸了。


    如果他爸沒出軌,他的高三應該是特別安全的一年吧,努力學習,照舊當個開心果,會選國內的大學,讀完後不出意外都會回到秦城,每天回家吃飯,時不時會操心性向這個雷。


    如果出軌了沒離婚,那他應該是挺痛苦的一年,家裏時刻壓抑,父母如同周曉文父母一樣開始麵和心不合,他應該會選擇出國吧,畢竟眼不見心不煩。


    如果12月沒有遇見霍麒,那他應該現在在學校旁邊租房子,自己度過自己的高三生活,他爸偶爾會過來看看他,重複一下爸爸愛你但卻無可奈何的謊言,他會在朋友圈或者其他人口中,聽見他爸和郭聘婷幸福生活的消息,然後脾氣越來越暴躁,變成他都不認識的另一個人,充滿了發泄不出的憤怒與怨恨。


    幸虧,有了他媽的決斷,有了霍麒。


    他還是現在的他,他努力學習,有個特別強大而理解人的媽媽,他出櫃了,可沒挨訓,媽媽替他擋風遮雨,也為他做了最好的規劃;他沒有缺少人愛,他時刻都可以耍寶撒嬌,連小直播這種要求都可以答應,霍叔叔寵他簡直是沒有底線。


    他是多幸運才有這樣兩個親人。所以,難得感傷的薑晏維給他親愛的媽媽於靜女士,和最愛的人霍叔叔,一人發了條微信,“媽媽,我愛你,特別愛你。”“霍叔叔,我愛你,我要給你生猴子!”


    於靜還在勸周曉文他媽萬芳華呢,瞥了一眼挺樂,可沒表現出來。


    霍麒已經回家了,正在吃單人晚餐,順便跟秦海南溝通,正說著就聽見有微信進來,他一邊跟秦海南說,“好的,既然錄音已經匿名寄過去了,晚上就送江一然過去吧,確保他的安全。”


    順手就開了微信,第一眼的第一反應是,這小子又想幹什麽?


    秦海南那邊回答他,“已經安排好了,你放心,江一然失蹤的時間已經太長了,警察的目光已經延伸到了別處,這邊隻有王運一直盯著,如今他進去了,江一然出門很簡單。”


    霍麒聽著沒問題,就應了掛了電話。然後看著那條微信,總覺得太危險,就當做沒看見,愣是沒回。


    薑晏維在門口很快就打了車,結果快到家了,兩個人誰也沒搭理他,他這個怒啊,他的表白有這麽不值錢嗎?然後一晚上狂做四張卷子,等著於靜從醫院回來,霍麒覺得今天沒音啊,不對勁發條微信問問,已經累趴了睡覺了。


    這天晚上,江一然穿著件今天特別流行的長款黑色羽絨服,戴著口罩,跟著秦海南出門,因為是許多天來第一次接觸到外麵的世界,江一然從秦海南的房子裏邁出踏到外麵走廊第一步的時候,還忍不住原地踏了兩步,然後來了句,“如果那天不是有你的短信,恐怕不會有這一步了。”


    這一層兩家住戶,是秦海南一並租下的,當然,用的是兩個人的名頭,此時走廊的監控關了,倒是並不怕有人瞧見,他說:“以後會更自由的。”


    兩個人從消防通道直接下了停車場,進了一輛貼著黑膜的車,江一然按著事先叮囑的,坐的後麵的位置。然後一路向外開,到了離著刑警隊不遠的地方,秦海南就停了車,叮囑他說,“我能幫你就到這兒了,前麵就是,你自己想好了怎麽說。利害我已經給你都講過了,希望你明白。”


    的確都講過,霍青林要殺他,他給霍青林留一份情麵,替他開脫,霍青林沒事了,也會是他死。唯一的生機,就是送霍青林去該去的地方,謀殺,就算是霍家,也不可能善了的,。至於他自己,如果可以的話,他會申請保護,然後出國——前兩個月就有學校發來交流函,讓他去當訪問學者。


    當然,他也曾擔心過,王運會不會替霍青林承擔了這事兒,秦海南隻是給他一句話,“你放心好了。”


    霍家這麽厲害,秦海南為什麽有這樣的底氣?江一然不知道。他也曾問過,但都被秦海南繞了過去,秦海南能告訴他的就是一句話,“這件事對你沒壞處,你還有比死更壞的結果嗎?”


    江一然想想,似乎真是如此,也就不問了。


    如今,他坐在車上,他對京城太熟悉了,知道用不了多久就會到刑警隊,他離著解脫的日子就越來越近了。他從後門慢慢地看著前麵開車的秦海南,終於問出了一句話,“我還能再見到你嗎?你真叫秦海南嗎?那房子你還會住在那裏嗎?”


    這十幾天,他與秦海南朝夕相處,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人,更何況,還幫了他。


    秦海南借著紅燈停了車,扭頭看了他一眼,最終說,“看緣分吧。”


    江一然就還想再問點什麽,可地方已經到了,秦海南找了個地方停下來,對他說,“過去吧,這一路上不用擔心,有人在暗地裏護著你,你隻管進去就好了。”


    “好自為之!”他最後給了這一句話。


    江一然等了幾秒,發現對方真的別的話沒有了,有點失落的下了車。然後車子很快就開走了,他在原地看了幾眼,等著不見了,才往前走去。


    這一路果不其然,沒有出現任何問題,等著他走進了刑警隊,門衛便有人攔著他,“你幹什麽的,找誰呀。”


    他說,“我來報案,有人要殺我。”


    對方皺眉,“那也應該去派出所,這裏不符合規定。”


    他就說,“我叫江一然。”


    對霍家來說,這兩天並不如表麵上看的那麽平靜。律師提出的與當事人見麵的要求,遲遲得不到回複。非但如此,江一然的這起失蹤案全部由張玉生負責,而張玉生向來公正,有名的油鹽不進,跟著一幫兔崽子跟狼的似的,不畏權勢,又有林家暗地裏護著,他們是半點摸不到邊。


    而且,霍青林和王運的事兒不了解,霍青雲的事兒調查組那邊也遲遲沒有下文,霍家雖然塞了個人進去拖慢了進度,可現實是,霍青林那邊受困,霍青雲反而不那麽重要了,他們也開始了拖字訣——霍青雲的案件涉及到江一然和霍青林,必須在查清楚此二人關係和經濟來往後方能夠在處理這件受賄案。所以,霍青雲就先調查著吧。


    鬧到了後來,事情又回到了江一然失蹤案上,王運依舊成了這兩件案子的重點。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件事已經不再是去年年尾的時候,霍家一個私生子鬧出的小笑話了,性醜聞、受賄、謀殺外加霍青林這個霍家三代領頭人的知名度,徹底讓霍家成了讓人側目的存在。林家對霍家突然下手不符合道義,可霍青林的真實麵目則更讓人驚訝,雖然大家都知道,水至清則無魚,可誰也沒想到,這個從小就是別人家的好孩子,居然這麽不堪入目。


    因此,縱然不少人曾經多霍青林頗有好感,可依舊止足不前——投資也是有限度的,三十五歲的霍青林不過是剛剛嶄露頭角,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就說明他實在太不堪而且不夠沉穩,不值當投資。如果這些是誣陷的,那麽他的那些能力也都是傳言,更不值得投資。


    所以詭異的,就形成了林家對霍家的圍剿。


    林家阻擋了律師的探望,所以這四十八個小時,對於張玉生來可謂是無比珍惜,王運自然也被各種審訊。他這人當過兵吃過苦,對這些困難都不懼,唯一能讓他動容的,隻有他的親人。


    所以,張玉生這兩天都在這方麵下功夫。王運倒是有所動搖,從神色中看出來,他開始進來的時候,眼神堅定,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而如今,提起他八十歲的老母,還有失去了孩子日後要孤老一生的老婆,他的眼睛裏開始迸發出別的表情。


    隻是還不夠,還沒有拿到壓倒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然而今天,突然就送來了,下午他就接到了一個陌生人的快遞,裏麵是一個u盤,就一段錄音文件,晚上,江一然就出現了。


    他聽了錄音,再錄了江一然的口供,整個人都是興奮狀態,進入王運所在的審訊室時,都有種激動。他坐在椅子上,看著眼前的男人,他已經將近三十六個小時沒有睡過了,若是普通人,恐怕已經疲憊不堪,而這個人卻依舊很精神。


    他調查過王運的檔案,知道這個人當過兵,出入過深山老林,立過功,想也明白,受過怎樣的訓練,有多強的意誌,同時也知道,他兒子出事後,凶手雖然沒判刑,可沒多久就死了,這中間有多蹊蹺。所以他確定這人說的都是謊,他想撬開他的嘴說出實情,而不要攬在自己身上。


    當然,現在還沒到那一步。


    王運現在都不承認對江一然謀殺,仗著進出入視頻都刪除,推斷不能作為證據,大言不慚地說,他隻是去保護江一然的。他甚至還給了個推論,“可能是做了錯事,不敢留在這裏了,所以跑了。誰知道躲在哪裏去了。”


    人失蹤了,現在沒有找到,那麽,什麽可能都有。自然不能駁斥王運,可如今,就不同了。


    張玉生將自己的大茶杯duang的一聲放在了桌子上,因為太使勁,茶水都來回咣當了一下,旁邊做記錄的同事幫他扶了扶,他一屁股坐了下來,看著王運說,“這會兒怎麽樣,想起有什麽要交代的嗎?”


    王運還是那副模樣,“沒有,該說的我都說了。”


    張玉生大口喝了一口濃茶,這會兒卻沒追著問,而且來了句,“我有個消息要告訴你,希望你聽完後還是這麽回答我。江一然出現了。”


    一句話,王運平靜的眼睛猛然淩厲起來,他瞪著張玉生。他上過戰場,殺過人,這些年又跟在霍家人身邊,雖然是保鏢,可總有一分氣勢在。若是別人,八成會嚇到。可如今張玉生看他,不過是替霍家為虎作倀的一條狗,怎麽會怕他?


    張玉生接著說,“江一然剛剛錄完了口供,交代了當晚發生的事情,他說,”他頓了頓,“是你以保護他為名義敲開了門,然後試圖殺他,他用滅火器反抗逃走。這也與我們的現場痕跡複原對得上。而且,也有目擊者指認當天見到你進入江一然的房間,那時候江一然是安然無恙的。王運,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王運恐怕萬萬沒想到,江一然居然現在出現了。他哦了一聲,應該是早想好了對策,不在意的來了一句,“哦,我就是去保護他的,跟他開玩笑,他誤會了,就跑了。否則以我的身手,滅火器他也弄不過啊。”


    看他不見棺材不掉淚,張玉生也徹底點點頭,“好吧。那聽聽這個!”


    他很快打開了手裏的播放器,王運的聲音在裏麵傳了出來,正式江一然曾經聽到的那段,事發後王運打出的電話,“事情失敗了,有人給他報信,他恐怕知道我們的計劃,事先在門口放了滅火器,我沒準備,等脫身他已經不見了……他跑不了多遠,我一定會處理好。”


    寥寥幾句話,王運的神色便再也沒那麽輕鬆了,他的臉繃了起來,他有些不敢置信。


    張玉生問他:“你還想怎麽說?”


    王運不是傻子,他知道,有受害者的指認,有目擊證人,有他留在現場的痕跡,有錄音,這件事跟他脫不了幹係,恐怕跟霍家也脫不了幹係了。


    他這些天不是沒想過,有一天江一然出現了怎麽辦?他都想好了,宋雪橋替他給兒子報了仇,他這條命就是她的,她想要霍青林清白,自己就陪給她一條命好了。唯一對不住的,隻有自己老母親和妻子,可自己不承認又怎麽辦,霍家那麽強大,能放過他?


    隻能這麽辦,隻是,沒想到這麽快。


    他詫異,可心裏到時有了點鬆快的感覺,警察查出來了,殺人主使者不是他,霍家也沒法埋怨他了吧。隻是這話他不能說,他依舊保持了沉默。


    可張玉生卻瞧見王運把腿打開了,他在試圖讓自己輕鬆點,他心裏自然有數。


    張玉生還想在突擊,卻有人猛然敲了門,他打開後發現是手下的另一個偵查員,此時這人一臉的興奮,見到他說,“頭兒,你來看。”


    張玉生很快就跟了過去,然後就發現一群人都圍在電腦前,電腦裏開著個視頻,白天,在一個不算發達的城市,最邊上有個人,他剛剛審問過的王運,他在買東西,找錢的時候抬了一下頭。技術人員將視頻定格在此處,能看見他的正臉。


    有人給他介紹,“頭兒,這是費遠死的那個城市,日期你瞧,正是費遠死亡的前一天。這個王運身上可能還有一條命!”


    張玉生就知道,這事兒徹底鬧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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