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麽還追到這裏來了?”馮處長皺眉說道,語氣不算太友善。


    而陸英琦和顧一念有求於人,也隻能陪著笑臉。但氣氛還是避免不了的僵持。


    此時,聶東晟站在一旁,正隨意的揮動著球杆,有些漫不經心的開口,“顧總監,別來無恙。”


    聶東晟輕描淡寫的一句,算是給顧一念找了個台階下,而顧一念也不傻,這個時候當然不會不領情了。“聶總,真巧。”


    “你們認識?”馮處長有些詫異的詢問。


    “嗯,我投資的電影,顧總監是製片人。”聶東晟回答,態度一貫的波瀾不驚茶。


    馮處長點了點頭,這才對顧一念和陸英琦兩人說道,“既然是舊識,那就一起吧。”


    陸英琦的高爾夫打的不錯,為人也頗有些手段,陪馮處長打了幾杆後,便說得上話了。馮處長好像也有些被他說動了,兩個人邊走邊談,走向了休息區。


    而綠茵場上,隻剩下了顧一念和聶東晟兩個人,他們之間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顧一念一直低著頭,略有些不知所措。


    “我又怎麽得罪你了?讓你對著我的時候,已經到了無話可說的地步。”聶東晟單手握著球杆,微斂著深眸,凝視著她。他的眼神深邃而專注,看的顧一念越發的不知所措。


    “聶總想多了。”顧一念終於開口,但目光還是無處安放。四周都是綠草,看的她有些眼暈,但她寧願眼暈,也不敢把目光放在聶東晟的身上。


    “剛剛多謝聶總解圍,否則,我們已經被馮處趕人了。”她又說。


    “馮處這個人其實挺好相處的,隻是,案子正在審查期,他理應避嫌,你別見怪。”聶東晟拎著球杆,漫不經心的說著。


    “聶總和馮處長很熟?”顧一念又問。


    “還好。”他淡然的回道。但‘還好’這個詞的概念實在是太過模糊了,他和馮處長的關係究竟好到何種程度,很有可能會影響到陸英琦的案子。畢竟,他對顧一念的心思,已經挑明了。


    顧一念正皺眉思考,卻聽他問道,“會打高爾夫嗎?”


    她搖了搖頭,她可以說是完全的運動白癡。


    “我教你。”聶東晟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太清閑了,居然真的把球杆遞到她的手中,指導她如何打高爾夫球。


    這樣的指導避免不了要身體接觸,顧一念無法直麵的拒絕,隻能小心翼翼的,盡量減少與聶東晟的肢體碰觸。


    不一會兒的功夫,額頭上都冒出了冷汗。


    好在,沒過多久,陸英琦和馮處長就回來了。陸英琦見到眼前的一幕,頓時冷了臉色,若不是時間場合不對,他早已經發飆了。


    而顧一念分明沒做錯什麽,卻下意識的,驚慌失措的掙脫開聶東晟,連握在手中的球杆都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她這一舉動,反而讓陸英琦覺得她是心虛了。


    此時,最沉得住氣的仍是聶東晟,他彎腰把顧一念丟在地上的球杆拾起,低沉而磁性的聲音,很平靜的對陸英琦和馮處長的方向說道,“我剛剛教過陸太太,要不要再揮幾杆?”


    “每周末都過來打球,也沒什麽新意。東晟,你別墅不是備了一台自動麻將機嗎,就去你那裏打牌吧。”馮處長說完,把球杆丟在了一旁。


    陸英琦和顧一念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都在揣摩馮處長這句話的意思。他們都是生意人,官場上的套路多少也明白一些,當官的不好當麵收錢,換種方式在麻將桌上,你輸給他,他拿的就理所當然了。


    馮處長搭坐聶東晟的黑色路虎攬勝,而陸英琦與顧一念同車,路虎與寶馬一前一後的向聶東晟的別墅行駛而去。


    四個人在聶東晟別墅內的休閑娛樂室裏摸了幾圈麻將,陸英琦一直故意拆牌喂著馮處長,而馮處長卻一直裝傻充愣,該胡牌的不胡牌,顯然,他並沒有要錢的意思。


    顧一念不由得捏了把冷汗,如果姓馮的肯收錢,這事情倒是還好辦,怕的就是連錢都解決不了的事情,那才真是攤上大事了。


    馮處長摸了幾圈牌後,接了個電話,急匆匆的就離開了,離去之前竟然丟下了一句:關於案子的事情你們可以和東晟談,他能全權代表我。


    陸英琦在商場上摸爬滾打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隻這一句話,就聽出了端倪。聶東晟又不是證監會的,姓馮的即便是和他關係再好,也不可能把公事交給他處理。除非,這個案子本身就和聶東晟有牽扯。


    那麽,陸英琦完全有理由懷疑,在背後捅刀子的人就是聶東晟,因為有這個本事,又有這個動機的人,除了聶東晟,他想不到第二個。


    在馮處長離開之後,三缺一,麻將肯定是不能繼續玩兒了,聶東晟禮貌的請他們到客廳坐坐,以便聊事情。


    “想喝點兒什麽?咖啡、茶、還是果汁?”聶東晟客氣的詢問。


    “不必了,聶總,明人不說暗話,我們也不必繞彎子浪費彼此的時間,舉報我的人應該就是你吧。”陸英琦直接說道。


    聶東晟聽完他的話,深眸微斂,俊臉上的神情似笑非笑。他在身後的沙發上優雅的坐下來,不急不緩的點燃了一根煙,磁性而低沉的聲音透過淡淡的煙霧清晰的傳入陸英琦的耳中,“你心裏已經認定是我做的,我說沒有,你也未必會相信。”


    不愧是精明如斯的聶總裁,這話說的很是巧妙,他既不否認,卻也沒承認。


    而在陸英琦的心中,的確已經認定是聶東晟所為。他是男人,更懂男人的心思,聶東晟看顧一念的眼神,赤果果的寫的都是***。


    “聶總,大家都是生意人,所謂無利不起早。你收集我虛擬上市的證據,隻怕也浪費了不少心思。有什麽條件,可以提出來,我們有商有量,沒必要傷了和氣。”陸英琦明知道對方打著自己老婆的主意,卻還是要強忍著,無法發作。


    誰讓他的把柄握在對方的手中,陸英琦可沒想過真的要坐牢。


    “條件?”聶東晟深沉的眉宇間染了一層冷邪,漆黑深邃的目光已經盯在了顧一念的身上,“你想和我談條件?好,今晚把她留下來,虛擬上市和洗錢的事情,我替你擺平。我聶東晟在b市雖然不能一手遮天,但證監會那邊還有些人脈,處理這點小事,還不在話下。”


    聶東晟的語氣不急不緩,聲音不驕不躁,就好像在和陸英琦討論著外麵的天氣一樣。然而,陸英琦的火氣卻頓時被引炸了。


    他揚起拳頭就要衝過去,而聶東晟依舊安穩的坐著,好像泰山壓頂而麵不改色,又好像根本沒把陸英琦放在眼中。


    而最終,陸英琦也沒碰到聶東晟的一片衣角,因為,顧一念及時的攔住了他。她一麵讓陸英琦冷靜一點,另一麵,又對聶東晟說道,“聶總裁,我希望你別開這樣的玩笑。”


    “我從不開玩笑,更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你們可以慢慢考慮,我有的是時間和耐心。”聶東晟略有些冷漠的丟下一句後,起身向樓上走去。


    他沿著實木樓梯走進二樓的書房裏,為自己衝了一杯速溶咖啡,然後端著溫熱的咖啡杯,靠進大班桌後的軟椅中。


    子夜般漆黑的眼眸,深邃的照不進一絲光亮,永遠讓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麽。


    其實,聶東晟並沒有十足的把握,陸英琦會不要美人要江山。如果換做是他,就算賭上性命,他也絕不會把心愛的女人拱手相讓。


    他不急不緩的喝著杯子裏的咖啡,直到一杯咖啡入腹後,才把空掉的白瓷杯放在桌麵上,離開書房,向樓下的客廳中走去。


    聶東晟並不知道剛剛的那段時間裏,陸英琦和顧一念之間都發生了什麽。他再次回到客廳時,陸英琦已經不見了,寬大的真皮沙發上,隻坐著顧一念一個人,她低垂著頭,正胡亂的揉弄著朵米背上的毛,朵米原本柔順的毛發被她揉的亂作一團。


    但朵米似乎很願意被她擺弄,一直討好的搖著大尾巴。


    聶東晟在她麵前停住腳步。視線中突然多了一雙筆直修長的雙腿,顧一念下意識的抬頭,然後,毫無預兆的跌入他深邃如海的眼眸裏。


    顧一念險些溺亡在他漆黑深邃的眼中,卻在此時,聽到他用異常不屑的聲音說,“他走了?這就是你愛的男人嗎?孬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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