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晏維絕對屬於有了梯子就往上爬的,一聽霍麒鬆口說要陪讀,那還不等於泄洪了,話叫一個多。


    “你怎麽突然說起這個了,我還一直以為你都不把我當成事兒呢。嘿嘿,我高興死了,不行,等會兒我得出去跑兩圈。”


    “其實我也想過的,不過沒想著出國,我想著等我就在秦城讀大學,然後畢業就去秦城中心醫院,周曉文他有個姨夫是秦城中心醫院的院長,我去那裏肯定好進。當然,我也得好好學習。然後我在秦城行醫,你在秦城賣房子,沒事看看郭爺爺和我姥姥,多美啊。”


    這日子聽著也挺好,如果不是霍家這邊比較麻煩的話,其實在秦城最好。薑晏維熟門熟路,他也能跟他爸近點——他們父子分離二十五年,湊到一起過日子是不可能了,很多地方都不會習慣的,再說他爸也再婚了,不過常見麵跟朋友似的聊聊天也可以。


    不過薑晏維顯然是不用他說服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聽這小子說,“出國也挺好的,反正跟你一起都很好,我哪兒都高興。你可好好選個地兒。對了,你想帶我去哪裏啊。歐洲大洋洲還是美國?”


    這小子抱著手機都快在床上打滾了,一副很憧憬的模樣看著他。


    霍麒都沒想過他這麽熱情,他就是突然想到,剛剛開始規劃而已,薑晏維這還差半年才畢業呢。可瞧著這小子恨不得從屏幕裏撲出來的模樣,他也不好意思說讓他掃興,隻能跟著薑晏維的思路來,“美國好點,我在那兒有部分投資,那邊好學校也多。”


    薑晏維就嘿嘿了,美國當然好,那裏有好幾個州同性戀人都可以結婚呢,他前兩天上網還偷偷研究過呢。所以一聽這事兒他就已經開始盤算了,畢了業就訂鑽戒,等著過去了,先把人定下,霍叔叔實在是太優秀了,要是跑了怎麽辦。


    不過這種小九九薑晏維都是藏在心裏的,說出來霍麒又得說他腦袋裏天天不知道想什麽了。他就在那兒一個勁兒的點頭,“美國挺好,不過找個氣候好點的州,養臉。”


    霍麒……真是服了這小子了,簡直是顏控的祖宗,而且毫不掩飾,讓他覺得自己更多的吸引力不是在男友力上,而是在臉上,這真是件悲哀的事兒。


    他覺得自己都受影響了,原先他真不覺得這臉有多重要,另外更不覺得他自己老了,而最近他已經忍不住多健身了。他略微有點酸地問,“怎麽,嫌我老啊。”


    薑晏維哪裏會承認,嗬嗬笑,“沒有,我怕我皮膚不好了你不喜歡摸。你昨天不是還摸的挺高興的,開始手在我腰上,後來還摸我屁股了,我都知道。”


    霍麒:……


    你就穿了一條小內褲跟八爪魚似的纏在我身上,整晚都不放手,我手都沒個放的地方不放你腰上放哪裏?至於屁股這事兒,霍麒不得不承認,是沒忍住。


    霍麒難得老臉臊紅,而且實在是說不過他,而且眼見話題滑向了不可控製的部分,隻能終止對話,“玩去吧,我要忙了。”


    薑晏維瞧著他也知道這是受不住了,他就應了,不過關視頻前放了個大殺器,“那個跟你說件事,我把客房給保姆阿姨午休用了。我瞧著也沒多餘房間,以後就睡你屋了。”


    說完,應該是怕霍麒不願意,薑晏維這麽久了第一次主動關了視頻。霍麒瞧著黑了的手機屏幕,忍不住搖搖頭就笑罵了句,“臭小子!”


    得了,柳下惠的日子要開始了。


    隻是霍青林就沒那麽舒服了,當然他不知道更不舒服的在後麵。


    昨天老爺子留他說話,狠狠將他批了一頓,但好歹是偏疼他的,這事兒霍家肯定要管,老爺子嚴令他改過自新後,還是鬆了口說好了第二天去公關林家的事兒——他跟林老爺子也是多年的熟人,就算為了林巒的事兒兩家有齟齬,可有件事林家不得不承認,當年林巒跌下深穀,可是霍青林伸手去救的,雖然人沒拉住,但情誼不能不講。


    他心裏有數,這才出了老宅回家。


    隻是萬萬沒想到,第二天一早畫風突變,先接到了江一然不見了的消息。江一然的性子他是知道的,從小父母雙亡,被還算中產的二姨養大,二姨對他不錯,但相對來說畢竟是寄人籬下,所以性子膽小敏感,很缺乏安全感。


    自己於他,便是一座大山。


    江一然曾經多次跟他重複過,“沒了你,我怎麽活,我一刻也不能離開你,讓我跟著你吧。”


    所以這些年,無論在其他地方,還是最近任職的南省,江一然都是跟著去的。好在豐富的遊曆讓他有更多的創作靈感,外加江一然雖然黏人卻知道分寸,他們相處的並不錯。


    霍青林很滿意這樣一個一切以他為天,卻又隨叫隨到不麻煩的情人。


    所以他從來沒想過,江一然會不管不顧地跑了。他這一跑可不是一個畫家寫生雲遊去了,他可是這個受賄案中的關鍵一筆,如果確認了他和自己的關係,那麽這個受賄案就會卷到他身上來,按著現在這個勁頭,他就得被調查。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霍青林並不是一點事都沒有的,否則當初霍麒也不會警告他,“甭想用我的身份做事。”要是林家咬著不放,他的麻煩就多了。


    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再三跟王運確認了一下,王運聲音也很焦急,“還是沒找到,應該就在樓裏。”


    可在樓裏也不能進別人家去搜查,他隻覺得怒意翻滾,一邊讓王運加人手假扮物業進去找人,另外不要報警,省的打草驚蛇。一邊掛了電話開始給江一然打電話。


    不是關機了,而是不在服務區,那小子倒是學的挺聰明,怕有基站查到他的行蹤,竟然連手機卡都□□了。


    電話裏不停地重複著“您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他那個原本想如過去一樣咆哮的心情,徹底沒了釋放的空間,整個人看著都特別的暴躁,像是頭時時刻刻要攻擊的獅子,在屋子裏來回踱步。


    連路路都害怕,問宋雪橋,“我爸遇見很大的事兒了嗎?”


    宋雪橋心裏也是有些焦急,她愛慘了這個男人,為了霍青林,她幾乎什麽都不要了。從一開始,霍青林就不願意娶她,因為他喜好男,可偏偏宋雪橋是門當戶對的宋家人,他怕限製太大,反而不自由。是她犧牲自己去告訴他,我願意,我會保守這個秘密,我會做出美滿的假象,我會給你你要的自由,隻要讓我在你身邊。


    她從小就追他,追了那麽多年,霍青林才答應。人人隻當他們青梅竹馬,卻不知道這於她來說,來的有多艱難。還有婚後她常年寫生在外,朋友都說她禦夫有道,霍青林被她管的服帖,這樣兩地分居都沒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兒,其實誰能知道,那不過是霍青林瞧她煩了,讓她遠點而已。


    當然,她為了這個男人,並不僅僅做了這些。她恨霍青林身邊的男人,卻又不得不忍著看他們秀恩愛,所以有機會下手的時候,她一方麵為了霍青林,一方麵也為了自己,向來不手軟。


    譬如年輕時她嘲弄過的霍麒,還有後來犯了霍青林忌諱的費遠,都是她的手筆,對江一然也一樣,她不可能坐視有人威脅到霍青林。隻是沒想到,王運這次居然失手了。


    她安撫的看著路路說,“有點工作上的事兒,你回姥姥家吧。”


    等著瞧著保姆送走了路路,她就上了樓,一邊尋思動用哪方麵關係,把江一然先找到。結果沒想到一上了樓,就瞧見霍青林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坐在那裏,似乎都傻了。


    她眼中的霍青林是無所不能的,什麽時候都是自信滿滿的,是天之驕子,是需要仰望的霍家三少,從來沒有過這副樣子。


    她忍不住問:“青林,怎麽了?”


    霍青林聲音裏都帶著不可思議,“爺爺去了林家,吃了閉門羹。林家這是要不死不休啊。他們瘋了嗎?這不可能!”


    他臉上除了憤怒外,終於閃現了急躁的表情,這個關頭上,林家的拒絕代表著不死不休,可不至於啊。他們這些年是看他不順眼,但費遠都死了,他們的恨也差不多了,雖然中間有很多小摩擦,可兩家明麵上關係還是不錯的,隻是私下裏有齟齬而已,這是哪裏出了問題?


    宋雪橋就是看不得霍青林這副難受樣,她忍不住上前抱住了霍青林的腦袋。霍青林一向是對她敬而遠之的,除了為了生孩子他們曾經親密過,更多的時間,兩個人很少有肢體接觸,霍青林排斥這些。


    而今天,這個男人並沒有推開她,他從未有過的,把腦袋埋在了她的懷裏。在這兒明明很緊張的氛圍裏,宋雪橋卻有了一種要是永遠這樣該多好的荒唐念頭。當然,這是不可能的,她看不得霍青林難過,自然就會出手幫忙。


    “你放心,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她安慰著霍青林。


    等著霍青林好些了,她才出了門,隻不過電話打給了王運,她聲音嚴肅,“不能常規的找了,想辦法引出他來。另外,不能弄死他,找到他讓他消失吧。”她開始想的是事情不擴大之前斬草除根,可如今林家插手,有些事兒就不能做的那麽囂張了,江一然消失,無對症才是最好的法子。


    霍青林不是普通人,沒有確鑿的證據,他們也不敢妄動。


    而與此同時,於靜跟薑大偉終於再次見麵了。


    兩個人約在了秦大偉自己開的會所裏,省的外人瞧見,隻是見了麵狀態各不相同。


    於靜還是那副越活越精神,越活越年輕的模樣,燙了個大波浪卷,畫著精致的妝,穿著駝色的大衣,雖然知道不年輕了,可那感覺也是個優雅的成熟美人。


    可薑大偉不同,他看著更憔悴了。


    這幾天他日子過得並不好,一方麵是家裏。郭聘婷雖然三百六十度大轉變,從嗆人小辣椒變成了賢惠小太太,可問題在薑宴超那裏。那孩子真是不太好,原先隻覺得孩子小沒注意,所以還不明顯,可如今知道有問題了,天天看就發現,真的反應很慢。


    有的時候,他會好像突然發呆了一樣,直愣愣地看著一邊,他得用小玩具什麽的逗弄很久眼珠子才又轉回來。


    聽說癲癇每次發作都會損傷大量的腦細胞,那天晚上孩子哭了那麽久,發燒又抽風,究竟到了什麽程度,這孩子以後究竟是什麽樣,他自己都不敢想。


    更何況,還瞞著郭聘婷呢。


    她最近去醫院去的也勤快,雖然月嫂他給錢封了口,醫生護士那邊更不會隨便說話,可親媽跟別人還是有區別的,她第一天去回來就很奇怪地問他,“我怎麽覺得超超反應慢了呢。不如原先活潑了,眼神也發呆,你確定他病好了?”


    他那時候是想說的,可惜旁邊有張桂芬。


    張桂芬直接就直接罵郭玉婷,“都是那臭丫頭幹的好事,我造了什麽孽生了個這玩意,簡直是丟了祖宗的臉。親媽親妹妹在看守所裏關著,她倒是趁人之危,撿現成的了。呸。”


    薑大偉知道,這罵不僅僅是郭玉婷,還是罵給他聽的。現在他們母女倆不敢翻天,隻是心裏有氣,指桑罵槐地這麽出氣。出氣他沒問題,他畢竟是做了錯事,對不起郭聘婷又連累了孩子,可他媽後麵那句忒嚇人,“超超要是有事,我撕了她。”


    薑大偉不怕張桂芬這個人,卻煩她挑事。她在這兒知道了薑宴超的事兒,這個剛剛安靜下來的家恐怕又要起波瀾了,這話他也就咽下去了,隻是三個月的孩子能瞞,可時間長了這事兒肯定瞞不住,他如何不擔心?


    更何況,還有郭玉婷的事兒。


    那次**帶著郭玉婷來找他談判,說是要三百萬就離婚放人。他原本是不準備插手的,可郭玉婷實在是太狠了,直接撞了玻璃,差點死在他們麵前,薑大偉終究不是窮凶極惡的人,就暫時同意了給錢的事兒,穩住了**,讓司機送了郭玉婷去醫院。


    他原本也不準備管,反正郭玉婷有錢,到時候讓郭玉婷給他錢離婚就行了。


    郭玉婷第二天才醒來,說是要見他。


    薑大偉不想跟她再接觸,就沒過去。可郭玉婷顯然不肯私心,她竟然打了電話過來,電話裏,沒了**的威脅,她還是那副知書達理的模樣,話說的也很好聽,“你不見我,是覺得我對不起你吧,是覺得薑宴超的事兒跟我有關係吧,是在內心埋怨我吧。”


    薑大偉的確是這種想法,自然也不否認,“是,我們還是不見麵的好,離婚的錢你足夠,如果需要我可以給你找個好律師。”


    “你!”郭玉婷似乎被他氣壞了,“你怎麽能這麽推卸責任。那天的事兒你情我願,你覺得超超成這樣,你心裏過不去,可受影響的不僅僅是你,我的家也散了,原先對我好的**也不見了,變成了這副模樣。薑大偉,我們共同犯的錯,我們共同受到了懲罰,你別天天覺得我欠你的表情。”


    這也算是事實,薑大偉已經沒心情跟她爭誰的錯更大,誰受得傷害更大了,直接說,“既然都有錯,都受到了懲罰,就更應該這樣了。不用給我打電話了。”


    郭玉婷卻猛然叫住了他,“你真絕情。”


    他記得郭玉婷是這麽說的,他以為這事兒就算結束了。結果沒想到,郭玉婷明明剛開始巴不得離婚呢,這會兒卻是改了主意,不離了。**原本喜歡她,可後來見了她那副嘴臉後,就覺得這人實在是太惡心,白送給她當老婆他都不願意,更何況,不離婚就少了三百萬,他如何願意?


    **一是去醫院鬧,恨不得要將郭玉婷折騰死,也就是郭玉婷心狠,反正由著你鬧你罵你打,我都不鬆口。可問題是她不鬆口,司機都聽不下去,兩人的話難免牽扯薑大偉,這種事瞞著還巴不得呢,怎麽可能傳的沸沸揚揚?再說,**還等著要錢呢,薑大偉的公司和住處,他都去了,話也清楚,你不處理好,我就鬧得你沒臉見人,“這種女人你喜歡你拿走啊。”


    薑大偉不過一個商人,他不能綁架殺了**吧,再說**也不怕,狗急跳牆還有照片和視頻呢。


    別墅都是熟人,公司更是公共場合,他堵不住人家的嘴,隻能就範去見郭玉婷,問她怎麽才肯離婚,讓這事兒消停了,“你不是說自己出錢也離婚嗎?”


    郭玉婷一副委屈樣,眼圈都是紅的,“我想了想,我辦了這事兒,家是回不去了,老公要是離了,就徹底沒地方待了,我不離了。”


    薑大偉此時瞧她,已經是不耐煩了,“他不跟你過了,你到底有個別的想法嗎?”


    “有啊。”郭玉婷說,“我想跟你。”


    薑大偉就一句話,“不可能。”


    不可能就纏著他,這些天下來,薑大偉連公司都沒去。他此時瞧著於靜,恨倒不至於,可也挺厭惡的,質問她,“就為了一個撫養權,你至於把我弄成這樣嗎?我有多對不起你啊。我臭了你就高興了嗎?你怎麽變得這麽不擇手段了?”


    於靜挺厭煩他這麽說話的,直接笑了。


    “我怎麽不擇手段了,當初可是你說的,每次都帶套,是郭聘婷紮破了避孕套才懷孕的。這叫不擇手段。我不過是把事實告訴了應該知道的人,雖然在你來說,這是醜聞應該壓著,可你忘了我的立場了。我是曾經被你背叛過的人,我不覺得把你和郭玉婷出軌的事兒,告訴你們的現任配偶有什麽不對的。我相當厭惡被你當傻子一樣瞞著的那段日子。恥辱。”


    他倆從薑大偉出軌後,對話就是帶著火藥味。更何況又是翻回了過去的舊賬,薑大偉早就後悔了,一提這個就沒話說了,“你怎麽又說過去的事兒。行了,我對不住你,這樣對我,我也沒話說。隻是你這樣也不行,維維的撫養權我不會給你的。”


    於靜就說,“因為薑宴超癲癇了嗎?”


    薑大偉騰地就站起來了,“你怎麽知道?”


    於靜就說,“秦城就這麽大,圈子就這麽小,就那幾個專家,誰不認識啊。”她看薑大偉一副你查我的表情,就說,“周曉文他姨夫是中心醫院的院長,薑宴超就住在那兒,知道不是很簡單嗎?”


    薑大偉才想起來這事兒,他跟周立濤接觸多,跟周曉文他媽幾乎少有接觸,所以這層親戚關係早忘了。


    於靜看著薑大偉那樣就覺得,這是何苦呢。別說遠了,一年前薑大偉都沒有這麽不縝密,可是離婚了,這人也跟她沒關係了,她也就最多唏噓一聲而已,“你沒告訴郭聘婷吧,這事兒她要知道了肯定得鬧。這還不算什麽,問題是,薑宴超有事,維維沒事,她原本就把維維當眼中釘,肯定對他更不好。維維歸你,這一學期總不能真不回去住了,原先沒事都要砸破頭,以後呢。”


    於靜就說,“我不是嚇唬你,我是真心實意跟你說,你不是自稱很愛他嗎?你的愛到底是嘴巴上說的做給人家好看的,還是真心實意的想讓他好,你捫心自問,你的選擇是什麽。再說,距離遠了煩心事不見了,大家都沉澱一下,說不定你們關係還能緩和。”


    薑大偉如何不知道於靜說的有道理,他隻是……不敢放了。


    原先的薑晏維是長在他身上的猴子,所以離婚的時候,薑晏維跟誰他沒有幹涉,因為他覺得,薑晏維無論是跟著自己還是他媽,這孩子都會親親熱熱叫他一聲爸,見了麵會親親熱熱的蹭過來撒嬌打諢。


    可如今,他攥得緊不是因為他自私、要麵子,他是怕一鬆手,這孩子就再也不回頭了,就像這手機一樣,他再也打不通了。隻是,這樣真好嗎?他想起薑晏維衝他喊我們再也回不去的時候,隻覺得心如刀絞。


    他天人交戰,於靜也不打擾他,慢慢地喝著咖啡看著這熟悉的會所,不知道做了多久,一杯咖啡都涼透了,終究,薑大偉做出了決定,“好,不過變更之前,我想跟維維聊一次。”


    這要求並不過分,於靜點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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