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蕩被老龜飛起的背甲一片片包裹起來,四周瞬間變得漆黑一片,這背甲之中隻有十幾步的空間,方蕩陷入其中用力的敲擊了一下老龜的背甲,連一絲聲音都沒有發出,似乎連方蕩敲擊背甲的聲音都被吸收了。


    方蕩感受著背甲回饋的手感,心中不由得微微一沉,這老龜的背甲實在是太堅硬太厚重了,方蕩敲擊上去,也僅僅隻是稍稍一顫而已,那種感覺,就像是凡人用力的敲擊鋼鐵牆壁一樣。


    不過,方蕩也並不著急,這背甲雖然堅硬厚重,但很難對方蕩造成威脅。


    方蕩取出掌控溫度的大道秩序球,這寶貝方蕩現在踏足鑄碑境界,運使起來已經比之前要輕鬆不少。


    方蕩念頭一動,從大道秩序球中抽出一道火焰來,這火焰被方蕩約束成線,再不會如當初一樣方蕩一召喚出來就燒焦了他的手臂。


    這一道火線一下就投入到了龜甲上,眼瞅著那龜甲就開始發紅發亮,整個龜甲內的空間都開始灼燙起來。


    方蕩沒有繼續燒灼,而是又從溫度大道秩序球中抽出一道冰冷的寒氣來,這寒氣同樣收縮成線,朝著被燒灼得紅亮的龜甲撞去。


    嘭的一聲,冷熱交替之下,這堅硬無比,很難摧毀的龜甲陡然炸裂開來。


    外麵的光線一下投入進來,方蕩身形一動,從中龜甲構成的大球之中一下飛出。


    那老龜分水此時發出一聲淒厲的咆哮,一張龜臉上滿是痛苦的扭曲表情。


    方蕩身前懸浮著大道秩序球,方蕩伸手一點從中抽出一道火線,手指一擺,火線順著方蕩的手指射出,直奔老龜而去。


    方蕩雙手連點連指,火線,冷氣從中一道道的交替衝出,宛若一條條長鞭朝著老龜分水衝去。


    其實大道秩序球被方蕩這樣運使,是一件非常浪費的事情,但方蕩在這種時候也吝嗇不起來,速速將這老龜擊殺才是正途。


    要知道,這老龜可是曾經從方蕩手中逃走過的,那個時候的方蕩可比現在的方蕩要強大許多的。


    一道道的火線寒氣襲來。


    老龜眼中露出驚懼的神情,若是尋常攻擊,老龜直接縮進烏龜殼中,完全不必理會,但這火線還有寒氣可是剛剛驗證完成的,是能夠破開他的龜殼的,麵對這樣的攻擊,老龜根本不敢叫其接近。


    老龜龐大的身形一晃,偌大的龜身瞬間縮小,原本的巨龜化為了一隻巴西龜,在空中四隻爪子拚命抓撓,躲避那一道道的寒氣還有火線。


    在被一道寒氣擦中,龜甲裂開一隻爪子被冰封之後,老龜終於怒了,一聲暴喝,水牆處的河水立時躁動起來,緊接著一柄金剛杵衝破水牆飛了過來,直接朝著方蕩就砸了過去。


    這把金剛杵方蕩可是期待許久了,這寶貝當初到了他的手中之後,運轉起來頗為如意,現在再次見到,方蕩還頗為親近。


    作為這金剛杵的曾經的主人,方蕩對於金剛杵的優缺點可謂了如指掌,甚至可以說,方蕩遠比老龜更了解金剛杵,畢竟當初方蕩手持金剛杵已經達到了紀元境界,以紀元境界對世界的透徹了解,這金剛杵裏裏外外都被方蕩研究得透徹無比。


    眼瞅著這金剛杵朝著他飛來,方蕩絲毫不懼,竟然直接伸手去抓金剛杵。


    遠處的老龜分水見了,心中不由猛的一喜,就等著方蕩被砸成肉泥。


    然而,出乎老龜的意料之外,一向威猛無比的金剛杵,就那樣被方蕩一把抓住。


    對,就像是乳燕投林一般,看起來不像是要砸死方蕩,更像是自己投入方蕩的手中。


    金剛杵從始至終都沒有被老龜煉化,因為這金剛杵的原主人乃是紀元境界的佛陀,老龜也隻是暫時保管金剛杵罷了。


    上一世,方蕩能夠煉化金剛杵,是因為方蕩在日本海度化千萬人口,修煉成了佛陀境界。


    而這一次,方蕩也不能煉化這件金剛杵,方蕩靠的是他對金剛杵的了解,這種了解足以和金剛杵發生共鳴。


    靠著這共鳴收服金剛杵不可能,但叫金剛杵不攻擊自己,卻不是不可能。


    但如果是在大海之中,方蕩要想將金剛杵收入手中,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但在這裏,在這個金剛杵原主人所在的地方,是老龜分水對金剛杵的控製最薄弱的地方,所以,老龜分水將金剛杵孕養在大海之中,不敢使金剛杵靠近這佛陀葬骨之地。


    一旦靠近這裏,老龜對於金剛杵的控製就會下降到極點。


    這一次也是被方蕩的大道秩序之力給逼得沒有辦法了,這才將金剛杵喚來,結果沒想到金剛杵一到這裏,直接就投入了方蕩的手中。


    金剛杵在方蕩手中微微錚鳴,綻放出一圈圈的金色光暈。


    這個場麵落在老龜眼中,被驚得全都是驚詫,這老龜智商並不太高,此時一眼看到方蕩手持金剛杵,第一個感覺就是方蕩和那尊被鎮壓的佛陀金骨有關係,難道這個家夥竟然是佛陀轉世?


    老龜分水當初曾經在奄奄一息的時候被踏雪宮四位碑主所救,甚至喂了他一塊紀元境界的佛陀肉才使得他能有今日,在這個世界上,老龜最感激的就是踏雪宮四位碑主,最害怕的則是吃了肉的紀元境界的佛陀,因為老龜實在是太清楚那佛陀究竟有多麽可怖了。


    而現在,若方蕩是佛陀轉世,回來取回自己的金骨的,他該那什麽來對抗?


    這裏的一切都是源自佛陀的。


    老龜眼瞅著金剛杵進了方蕩手中,心中忐忑,立時就生出了逃走的念頭,他要馬上去踏雪宮,將這裏的事情告知四位碑主,由他們來做出決定。


    老龜雖然腦子笨,但他有個最大的優點,那就是跑得快!


    此時眼見事情不妙,他立即扭身朝著那水牆衝去,隻要重回大海,他就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老龜身形縮小速度卻一點都不慢,轉身掉頭,身形如影嗖的一下朝著那水牆衝去。


    這老龜曾經在方蕩的手中逃走過一次,方蕩斷然不會叫他逃走第二次,方蕩要將這裏打造成洪洞世界的桃源,絕對不能叫老龜回去通知踏雪宮,所以時時刻刻都在防範著這老龜逃走。


    此時眼見老龜要逃走,方蕩嘴角不由得一翹,他就等著這老龜逃走呢!


    老龜眼瞅著就要衝入水牆之中,進了那裏就等於進了大海,就算方蕩追來,老龜也不懼他。


    但就在他馬上就要衝入水牆之中的一瞬間,從四周的岩石上猛地鑽出一道道的金絲,這戲金絲編織成厚厚的大網,層層疊疊,比一堵牆還要厚實。


    老龜一頭撞在了這金絲織就的大網上。


    老龜心叫不好,連忙倒退,想要撤回去,但金絲大網好似有一個巨大的粘力,將他牢牢黏在大網上,緊接著老龜感到一股股的吸力正在拉扯著他體內的生機之力。


    這些金絲上傷處無數的小孔,這些小孔比頭發絲還要細,一張一合,不斷的汲取老龜身上的生機之力。


    好在隔著老龜的龜殼,這些小嘴汲取生機之力的速度不算太快。


    但老龜隨即就想起來,他的一枚龜殼被方蕩給崩碎了,現在他的後背上有一塊是沒有龜殼保護的。


    這個想法才剛剛升起,老龜就感到後背上傳來一陣劇痛,不知道多少金絲此時刺入他的血肉之中,緊接著他身上的生機之力好似決堤的大河一樣,洶湧的從身軀之中噴濺而出。


    老龜分水連忙掙紮,想要從這些金線之中掙脫出去,但構成大網的金絲陡然一亂,老龜一掙紮,一下就陷入金絲之中,被縱橫交錯的金絲圍繞,如此一來老龜徹底陷入一團亂麻之中,這個時候別說老龜,就算是方蕩也無法從金絲之中將老龜拆解出來了。


    其實這些金絲要想製住老龜也並不是那麽容易,老龜的龜殼本身就是一件寶物,被老龜祭煉多年,真正的刀槍不入,即便是方蕩的金絲先要隔著龜甲將老龜身上的生機之力全部抽吸出來,也不是十年八年能夠做到的事情。


    但老龜的龜甲偏偏被方蕩破開了一塊,這一塊缺口就成了老龜身上最大的破綻,那些金絲已經鑽入老龜的身軀之中,纏繞在老龜的骨頭上,老龜就算想要逃走也逃不了,隻能無力的在一團亂麻的金絲之中不住的折騰。


    “放了我,我不想死,我修行這麽多年,從未做過任何壞事,我隻是守在這裏而已……”


    老龜看著方蕩的身影不住悲鳴。


    方蕩聞言雙目微微一沉,他可從未想過放過這頭老龜,這老龜不是和別的尋在還不同,如果是別的存在,方蕩可以嚐試度化,饒了他的性命,但這老龜卻不受度化,方蕩想要饒了他都給不出一個合適的理由。


    今日放過老龜,他日方蕩定然要在老龜身上付出不小的代價。


    “分水,我也不想殺你,但隻要一放了你,你轉身就會跑去找四個踏雪宮碑主告狀,到時候,不但我會死,還會連累許多我的親近之人,你可以給你一個機會,你自己來說說,我該怎麽能夠饒你性命?”方蕩身形飄到老龜身前不遠處,冷漠的開口道。


    老龜連忙哀呼道:“我不會去給四位碑主傳遞消息的,我隻求活命而已。”


    方蕩卻微微搖頭,“你這個理由說服不了我!”


    方蕩說著,那些金色的絲線開始全力汲取老龜的生機之力,老龜瞬間枯瘦如柴,甚至連龜殼都開始變得幹脆枯黃起來。


    眼瞅著老龜就要被方蕩生生吸成肉幹,就在此時,遠處陡然傳來一聲長長地歎息。


    “施主,可否給貧僧一點薄麵,饒了這隻老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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