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讓顧一念意想不到的是,第二天,b行方麵就聯係她洽談融資問題,一周之後,七個億的資金全部到位。


    顧一念又不是傻子,她當然知道自己沒有這麽大的本事。一念知道,這肯定是聶東晟的傑作。放眼整個b市,有這個能耐,又願意這麽做的人,隻有聶東晟。


    資金到位後,項目正式啟動,例會上,梁淑紅那張幾近扭曲的臉,讓顧一念覺得非常的痛快攖。


    但痛快之後,隨之而來的就是煩惱了。


    她不想欠聶東晟任何的東西,但所有的一切發展似乎都已經遠遠的脫離了掌控,她欠他的似乎越來越多,多到她幾乎無力償還。


    聶東晟為了她出手傷人,差點兒惹上了官司,還有這七個億的項目啟動資金,她欠他這麽大的一個人情,用白薇的話說,估計隻能以身相許了。


    顧一念的腦子有些亂,窗外夜色寂寥,今夜注定又是一個無眠的夜晚。


    翌日,她接到了聶琛北打來的電話,說案子已經判下來了,讓她抽時間去一趟律所。


    顧一念打電話到公司請了一上午的假,然後開車去了聶琛北律師事務所所在的辦公大樓償。


    氣的把她領進了聶律師的辦公室,並泡了兩杯咖啡端上來。


    顧一念穿著黑色的一步裙,幹淨的白色襯衫,優雅的坐在會客區的沙發上。而聶琛北坐在大班桌後的老板椅中,姿態隨意,一雙桃花眼見人三分笑。


    “案子判下來了,強殲未遂,判了有期徒刑兩年,因為人還躺在床上,所有緩期一年執行。我替你申請了相關的賠償,等賠償金到賬,我會轉入你的賬戶。”聶琛北簡單扼要的說完,把一份判決書交給了她。


    他看起來似乎很忙,說完之後,埋頭開始工作。


    顧一念拿到了判決書,卻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還有疑問?”聶琛北抬頭看向她,一臉的不解。


    “他……傷人的事解決了嗎?”顧一念還是忍不住詢問道。他指的自然是聶東晟。


    “他難道沒和你說?”


    顧一念搖頭,她現在根本聯係不上聶東晟。


    隻付出,從不會叫屈。這倒是聶東晟的性格,但聶琛北認為,對付女人,裝高冷沒用。既然聶東晟什麽都沒說,那就任由著他怎麽說都行了。


    聶琛北訕然一笑,一貫的語氣中多了一絲嘲弄。“我還以為你不關心我三哥的死活呢。他惹得麻煩不小,對方被打的二級傷殘,已經起訴他故意傷害了。”


    “那他會坐牢嗎?”顧一念擔憂的問道,雙手無意識的抓緊了手提包,顯示出了她的緊張與不安。


    “目前還不好說。”聶琛北給的回答非常的模棱兩可。


    離開律所後,顧一念的心一直都是懸著的。對聶東晟更多了一份歉疚,並為他緊張和不安。


    一夜的輾轉難眠後,她覺得自己和聶東晟之間,的確應該有個了結了。


    ……


    周一,聶氏集團。


    上午的常規例會,聶總裁麵無表情,從始至終不發一言。整個會議室都彌漫著一種低氣壓,壓抑的讓人有些喘不過氣。


    各部門高管一個個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出任何的紕漏。好在,大boss雖然心情不佳,卻維持著一貫的冷靜沉穩,並未發作。


    會議結束後,聶東晟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卻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彼端,顧一宸坐在會客區寬大的黑色真皮沙發上,一身挺括的黑色純手工西裝,見到聶東晟走進來,沒有任何的表示,隻是目光冷淡的看著他。


    聶東晟的腳步稍作停留,對身後的秘書吩咐道,“去衝杯哥倫比亞咖啡,兩袋奶,不加糖。”


    “好的。”秘書恭敬的應道。


    坐在沙發上的顧一宸臉上閃過片刻的動容,這些年過去了,難得聶東晟還記得他的喜好和習慣。隻可惜,時過境遷,打感情牌也失去了效用。


    “不必麻煩,聶總裁日理萬機,不敢耽誤你的寶貴時間,我說兩句話就走。”


    聶東晟墨眸深斂,沉默,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b行七個億的融資資金,想必聶總裁出了很大力。隻是,無功不受祿,我想知道讓聶總裁出手的理由?”


    “你覺得是什麽理由?你遇上困難,我出手幫老同學一把,僅此而已。”短暫的沉默後,聶東晟輕描淡寫的說道。


    顧一宸點頭,他來此,要的不過是聶東晟的一句話。顧一宸不希望這件事和一念扯上任何的關係,也不希望聶東晟以此威脅。


    “好,我也希望僅此而已。我顧一宸不喜歡欠別人的,這個人情我一定會還你。但是,聶東晟,我們已經注定是一輩子的仇敵了,無論怎樣都不可能改變。你也別再奢望其他。”


    他話盡於此,不必挑明,聶東晟也應該知道他指的是什麽。


    當初,他把剛剛出生不久的阿惟還給聶東晟,就是想要斬斷聶東晟和顧一念之間所有的一切。


    顧一宸離開後,聶東晟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長久的沉默。而垂在身側的手掌慢慢的緊握成拳,手背上青色的血管一根根凸起。


    晚上,他還有兩個應酬。酒桌上,觥籌交錯,送往迎來,霓虹閃爍之間,總讓人有種恍若如夢之感,那麽的不真實。


    聶東晟沒怎麽喝酒,一直坐在角落裏吸煙。縈繞的煙霧,讓這個一向深沉的男人看起來更神秘莫測。


    舞台上,一個穿著旗袍的年輕美麗的女人正搖擺著水蛇一樣的腰肢,唱著一首哀傷纏綿的情歌。聶東晟不過是多看了兩眼,一個供應商就靠了過來,奉承的詢問道,“聶總,要不要叫她過來陪您說說話?”


    “沒那個必要,她站在台上挺好的。”聶東晟把指尖的煙熄滅在茶幾上的古董煙灰缸內,隨手拎起搭在沙發扶手上的西裝外套,站起身,這就是要走的意思。


    在場的人都出言挽留,帶著幾分討好。聶東晟一一婉言謝絕。他今天的確心情不佳,而心情不好的時候,人似乎也格外的疲憊。


    聶東晟走出會所大門,墨色的天空飄著微微的細雨,黑色路虎攬勝從地下車庫駛過來,在他麵前穩穩的停住。


    司機撐著一把藍色的大傘,快速走下車,恭敬的拉開了後麵的車門。聶東晟邁開長腿坐進車內,西裝外套上拎了幾滴潮濕的雨珠。


    “聶總,回公寓還是?”


    聶東晟捏著微微發酸的鼻梁,抬起左臂,看了眼腕上的鑽表,“太晚了,回別墅吧。”


    他一個月大概有一半的時間在別墅那邊過夜,應酬晚,或是需要連夜工作的時候,他基本不回林溪城的公寓,以免打擾到阿惟休息。


    車子在雨中平穩的前行,經過一片鬱鬱蔥蔥的林蔭路,緩緩的駛入莊園別墅的範圍。


    別墅的四周亮著裝飾性的路燈,透過車窗,可以看到門廊下,隱隱約約有一抹嬌小的身影,昏黃的燈光在她身後拖拉出一道長長的暗影。


    聶東晟一雙劍眉突然深鎖,車子剛剛停穩,他便奪過司機手中的雨傘,快步向門廊處走去。


    那司機跟了聶東晟許久,一見這情景便明白了幾分,急忙上車回避,所謂非禮勿視。不該他知道的,還是不知道的好。


    夏末秋初的雨夜,氣溫急劇下降。當聶東晟出現在顧一念的麵前時,她雙臂環胸,已經凍得有些瑟瑟發抖了。


    “你回來啦,我是來還你衣服的,已經等很久了。”顧一念抬頭看著他,一雙清澈的眼睛,閃爍著楚楚可憐的光芒。


    “你又喝酒了?”聶東晟深蹙著眉,清冽的雨絲裏夾雜著若有似無的酒精味兒,讓他微微的惱火。


    她竟然還敢喝酒。


    顧一念輕輕的咬著凍得發白的唇瓣,沉默的低下頭。她的確是喝了點酒,有時候,有些事,的確是需要借酒壯膽。


    “說話!”她無聲的抵抗讓聶東晟的臉色更陰沉了。


    “聶東晟,我冷。可不可以進去說。”顧一念的長發披散著,發梢還落著水珠,單薄的身體在風雨中微微的顫抖著,像極了一片即將飄落的花朵,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聶東晟隻會覺得心疼,再大的火氣也發不出來了。他利落的把手中的外套裹在她身上,拿著鑰匙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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