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薑大偉臨時回家吃飯,郭聘婷和保姆隻能又去廚房忙活,好在剛才郭聘婷扔鏟子的時候,紅燒肉已經燉上了,保姆沒關火,現在剛剛好。


    可就這樣,吃完飯也挺累的,郭聘婷洗了個澡躺在床上,感覺不像是過元旦,倒像是去農場幹了一天活,跟她沒嫁過來時想的過節方法完全不一樣,她那時候以為不是party聚會,就是國外購物,現在?她甩了甩酸痛的脖子,簡直是癡心妄想。


    薑大偉還有事,吃完發又去了書房,郭聘婷睡不著,拿著手機舉高了刷屏,結果就看到了郭玉婷的微信。開始的時候郭聘婷第一想法就一個,“二姐還挺有閑情逸致的,居然還能購物”,順便想了想有了孩子自己有多不自由。可當順手打開圖片,她就愣了一下。


    這地方看著眼熟啊。


    這就要說郭聘婷和薑大偉怎麽勾搭上的。當時郭聘婷才大三,她學校不好,不過是個普通三本,找工作特別難。恰好他媽在薑家的集團有個親戚,做著個不大不小的領導,那時候集團正在招收實習生,就托了這人,給郭聘婷安排了個實習生的工作。


    薑大偉房地產起家,後麵涉獵的行業雖然多,也大多數是圍繞著房地產開發來的。這批實習生大部分都是銷售,偏偏到了郭聘婷這兒,因為太漂亮了,剛剛好辦公室那邊缺個打下手的,就調到了辦公室。


    辦公室裏重要的事兒不用她,就是幫忙整理整理材料,查查資料之類的。原本她是不用去薑大偉的辦公室的,可有次開會資料沒印夠,偏偏就她一人了,她就抱著一遝資料去了會議室。


    至今,郭聘婷想起來那天的情形,還洋洋得意。


    她敲門進去,從走進去的第一步開始,身上黏住的目光就越來越多,想也是,她一路校花長到大,怎麽可能不吸引人?一直到了後麵,八成覺得大家都靜下來了,忙碌的薑大偉也抬起了頭,兩個人有了第一個對視,她衝著薑大偉笑了笑。


    這幾乎是一個開端,從那兒以後,也不知道是辦公室的人乖覺,還是薑大偉要求的,送文件的活幾乎都給她了,她一天少的時候也要見薑大偉三四次,開始隻是送進去就出來,可後來熟了薑大偉就問問她的情況,多大了,什麽學校畢業的,學什麽的。郭聘婷從小被人追到大,還能不明白薑大偉的意思,她那時候也不是沒有男朋友的,可那個二十郎當歲的小夥子,能有薑大偉的財力?


    她照舊跑的勤快,回答的爽快,直到有一天,她將材料遞過去的時候,薑大偉不但抓到了材料,還抓住了她的手,兩人就心照不宣了。


    剛開始可不是立刻就同居了,開房的話目標太大,薑大偉就帶她來的公司常年包下的酒店。因為是第一次住那麽豪華的酒店,所以她記憶深刻,直到如今,都忘不了那裏的擺設。


    所以,當她看到郭玉婷發的那張圖時,她幾乎立刻就坐了起來,不敢置信的專門放大了看——郭玉婷是背對玄關拍的,後麵就是客廳,牆上掛著一幅畫,因為很少見,她記得清清楚楚,就這一眼,她敢確定,郭玉婷住的就是那家酒店,八成還是一個房間。


    郭聘婷隻覺得腦袋就跟炸裂了一樣,她完全不敢置信地又再看了一遍,可事實是不會改的。


    她不是應該在老家嗎?她怎麽會在秦城?她又怎麽會住在這兒?


    別跟她說郭玉婷自己花的錢,根本不可能,她那個姐夫創業失敗,來的時候郭玉婷跟她說什麽“家裏全部存款就兩萬塊了,連年都過不去”,這酒店的豪華套房一晚上就三千塊,郭玉婷壓根就沒那個錢!再說,也不能這麽巧。


    她直接站了起來,來回在屋子裏走動——要是原先,她能立刻跑過去質問薑大偉這是怎麽回事?可如今,她跟薑大偉關係實在是糟,她是真不敢惹事了,所以隻能自己在這裏先想。


    可想有個屁用,這明晃晃的是他倆見過了,薑大偉沒跟她說。而且最重要的是,郭聘婷又想起了什麽撲到了床上,抓著手機開了微信,找發表的時間,看了一眼她就覺得心拔涼了,晚上六點三十分,那時候薑大偉在外麵。


    問題是薑大偉一共就出門一個多小時就回來了,怎麽看都像是去送郭玉婷。


    這個合情又合理的推測,讓郭聘婷就算想壓也壓不住火了,她直接一拽門就出去了,薑大偉的書房就在隔壁,到了門口的時候她腦袋裏晃過了一個想法——她跟薑大偉鬧不起,可瞬間就被我是正房你出軌就有錯給取代了,直接敲了門。


    薑大偉聽著是郭聘婷就讓進了,他最近也忙得很,秦城豪庭賣的著實一般,他的定價太貴了,雖然地段不錯配套好,但最近限購,也有些賣不動的趨勢。


    郭聘婷進了門,他頭也不抬就問了一句,“有事嗎?”


    郭聘婷好歹控製住沒吵嚷,而是深呼吸壓著聲音問他,“我二姐來秦城了?”


    薑大偉立刻抬起了頭,他皺著眉看著郭聘婷,這丫頭說真的,雖然生了個孩子,可還是那副小丫頭的甜美模樣,相貌絕對是一等一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麽,沒原先看著那麽吸引人了。


    他想起了郭玉婷的叮囑,郭聘婷是會吃醋的。


    薑大偉模棱兩可地回答了一句,“怎麽了?”他也奇怪,這是怎麽知道的。


    郭聘婷哪裏有他老奸巨猾,隻當這句話就是默認了,立刻就瘋了,“你安排她住在君庭了?她為什麽來秦城?為什麽不告訴我?為什麽要找你?你剛才出去就是為了送她吧。郭玉婷想幹什麽呀?她是我姐!”


    薑大偉就覺得,郭玉婷果然了解她妹妹,幾乎預料的一樣,他這還沒說什麽呢?就這麽一段質問,跟他和郭玉婷有什麽?


    別的不說,就哄郭聘婷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孩,他還是功底深厚的,隻是看他願意不願意而已。他如今嫌麻煩,恨不得家裏安安靜靜,別再鬧騰事兒,自然要拿出本事來。


    “就是因為是你二姐。”薑大偉皺著眉頭一副你真煩的表情先來了這麽一句,就把郭聘婷鎮住了,他說,“她要來秦城,好像是買東西,說是跟你關係不好,不想跟你見麵,問我有沒有能住的地方,待兩天就走。她是你二姐,我能不管嗎?最近公司包的套房沒有用,這不就讓她過去住了兩天,反正空著也是空著。”


    “今天我的確是去送她了。”薑大偉一點都沒隱瞞,“她是你二姐,大晚上要一個人開車走,我知道了怎麽可能放心?這不叫了司機過去,替她開回去。”


    “郭聘婷你能不能懂點事,我知道你小,可你已經嫁人了,嫁的是我薑大偉,在秦城都有頭有臉的,我就問你,天天能不能找點正事幹,替我支撐起麵子來?現在倒好,你娘家的這種小事都得我出麵,我不要求你別的,家裏事兒你先搞定吧。”


    他口氣並不好,對郭聘婷還是一副嫌棄的樣子,可郭聘婷聽著就是高興,當然最主要的是,她覺得郭玉婷八成有心,可薑大偉肯定看不上她——長相那麽寡淡不說,還結了婚,有什麽好的。說著說著,原本陰霾的臉色都變晴朗了。


    “我就是嚇一跳,我二姐那人特別陰,從小就找事兒,”郭聘婷解釋了一句,“買東西就買東西吧,我能不讓她住?還來這套,還把酒店的照片發微信,我看她就是故意的。她明知道我會介意,那酒店我……”


    薑大偉現在認定了郭玉婷是個不錯的人,倒是郭聘婷他是看不慣的。如今自然不想聽這些,擺擺手,“行啦,我忙著,你們姐妹的事兒,別跟我嘮叨。”


    郭聘婷還沒說完呢,她當時跟薑大偉那個以後,也在酒店裏拍了照片,她二姐見過。所以她才覺得郭玉婷是故意挑釁的。可薑大偉要忙,也解釋給她了,聽起來合情合理,郭聘婷就放了心。


    郭聘婷直接退了出去,回自己屋了。隻是想了想終歸不甘心,又給郭玉婷打了個電話,“你微信照片什麽意思?不就是來秦城買點衣服嗎?我告訴你,別找事。”


    郭玉婷剛到家,早等著她電話呢,就算郭聘婷不打給她,她也會打回去的。一聽就笑了,說了句,“哦,那就當是買點衣服吧。”


    說完她就掛了,倒是郭聘婷拿著電話,剛剛好了的心情又糾結起來,這是什麽意思?


    溫泉別墅。


    兩個人都是從水池子裏出來的,身上都濕著,霍麒抱著薑晏維往樓上走,一個是滑一個是重力關係,他身體就不由自主地往下墜,結果屁股就碰到個硬硬的東西,薑晏維也是個男孩子,被戳了兩下就知道是怎麽回事兒。


    他臉一紅,偏偏沒吭聲,忍著了,還是霍麒自己發現的。


    霍麒那個不好意思啊,但薑晏維沒點透,他也沒吭聲,掩耳盜鈴似的胳膊使了勁兒,往上提了提薑晏維的身體。按理說這樣就行了,結果這小子來了句,“我真不是故意的,是身體往下滑碰到的。”


    霍麒臉皮再厚也受不住,立刻嗬斥了他一句,“閉嘴。”


    薑晏維要是能閉住才怪,來了句,“你生氣了啊,就這點事兒,都是男人,蹭兩下沒事的。你要是覺得吃虧了,要不你蹭我兩下,我不生氣。”


    薑晏維這個姿勢,能看到霍麒的大半張臉,眼見著他霍叔叔的臉就變了色,這會兒不是黑了,就有點發紅的那種,他更樂了,隻是不太管明目張膽的,隻能忍著。可笑這種動作,就算忍著,身體也會發出抖動的,何況他倆還靠著呢。


    霍麒就沒出過這樣的醜,這會兒隻覺得多待一秒鍾都是煎熬,半句話都不肯說了,三步並兩步一門心思抱著他上樓,等進了屋子,就把薑晏維扔在了床上,扭頭就走。


    薑晏維還在身後來了句,“哎,麻了麻了,腿麻了。”


    霍麒都沒搭理他,關門就出去了。


    薑晏維直接就樂出了聲,他是真沒見過這麽好玩的霍叔叔,又想著霍麒八成是對他真有意思,要不怎麽能有感覺了呢?忍不住抱著被子就在床上打了個滾,可隨後就樂極生悲了,腿真麻了,一動跟針紮似的,疼的頓時臉都變形了。


    倒是霍麒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就把門關上了。他下意識地去鬆領帶,可觸摸到因為離水而變得冰冷的皮膚,才想起來,壓根就沒穿。順便,也因為想起來了,他還低頭看了一眼自家兄弟,依舊朝氣蓬勃的,竟是沒萎下去。


    他就歎了口氣,直接坐在了沙發上,房間裏溫暖如春,他卻覺得頭疼萬分,怎麽就對薑晏維有感覺了呢?


    這些年,那麽多各式各樣的人表達過對他的欣賞,可霍麒都心如止水。他一直覺得,自己大概是沒有去喜歡人的可能了。當然,這不是因為霍青林,那件事在他年少時看卑鄙萬分,可其實長大了見慣了各式醜惡,他倒是並不覺得需要為此而影響自己了。他就是……沒動心的,覺得跟他們談感情沒什麽意思,還不如看報表來的興奮。


    他原以為,大概自己就會一直忙於工作,真的來了興致,看看片子擼一把也就算了——別問他為什麽不找個人瀉火,一是他見慣了圈子裏的亂七八糟,二是他真的對他媽婚內出軌深惡痛絕,對這種泛濫的性關係半點不感興趣。


    隻是一想到看片這事兒,霍麒一直沒連上的腦電波終於想到了個重點,他上次影音室的碟片好像沒退出來。


    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事兒了,那天秦城一號院開始預售,很多人都覺得他單價定的太高,秦城哪裏有這麽多有錢人來買?所以,開盤之前,霍麒也是有些緊張的——他畢竟沒有家族支持,雖然這些年創下了家業,可卻是步步驚心,哪一個環節都不能有大問題。


    結果讓人萬萬沒想到的是,那天賣瘋了。


    別說後麵的小高層,就連別墅都供不應求,霍麒隻覺得自己又完美地過了一關,晚上公司的慶功宴他就多喝了兩杯,回家來睡了一會兒就有點感覺。他在床上翻了翻,終究去了影音室,找了幾張片子出來。


    環繞的音響很能讓人快速進入狀態,那天好像也是一樣,兩個男人的嘶吼讓他也悸動起來……後麵因為太晚了,他困得要命,直接就關了電源,隨意收拾了一下桌麵,就回房睡了。


    因為最少是兩個月的事兒了,所以那天他讓薑晏維去看電影的時候,壓根就沒記起來,現在想想,這小子這麽使勁的勾搭他,不會是從第一晚上就知道了他的性向了吧。


    霍麒腦子向來好使,薑晏維又隻是個小屁孩,說話其實沒有多隱晦。有了這個頭,再想想薑晏維後麵問他客房有人來住過嗎等一係列問題,就知道這小子一直都在套他的資料啊。


    想到這裏,霍麒忍不住就罵了句小屁孩還挺沉得住氣的。可笑罵歸笑罵,就跟喜歡歸喜歡一樣,到了實際問題上,這些都不管用。他覺得自己剛才在溫泉池裏想的太少了,薑晏維顯然是早有心思,那他僅僅是不慣著他,顯然是不行的。


    他揉了一把自己的兄弟,這樣下去,遲早會擦槍走火,那就不是願意不願意的事兒了。他不得不承認,那小子撩他簡直手到擒來,就仿佛為他生的一樣,哪兒都戳他。


    可薑晏維太小了,而且他還高三呢,剛剛聽了他的教育從父親出軌的泥潭裏拔出腳來,難不成就要跟他談戀愛?這不是監守自盜嗎?


    再說,霍麒往回想自己十幾歲的事兒,那時候的性子激進而充滿幻想,壓根不定性,跟如今的自己完全是兩種想法。十八歲的感情是夏天的暴風驟雨,來的猛烈去的迅速,走後太陽一照連一絲痕跡都不會留。可三十歲的感情是東北的大雪,從九月就開始醞釀,十月底才能洋洋灑灑飄下來,整個冬日裏越下越大,落在地上卻不化水,一直綿延到來年四月。他收不回來。


    他不是覺得薑晏維不負責,可感情的事兒誰能說的定?


    霍麒將自己深深地陷入了沙發裏,外麵的太陽已經落了山,僅有的一點餘暉從窗戶中射進來,穿過朦朧的紗簾,打出了一片模糊的光線。霍麒在這片光線下靜靜地坐著,心裏有點隱隱的疼泛出來,不是因為感情太過深厚,而是要這樣放棄一個難得動心的人。


    那可是活蹦亂跳的薑晏維啊,從哪裏再去找這樣一個可愛的人。


    可作為一個成年人,這樣才負責吧。


    當太陽完全落下去的時候,薑晏維終於清醒了——剛剛泡的太久,在床上滾了滾就睡著了。他摸著黑開了台燈,眯著眼瞧了瞧時間,都是晚上七點了。


    中午就沒吃飯,這會兒肚子裏更是咕嚕咕嚕叫個不停,簡直要餓死個人。他跳下床一邊找衣服穿,一邊尋思霍麒怎麽不來叫他,然後就想起霍麒走的時候微紅的臉,就覺得八成是不好意思了吧,忍不住就嘿嘿笑了兩聲。


    等著換好了衣服,他才出門先去敲了霍麒的房門,結果門隻是虛掩著,屋子裏黑乎乎的,壓根沒人。薑晏維又揉著肚子往樓下走,去影音室和溫泉池子那兒都看了看,結果發現還是沒人,他這才覺得奇怪了,連忙打給他。


    電話響了十幾聲才接起來,對麵特別安靜,一點都不像是度假的地方,薑晏維連忙問他,“你哪裏去了,我睡醒了,咱來吃飯去吧。”周曉文追個女朋友都知道東北一日遊,還小雞燉蘑菇呢,薑晏維這方麵自然不能差,“這兒有個私人廚房,特別有名氣,一天就接待三桌客人,我找了關係才訂上的,今晚請你吃大餐。我跟你說……”


    薑晏維說起來就有點滔滔不絕,結果半截被霍麒打斷了,“我回秦城了。”


    “我跟你說菜色特別好,周曉文他們去過……”薑晏維說一半就停住了,不敢置信地問了一句,“你說什麽?”


    霍麒倒是很平靜地口氣,“公司裏有急事,我立刻趕回去。你自己好好玩,我已經通知了司機,明天一早他會接你直接去上學。哦對,這兩天我在公司加班,可能沒法替你看卷子了,我讓助理幫忙找了幾位各科的優秀老師,晚上他們會幫忙補課的,你好好學習,別忘了我那天說過的話。”


    薑晏維還略微帶點笑的臉一下子就沉到了海底,他眼睛裏跟霍麒說話時的那點光彩就像是這落下去的太陽,都不見了,他又不是傻子,下午剛明目張膽地撩完了,一覺醒來人家有空就變加班了,而且還要在公司加班,這不就是躲著他嗎?


    要說一年前,他八成不會這麽敏感,可這一年他看臉色看多了,自然就知道了。


    他不是那種胡攪蠻纏地孩子,他敢跟霍麒鬧騰,是覺得霍麒性向是同,又是單身,最重要的是霍麒明顯不煩他,還挺縱著他,他覺得這是可以的。可人家現在明確表示不願意了,他就算現在心裏難過的想大哭一場,想要追過去抱著可也不能說什麽。


    他咽了口口水,確認嗓子發出的聲音正常,這才開口說,“哦,我知道,我爸就老這樣,動不動公司就有事,那你去吧,我自己吃就行了。我知道學習的,不會忘了的。你……你天天加班注意身體,你們那個辦公環境太差了。要不你……”他原本想說你回來住我搬回家,可怎麽也說不出來,他還是想賴在霍麒就愛,“你那個開車吧,打電話挺危險的。”


    霍麒歎口氣,說了句,“好。”他是真沒想到,薑晏維這麽跳脫的人,竟然這麽懂事,這讓他越發心裏不忍。


    薑晏維也沒猶豫,主動掛斷了電話。


    他不想動,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樓梯上,一個人呆呆楞楞地坐了一會兒,他知道為什麽?不就是因為他小,他輩分低這些破原因嗎?他相信霍麒那個三觀超正的人八成還得想想他的學習問題,可為什麽不看看他的人呢?聽聽他的意願呢?明明有感覺的。


    結果這時候,周曉文的電話打了過來,薑晏維心裏不高興,不願意搭理他,就沒接。結果這人鍥而不舍,第三遍的時候,薑晏維實在煩死了自己那個挺傻的鈴聲了,接了。


    周曉文就在對麵特興奮地跟他說,“嗨維維,告你一個好消息,我告別處男了,我再也不是跟你一個階層了。我們倆都商量好了,以後考一個學校,大學就結婚,生一堆孩子……”他說半天沒聽見回音,問了句,“維維,怎麽不說話啊,泡傻了?”


    薑晏維摸了摸臉,不知道什麽時候都流了貓尿了,一抹一手。他吸吸鼻子,故作不屑地哼了一聲,“行啦,祝你百年好合早生貴子福如東海子孫滿堂,成了吧。”


    周曉文自然說成,他也沒時間,說完就掛了。薑晏維一個人又在別墅裏坐了一會兒,不想吃飯,就又上樓了,沒去他的屋,去了霍麒的房間,躺在他的床上,睡了。


    作者有話要說:  霍麒不可能立刻就應了的,他們之間有太多的鴻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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