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念把麵前的文件快速的翻看著,臉上露出微微詫異的表情。隨後,她又打開手機頁麵,發現鋪天蓋地的都是陸英琦和關於中庭公司的報道。


    在短短的時間之內,lg集團被這家叫做中庭的公司幾乎以空手套白狼的方式收購,而隨後,就爆出陸英琦就是這家中庭股份傳媒有限公司的董事長兼總經理。也就是說,他等於是把lg集團從自己的左邊口袋拿出,放進了右邊的口袋裏。


    “你也真夠傻的,跟了陸英琦三年都不知道他手裏還握著別的公司,我看你活該給他當了這麽多年墊腳石。”顧一宸輕哼著說道。


    顧一念聳了聳肩,做出一副輕鬆的樣子。婚都離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她已經連自我檢討都懶得去做了攖。


    “我們已經離婚了,他有金山銀山也與我無關了。”


    實際上,這還真是怪不得顧一念粗心。她和陸英琦又不睡在一個被窩裏,總不能時時刻刻的看著他吧。陸英琦如果刻意的想要隱瞞她,簡直輕而易舉。


    顧一念白皙纖細的指尖嘩啦啦的翻動著那疊文件,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弄。她不得不承認,她倒是小看了陸英琦這個男人,本以為他一直在方紫怡那裏沉迷女色,原來方紫怡也不過是個幌子,這個男人可遠比她想象中的精明可怕。


    此時,顧一念反而覺得十分的慶幸,她脫離了陸英琦這個魔窟。一個把金錢與權力看的比感情還重的男人,絕不會是什麽良人償。


    ……


    當陸英琦與中庭傳媒股份有限公司的新聞傳的沸沸揚揚時,在聶氏集團內部,也掀起了一陣不小的波瀾。


    總裁辦公室內,掛在正麵牆壁上的液晶顯示器正在播放著陸英琦接受記者采訪時的畫麵。他站在台上,一身筆挺而正統的純黑色西裝,在不停閃爍的閃光燈下,正神采飛揚的暢談著公司的合並收購與未來的發展前景。


    聶東晟坐在大班桌後,姿態隨意的靠在德國定製的舒適老板椅中,左手的長指無節奏的在桌麵上輕輕的敲擊著。一雙深邃的鳳眸,漆黑的讓人看不見底,更別想猜透他的心思。


    “私生子終於站在太陽底下了,這可不是什麽好現象,東晟,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於浩早已沉不住氣,急切的詢問道。


    “他折騰他的,我們做我們的事。”聶東晟不急不緩的回答。


    “他敢這麽折騰,明顯是得到了你家老爺子的支持,這對我們可不利。”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於浩感覺腦殼裏麵的腦仁都在發疼。陸英琦敢公然的打出中庭公司的旗號,顯然是在跟聶東晟叫板呢。他膽子這麽大,明顯是得到了聶景峰的默許。


    而聶東晟這邊,雖然公司的資產被他們按部就班的轉移著,但想要把公司全部掏空,卻不是一朝一夕。事情終究存在著太多的變數。


    聶東晟拿起放在手邊的遙控器,關掉了液晶電視,不緊不慢的態度,讓於浩很是抓狂。而此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從外推開,聶琛北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把一疊文件丟在了他們麵前的大班桌上。


    “三叔究竟是怎麽想的,居然把聶氏集團20%的股份過戶給了那個私生子,這公司將來還指不定是誰的呢。三哥,你自己留心點,你管理公司這麽多年,到最後別給別人做了嫁衣。”聶琛北說道,一副怒氣難平的樣子。


    替他叫屈的人這麽多,聶東晟真不知道該感動,還是該頭疼。


    “多久之前的事了,你居然才反應過來,看來我該考慮換一家律所做法律顧問了。”


    “你早就知道了?”聶琛北微錯愕。這怎麽可能?股份過戶手續明明是昨天下午才生效的,他今天早上得到消息,第一時間過來通知聶東晟了。


    而聶東晟了解信息的途徑卻是和聶琛北不同的。聶氏集團內部,圍繞在他身邊的少不得老爺子的眼線,而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聶景峰的身邊自然也有聶東晟安插的人,所以,當聶景峰把股權轉讓書交給陸英琦的時候,聶東晟就第一時間收到了消息。


    “股份是老爺子的,他想給誰就給誰,沒什麽大驚小怪的。”


    聶東晟無法阻止聶景峰給他的私生子鋪路,而聶東晟要做的,就是當公司落入陸英琦手中時,隻不過是一個空殼而已。


    有什麽比美夢成真更讓人痛苦的事情呢?!


    聶琛北卻並不知聶東晟全部的計劃和打算,出謀劃策道,“三哥,我覺得你不能坐以待斃。不如,你把公司的事放一放,給三叔一個震懾。”


    他這是鼓勵聶東晟撂挑子罷工呢。


    聶東晟無奈的失笑,“你這是什麽餿主意。在其位謀其政,你應該知道,我想做一件事,從不瞻前顧後。”


    對於聶東晟的自負,聶琛北很是無奈,下意識的看向一旁的於浩。而於浩聳了聳肩,一副愛莫能助的摸樣。他早已習慣了這樣自負而驕傲的聶三少。


    “你還有其他的事嗎?沒有的話回去工作吧。”聶東晟說完,關掉了辦公桌上的電腦,利落的套上筆挺的西裝,一看就是要出門的樣子。


    “你去哪兒?”聶琛北問。這個關鍵的時候,聶東晟不好好的守著公司,還四處亂跑什麽。


    “德國出差。”聶東晟簡單的說了句,拎起公文包,徑直走出辦公室。


    ……


    聶東晟去德國一周,期間與顧一念並無聯係。


    顧一念發現自己似乎已經漸漸的習慣了他的忽遠忽近。雖然偶爾也會想起他,想起他溫柔的吻,深邃的目光,與那一***的纏綿,與纏綿過後的餘溫。


    但好在,顧一念也很忙,她的大部分時間都被工作占據著。新項目啟動後,顧一念負責一個項目小組。


    說來也巧,這個項目小組的副組長居然是住在她隔壁的女鄰居。顧一念每每想到這個叫做汪丹的女鄰居見到她時,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就覺得有些好笑。還真是應了那句,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因為項目剛剛啟動,還沒有完全走上正軌,幾個項目組都在加班。顧一念工作了一整天,想到茶水間衝杯咖啡,剛走到門口,就聽到汪丹與幾個女同事在裏麵聊著八卦。


    “丹姐,你的戒指可真漂亮,鑽石這麽大,又是男朋友送的?”


    “他上周從意大利出差回來給我帶的小禮物,樣式有點俗,可我要是不帶的話,又怕他不高興。男人啊,就像孩子似的,總要女人哄著。”汪丹的語氣裏竟是炫耀與得以之色。


    果然,圍繞在她身邊的幾個女孩口中發出了羨慕的唏噓聲。還有嘴甜的奉承她兩句。汪丹臉上都樂開了花。


    顧一念的腳步下意識的在門外停住,她沒有聽牆角的習慣,隻是考慮到汪丹的感受,她覺得自己暫時還是不要出現的好。


    可她左等右等,裏麵的竊竊私語聲也沒有結束。顧一念看了眼腕表,上班時間,她們在裏麵八卦了將近半個小時,再繼續下去不免耽誤工作,這種不正之風絕對不能繼續縱容。


    於是,她故意的低咳了一聲,對裏麵的人以示警告,然後踩著高跟鞋,端著專用杯子,走進了茶水間。


    果然,以汪丹為首的幾個年輕女孩,見到她後都表現出了不同程度的心虛與尷尬。而汪丹的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好像生怕顧一念這個知情人戳穿她的謊言。


    而顧一念當然沒那麽無聊。她甚至可以理解汪丹,一個還在租房子住,男朋友也貌不驚人,各方麵都毫無長處的即將奔三的女人。卻偏吹噓自己有個富二代男友,住別墅開豪車,不過是為了讓別人高看一眼,以此在公司謀求一方立足之地而已。


    顧一念目不斜視的走到咖啡機旁,倒了多半杯熱咖啡。然後轉身向門口走去,再即將邁出茶水間之前,回頭掃了眼裏麵的幾人,“還不去工作?今天是不是都不想下班了!”


    顧一念話音剛落,裏麵的幾個人全部作鳥獸散。


    她回到辦公室,打開電腦繼續工作。沒多久,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敲響,咚咚咚的三聲,聲音不輕不重,十分禮貌。


    “請進。”顧一念頭也沒抬的說了句。


    隨後,辦公室的門被推開,汪丹走進來,恭敬的把一份文件遞到顧一念的辦公桌上。“顧助理,這份文件需要您簽字。”


    顧一念翻開文件,認真的看過後,沒什麽問題,就在上麵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她把文件遞給汪丹,然而,汪丹接過文件,卻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顧一念隨即就明白她想說什麽了。


    “汪組長,工作的時候我不喜歡談公事。”顧一念並沒有說別人八卦的興趣,所以,汪丹擔心被她揭穿的顧慮還真是多餘。


    而汪丹明顯會錯了意,並沒有理會到顧一念話中的深意。她嘴巴動了動,見顧一念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淡態度,即將出口的話還是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汪丹在顧一念那裏吃了憋,心情自然很不好,回到辦公區域後,一直陰沉著臉色,憤憤不平的嘀咕著,“拽什麽,不就是一個小助理嗎。”


    坐在她旁邊的公司文案聽到她的話,很八卦的湊過來,貼在她耳邊說道,“汪姐,你還真別小瞧咱們這個小助理,人家可是姓顧的。”


    “姓顧?”汪丹恍然大悟般的瞪大了眼睛。寰球國際可就是姓顧的。“她不會是老板家的親戚吧?”


    “什麽親戚,我聽人事部的劉部長說,人家是董事長的千金,如假包換。”


    “怎麽可能,董事長的千金不是還在分公司實習嗎?”汪丹仍有些不敢置信。


    “聽說董事長有兩個女兒,這個是前妻生的。丹姐,我看我們以後還是小心點吧,千萬別得罪了她,否則,都沒有好日子過。”


    文案說完了八卦,就回到自己的座位。留下汪丹一個人傻眼。她得罪顧一念可不是一次兩次,以後不僅是日子不好過,隻怕要被掃地出門了。


    難怪,顧一念整天的名牌,豪車出入,看來投胎可真是一門學問。


    “汪組長,汪組長!”汪丹發呆的功夫,顧一念站在辦公室門口,正在叫她的名字。


    坐在旁邊的人扯了下她的衣角,汪丹才回過神來,絲毫不敢怠慢的跑到顧一念麵前。


    “顧助理,你有什麽事吩咐嗎?”她低眉順眼的態度,讓顧一念都覺得有些不自在了。


    “報表上的幾個數據不對,你重新核算一下,辛苦了。”顧一念對待項目組內的每一個人都非常客氣,對汪丹也不例外。


    她和汪丹還算不上有過節,即便是有,她在商場上混了這麽多年,也早就學會了公私分明。


    顧一念交代完事情後直接回了辦公室,放在桌麵上的手機正嗡嗡的不停震動著。


    她快步走過去,拿起手機,意外的,來電顯示上顯示的居然是聶東晟的名字。


    她接通了電話,卻一直保持著沉默,不知道該和他說些什麽。反倒是聶東晟低沉而磁性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過來。


    “在哪兒?”他問。


    “公司,加班。”顧一念握著手機回答,貝齒輕咬著薄唇,樣子有點小別扭。


    “嗯,半個小時後我去接你。”聶東晟說道,那雲淡風氣的語調,好像在說著今天的天氣一樣的隨意。


    顧一念微微的有些惱火,他不想理她的時候,可以把她晾在一邊。想理她的時候,立刻就要她去報道。他還真把她當成了消遣的玩具。要知道玩具也是有脾氣的。


    “我說了在加班,沒空。”


    “沒空?沒關係,我等著你,顧助理,你看在你公司的會客室等方便嗎?”聶東晟磁性的好聽的聲音中,夾雜了一絲的戲謔。


    “不用了,我們這兒廟小,容不下聶總這尊大佛。半個小時後我在公司前邊的十字路口等你。”顧一念隨即就妥協了,她可不敢把聶大總裁請進公司,那明天公司的八卦可就有的傳了。


    掛斷電話後,顧一念關掉了桌上的辦公電腦,簡單的整理了一下桌麵上的文件,換了外套,掐著時間離開公司,到公司外的十字路口去等聶東晟。


    他比她想象中到得早,黑色的路虎攬勝早已經停靠在路邊。後麵的車窗半敞著,聶東晟一隻手臂搭在窗外,兩指間夾著一根煙,正靜靜的燃著。


    顧一念尚未走近,聶東晟的司機已經識相的下車,替顧一念拉開了後麵的車門。


    她在聶東晟身邊坐了下來,他笑盈盈的看著她,襯衫的袖口鬆垮的挽著,筆挺的阿瑪尼襯衫被他穿出了幾分隨意灑脫的味道。


    “你倒是想什麽是什麽,這裏根本不允許停車。”聶東晟笑著指了下貼在窗玻璃上的罰單。


    “一張違章停車的罰單而已,難道聶總裁交不起?”顧一念笑盈盈的回道,然後問,“去哪兒?”


    “去我那兒?還是去你那兒?或者酒店都可以,想你了。”聶東晟的溫熱的大掌撫模過她臉頰細膩的幾膚,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曖昧與愛憐。


    顧一念卻負氣的拍開他的手,他聶東晟還真拿她當床上用具了。隨拿隨用。


    “技女還有個價呢,聶東晟,你別太過分了。”


    聶東晟又怎麽會看不出她在使性子,即便是這麽多年過去了,人會成長,但性情卻是永遠不會變的。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便是如此吧。


    聶東晟彎起的唇角溢出溫潤的笑,從掛在一旁的西裝口袋裏取出了一隻黑色的首飾盒。是帶給一念的禮物。


    曾經,聶東晟跟隨著國際醫療隊去過很多的城市,他每到一個地方,都不會忘記給顧一念買一份禮物。就像現在這樣,他覺得很滿足。


    隻是,他把盒子遞到她麵前,顧一念卻碰也不碰,隻是目光淡淡的散落在盒麵上。


    一念認得這是德國一個頂級珠寶的品牌。聶總裁對待女人,出手可真夠大方的。隻是顧一念出身富貴,未必看得上這些俗物。


    “聶總裁覺得我缺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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