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回生病的這些日子,展小憐真是累個半死,那人還不要別人動手,隻要展小憐敢讓別人伸手幫忙,他就當天晚上就是一副要掛的樣子,傳達的意思就是隻能他老婆侍候,別人侍候燕大爺不滿意,展小憐沒辦法,隻能自己動手。


    費小寶很擔心,經常圍著展小憐問:“媽咪,勇敢叔叔是不是和爸爸一樣,去給天使幫忙了?”


    展小憐心裏其實一直覺得奇怪,燕回多怕死一人啊?都病了快十天了還沒好,那曹康也不知道是不是個庸醫,反正燕回躺床上,他也在,但是就是沒辦法治好,展小憐想來想去,覺得不放心,特地給穆曦打電話:“傻妞,是我,幫我個忙行不行啊?”


    穆曦剛教訓過調皮搗蛋的小饅頭,氣呼呼的問:“膠帶,什麽事你說啊,跟我還客氣什麽呀?”


    展小憐惆悵:“你能幫我把你老公的那位私人醫生請過來嗎?燕回病了快十天了,一直不好,我也不知道是什麽問題,整天有氣無力的,我擔心死了,也不知道他的那位私人醫生是不是庸醫,用別的人他還看不上,能不能把和醫生請過來?我給研究室打電話,和醫生不在呢。”


    穆曦睜大眼睛:“我哥病了?我哥也會生病?”


    展小憐點頭:“嗯,我都不知道怎麽辦了,一直沒生病的人,突然病了這麽多天,愁人了。”


    穆曦趕緊點頭:“你等著,和煦這個時候應該在家裏,我讓李晉揚給他打電話,別人說話他都不聽,就李晉揚說話最管用,你等著哈。”


    幾分鍾以後,展小憐接到穆曦電話,說人過去。


    展小憐本來還以為來的是和煦,結果和煦隻是其中一人,後麵還跟著一大串,穆曦和李晉揚帶著飯團小包子和小饅頭都過去了,“膠帶,我不放心我哥,就過來看看。”


    李晉揚的表情也有凝重,一看就知道肯定是穆曦在他麵前把燕回說的特別嚴重,有點擔心了。


    展小憐歎氣:“人還在床上躺著,過去看看吧。”


    小包子和小饅頭沒良心,高高興興跑去找費小寶玩了,燕大寶更沒良心,一看到偶像飯團姐姐立刻忘了病床上的爸爸,拉著飯團姐姐探討胖胖的人生是完美的人生這個重大的人生哲學去了。


    展小憐帶著李晉揚夫婦上樓,燕回還躺在床上裝死,三人進去的時候和煦正在收拾帶過來的診療工具,一句話都沒有,旁邊曹康依舊是那副眼觀鼻鼻觀心的窩囊樣,兩個人一句話都沒有。


    李晉揚看了和煦一樣:“什麽問題?”


    和煦看了李晉揚一眼,又看了展小憐一眼,清了清嗓子:“這個……不好說……”


    曹康依舊事不關己,燕大爺裝死。


    展小憐一聽和煦這樣說,有點傻:“和醫生,這個……到底是什麽問題?這都十來天了,一直不見好,就是去海邊吹了風,小寶大寶都好好的,就他病倒了就沒起來。”


    李晉揚看了和煦一眼,然後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的看了裝死的燕回一眼,“這病的還不輕了?”


    穆曦的一聽,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我哥到底是怎麽了?你們倒是說句話呀?”


    和煦再次清了下嗓子:“其實也沒什麽大病,就是積勞成疾,要多修養,畢竟這個年紀的人了,不能跟年輕人比……”


    和煦剛說完,就看到病床本來“奄奄一息”的燕大爺突然抬頭,哆嗦著手指著和煦,一副病秧子模樣,咬牙切齒的說:“曹康,出門就讓人砍死他……咳咳……”


    穆曦立刻扭頭看著展小憐:“膠帶,我哥還要砍人,看著好像沒那麽差。”


    展小憐在旁邊看看和煦,又看看曹康,“和醫生,你的意思是就是養著就行,其實沒什麽大毛病是不是?”


    和煦不看展小憐的眼,嘴裏說道:“我的意思就是曹醫生的意思。我看了,該開的藥都開了,不需要我開藥,曹醫生很專業,也很盡職。”


    曹康:“……”有種後脊背發涼的感覺,展小憐以後要是知道了,會不會連他一塊恨上了?


    展小憐手托腮:“和醫生的意思就是說,其實他也沒什麽大毛病,就是要養著,侍候著,對吧?”


    和煦點點頭,還是不看展小憐的眼睛:“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那邊穆曦的眼淚還包在眼眶裏,扭頭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老公?”


    李晉揚伸手摟著穆曦的肩膀往自己懷裏摟了摟,“和煦說沒什麽大問題,那就是沒問題,多養養就行了,別擔心,沒事了。”


    展小憐呼出一口氣,半響點頭:“明白了,麻煩你了和醫生。”


    展小憐和穆曦下樓看幾個孩子去了,屋裏沒別的人,李晉揚在燕回旁邊坐下:“行了,別裝了,人都下去了。”


    門口守著和煦和曹康,兩人對視一眼,什麽話都沒說,各自移開眼。同行是冤家,這兩人也是,不過跟的主子不一樣,所以兩人的地位也不一樣,曹康在燕回麵前是龜孫子,和煦在李晉揚麵前好歹還是人,就是經常不被待見罷了。不過這兩人湊一塊的時候,那就是針尖對麥芒,互看不順眼,各種學術會議上經常見到的兩人,意外的在這相見了,還是沒給對方好臉色。


    屋裏那兩人已經開始對話了,燕回從被窩裏把腦袋露出來,開始得瑟:“爺裝的像不像?看那死女人還整天對爺凶,看爺怎麽收拾她了吧?”


    李晉揚都想翻白眼了:“你這是典型的殺敵一千自傷八百,何必呢?你是折騰她了,你自己那舒服了?困在這屋裏十來天裝死,我就沒看出來你收拾她什麽了。”


    燕回一臉“你不懂爺的福”的表情:“爺高興。”


    李晉揚點頭:“行行,燕爺覺得高興就行,對了,你這樣在家裏裝死,你那堆攤子就一直不管?你能裝到什麽時候?”


    燕回摸下巴,“爺有樂子一天是一天,爺高興裝到什麽時候就裝到什麽時候。”


    李晉揚一聽,覺得這東西都魔症了,說什麽都不聽,騙自己老婆就這麽好玩?


    樓下,展小憐和穆曦坐在沙發上說話呢,穆曦還一臉愁容:“我哥到底什麽時候才能休養好啊?這麽下去可怎麽行啊?唉,真是愁死人了。”


    展小憐反過來安慰:“你就放心吧,燕回那人……”默了默,展小憐才說:“禍害一千年,他能有什麽事,沒聽和醫生說?養著就行。”


    穆曦過來拉展小憐的手:“膠帶,辛苦你了,你要是有什麽難處記得跟我說,我一定是站在你這邊的。”


    展小憐笑:“那是,你不站在我這邊站誰那邊?咱倆可是好姐妹一輩子呢。”


    那邊燕大寶掐腰笑嘎嘎的對飯團說:“飯團姐姐,你說大寶長大以後,是不是會和飯團姐姐一樣無敵漂亮?”


    飯團點頭,小大人似得的摸燕大寶的腦袋:“肯定,媽媽是第一大美女,我是第二大美女,大寶妹妹就是第三大美女。”


    燕大寶可高興,被飯團姐姐誇獎了,激動一下:“媽咪媽咪,飯團姐姐說大寶是第三大美女。”


    展小憐對燕大寶豎了豎大拇指:“可不是?飯團和大寶可棒了。”


    穆曦斜著眼睛看飯團:“你還順著她們的話說,你看看飯團,都快是大姑娘了,怎麽還胖乎乎的呢?這以後肯定嫁不出去了。”


    展小憐瞪她:“有你這麽當媽的嘛?飯團這才多大?這才幾年級?你就等著到時候攀親的踏破你們家的門檻吧,就怕到時候李晉揚會在家裏養狗專門擋這些人。”


    穆曦鼓嘴,“膠帶你看看飯團胖的……”


    展小憐繼續瞪:“胖怎麽了?我小時候還胖呢,怎麽沒看到你嫌棄我?”


    穆曦不敢說話了,鼓嘴,半響左右看看:“咦,小包子和小饅頭哪去了?”


    展小憐跺跺腳:“肯定是跟小寶在地下室玩了。”


    穆曦一聽,高高興興站起來:“那我們去看看吧,我都沒去過呢。”


    展小憐拉她:“都是些小男孩玩的東西,有什麽好去?坐下聊天,去了也無聊。”


    “哦,”穆曦聽話的坐下來,突然湊到展小憐麵前,問:“對了膠帶,你們新婚……”


    展小憐伸手一推她腦袋:“喲喲,看不出來你還打聽這事呢?放心,絕對沒一針見血的慘狀。”


    穆曦一聽,頓時嘟嘴:“人家就是問問你們去哪裏蜜月了嘛。哪有說什麽……”


    展小憐指樓上:“喏,那就是蜜月的結果,躺著呢。”


    穆曦頓時焉呆了:“哦。”


    兩人在下麵說話,樓上那兩人在上麵說話,幾個孩子自己玩自己的,過了好一會李晉揚從樓上下來,看了飯團一眼,然後問穆曦:“曦曦,李一狄和李司空呢?”


    穆曦嘟嘴,使勁踩了踩地麵:“膠帶說在地下室玩呢,也不知道玩什麽,男孩子就是調皮,還是我們家飯團聽話。”


    李晉揚點點頭,然後看了展小憐一眼:“我去看看。”


    展小憐對門邊上站著的管家打算努努嘴,管家會意,立刻帶著李晉揚往門外走:“李先生,這邊請。”


    穆曦站起來:“老公,我也要去……”


    展小憐直接把她拉的坐下來:“好容易過來一趟,陪我聊聊天會怎麽樣啊?一會看不到你老公你心癢癢是不是啊?”


    穆曦覺得冤枉:“我是去看地下室的……”


    展小憐攤手:“地下室有什麽好看的?都是那樣唄,老鼠蟑螂什麽的,男孩子惡作劇的東西都有,你確定要去?”


    穆曦一聽,腦袋搖的花鼓棒似得:“不要去!”


    走到門外的李晉揚忍不住低笑,隨在管家身後直接走了。


    展小憐抬頭看了看樓上:“我去看看,別一會你們走了又發脾氣。”


    穆曦一聽,要保護膠帶,急忙跟著站起來:“膠帶,我也去!”


    兩人到了樓上,門外那倆鬥雞還在相互瞪,就差動手打架了,見到兩位夫人上去,立刻人模狗樣:“展小姐,穆小姐。”


    展小憐不在意的揮揮手,趕緊進屋,燕回繼續躺在床上裝死,展小憐在旁邊坐下,伸手試了試額頭,也不燙,身上也不燙,怎麽就不見好呢?


    穆曦站在展小憐旁邊,偷偷看了燕回一眼,推推展小憐:“膠帶,我覺得我哥臉色挺好的。”


    燕回想一巴掌拍死李晉揚家的那二貨妞,閉嘴死丫頭!


    展小憐眯著眼看了看,點頭:“我也覺得這臉色不像是被燒的,是被養的。”


    燕回:“……”


    燕大爺正在想對策,就突然覺得臉上被人拍兩巴掌,展小憐使勁拍他的臉:“燕回,你醒醒!快醒醒!”


    燕回火冒三丈,這女人瘋了是不是?他病著呢,正病著呢!怎麽能這麽不溫柔的對待他老人家?


    展小憐繼續拍:“燕回!燕回!”


    燕大爺隻好睜開眼睛,“你這女人怎麽回事?幹嘛?”


    展小憐趴在他麵前問:“我記得你以前鐵打不動都會練拳的,你這十來天都沒動,是不是養太多胖了?我想來想去都覺得不對勁,怎麽發燒好了還一直躺,我剛剛想起來,這不就是沒接上頭運動嘛?你說你退燒第二天就起來打拳,是不是這會早就好了?”


    燕大爺:“……”


    “快起來!”展小憐繼續拍她的臉:“快點!起來打拳!不定明天就好了。”


    展小憐是真覺得就是因為一直躺的緣故,要不然怎能兩個醫生都說沒大問題,就是要養呢?沒毛病,那就隻能鍛煉,越這樣躺,就越虛弱啊。


    穆曦趕緊點頭:“就是就是,膠帶說的對,哥,你這病就是躺出來的,趕緊起來折騰折騰就好了。”


    燕大爺:“……”


    展小憐生怕把燕回給躺出哥半身不遂的大問題,聯合穆曦,死活把燕回給拖了起來:“趕緊起床!”


    燕大爺一臉陰沉的坐在床沿,恨不得把這女人給扔樓下去,躺了將近十天,這突然起來就有點頭暈眼花,為了配合虛弱,燕大爺還故意吃的少,結果這會起來,差點栽地上,這一下虛的,把燕回的冷汗都嚇了出來,別不是真的被躺了這麽多天,躺出毛病來了吧?


    二話不說,趕緊喊外麵的曹康:“曹康,給爺滾進來!”


    曹康顧不得跟和煦瞪眼,連滾帶爬的進來:“爺,您老有什麽吩咐?”


    燕回指著自己的鼻子,“這頭暈眼花的,是不是快死了?”


    展小憐還扶著燕回呢,也看著曹康問:“這剛剛差點栽地上,是不是貧血啊?”


    曹康擦汗:“這個……是躺太久的緣故,這突然起來,就不好了,所以爺,平時的運動什麽的要持續……”


    燕回伸手抓起枕頭砸過去:“不早說!”


    曹康低頭裝死。


    展小憐一聽,“快起來穿衣服,去打拳,這樣躺下去,胖了不打緊,啥高血壓糖尿病低血糖什麽的老年病不定都出來了。”


    燕回猛的扭頭,盯著展小憐差點在她身上盯兩個洞,指著她咬牙切齒:“你敢嫌棄爺老?”


    展小憐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要是嫌你老,現在還會在這?我早找年輕的去了。”


    燕回大怒:“你這女人……”


    穆曦怕展小憐挨家暴,急忙說:“哥,打拳,打拳,強身健體增強體質,這樣膠帶就不會嫌棄你老了。”


    燕回又指著穆曦:“你……”


    穆曦被嚇的趕緊閉嘴,不敢說話,展小憐一把打下他的手:“你對著傻妞凶什麽?你年紀自己不爭氣怪誰?”


    燕大爺差點吐血,年紀怎麽爭氣?這女人反了天了,竟然還敢真的嫌他老!


    展小憐越看越覺得這人精神不錯,除了剛剛起來那一下不穩,其他看著一切正常,鬆了手,推推他,拉著穆曦往外走:“你趕緊穿衣服,今天我看著你打拳,要是打不滿一個小時,就罰你倒立三分鍾。”


    燕回指著展小憐哆嗦,跟曹康說:“謀殺親夫!”


    展小憐把燕回吵起來以後,直接跟穆曦倆出去,就等在拳房等燕回,他要是敢不去,展小憐決定讓他以後的日子都不得安生。


    燕大爺很苦逼,睡的多了,有點頭昏眼花,走路都打飄,就這還要去,那女人說話算話,他要是真不去,估計得鬧騰死他。


    燕大爺握拳磨牙,作為回報,今晚上非在床上折騰死那女人才解恨。


    曹康憋屈的扶著他:“爺,您老人家小心點……”


    燕回瞪他:“小心個屁!爺是七老了還是八十了?”


    曹康擦汗:“您這會不是不舒服……”


    說到這個,燕大爺有話說:“那女人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曹康咂咂嘴,這語氣這話,聽著就是不對味,怎麽聽怎麽像是燕爺跟他顯擺有女人似得,女人誰沒有?但凡結婚沒離的男人,都有老婆,稀罕!


    不過曹康也就心裏想想,不敢說出來,燕回說什麽,這位就能點頭哈腰幹笑。燕大爺沒有得到如期的反應,不罷休,繼續說:“有她那麽囉嗦的女人?爺就病幾天,就把她急成那樣,爺是三歲的小孩?爺家的燕大寶都升大班了,有這麽折騰人的女人嘛?”


    曹康驚奇,喲,燕爺竟然也關注到小孩子是上大班還是小班了?這麽居家的話題,從燕爺嘴裏說出來,聽著總有點脫離實際的錯覺。


    燕回繼續得瑟:“爺這是大度,不跟女人一般計較。整天不是這樣就是那樣,煩都煩死了。”


    曹康背著燕回翻白眼,您老人家就顯擺吧,看來這不吭聲是不成的,曹康嘴裏麻溜的接道:“可不是,展小姐這是心疼燕爺您呢。”


    然後曹康就好像看到燕大爺身後長了一根尾巴似得,都快翹到天上了,裝模作樣的說:“爺知道,要不然早兩巴掌扇過去了。”


    曹康無語,到底是誰扇誰啊?迄今為止,都不知道看了多少展小姐發飆燕爺挨打的畫麵了,誰看過展小姐挨過他老人家一巴掌?


    燕回好容易到了拳房,就看到展小姐和穆曦兩人一人捧著一個果盤,裏麵還放了瓜子堅果之類的玩意在吃,旁邊放著果盤,一溜的新鮮水果,看著可饞人了。


    穆曦一邊使勁咬瓜子殼,一邊跟展小憐說:“膠帶,你說我哥會過來嘛?”


    話剛說完,就看到燕回進來了,穆曦嘴裏正使勁咬的瓜子“吧嗒”掉在地上,指著燕回看展小憐:“膠帶,他竟然真的來了!”


    展小憐看燕回一眼,覺得這樣看臉色其實不錯,看著不是病歪歪的樣,伸手指了指正中間吊著沙袋:“先打半小時沙袋,你以前都是幾個小時幾個小時打的,這大病初愈的,你打半個小時就行。”


    燕回氣的指展小憐:“你這毒婦,你這蛇蠍心腸的女人!”


    展小憐嗑瓜子,瓜子皮翻飛:“我就這樣,你要麽打,要麽就承認自己老了不行了,我趁早出去找小年輕,我這年紀輕輕的總不能耗在你這半百的老頭子身上……”


    燕回差點被氣吐血:“你你你你……水性楊花!”


    展小憐抬頭看他:“你打不打?”


    燕大爺咬牙切齒,橫到展小憐麵前,冷著臉,伸手捏著展小憐的下巴抬起來,然後低頭過去狠狠啃了一口當利息,又氣狠狠的走了,拿白布帶纏手,完了就把沙袋當那瘋女人一頓打,幾下以後人就出汗了。


    本來展小憐是打算逼著他打半小時外家半小時的雙人對打的,結果燕回打了二十多分鍾的沙袋,整個人冬瓜似得一頭栽地上,胳膊腿抽抽,沒爬起來。


    因為劇情需要,燕大爺最近吃的少,被餓的頭暈眼花。


    不過他這一倒,還真是把展小憐給嚇到了,跑過去想把燕回拖起來的時候都快哭了:“燕回!燕回你別嚇我……”


    曹康也嚇個半死,生怕是自己沒檢查出來什麽問題,趕緊過去看,確認沒啥問題了才鬆口氣,為了討燕大爺歡心,就開了個食療的藥方,讓燉了讓燕爺吃了,說白了,就是借著食療的噱頭給燕爺填肚子,還不想讓展小憐知道燕回其實就是被餓的。


    穆曦急的跳腳:“膠帶,膠帶我哥這是什麽情況啊?怎麽好好的暈倒了啊?啊?老公!老公!”穆曦嗷嗷去找李晉揚,好像李晉揚來了啥事都能解決似得。


    展小憐的神情有點木,當年的公爵就會無緣無故的暈頭,燕回那一倒,讓她生出一些後怕的心。於是,再次恢複到前麵十幾天的溫柔,生怕燕回真出點什麽問題。


    等李晉揚帶著三孩子從地下室出來,穆曦就哭哭啼啼的找李晉揚說燕回突然暈了,李晉揚都被嚇了一跳,直接把和煦拉到一邊問,確認沒什麽問題才放心,抬頭看看小嬌妻抹眼淚的樣子,不由自主歎口氣,他這小妻子能不能別見風就是雨,芝麻點大的事就急成這樣?


    穆曦急其實完全是為展小憐急的,她哥萬一真有個什麽病,膠帶以後怎麽辦啊?


    展小憐看看天色,覺得不早了,“傻妞,你們帶著孩子回去吧,天不早了,早點回去安全。”


    李晉揚也是這意思,反正燕回沒什麽問題,趁早回去,結果穆曦不走,還跟李晉揚發脾氣:“老公你怎麽能這樣?我哥剛剛都暈倒了,你一點都不關心,你不是跟我哥是好朋友嗎?有你這樣當朋友?”


    李晉揚歎氣:“曦曦,沒事,要是真有事,和煦和曹醫生肯定比我們急,他們那麽權威都不著急,我們這種外行急什麽?”


    穆曦想想也是,可是轉念一想,指著那邊哄小饅頭回家的展小憐說:“可是膠帶都那麽擔心了,那怎麽會沒事呢?”


    穆曦心裏頭,展小憐是最最聰明的,如果燕回真沒事,為什麽她那麽著急?要是李晉揚都看出燕回沒事,沒道理膠帶看不出來啊?


    李晉揚不由低笑,過去捏捏穆曦的下巴,低聲道:“那是因為她亂了心神,現在的情感戰勝了理智,等她什麽時候冷靜下來想通了,就會明白過來,乖寶,沒事了,我們回家好不好?我保證你哥沒事,身體比我還健康。”


    穆曦嘟嘴,將信將疑,然後走過去拉展小憐:“膠帶,你別著急,我哥沒事的,肯定沒事的。”


    展小憐沉默的看了她一眼,然後點點頭:“我知道,沒事,你們先回家,太晚了不安全,我不放心。”


    穆曦伸手去拉小饅頭:“小饅頭,跟媽媽回家,姐姐和哥哥都聽話,就是你調皮,再不走就把你丟在這裏了。”


    小饅頭一聽,立馬舉著小胳膊嚷:“好,爸爸和媽媽把小饅頭丟在這裏吧,爸爸媽媽姐姐哥哥拜拜!”


    穆曦:“……”氣呼呼的扭頭看李晉揚:“老公你看小饅頭!”


    李晉揚看了眼小饅頭:“李司空,不準惹媽媽生氣,回家。”


    小饅頭頓時垂下腦袋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知道了。”


    穆曦掐腰,氣呼呼的:“不聽話。”


    小饅頭繼續有氣無力:“小饅頭都說知道了。”回頭看費小寶:“寶,拜拜。”


    費小寶對他擺手:“小饅頭拜拜。”


    等李晉揚一家三口走了,展小憐回頭看看燕回,歎口氣,過去伸手把試了試他腦門,覺得溫度正常,又伸手試試身上,也沒覺得有什麽,可人暈了是事實啊。


    燕大寶因為看著媽咪的臉色那麽嚴肅,突然乖了,走過去,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抓媽咪的手:“媽咪,爸爸生病了嗎?是不是不會好了?”


    費小寶走過去,伸手把燕大寶拉過來訓:“妹妹不要亂說,勇敢叔叔就是暈了,才不會有事。”


    燕大寶很憂傷,歎氣:“可是爸爸都好多好多天都沒有起床了,大寶真擔心。”


    費小寶牽著燕大寶的手出去:“不怕,媽咪會照顧勇敢叔叔,勇敢叔叔是世界上最勇敢最厲害的人,肯定沒關係的。”


    燕大寶睜著她漂亮的大眼睛:“真的嘛?”


    費小寶毫不猶豫的點頭:“當然是真的,哥哥從來不騙人。”


    燕大寶很高興,一蹦一跳的跟哥哥出去了。


    展小憐坐在床頭看著燕回,時不時伸手試試他的鼻息,生怕突然沒了反應,一會功夫以後仆傭端著食物進來,展小憐讓她放在旁邊:“我來就行,你去歇著吧。”


    展小憐小心的推推燕回:“燕回,藥熬好了,起來吃點藥,裏麵有吃的,還可以填肚子,起來吧。”


    曹康站在外頭裝死,其實展小姐說反了,是吃的熬好了,裏麵還填了一點藥,還可以治體虛的毛病。


    燕回心裏可得意了,覺得自己剛剛那一暈就是絕世好主意,拿喬了好一會才慢吞吞的睜開眼,從鼻孔裏發出一聲:“嗯。”


    展小憐小心的把他扶起來:“起來吧。”


    展小憐很自覺,不用燕回開口就主動舀了一點放在小碗裏頭,一邊涼著一邊攪動,勺子裏舀點還仔細的吹了吹才敢塞他嘴裏,生怕把他給燙了,燕大爺很滿意。


    一碗飯下肚,燕回用眼皮子示意,還要吃,展小憐又重新舀了一碗過去喂,結果燕大爺又吃下去了,那碗不大不小,屬於正常碗的大小,燕大爺一連吃了八碗還沒完,還要吃,展小憐不敢喂了,這麽吃下去,這是要撐死的節奏?


    在外麵候著,隨時注意燕大爺動向的曹康趕緊推門進來:“展小姐沒事,爺願意吃是好事,他想吃,就讓多吃一點,撐不死的……”


    燕大爺眼光帶毒的對著曹康噴,想死?


    曹康一哆嗦:“那個……反正爺能吃是好事……”本來就是餓出來的問題,填飽了當然就沒啥問題了……不過這話曹康不敢說,估計他前腳說了,後腳舌頭就該做冷菜了。


    展小憐一聽曹康這樣說,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端起那隻小砂鍋,用大勺子舀起來就往燕回嘴裏塞:“吃,多吃點,曹醫生說多吃點是好事,你看你看,還有肉呢,快吃吧,味道很好的。”她一口都沒嚐,壓根不知道味道好不好,哄他吃下肚子了再說。


    燕大爺差點被噎死,這一口接一口的,就跟恨不得把那鍋飯全灌到他肚子裏似得,這瘋女人的溫柔喂狗了?橫眉冷對:“你想玩死爺是不是?”


    展小憐嘴裏可溫柔了,手上動作一點都沒放鬆:“曹醫生說你多吃好,你配合一點,不定明天就好了,乖,聽話,再吃!”


    燕回惡狠狠的瞪了展小憐一眼,張開嘴咬住勺子,聽話的吃了。


    曹康在外麵翻白眼,有這麽惡心的老夫老妻嗎?還乖,爺怎麽沒被惡心的吐出一鍋飯,他還吃的下去呢?果然犯賤的男人才是最惡心的。


    一鍋飯吃了個底朝天,展小憐舉著砂鍋認真看了看,沒吭聲,燕回在床上哼哼,不是哪疼,完全是被撐的。


    外麵燕大寶哥哥哥玩累了,吵著要睡覺,展小憐好容易哄了燕回再出去哄燕大寶,全家最省心的就是費小寶,展小憐歎氣,對費小寶說了句:“小寶去看著勇敢叔叔,他要是不聽話過來跟媽咪講。”


    費小寶聽話的進屋坐在小凳子上看著燕回,展小憐哄燕大寶睡覺去了。


    燕大寶非要拉著媽咪才肯睡,展小憐隻好陪著她一起躺在床上,也睡不著,就不由自主想到了燕回。


    越想越不得勁,主要是擔心的,曹康是燕回的醫生,反正展小憐很早之前就見過曹康,芝麻點大的傷口曹康都能勞師動眾的往燕回麵前跑,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曹康在燕回麵前的絕色,就等同於和煦在李晉揚麵前的角色,這兩人都怕死,所以私人醫生都是挑最好的,然後都有本事把最好的醫生逼成頂級的。


    之前沒想到,展小憐是被嚇的,因著愛德華家族神秘的家族病,在展小憐看來沒有什麽不可能,所以對於燕回的種種表現她就是害怕,壓根忘了別的,這會有時間想了,突然發現作為掌握曹康生殺大權的燕回的生死似乎對曹康的影響不大,要不然怎麽燕回都到這程度了,那家夥還不急不躁的?


    展小憐設想了兩個可能,一是曹康翅膀硬了,燕回的存在與否對他影響不大,二是他確定燕回沒事,要不然他不會這樣淡定。


    展小憐首先就排除了第一個設想,曹康的情況她知道,當初她可是把燕回身邊所有人的資料全都過了一遍,也是確保這些人是完全可掌控的才允許留下。


    卿犬為什麽能慢吞吞的脫離燕回,除了卿家,還有個原因就是展小憐知道卿犬是個潛在的巨大的危險,他是燕回親近的人裏最具有威脅的一個,而卿家恰好是個契機,所以他的離開是所有人眼裏都順理成章。


    隻有展小憐知道,其實是她不放心。


    卿犬那樣高智商、有手段、聰明到極致的人,不可能一生都屈居在別人之下,特別是當卿犬越來越強大以後,陰晴不定脾氣暴躁的燕回實在不是一個好的上司,與其讓卿犬積累對燕回的怨恨,不如在他尚未完全成熟之前放飛,保持恰當的距離充分利用卿犬這個王牌才是上上之選。


    卿犬是個罕見的特例,並不是人人都能是卿犬那樣的。曹康就是普通人裏的一個,他不具備卿犬這樣的條件和腦子,他開起的一家又一家的私人醫院,完全是借助燕回的勢力,一旦脫離燕回,誰都有可能把曹康從現在的位置上拉下來,而作為生存的本能,曹康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這一點。


    展小憐低頭看了看燕大寶,小家夥已經乖乖閉著眼睛睡著,小心的掰開她手,展小憐悄悄起來,喊來保姆看著她,自己走了出去。


    曹康正一臉百無聊賴的蹲在燕回臥室門口,眼角餘光瞄到展小憐過來,立馬站了起來:“展小姐。”


    展小憐斜了他一眼,突然說了句:“曹醫生你過來下,我有話問你。”


    曹康心裏一個咯噔,壞了,誰都知道展小姐聰明,別不是這麽快就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吧?使勁想了想,貌似沒什麽地方有破綻啊,他利用的不就是醫生這個職業的優勢?展小姐這個大外行,總不至於連這個也知道了吧?


    曹康忐忑不安的過去:“展小姐,什麽事您隻管吩咐……”


    展小憐往旁邊的房間走了幾步,臉上還是那副表情:“吩咐不敢當,燕回這幾天不舒服,還讓你駐紮在家裏,曹醫生也辛苦了,我心裏過意不去。”說了兩句客氣話,展小憐話鋒一轉:“不過曹醫生,您是不是最近幾年賺錢的法子多了,所以本末倒置了?醫生的天職可是救死扶傷,您現在這個狀態,可真是難為了您一身的本事了。”


    曹康一窒,額頭汗慢慢往外冒,果然,展小姐這是含蓄的告訴他,他如果不是醫術不精,就是幫著燕爺騙她:“展小姐說的是,是我疏忽了。”


    展小姐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戒指,還換了個角度看,嘴裏卻說道:“錢,固然重要,不過本職還是要做好,要不然要那麽錢多不踏實,曹醫生這樣的本分人,肯定是沒打算把自己埋死在錢堆裏。燕爺的身體我是外行人,不懂,所以接下來兩天要麻煩曹醫生費費心,一直這樣不是回事,要是曹醫生搞不定,那我們就想法子送到國外去找更好的醫生,免得耽誤了他的病也浪費了曹醫生賺錢的時間。”


    展小憐就是在給曹康提醒,順便下最後通牒,兩天之內把人給弄好了,弄不好他也別指望混了。


    想通以後展小憐就知道原因還是在燕回身上,要不然曹康自己沒膽子騙她,想著燕回的那些花花腸子,展小憐決定給他台階,免得到時候惱羞成怒又搞出什麽亂七八糟的幺蛾子。


    曹康一窒,半響識相的開口:“展小姐放心,燕爺的身體沒什麽大事,修養是必然的,不過康複確實需要鍛煉,鍛煉兩天就沒事了,我一定注意,不讓展小姐擔心。”


    展小憐涼涼的睨了他一眼:“這樣?那就好,沒什麽事曹醫生忙去吧。”


    曹康是一頭汗的離開,展小姐的氣場比他盛的多,沒辦法,這就錢和勢撐起來的氣場,誰都比不過。


    展小憐解決了曹康,又走進臥室,費小寶正盡心盡力的照顧燕回:“勇敢叔叔你還想吃東西嗎?小寶幫你去拿。”


    燕大爺斜著眼睛看他一眼:“不要你假好心……”


    展小憐過去拍了他一巴掌:“怎麽跟孩子說話呢?我們小寶這樣照顧你,你不知道感激還欺負他?”


    燕回對展小憐裝可憐:“爺生病了……”


    展小憐懶的揭穿他:“缺少鍛煉,身體還沒有燕大寶好,你說你不是缺少鍛煉是什麽?行了,明天開始恢複鍛煉,一天都不許偷懶。”


    燕回裝死,其實心裏也怕這樣躺下去真躺成病鴨子了,半響,不情不願的應了一聲:“爺知道。”


    “知道就好。”展小憐對


    費小寶招招手:“小寶,跟媽咪出去,讓勇敢叔叔休息吧。”


    燕回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剛剛吃了八碗粥,體力充沛的很:“回來!臭女人,你是爺老婆,爺要人照顧!”


    展小憐回頭斜眼看他:“我看你精神不錯,哪裏還需要人照顧?”


    燕回大怒:“爺是病人!”


    費小寶被展小憐牽著的小手晃了晃,“媽咪,小寶可以自己玩,你去陪勇敢叔叔好不好?勇敢叔叔病了好長時間,剛剛好,老師說這叫大病初愈,所以還是要人照顧的。”


    展小憐一聽展小憐的話,哎喲喂,這小心肝都化了,這得多乖的寶貝才能說出這麽懂事的話呀:“小寶,媽咪的小寶貝,媽咪真是覺得寶貝越來越棒了,你怎麽能這麽棒呢?我們家小寶是全天下最最懂事最最讓媽咪喜歡的男孩子。”


    燕回在那邊捶床,不服氣:“那爺的燕大寶呢?!”


    展小憐立刻沒好氣的回了他一句:“燕大寶是男孩?”掉頭就對費小寶溫柔的說:“寶貝,媽咪陪你玩一會就來照顧勇敢叔叔好不好?”


    費小寶覺得後背涼涼的,他回頭看了眼冷颼颼看他的燕回,然後又默默的扭過頭,牽著展小憐的手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燕回被氣的磨牙,死小子,沒看到他正不高興嗎?死小子搶燕爺的女人,不想活了?


    展小憐陪著費小寶畫畫,很顯然,小家夥沒什麽畫畫的天賦,畫的小汽車像小烏龜,小烏龜像小蟲子,反正畫什麽不像什麽,要說唯一像樣的東西,那就是小手槍了。線條是線條,結構是結構的,有模有樣的,除了線不怎麽直以外,成品完全可以讓人驚訝,這是孩子畫出的完整手槍外形。


    展小憐看著畫,又看了看費小寶,低頭在他腦門上親了一口:“我們家小寶畫的真是太棒了。”


    費小寶一直都是個害羞的小家夥,即便現在個子高了,小臉也有了少年的輪廓,在媽咪麵前卻勇敢是哥求表揚的小孩,他搓著手,害羞的說:“謝謝媽咪,小寶會一直很努力的。”


    展小憐溫柔的笑:“那是,媽咪的寶貝一直都努力,一直都有保護媽咪和妹妹,媽咪非常高興。”


    小少年的臉蛋紅紅:“小寶也很高興。”


    樓上傳來摔摔打打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燕大爺在發脾氣摔東西。


    費小寶拉拉展小憐的手:“媽咪,你去看看勇敢叔叔吧,他很可憐。”


    展小憐不由笑著問:“寶貝,為什麽說勇敢叔叔很可憐啊?你看他整天欺負人,哪裏可憐了?”


    費小寶撅撅嘴,慢吞吞的湊到展小憐耳邊低聲,小手圈成了小喇叭,小聲說:“媽咪,小寶覺得勇敢叔叔就像妹妹三歲時候一樣,喜歡生氣、哭和摔東西,還讓我陪她玩。”


    展小憐假裝不懂:“可勇敢叔叔是大人,不需要人陪他玩啊。”


    費小寶小心的看了眼樓上,才慢吞吞的說:“勇敢叔叔是想媽咪陪他一起說話。勇敢叔叔跟妹妹一樣,都喜歡摔東西引人注意。”頓了頓,他看了展小憐一眼,說:“不過,妹妹後來改正錯誤了,她長大了。”


    展小憐撲哧一笑,捏捏費小寶的小臉蛋:“寶貝是說妹妹都長大改正了這個壞毛病,勇敢叔叔還沒長大沒改正嗎?”


    費小寶眨巴了兩下眼睛,才慢吞吞的說:“嗯。”指指樓上:“媽咪你去看看勇敢叔叔,不然他又扔壞好多東西,老師說浪費是可恥的,不能一直換新東西。”


    展小憐聽的眉眼兒都彎了:“好的寶貝,媽咪聽我們家小小男子漢的,現在就去教訓那個光知道打碎東西浪費錢的家夥。”


    費小寶笑的小臉都開花了:“勇敢叔叔很可憐,一直被媽咪欺負,媽咪不要一直欺負他,他剛剛生病才好呢。”


    展小憐點頭,又在他的額頭親了一下:“遵命,我的公爵大人。”


    費小寶慢吞吞的站直身體,又慢吞吞的對著展小憐行了個標準的禮,“我的榮幸,我親愛的媽咪。”


    展小憐上樓去找燕回,費小寶一個人在下麵繼續畫畫。


    展小憐推開門走進去,滿地摔的東西,壞的壞破的破,一看就知道剛剛這瘋子發了不小的脾氣,記著費小寶的話,踩著垃圾走進去:“怎麽發脾氣了?跟小寶說兩句話呢,你看看這滿地的垃圾……有點耐性行不行啊?你說你還跟孩子計較什麽呢。”


    燕回氣鼓鼓的看著她,控訴:“你這女人眼裏就隻有那小兔崽子,什麽時候你都是先選那死小子!”


    展小憐在床沿坐下:“誰讓他是孩子啊?你要是今年三歲,比燕大寶還小,我保準每天都把你抱在懷裏哄,你要星星我都親自摘給你,那你是不是三歲小孩啊?”


    燕大爺無恥:“你當爺三歲不就行了?”伸手拉她往下躺:“過來。”


    展小憐順勢躺下來:“你還真就不客氣了。”


    燕大爺理所當然:“跟爺老婆還客氣什麽?”


    展小憐和衣躺著,然後翻個身麵對他,問:“躺了這麽多天什麽感覺?你這病來勢洶洶的,這細菌大人是不打算走了是不是啊?”


    燕回抬頭看天花板:“爺有什麽辦法……幸許明天就好了。”


    展小憐伸手摟著他的腰,主動往他身上靠了靠,“那行,我們就趕緊盼著趕緊好,這一直不好,我整天擔驚受怕的,你說你是一家之主,你萬一有點什麽事,剩下我們娘三怎麽辦呢?小寶才那麽大點,還擔不起擔子,大寶現在還賴我,這萬一有人起了壞心打我們娘三的主意,你又纏綿病榻的,你說我以後的日子得怎麽過啊?難不成我丟下我爸我媽跑去湘江找哥他們?要不然就回安享小鎮……”


    燕回差點跳起來,就跟真有人找他老婆孩子麻煩似得,絕對不能因為這個把這女人給逼去湘江或者那什麽破小鎮:“誰敢打你們主意?爺扒了他的皮!爺待會就去搜索那幫王八蛋!敢打爺老婆孩子的注意,爺讓他們這輩子外加下下輩子都投不了胎!哪裏都不去,爺倒要看看誰敢欺負你們!”


    展小憐繼續摟著他,又靠了靠:“老公,你可不能再生病了,我照顧你我樂意,可是我還要帶燕大寶呢,你說我為了照顧你把自己累倒了,我們倆都生病了,我們燕大寶怎麽辦呢?小寶大點了,能勉強自己照顧自己,可大寶還小呢,我真是擔心死了……”


    燕回眨巴了兩下眼睛,自己也想了想,覺得有道理,他這是裝病的,要是萬一真把這女人折騰出毛病了怎麽辦?不行,之前光顧著自己爽,把這女人給忽略了,這女人的身體貌似還沒那麽好,病鴨子一個,得護著點才行,大手一揮,豪情萬丈的說:“放心,爺明天就好。”


    展小憐抬眸看他,眼睛晶晶亮:“真的老公?”


    燕回早被她兩聲老公喊的心花怒放全身軟綿,點頭:“那還有假,爺說話算話。明天就好!”


    展小憐動了動身體,把壓在下麵的被子拉出來蓋在自己身上,往燕回懷裏鑽了鑽,嘴裏說道:“謝謝老公,就知道你最好了。”


    燕大爺得瑟的全身汗毛都在跳舞,果然這女人早就拜倒在燕大爺的西裝褲下,果然燕大爺的魅力無窮,把這女人拿下治的服服帖帖的了。


    展小憐是不知道就喊了那麽幾聲老公,說了幾句哄人的軟話就讓燕大爺就得瑟成這樣,什麽拜倒什麽魅力無窮什麽服服帖帖,完全是這位爺想多了。


    次日,燕回果然生龍活虎的起床打拳去了,那拳頭打的比生病之前還要虎虎生威。旁邊還有個小身影也蹦躂蹦躂的跳。


    燕大寶在旁邊看的直拍小手:“哥哥厲害,哥哥威武。”


    燕回大怒:“燕大寶,光知道喊哥哥哥哥的,爸爸呢?”


    燕大寶重新拍手大喊:“爸爸超級厲害,爸爸超級威武。”


    燕大爺總算幼稚的心滿意足。


    費小寶在旁邊一個小沙袋旁跟著學,雖然頻率慢了點,不過打的有模有樣,一看就是學了不短時間,伸胳膊踢腿的動作跟燕回一個模子裏出來似得,就連那手隨時隨地都護頭抱臉的動作都一模一樣,這是燕回教費小寶那麽多東西裏麵,展小憐唯一一個沒有明確提出反對的項目。


    男孩子打拳強身健體自我保護還是必要的,特別是費小寶長大以後的身份,這些本領更是必不可少,展小憐肯定不會反對。


    燕大寶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悠然自在的踢騰著小胖腿,穿著漂亮的蓬蓬裙看爸爸和哥哥打拳,漂亮的小臉上滿是嬰兒肥,肉嘎嘎的看著十分可愛。


    展小憐進拳房給兩孩子送水果,燕大寶扭頭看到展小憐,顯擺似得說:“媽咪,哥哥厲害。”


    展小憐放下果盤:“是嗎?哥哥很厲害嗎?”


    燕大寶伸手往嘴裏塞了水果,點頭:“嗯,哥哥超級厲害。”好不容易把嘴裏的東西咽下去,燕大寶又補充:“爸爸也厲害。”


    那邊燕回滿頭是汗,伸手解下手上纏著的布條,搖搖擺擺晃過來:“燕大寶,你最先說的不應該是爸爸?每次都把哥哥放在前麵。”


    燕大寶嘟嘴,反駁:“哥哥以後是保護妹妹的,爸爸保護媽咪,所以大寶要對哥哥好,不然哥哥不保護大寶怎麽辦?”


    展小憐目瞪口呆:“大寶,誰告訴你這話的?”


    燕大寶理所當然的說:“我自己想的呀,男人保護女人,所以大男孩要保護大女孩,爸爸保護媽媽,小男孩要保護小女孩,哥哥保護大寶。”


    展小憐對燕大寶伸大拇指:“我們家燕大寶超級棒,連這個都能想出來。”


    費小寶站在那邊對展小憐笑,慢吞吞的說:“小寶保護妹妹,也會保護媽咪。”


    燕回伸手把燕大寶抱起來:“爸爸保護那女人,也會保護燕大寶。”


    燕大寶點頭:“爸爸最好,大寶最愛爸爸。”


    展小憐斜眼看燕大寶,“爸爸最好你跟爸爸一起過日子去。”


    燕大寶立刻改口:“爸爸再好,也沒辦法比媽咪好。”


    展小憐捏她耳朵:“就你會拍馬屁。”


    燕大寶不在乎,扭著肥碩碩的小身體,說:“大寶最愛媽咪哥哥和爸爸。”


    燕回大怒:“燕大寶,爸爸又被排在最後一位了。”


    燕大寶舉手發言:“家裏媽咪最大!”


    燕大爺裝病的事總算告一段落,再次恢複生龍活虎的狀態,為了不讓假想敵破壞燕大爺完美的家庭,鍛煉身體打拳更加積極了,沒辦法,誰讓燕大爺比他家裏那隻母老虎年長那麽多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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