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56


    狂風暴雨來臨之前總是最平靜的。


    前幾天,周一曼的那封以霍青雲母親的身份寫具的要求嚴懲的信,終究落入了霍振宇的眼中,引起了不小的事端。


    據說霍振宇瞧見後氣壞了,揚言要離婚,放話說這種心狠手辣的女人不配當霍家的媳婦。幸好他哥哥霍靖宇略早知道這件事,直接打了電話訓斥了他一頓,告訴他這封信是沒有錯的,讓他不準鬧事。霍振宇如何不知道這事兒的正確性,周一曼站在了正義公平上,他就算要鬧,也不能拿這封信做文章,否則他的立場就是不對的。


    可是太憋屈了。


    尤其是陸芙,都到了這份上,這個女人還在委屈求全,勸著他說,“青雲就是姐姐的孩子啊,當年不是記在她名下了嗎?雖然是我生的,可實際上身份和青海都一樣啊。青雲做錯了事兒,她當媽的出麵是對的,你不要生氣。她也是為了青雲好。”


    霍振宇一輩子就瞧上了陸芙一個人,年輕時他撐腰陸芙過的風生水起,如今到老了,結果卻讓周一曼給欺負,霍振宇怎能舒坦。尤其是,還用霍青雲的前途來生事,他用了一個詞,“毒婦”!他說,“我今天非要跟這毒婦離婚。”


    氣衝衝的霍振宇就去了周一曼郊外的院子。結果到的時候,霍青海正跟他一家陪著他媽呢,瞧見是他,直接就擋在了大門外,壓根不允許他的車進入。“你回去吧,我怕你髒了我媽的地。”


    霍振宇踩著油門,怒吼:“讓開!”


    說著就要強行闖進去,可是他以為霍青海會害怕,會讓開,卻不知道這小子恨他入骨,恨不得事情鬧大,恨不得他無顏麵對。他車子轟著油門往前開,霍青海直接就撲上去了,霍振宇被嚇了一身冷汗出來,連忙刹車。霍青海撞在車上反彈跌坐在地上,不知道剮蹭到了哪裏,額頭上破了一大塊,幾乎霎時間血就流了下來,染了半張臉。


    就這樣,霍青海依舊瞪著他喊,“你再試試啊。”


    他的神情加上那半臉血顯得個格外的猙獰恐怖,好像魔鬼要撲上來吃掉他一般,便是霍振宇這種見慣了世麵的人,都被他嚇得不輕,霍振宇此時才覺得這個兒子哪裏是孤僻古怪,而是個瘋子啊。


    他進不了門,再說裏屋霍青海的老婆瞧見他開車撞人的那一幕,連忙給大伯打電話了,霍靖宇的電話很快就打到了霍振宇的手機上,勒令他立刻回家,霍振宇隻能作罷。


    年後的交鋒到此為止至此霍家歸於平靜,可任何人都知道,這父子倆是卯上勁兒了,這事兒小不了。霍靖宇作為老大,在假期結束之前是兩邊勸導,可聽的都是客氣話,誰也不肯鬆一口氣。清官難斷家務事,霍靖宇工作能力再強,遇上這事兒也沒辦法,這是死仇了。無奈之下他隻能給跟火藥桶一樣的霍振宇劃下了底線,“家庭糾紛可以,不準波及霍家”,意思是你有本事離婚你就離,但是不能動霍青海,霍家的每個子孫都是有用的。


    霍振宇又不傻,自然明白這點,他點了頭。


    聽說霍靖宇不放心,還專門叮囑了在京的霍環宇,讓他有異動立刻匯報老爺子,家裏萬萬不能亂。霍麒聽了隻覺得他們都搞錯了方向,也許是燈下黑的緣故,他們一直低估了周一曼和霍青海母子。


    他們都覺得這兩個人都是弱勢群體,在老爺子給的一點夾縫中求生存,周一曼還被逼的搬到了郊區。二十五年了,不過趁機寫了封信落井下石,霍青海也就給了他爸一巴掌,對,挺意外的,可兔子急了還咬人,人的情緒積攢到了一定程度總要有發泄,更何況,他們都恨霍青雲,有了機會往死裏踩是正常的。可也就是這點力量了,霍青海所有的人脈都是霍家的,他動不了,至於周一曼,她娘家雖然子弟繁多,但出頭的缺少,否則這些年總要為她討公道的。


    他們沒有什麽力量翻江倒海,能惹事兒的隻有霍振宇。


    他們卻不知道,大頭在霍青海那裏。


    霍麒走的那天是初六,剛過了破五,公用假期還有一天,霍家還處於暫時的安寧當中。因為房車更舒服,所以商量好還是坐房車回去,一大早霍麒就起來準備走人。


    外麵天都黑的,他提了箱子下樓,就瞧見了林潤之裹著個大披風,在樓下等著他。霍麒心裏也有些不自在,他媽的確很多地方都不到位,可也有不少讓人感動的地方,譬如每次他離家,無論多早,他媽都會在樓下送他。


    他叫了一聲媽,司機過來幫他把箱子接過去放好,林潤之就叮囑他,“你別總不回家,這麽近,明明一個周末就回來了,半年才回來一次,我想你啊。還有,”她又叮囑,“你都三十了,該找女朋友了,有合適的就談著,我給你介紹那麽多,你都不喜歡,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麽樣的?”她大概做了不少心理鬥爭,放寬了條件,“出身差點人有本事也行。”


    霍麒就點點頭,叮囑他媽,“你注意身體。”


    “哎!”林潤之答應著,眼見著霍麒要上車了,她終於忍不住又問了一嘴,“你在秦城,沒見你爸吧。”


    霍麒那點感動也就散了。在這事兒上,他照舊說謊,“沒有,沒見過。”


    林潤之就放了心,又叮囑他,“路上小心。”


    等著車開起來了,霍麒深深地吐出一口氣,煩悶。


    他知道他媽的心思。如果說小時候都是感性的認識,青春期是叛逆的認知,那麽到了他這個歲數,經曆了那麽多的事情,他已經可以抽絲剝繭來分析他媽的心裏了。


    他媽帶他到霍家,當然最大的原因是愛他,這是不可否認的,霍家是什麽樣的地方,不用說他就知道。以二婚的身份嫁入原本就是眾矢之的,再帶上個拖油瓶,日子會更難過,如果不是愛,為什麽要費這個力氣。


    但是他媽不是沒有自己的私心的,起碼他知道,他媽愛他也因為他可能是他媽這輩子唯一的孩子。刨除計劃生育等原因,他媽嫁進來的時候霍青林已經十歲了,霍環宇特別重視這個兒子,而霍青林明確表示過,結婚沒問題,但他不希望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妹,霍環宇應該是在這方麵跟他媽商量過的。


    所以,他是他媽唯一的孩子,也是日後唯一的依靠。這種感覺隨著年紀的增大越發明顯,所以他媽對他的控製欲也就越發強。不允許他見親爸就是其中的一種——一是不想讓他跟親爸過於親近,二是她當年的離婚太難看,她怕在他知道了受不了,失去他這個兒子。


    可其實,家裏有霍青雲,他有什麽能不知道的?早在他十歲的時候,霍青雲當著同學的麵把這事兒說穿了,“哎,你媽怎麽嫁給你繼父的你知道嗎?她出軌,她跟你爸還結著婚呢,就勾搭你繼父在賓館裏混,讓你爸帶人給堵上了,衣服都沒穿好被打了一頓。她就是個破鞋。”


    這事兒是他繼父處理的,他媽被保護的好,不知道而已。


    車子很快到了於靜家門口,一停下,車門就被呼啦拉開了,薑晏維穿著他那個熊貓裝很快鑽了上來,直奔他這邊,擠在他身邊了。霍麒都愣了,連忙去摸他的手,“不冷啊。”薑晏維打著瞌睡說,“不冷,沒睡醒,昨晚上跟周曉文打遊戲了,一共睡了一個小時,穿這個補覺舒服。”他晃晃手裏,“我抱被子了。”


    說著,就不由分說地在座位上躺下了,當然,腦袋當仁不讓地枕在了他的大腿根上,臉朝裏衝著他,眯著眼睛說,“你不用管姥姥他們,自己會上來的。我睡會兒。”說完,還扯著他的手,蓋在了自己的臉上。


    霍麒那一肚子因為他媽勾起來的煩悶,詭異地,就這一會兒消失不見了。他拍了拍薑晏維的腦袋,又順手揉了揉他的臉,手感不錯,又揉了幾下,薑晏維大概真困了,懶得動,直接伸出舌頭舔了他手心一下。


    霍麒像是被燙到一樣,差點把手縮回來,就聽見薑晏維在他腿根那兒嘿嘿嘿嘿的笑,熱氣都透過褲子傳到了他皮膚上,又是跟過電一般。薑晏維往後瞧了瞧,他媽和姥姥們還在裝行李,沒人看見他倆,打著嗬欠調戲人,“嗬……你要是想讓我親你,揉揉就行了。不過我困死了,等我睡醒了再玩,乖!”


    霍麒……霍麒無言以對,又使勁兒揉了他臉一下,收獲維/狗/狗舔一次。


    很快於靜他們就上來了,她還納悶霍麒怎麽不下車呢,不像是他的作風,結果一瞧他兒子那賴皮樣,徹底無語了,叫了一聲,“薑晏維你老實點,別老磨蹭你霍叔叔。”


    薑晏維沒吭聲,扭扭屁股表示不聽。


    還是姥姥好,直接拍了於靜一下,訓斥她,“孩子一晚上沒睡,好容易睡會兒,你咋呼他幹什麽,走了覺難受好幾天。”


    一物降一物,於靜拿她媽沒辦法,隻能作罷,不過還是給霍麒賠不是,“這孩子真是麻煩你了。”


    霍麒感受著薑晏維呼哧呼哧噴出的熱氣,很心甘情願地說,“沒事。”


    不過這小子大概是真困了,開始還跟他來點隱秘小遊戲,沒幾分鍾就徹底睡熟了。於靜過來給他塞了兩次被子,還不好意思地跟霍麒解釋,“說是高考前最後一個通宵遊戲,我也沒攔他,困成這樣。”


    霍麒揉著薑晏維的腦袋說,“這是要發奮學習了。”


    於靜就笑了,“看樣子是,你別說,就算是原先他也沒這麽努力過,這幾天放假每天雷打不動的做卷子,我都嚇一跳。這孩子是真聽你的,還要求開學繼續住你家。不知道你方便嗎?”


    薑晏維的要求那麽強烈,跟著霍麒又這麽努力,再說,薑晏維和周曉文湊一起,還不得天天找事兒,於靜想了兩天,沒有更好的法子,就同意了。


    霍麒還以為這事兒得費點口舌呢,沒想到於靜自己就提出來了,他自然不會拒絕,“方便,你放心吧,家裏有保姆做飯,上下學都有司機,上學期的老師效果不錯,這學期還是繼續會請,不會耽誤他學習的。”


    於靜哪裏有不放心的啊,這可比薑大偉這個親爹都靠譜多了。當然錢之類的事兒自然不能霍麒出,不過她也沒提,都已經交代給薑晏維了。她慈愛的拍著薑晏維的後背,接著說了第二件事,“等會兒可能要麻煩你,你直接帶維維回去吧,我跟他爸有點事要解決,就不讓他過去了。”


    霍麒多聰明的人,一聽就知道薑大偉八成又折騰事兒了,而且照著薑晏維恨不得喝口水都給他拍視頻的性子看,這事兒是瞞著薑晏維的。


    一想就不是什麽光彩的事兒,他也不願意讓他家維維涉入這其中。


    霍麒便點點頭,“好。”


    他們出門早,高速上沒什麽車,上午九點多就到了秦城。到了市中心的一個路口,老遠霍麒就瞧見在寒風中抽鼻子的於濤,於靜就讓在那兒停了,她帶著姥姥姥爺下了車。


    於濤已經凍得快成冰棍了,隻是卻不好跟於靜說什麽,小聲跟他媽抱怨,“你們也準點啊,跟我說八點半,這都九點多了。”姥姥沒說話,於靜就堵他一句,“你不等著媽,難不成我們到了給你電話,讓爸媽凍著等你?”


    於濤跟她吵不過,立刻畫休戰符,“你有理,我錯了,親爹親媽親妹妹,趕快上車吧。不過我這車小,好容易能攢錢買輛好的,又被……”他又不敢說,隻能含糊,“又被人要走了,湊活吧。”


    於靜瞥他一眼,沒吭聲。等著把他爸媽和行李都送上了於濤的車,於靜自己就打了個車,直奔醫院——薑宴超還沒出院呢,這兩天郭玉婷也不見人影了,就新來的月嫂照顧,薑大偉倒是一天都待在那兒。這線報是於濤免費提供的。


    果不其然,一出電梯就瞧見薑大偉拿著根眼往消防通道走,兩個人猝不及防就見了麵。他倆都小一年沒見了,薑大偉猛一見她還有點意外,愣了一下才說,“靜靜?你怎麽到這兒來了?”薑大偉還是腦袋轉的比較快的,第一反應就是,於靜知道醫院,不會露餡了吧。


    於靜不願意聽他肉麻兮兮的叫法,“叫名字。找你有點重要事兒,找個地方談談吧,這不方便。”


    薑大偉心裏猜測萬分,但無論哪個,他也得去啊。他點點頭,“好,外麵不遠有個咖啡屋不錯,去那兒吧。”


    於靜點點頭,一步沒多走,又進了電梯。薑大偉先撥了個電話,應該是給月嫂的,交代她自己有事兒,讓她別離開,看著孩子點。他打電話,於靜就借機打量薑大偉。可不是變了不少,人顯得蒼老了不說,衣品也變了,一大把年紀居然學小年輕穿什麽修身風衣,薑大偉哪裏有腰啊。


    於靜點點頭,看著薑大偉過得不好,她覺得舒坦多了。


    下了電梯就直奔咖啡館,薑大偉還是有點想寒暄的,“維維說你在非洲有項目,注意身體。”上次因為提了女人不需要這麽累,讓薑晏維噴了一頓,他這回也不敢說點別的了,其實在他看,於靜精神挺好,但也比原先黑了,肯定是有些辛苦的。


    於靜點點頭,等著服務員咖啡一上,關了包廂門就直奔主題,“我來不是別的意思,我要要回維維的撫養權。”


    於靜這麽一說,薑大偉挺意外,他以為是郭玉婷的事兒呢。不過一想也是,於濤拿了錢不可能說話,於靜也不是離婚管他私生活的人。這兩件事是鬆一口氣提一口氣,郭玉婷的事兒不能見人,可薑晏維的事兒他也不能答應。


    “當初法庭上孩子說要跟我,你也同意了,怎麽現在又反悔了?不行。”薑大偉想的很清楚,他跟薑晏維已經鬧騰成這樣,再把撫養權交出去,那薑晏維就徹底不搭理他了。


    於靜嫌棄那事兒太齷齪,不想提起來,要是薑大偉願意是最好的。“你那兒環境不合適,維維受了多少委屈你管過嗎?維維的學習你操心嗎?再說,現在維維是住在霍麒那裏,你也沒盡責,既然管不好,就交回來吧,高三最後一學期,別耽誤孩子。”


    薑大偉在這事兒上很果決,“不行,你看孩子沒問題,過年過節我也讓他去。郭聘婷我會管她,再說她吃了你的教訓也不敢了,等著過了年就讓維維搬回來,學習的事兒我也會抓的,你不用擔心。”


    於靜真是……真是覺得薑大偉簡直冥頑不化,她幹脆也不遮掩了,直接把放著圖片的手機往桌子上一放,質問他,“郭聘婷你管的了,郭玉婷你管的了?你就準備讓我兒子生活在小三上位當媽,私生子變婚生子,親爹偷大姨子被親舅舅捉奸在床的環境裏。薑大偉,我給你臉你還不要,那我就直接說了!”


    薑大偉一低頭就瞧見了照片,於濤照的太清晰了,想看不見都不可能。他臉上的愕然是顯而易見的,“於濤告訴你的?”這是他第一個反應。


    “嗤……”於靜嗬嗬了一聲,“用他告訴我?!猜都猜出來了,救護車來了,保姆和阿姨都解雇了,大年三十你和郭玉婷獨自在家,發生什麽事能把孩子折騰到醫院裏去?薑大偉,別把別人都當傻子。這是我後來炸出來的。”


    薑大偉一聽這細節,立刻就知道,不是林姐找於靜了,就是鄰居有人告訴她了。這事兒的確挺羞愧,他不好多說什麽,“我會處理好。”


    於靜跟他從不客氣,“不需要,我不是於濤,你威脅他散播別人**要坐牢,再每個月給他一萬六就能打發,我不缺人也不缺錢,這些威脅對我不管用。


    我就一句話,我要撫養權。你少說什麽愛孩子,你愛什麽啊?從年輕就天天在外麵跑,回來就逗逗孩子就當是養孩子了?你覺得維維是纏著你長大的,你功不可沒,可真正費心的,從他生活到他的學習到他的性格,是我在培養。


    原先維維死活願意跟你,我不能勉強孩子,我也輕信了你,即便離婚也會是個好爸爸,可你幹得什麽啊,你還是原先的薑大偉嗎。我不可能把我細心養大的兒子放在這種齷齪的環境裏,這種說不定哪天小三的姐姐上位當後媽的環境裏。”


    “你閉嘴!”薑大偉被他踩到痛處,怒吼道。


    於靜倒是比他冷靜,坐在那裏問他,“你瞧瞧你現在的脾氣,那個樂嗬嗬的薑大偉呢?你憑什麽帶維維?”


    薑大偉也知道自己沒控製住,他喘了口氣,試圖跟於靜講道理,“我會處理好的。無論是郭聘婷還是郭玉婷,我會處理好的。”他瞧著於靜臉上不信任的表情,內心不是不難受的,他再次放軟口氣,“我知道我原先錯了,一團糟,我保證是最後一次了。”


    於靜瞧著他那樣,就想起第一次發現他出軌的時候,郭聘婷那個女人,在他的襯衫下擺處,用口紅畫了一道。她質問,薑大偉想隱瞞無法說——那種地方都紮在腰帶裏,想意外碰到都不可能,薑大偉於是承認了,他求她,“靜靜,我保證是最後一次,不會再犯了。”


    可現在呢,大姨子可比二十歲的小丫頭更刺激。


    於靜就說,“我不信。我要撫養權。”


    薑大偉瞧她不為所動,哀兵政策不行,也跟著強硬起來,“不可能,誰也不能分開我們父子。”


    於靜點點頭,“那我們就各憑本事吧。薑大偉,你別後悔。”已經沒什麽好說的了,自然不需要多坐一會兒。


    薑大偉隻當她想利用出軌毀他名聲,當即就警告她,“這事兒我辦錯了,可你顧忌著維維,要是同學都知道了,他……”


    “這可是天下最搞笑的事情了,辦事的時候別說維維,那個小不點也沒想到吧,這時候倒是一口一個兒子了,薑大偉,我原先怎麽沒發現你這臉皮這麽厚?”薑大偉被她罵的臉皮發熱,卻沒法回嘴,好在於靜沒心情跟他多糾纏,“不過我跟你不一樣,你是不是親爹我現在看不出來,可我是親媽,維維我是一定要護著的。這條,你放心吧。”


    說完,於靜就出了包廂。她打上車直接去於濤家,順便路上跟朋友打電話,“對,那個張桂芬和郭聘婷,這兩天放出來吧。”


    而郭玉婷那邊,則接到了於濤的電話,“我可是有你的照片,你想想這事兒郭聘婷要知道了,她能不撕了你,最重要的還有你老公**,他上次還幫你砸了薑大偉家呢,他要知道了,可不是饒不饒得了你的事了。”


    郭玉婷問他,“你想幹什麽?”


    “我要的不多,一百萬。”於濤還是很了解薑大偉這個人的,他對女人出手向來就大方,郭聘婷當小三的時候,可也沒少給她買好東西,他不相信郭玉婷啥都沒得到就肯離開。“一百萬買你平安怎麽樣?”


    “嗬!”郭玉婷一聽就樂了,於濤以為有戲,接著說,“挺合算的吧。我這照片真太清晰了。”


    結果就聽著郭玉婷說,“一分錢都沒有!你告訴郭聘婷去啊,有本事你就去啊,我不信你不怕我,還不怕薑大偉。我等著你,我等著郭聘婷打上門來,你要是不去你就是個慫蛋,王八蛋,永遠一輩子綠帽子。去啊!”


    她喊了最後一嗓子,直接掛了電話。


    於濤都被罵懵了,這女人不是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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