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起走進購物區,聶東晟選了很多食材,葷素搭配,連拌沙拉的水果都買齊了。


    “月嫂昨天剛把家裏的冰箱塞滿,這些隻怕放不下了。”顧一念盯著購物車裏滿滿的東西說道。


    “誰說要回公寓了。”聶東晟含著笑,挑眉看她。


    顧一念很快意會過來,他的意思是回別墅。也是,和阿惟住在一起某些事的確不太方便,上一次就是血淋淋的教訓攖。


    一想到兩人晚上要做的‘某些事’,顧一念的臉頰就忍不住發燙。


    “臉紅什麽,發燒了?”聶東晟微涼的手掌觸摸上她的臉頰,他含笑的眉宇間,分明帶著幾分故意。


    顧一念有些氣惱的推開他的手,推著購物車向收銀台的方向走去。


    聶東晟又從貨架上拿了一份新鮮的生牛排,隨後快步追了上去,一隻手臂攬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另一隻手拉住購物車前進的方向償。


    “跑什麽,害羞了?”


    “……”顧一念微揚著下巴看他,有些無言以對。


    好吧,她不得不承認,論口才,聶總裁可以甩她十幾條街。


    “還有別的要買嗎?”顧一念認命的垂下頭,問道。


    “嗯。”聶東晟應了聲,一隻手推著購物車,另一隻手牽著她柔弱無骨的小手,向角落處的一排貨架走去,很自然的從貨架上取下兩盒安全套丟進了購物車內。


    “你買這個幹嗎?”顧一念幾乎是不經大腦的脫口而出。


    聶東晟斂眸看向她,深眸中**著秋水一樣的波瀾,“計生用品的作用你不知道?需要我講解一下嗎?”


    顧一念險些沒咬掉自己的舌頭,她問的又不是這個意思。他不是做了結紮手術嗎?還用避.孕套幹嘛,這不是多此一舉?


    一個念頭忽然在顧一念腦海中一閃而過,她詫異的看著他,“你出差去z市,是為了做手術?”


    “不全是。”聶東晟回答。


    顧一念僵在原地,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他做手術是為了什麽,已經不言而喻。


    而她呢,她做好準備為他生孩子了嗎?她甚至連和他結婚的事情都沒有認真的考慮過。顧一念的手掌下意識的撫摸了一下小腹,小腹上留下的那道疤痕,莫名的有些泛著疼痛。


    有些記憶,大腦或許已經忘記,但心卻記得,心還是會疼。‘生孩子’這件事就像肚子裏留下的疤痕一樣,深深的刻在她心上,讓她根本不敢去觸碰。


    聶東晟深斂著眸子看著她,他並不知顧一念此刻心中所想,所糾結。但他至少看出了她的猶豫。


    他伸手攬過她,俯下頭,輕吻了下她的頭發,聲音仍是溫潤的,甚至比任何時候都柔和,“阿惟一個人有些太孤單了,多個弟弟妹妹其實也挺好的。不過,一念,你不需要有任何的心理負擔,如果你不想要,我不會逼你。”


    “嗯。”顧一念默默的點了點頭。他們在一起後,聶東晟的確沒有逼她做過任何她不想做的事。他一直都非常尊重她的意願。


    顧一念的心思放輕鬆了一些,再次抬頭看向他,對他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


    聶東晟伸手揉了揉她的頭,帶著寵溺。“去結賬吧。”


    他推著購物車,向收銀區的方向走去。顧一念跟在他身旁,遠遠地,就見到三號收銀口前麵,陸英琦和上次那輛紅色奧迪車的主人站在那裏結賬。


    顧一念幾乎是下意識的駐足了腳步。


    “怎麽了?”聶東晟停下步子詢問。


    顧一念指了指前方,露出一副頗為無奈的表情,這算什麽?狹路相逢終不能避免!


    “需要避開?”聶東晟又問,他的語氣顯然是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但他還是尊重顧一念的意見。


    而顧一念倒不是怕,即便是和陸英琦離婚,她也不覺得是自己理虧。隻不過覺得尷尬,能不見最好不見。


    “等會兒再過去吧,他們很快就走了。”


    聶東晟點了點頭,沒反駁。一念低頭站在他身旁,恰好額前一縷不安分的發絲垂落,聶東晟伸手幫她抿到耳後,動作極為自然熟練,又透著一股說不盡的恩愛。


    顧一念抬眸,對他甜甜的一笑。


    而這一幕,恰好就落入了陸英琦的眼中。他結完賬,正把卡放入黑色的皮甲中,無意間的抬眸,就見到了不遠處的顧一念與聶東晟。


    聶東晟的手撫摸著她柔軟的發絲,目光溫情的望著她。


    曾經,他也有過這樣看著她,觸碰她的權利,但他沒有珍惜,所以,本來屬於他的,現在站在她身邊的卻是別的男人。


    “英琦,你在看什麽?”身邊人輕扯了下他衣角,目光下意識的朝他視線所及處看過去。


    “哎,那不是聶三少嗎,我們過去打聲招呼吧。”


    “沒必要,我還趕時間,走吧。”陸英琦接過收銀員遞來的購物袋,轉身向超市出口處走去。


    女孩看了看聶東晟的方向,最終還是快步追上陸英琦,挽住他的手臂,嬌笑著和他說著一些不痛不癢的話題。


    帶他們兩人離開後,聶東晟和顧一念才走到收銀區排隊結賬,明明不是周末,超市的人還是多,前後都是人,顧一念把那兩盒安全套從購物車裏拿到收銀台上時,很是不自在,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了,臉頰忍不住的發燙。


    她第一次買這種東西,覺得簡直是一件極為丟臉的事。


    聶東晟倒是一派坦然,從皮甲中拿出銀行卡結賬,然後一手拎著購物袋,另一隻手牽著顧一念,一同離開。


    兩人回到別墅時,時間還並不算太晚,顧一念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聶東晟在廚房做晚餐。


    毫無意外的,晚餐十分的豐盛,聶東晟每次想和她那個之前,都會先把她喂飽。用聶總裁的話說:吃飽了才有力氣做想做的事。


    “嗯,這個味道不錯。”顧一念拿著筷子,指著盤中的紅燒排骨說道。


    “那就多吃點。”聶東晟又夾了一塊去掉骨頭的排骨肉放在了她的碗中。


    一頓飯,幾乎都是她在吃,他看著。


    “你怎麽不吃?不會在菜裏下毒了吧?”顧一念玩笑著打趣道。


    “毒死你對我有什麽好處?嗯?”聶東晟溫笑著,凝視著她,那眼神熱的幾乎能把她融化掉。


    顧一念最怕他用這種炙熱的眼神盯著自己瞧,她怕會跟著他一起燃燒。


    她開始埋頭吃飯,避免與他的視線接觸。


    顧一念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吃撐了,坐在椅子上,雙手捂著肚子大喘氣。“好飽啊。”


    “飽了?那是不是該輪到我了?”聶東晟微笑著站起身,走到顧一念的身邊,彎腰直接把她從椅子上抱起來,轉身向餐廳外走去。


    顧一念在他懷中掙動了幾下,手臂卻極為自然的纏上他的脖頸。“聶東晟,我還沒洗澡呢。”


    他是不是有些太迫不及待了。


    “沒關係,一起洗。”聶東晟的唇貼在她耳側,挑逗的輕咬了下她敏敢的耳垂。


    一起共浴,一起回臥室,一起倒在了舒適柔軟的大床上。


    安全套這個東西,聶東晟自然用過,但顧一念早已經記不得了。她的記憶力是第一次,感覺不是特別舒服。


    他進入的時候,顧一念漂亮的眉心微微的皺了一下。雖然不明顯,但聶東晟一直留意著她的反應,自然撲捉到了。


    “其實我也不喜歡,要不,不用了?”聶東晟貼在她的耳邊,聲音低啞而姓感。


    “要不不做了吧?”顧一念眨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


    而換來的,當然是聶總裁變本加厲的進攻。


    不過,當晚,他們還是做到一半被打斷了。始作俑者是聶東晟的手機鈴聲,一聲急過一聲,催命一樣的。


    他們曾經約定過,上了床之後都要把手機關掉,但似乎誰也沒有遵守過。


    聶東晟一隻手還摟著一念,騰出另一隻手抓起手機接聽。電話接通後,顧一念明顯感覺到他的情緒有所變化。


    他收回纏在她腰間的手臂,撐起身體下床,沉默著走出臥室。


    顧一念裹著被子從床上坐起來,一臉茫然的看著門口他消失的方向。心裏居然說不出是種什麽樣的感覺,似乎帶著幾分酸楚。


    究竟是什麽事,或者說是什麽人,讓他可以在這種時候停下來?顧一念想不透,就好像,他們有著最親密的關係,她卻一直看不透他的心一樣。


    一雙白皙修長的雙腿伸出被子外,踩在了柔軟的羊絨毯上。她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重新穿回身上,然後走出了臥室。


    客廳內,聶東側已經換好了衣服準備出門,看起來似乎很急切的樣子。


    “這麽晚了,你還要出門嗎?”


    聶東晟這才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對於顧一念來說,隻是匆匆一瞥而已。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可能會晚點回來,你早點休息。”聶東晟說完,走到她身邊,有些敷衍的親吻了一下她額頭,然後便匆匆離開了。


    砰地一聲關門聲,不輕不重,但好像砸在顧一念的心上一樣,她的身體忍不住的顫抖了一下。


    聶東晟離開時並沒有向她做任何的解釋,不知道是不是出於女人的第六感,這一夜,顧一念躺在床上,居然徹夜難眠。


    而當晚,聶東晟也沒有回來。


    他開車趕到醫院的時候,林伊躺在病房裏,一張臉幾乎完全褪去了血色,一雙眼睛空洞的盯著頭頂的天花板。完全像個木偶人一樣。


    病房外,主治醫生正在和聶東晟說林伊的情況。她和林伊在同一醫院工作,不僅是同事關係,私交也非常好,對於林伊的情況,多少了解一些。


    “都是些皮外傷,並不算重。但很多傷都在臉上,俗話說打人不打臉,她隻怕是心裏不過去這一關。她最近的精神狀況和心理狀態都不太好,上個月還險些發生醫療事故,所以醫院才提前給她放了年假,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如果她的情況繼續發展下去,很容易形成實質性的病變,聶先生,你以前也是醫生,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你還是好好的勸勸她吧。”


    聶東晟當然明白她話中的意思,如果林伊的狀況繼續發展下去,心裏的壓抑得不到緩解,很容易發展成抑鬱症,或者是其他精神方麵的疾病。


    他推門走進病房,在林伊的病床前坐下來。


    這個時候,按理說林伊應該還在z市,在蔣逸風的身邊才是。可她突然跑回來,還帶著一身的傷,沒有人知道她究竟發生了什麽事,聶東晟難免要往不好的方向去想。


    “林伊,你願意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麽嗎?”聶東晟語氣溫和,試探的詢問道。


    他說完後半響,林伊才後知後覺的扭過頭看向他,伴隨著她的動作,一顆冰涼的淚珠順著眼角無聲的滾落下來。


    “東晟,你說的沒錯,他果然是靠不住的。”


    她隻呢喃著說了這樣一句,之後就再也不願多說什麽。


    聶東晟知道此事一定和蔣逸風拖不了關係,於是讓林向南去打聽,很快就有了消息。


    今天林伊到機場去給他們一行人送行後,還沒來得及走出機場大廳,就被蔣逸風的夫人領著幾個女人堵在了機場裏。


    林伊認識蔣夫人,但兩人並未打過交道。一個第三者在正室的麵前,難免心虛。她停住腳步,出聲詢問道,“蔣太太,你找我有事嗎?”


    “呦,虧你還知道我是蔣太太,那你鉤引我老公又算是怎麽回事!”林伊來z市半個月,蔣逸風就半個月沒有回家,連孩子病了都找不到他的人。


    孩子高燒不退,她守在醫院裏掉了一晚上的眼淚,一想到她的丈夫此時正睡在別的女人的床上,她心裏就越加委屈和憤恨。


    外加上幾個閨蜜的攛掇,她就領著人找到了機場堵人。果然堵到了林伊。


    她厲聲質問林伊為什麽鉤引她的丈夫,林伊卻一臉坦然的回答她,“蔣太太,我想你是搞錯了,我並沒有鉤引你的丈夫。隻要蔣逸風說讓我離開他,我絕不會做任何的糾纏,永遠消失在你們的生活中。”


    “你的意思,是我老公離不開你了!”蔣太太的臉色十分難看,她覺得林伊是在諷刺她,諷刺她連自己的男人都留不住。


    就是林伊的這番話把她激怒了,她揚手甩了林伊一巴掌。蔣太太這一動手,跟著她來的幾個女人好像收到了信號一樣,開始對林伊拳打腳踢。


    林伊的性情一直都是柔順的,別說是打架,連與人吵架都從來沒有過。這會兒被幾個女人圍住毆打,她也隻有挨打的份兒,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好在就是幾個平日裏養尊處優的女人,也沒什麽力氣,她傷的並不算太重。外加上是在機場裏,機場的工作人員很快上前製止了她們。


    蔣夫人帶來的幾個人沒有再動手,但嘴上卻沒閑著,罵的十分難聽。一口一個不要臉的狐狸精,無恥的小三,下賤女人。


    林伊隻覺得圍觀的人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她,甚至有人對她指指點點著。她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被人戳著脊梁骨罵。簡直無地自容。


    隨後,蔣逸風也趕到了。


    林伊一側的臉頰高高的腫起,五根手指印非常的清晰。嘴角也青了一大塊,長發被人撕扯的淩亂不堪,看起來十分的狼狽。她含著淚看他,咬著唇沒說話。


    而蔣逸風隻是看了她一眼,就走到了蔣太太的身邊,蔣太太正在哭,他低聲安慰了幾句,伸手攬過她就要離開。


    蔣太太執拗的站在原地不肯走,蔣逸風沉了臉色,“大庭廣眾的,你還嫌棄不夠丟人是不是!跟我回家。”


    蔣太太就這樣被他半拖半扯的離開了機場。那幾個跟著她來的女人,不屑的呸了林伊一口後,也相繼離去。


    而林伊,她就那樣被丟棄在了原地,可笑,又十分的可悲。( 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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