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大偉就知道,自己被纏上了。


    他對郭玉婷的那點感覺,早就在大年三十的驚嚇中完全消失了,現在更多的一種事後處理的態度。


    一方麵作為一個男人,他睡了郭玉婷,因為這件事讓她挨打了,攪亂了她的家庭,*找他談他沒有拒絕的理由。當然也可以耍賴,不管郭玉婷死活,但一是他做不了這種縮頭烏龜,二是沒什麽用,都是親戚,躲都躲不開的。


    更重要的一方麵,作為爸爸,大年三十那天郭玉婷為了勾搭他趕走了保姆,他也是心猿意馬沒攔著,他自責可郭玉婷也不是沒責任,他其實是不願意見她的。


    有了這兩點,他對郭玉婷的態度就挺明顯,就是我睡錯了人,我自認懲罰,我給了錢,*有氣我跟他談,但我不想跟你繼續了。郭玉婷的要求,薑大偉就不可能答應。


    可說錢已經給了,讓他們倆自己分,好像並不是好時機。


    他猶豫,郭玉婷的腦子也在飛快的轉。


    郭玉婷收到那張卡的時候就知道薑大偉對她不可能再進一步了,可她知道薑宴超沒事後,那股子害怕消失了,不甘又泛了上來。


    睡一覺就五百萬,這樣的大款哪裏找?再說,她妹妹彩禮才188萬,如果說她原先勾搭薑大偉一半出於錢,一半出於報複郭聘婷的話,那現在就全部為了錢,全部為了爽了。她都能想到,她如果說出卡裏的數字,她妹妹那張臉是什麽表情?


    你不是看不上我嗎?那現在我也可以鄙視你了。


    當然,關鍵是她得想辦法再接近薑大偉,讓他不能拒絕的接近,唯一的法子隻有*。


    可誰知,*那個笨蛋挺配合,可薑大偉不配合。


    她跪的更真切一些,表情更急迫一些,“別說。不能說。就當幫我脫離好不好,你不管,他會打死我的。我沒有別人能幫忙了,我媽根本不管我啊。”


    薑大偉略一猶豫,就聽郭玉婷低聲說,“你不幫我,我隻能死了。”


    說著,薑大偉就覺得手頭一鬆,郭玉婷就從眼前跑了過去,直奔落地窗。他也嚇了一跳,連忙喊了一聲,“她要跳樓。”


    *就是氣,就是怒,可也喜歡了這麽多年,一聽就跳起來了,連忙追了上去。他年輕又高大,動作比薑大偉靈活的多,再加上郭玉婷又沒真想死,很快就把人抱了住。郭玉婷瞧著薑大偉沒追上來,扭頭就衝著*耳邊小聲說了句,“你還喜歡我呀,綠帽子沒戴夠?”


    *哪裏想到,一片好心這女人竟然這麽不識抬舉,隻覺得怒氣翻滾,一巴掌就呼在了郭玉婷的臉上。郭玉婷也不知道怎麽弄得,順勢就撞在了落地窗上,這女人也是心狠,隻聽砰地一聲,她就倒在了地上,落地窗都碎了。


    *都嚇壞了,他不敢置信地愣在那裏,衝著薑大偉說,“這是她自己撞的,我沒用那麽大的力氣。”說著他就要蹲下來晃蕩郭玉婷,“你起來,你別裝,你是故意的,你說我攔著你是綠帽子沒戴夠,你起來說呀。”


    郭玉婷倒在那兒就跟個死人似的,任由他晃蕩。


    薑大偉看不下去了。他是親眼看見*一言不合就打人的,也是親眼看見郭玉婷一個巴掌被甩在了落地窗上的,這會兒這麽折騰人還能行嗎?他連忙說,“鬆鬆手,你會晃死她的。”


    *也在怒,他根本就不停,“你這個女人,怎麽滿嘴謊話,你起來,你別裝了。”


    薑大偉瞧著是真沒辦法了,都這樣子了他扭頭就走嗎?他閉眼歎了口氣將*扯了起來,想跟他談談。*直接就反手抓著他推到了牆上,“你還有臉動我?”*一臉怒氣。


    薑大偉被他掐的喘不上氣來,又勸了幾句,但眼見他眼睛血紅跟要瘋了似的,是真太危險了,別刺激出了別的事兒,“你放手,條件可以商量。”


    *愣了愣,然後就笑了,“還真答應啊,你們還真有真感情啊,還真不要臉啊。”他鬆了手,往後退了一步,“好啊,拿錢來,拿了我就走。”


    薑大偉還是那一套,“明天晚上八點還是在這兒聊具體的,我話放這兒不會蒙你,但你讓我現在給,無憑無據給你轉賬,我也不幹,我們需要簽個合同。”


    *怎麽可能答應,“你哄我玩啊。”


    薑大偉就說,“那你待在這兒也沒用,我身上不可能有這筆錢。再說,她也需要就醫,玻璃都碎了,這可不是一般撞傷,萬一腦子有損傷呢。”


    “可真體貼!”*不在意地踢了郭玉婷一腳,就跟踢條死狗一樣,“好啊,我成全你,不過你得給我點抵押,否則我怎麽相信你?”


    薑大偉說了句,“你等著。”出門去找司機要了鑰匙,回來扔給他,“樓下轎車鑰匙,買來一百五十萬,現在也值個百八十萬,拿著吧。”


    *直接接過來鑰匙,回頭瞥了郭玉婷一眼,溜達走了。


    等著*走了,薑大偉才讓司機過來。他不願意動她,讓司機就近找了家醫院把郭玉婷送過去,然後看護。自己則打車回家了。回來的時候郭聘婷已經在家了,保姆說,“看了一下午孩子,挺累的,沒心情吃飯就上樓休息了。薑先生,我給你熱熱飯菜吧。”


    薑大偉也沒胃口,擺擺手說,“不用了,你休息吧。”


    他也沒去臥室,先去了儲藏室,找了條煙出來——他最近煙下的挺快,明明記得前兩天剛拿了一條的,可不知不覺就沒了。然後就去了書房,也不開燈,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看著玻璃窗外灰蒙蒙的天。黑暗中,唯有煙頭那點亮一閃一閃的。


    中間郭玉婷醒了來了條短信,說是謝謝他,以後會好好報答他。


    他也沒搭理。他不需要報答,隻想郭玉婷沒事遠離就可以了,如果說一年前他想要刺激,可如今他隻想要安靜。可是,這可能嗎?


    霍麒顯然心情不算太好,縱然他想開了,可沒有一個孩子能理解這樣的母親吧。薑晏維收拾完東西就抱著書本上了二樓書房,想和霍麒湊一起——他覺得這時候最怕孤單了,有個人陪著不說話就挺好,他有經驗。


    結果書房裏沒人,桌子上幹幹淨淨,沒有任何文件,霍麒顯然就沒辦公。


    那去哪裏了?


    薑晏維隻能在二樓找了找,健身房沒有,冷冷清清的,臥室也沒有,沒有蓋著被子哭鼻子,然後就走到了天台入口,借著屋子裏透出的燈光,瞧見了外麵霍麒的身影。


    他在打電話,正月裏,就穿了一件睡衣,特單薄。


    薑晏維瞥了一眼就回了自己的房間,又把那天從京城回來,霍麒拿來裹著他的風衣找了出來——他用完就據為己有了,給送了過去。


    一開天台門,大風就吹得薑晏維渾身哆嗦了一下——昨天可是下了雪,這邊不是東北,溫度不算特別低,是留不住雪的,今天已經開始化雪了,比下雪還冷兩分。


    他快步走過去,把大衣給霍麒披上,斷斷續續也就聽見了霍麒叫了聲媽。


    衣服披上的刹那,霍麒就看到了他。這個男人皺著眉頭,臉色沉重,可跟他說話的時候依舊很溫柔,摸了摸他的耳朵,捂著話筒就小聲說,“快回去,感冒了。”


    薑晏維知道他媽在電話對麵,不好回答,就點點頭,連忙回屋子了,回去的時候他隱約聽見霍麒說,“那是……爸爸。”中間風太大,沒聽清。


    等著進了屋,薑晏維也沒去書房,而是在平台大門內的沙發那兒坐著,霍麒一回來就能看見他。薑晏維猜想這個電話應該是打過去求證的,人總是這樣,即便知道是事實,沒有當事人的親口承認,也是不願意相信的。


    薑晏維知道這種感覺,就跟他第一天知道他爸找了個小三一樣。


    他爸他媽不是主動跟他說的,是他上課上著沒意思,溜出來回家撞上的,他爸媽正為這事兒吵架,他爸摔了東西,他媽推了他爸。


    他爸媽挺模範的,除了打他兩個人沒動過手,薑晏維從小就認為自己為了自己家的和平做了巨大的貢獻,否則你瞧周曉文家倒是不打孩子,他爸媽天天打。所以乍一看到就嚇著了,問他倆為什麽打架。


    兩人開始都不願意說,可薑晏維那猴子性子誰磨得過他?再說這事兒早晚也是要知道的,他媽最終才說,“你爸出軌了,找了個比你大兩歲的小三,小三懷孕了。維維,我們要離婚了。”


    對的,他媽一直守著出軌的這事兒,到了最後才告訴他。


    當時薑晏維的第一反應就是不敢置信,他想說你們別開玩笑的。可就聽見他爸說,“出軌就出軌,什麽大兩歲,你強調這個幹什麽?”他媽就一句話,“為了強調你不要臉。”


    他就呆住了,他真沒想過,他家也有這樣一天,他接受不了。為什麽啊,都好好的為什麽要分開,為什麽要找個大兩歲的小丫頭片子,為什麽就不能一輩子在一起一家人不分開呢。


    他就問了一句話,問他爸,“真的嗎?為什麽?”


    他問不是為了確定,其實心裏早就有了答案,隻是為了給大人一個機會,讓他回頭的機會。


    他爸沒把握住,可顯然,霍麒的媽也不一定能把握住。


    等著霍麒從天台下來,就瞧見了坐在沙發上跟丟了主人一樣可憐兮兮的薑晏維,忍不住就心底發軟。他問,“怎麽坐這裏了?”


    薑晏維就栽贓給了周曉文,“周曉文那家夥太差勁了,剛剛說給我看個好看的,我就點開了,結果是個恐怖片片段,嚇死我了。他還樂的嘎嘎的。我特別怕,你還關鍵時刻打電話,隻能在這兒坐著看你。”


    薑晏維直接耍賴,“不行,你今天不能離了我視線。”


    霍麒要是看不出這是薑晏維找法子陪著他就怪了,他揉揉薑晏維的腦袋,“你還怕這個呢,我沒聽說啊。”


    薑晏維順手就把他腦袋上的手抓住了,握緊了就滿意的嘿嘿了,“這是弱點,我怎麽可能隨便暴露呢。萬一要是被人利用了怎麽辦?”


    霍麒被她媽的話說的糟心,就願意跟薑晏維多說兩句,拉著他往書房走,“你能被人利用什麽?被嚇一跳嗎?”


    薑晏維就悄悄地跟他說,“這多簡單啊。我性格好長得好又有錢,多少人想追我呢。我那麽怕鬼,他們就可以帶我看鬼片啊,我保證兩個小時栽對方懷裏不出來,妥妥的。”


    霍麒看他一眼,薑晏維立刻否認,“當然這事兒除了周曉文知道沒人知道,他也不願意抱我,我也不願意讓他抱,沒人抱過。”霍麒這才拉著他往書房走,薑晏維覺得霍麒特在乎他,心裏美滋滋的,厚著臉皮就發出邀請了,“那個,影音室好像有部山村老屍,恐怖片有助於緩解心情,你要看嗎?”


    霍麒其實一直克製自己少跟薑晏維動作太親密,他怕忍不住,可今天,他卻有些鬆動了。


    他站在那裏沒說話,當然也沒否認。


    薑晏維哪裏會放過這個機會,拉著他就往樓下走,“走啦走啦,不要天天忙工作,你已經很能掙錢了,該輕鬆也要輕鬆一會兒。”


    霍麒被他說得哭笑不得,拍拍他腦袋說,“地下室冷,去把你的小熊裝穿上。”


    薑晏維就哦了一聲,來了句,“原來你真喜歡這個口味。”沒等霍麒反應過來,就樂顛顛跑了。


    薑晏維不止換了熊貓裝,還帶了床被子來。等著兩個人都進了影音室,門一關黑漆漆的,電影還沒開始放,薑晏維就已經熟門熟路蹭到霍麒懷裏,躺在霍麒腿上了,順便還裹上了被子。霍麒低頭一看,臉朝外,被子蒙著臉,就露出一條小縫往外看。


    他覺得自己跟薑晏維過在一起,可真是哪兒哪兒都是好玩的,他問,“不是害怕嗎?怎麽還要看?”


    就聽薑晏維在被子裏咕嚕咕嚕地說,“其實我想看很長時間了,一個人太害怕,周曉文和張芳芳總笑話我。這部他倆也想看,可沒膽,我看了上學給他們講劇情去。”


    電影很快開始放送,霍麒也就沒再說他,這小子顯然膽不大,剛出來個畫麵就扯著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脖頸那兒,小聲說,“我心髒都快跳出來了。”


    薑晏維的皮膚細膩而緊致,摸在手裏有種羊脂玉的觸感,霍麒手放那兒忍不住地摩挲了兩下,就再也沒拿下來。這個地方能感覺到男孩有力的心跳,砰砰砰的,讓他在恐怖音樂中慢慢平複下來,想些事情。


    霍麒的確收到了電話,隻是薑晏維猜錯了,不是他打給他媽的,是林潤之自己打過來的,霍青林的事兒發了,霍家亂了。


    林潤之畢竟是個商人婦,霍家這些年一帆風順,她也過得一帆風順,沒經過困難,著急地跟他說,“這事兒鬧大了,圈子裏都知道了。你說青林好好的人,怎麽會喜歡男人,這肯定是誣陷的。”


    他反問了一嘴,“他為什麽不能喜歡?都畫到畫上了。”


    “不能。他從哪裏學這毛病?我看霍家今年老出事,肯定是招小人了。”林潤之立刻否認了,順便又開始說擔心,“你叔叔快氣死了,這會兒正跟青林在書房裏呢,也不讓我們進去,也不知道動手了沒有。雪橋還坐得住,哎呀,她怎麽坐得住!?”


    霍麒就想到了自己那個讓人難忘的下午,也是因為性向被霍環宇帶到了辦公室裏,他那麽懼怕,也沒有人替他著急上火,也沒人說一句,他才十五歲,去哪兒學這些毛病。


    其實到現在他也沒確定,那時候他媽到底知道多少?如果不知道為什麽對他去寄宿學校沒有強烈反對,如果知道,她為什麽沒有像今天護著霍青林一樣護著他?


    他隻能淡淡的回答他媽:“那是他爸爸,你放心吧。”


    “我怎麽能放心?”他媽還是有一堆話,譬如霍青林是霍家三房的未來,他出了事什麽都不好做了。他媽還說,“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霍家這事兒沒完了。”


    他不願意聽,直接打斷了問了一句,“媽,我有我爸的事兒要問你。你還跟他在聯係是不是?你讓他……”


    他的話說到了一半,就聽他媽急急地否認,“我跟他聯係幹什麽,別跟我提他!行了青林出來了,我不跟你說了。”沒給他任何再提問的機會,就掛了。霍麒拿著手機在天台上站了一會兒,這才回了屋。


    縱然沒回答,這個匆忙躲避地態度,他也知道了一切。


    電影一點點的放著,他手心下薑晏維的脈搏卻趨於平穩了,霍麒從回憶中驚醒,低頭就瞧見了這孩子已經睡著了。他無奈的搖搖頭,起身小心翼翼地托著他的頭,下了沙發將人抱起來,送去了客房。


    結果上樓洗了澡剛躺下,薑晏維又推門進來了,這小子摸摸頭說,“我看了恐怖片睡不著,我在你房裏睡好不好?”他幹巴巴解釋,“我真不是吃豆腐來的,我自己都沒做好準備呢。我就是嚇醒了,我打地鋪也成的。”


    霍麒瞧著那樣,真是一頭虛汗,看樣子是真嚇到了,他怎麽舍得?他拍拍身邊說,“過來吧,不準動手動腳。”


    薑晏維嗷了一聲,就撲了過去。


    ——————————————————————


    京城,霍青林的事兒一出,四處都在發酵。


    中午發現的畫,京城裏沒秘密,更何況這個調查組原本就遍布各種勢力,下午這事兒就已經在圈子裏傳得沸沸揚揚了。


    霍環宇是商人,他媽不過是商人婦,這種事聽到的最晚。第一個得到消息的是霍振宇,這位霍家在京城坐鎮的第二子。因著霍青雲的事兒,他原本就對調查格外的注意,更何況這種事根本就不是畫鎖起來就壓得住的。


    消息傳到他這裏才剛到午飯時間,他因為牙齒沒好所以沒去上班,在家裏休養辦公。恰巧消息被陸芙聽了個全部。掛了電話霍振宇就罵了聲,“臭小子!”然後又說,“霍家今年這是怎麽了?事兒一堆堆的。”說完就要給人打電話,試圖控製這事兒。


    結果卻讓陸芙給摁住了手。


    他皺眉嗬斥,“你這是幹什麽?別搗亂。”


    陸芙就說,“扯進去了青林,老爺子是不是會出手?”


    霍振宇愣了一下手就緩了。他籌謀了一下還是搖了頭,“這事兒不能賭,現在可不是救兒子,而是救霍家,青林要是完了,霍家三代靠誰?你想想費家。不能冒這個險。”


    他接著打了電話。


    幾乎同時得到消息的則是宋雪橋,她一直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聽到後就問,“畫能悄悄拿出來銷毀嗎?”


    對方說,“被單獨鎖起來了,現在多少雙眼睛盯著,強行開鎖肯定是不行的。”


    宋雪橋就問,“那個方明呢?他不是有鑰匙嗎?他是誰的人,能用嗎?”


    對方回答:“今天這事兒我看了全場,周江八成也怕畫的內容不保險,是極力不讚成當著大家麵打開的。是方明反對並自己剪開的包裝。我覺得他背後有人,是故意挑起的事兒。從他那兒突破幾乎不可能。”


    “跟周家不是一夥?”他們一直認為霍青雲的事兒,是周家的可能很大,起碼推波助瀾的可能性很大,宋雪橋皺眉道,“這是有人試圖渾水摸魚了?既然常規辦法拿不到,放火怎麽樣?”


    對方說,“看樣子應該是有人幕後渾水摸魚。放火這招倒是可用,隻是怕他們早有準備。”


    宋雪橋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麽,轉而又問,“那個江一然呢,他怎麽能把畫留著,還藏起來。”


    “我留了人看著他,似乎出事後就沒出工作室,他給霍青林打了電話,都沒接,然後整個人都處於崩潰狀態了,來回在屋子裏走動,他應該也是怕了。”


    宋雪橋攥緊了拳頭道,“崩潰了?崩潰了好。他惹了這麽大的禍,處理不好青林就完了。如果還自由自在,青林就冤死了。找人告訴他,他要害死霍青林了,如果他有一點點良心,還愛青林的話,隻有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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