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小寶邀請小饅頭來他家做客,然後自己就乖乖的當個好主人陪著客人玩,幾個小盆友還是玩的挺高興的。


    展小憐繃著臉看了眼屋裏,趕緊讓人上來收拾,亂的不像話,都看不下去了。


    幾個小夥伴開始玩的還挺高興,兩個人大人聊天聊的挺高興,因為費小寶太乖了,所以費小寶和小饅頭還有小包子之間沒有矛盾。後來就不行了,主要是小饅頭這破娃會搶人家東西,把小包子手裏的東西搶過來送給費小寶玩,說那是弟弟,然後小包子和小饅頭開始打架,雞飛狗跳。


    每次那邊打的哭聲震天,穆曦這邊都特別淡定,屁股都不離沙發麵的,就會回頭吼一聲,小饅頭立馬就收聲,繼續跟哥哥當好朋友。


    展小憐擦汗,這孩子多了也麻煩,看看穆曦家這三隻,都亂套了。


    展爸展媽也不知道穆曦要來展小憐這地方做客,還帶著小幽過來呢,結果進門就看到一窩小奶娃坐的坐,躺的躺的在客廳裏玩。


    穆曦趕緊站起來:“叔叔阿姨好。”


    展小憐對幾個孩子招手:“寶貝們,過來和爺爺奶奶大哥招呼,快點!”


    飯團快速的爬起來,還回身把反應慢好幾拍的費小寶也拉了起來,“寶,爺爺奶奶來了!”


    幾個小奶娃奶聲奶氣的跟展爸展媽打招呼:“爺爺奶奶好!”


    展爸展媽一看這三四個,高興的不行:“哎喲,這幾個孩子長的可真好。”


    飯團指著自己一點都不謙虛的說:“爺爺奶奶誇的是我!”


    小饅頭蹦躂:“是小饅頭!是小饅頭!”


    穆曦一聲獅子吼:“玩你們的去!再嚷嚷打屁股!”


    小家夥們被一嚇,趕緊跑去玩了,媽媽真的會打屁股的。小饅頭就被打過,現在屁屁還疼呢。


    小幽被打扮的跟小花朵似的,頭上戴著一個玫紅色的頭箍,上麵是兩個毛茸茸的小球,非常可愛,展爸牽著她的手,把她放在客廳裏那圈小家夥旁邊:“小幽,給小盆友們好好玩,不許打小盆友,知不知道?”


    小幽點頭,幾個小家夥頓時好奇的圍著她轉,飯團在小幽麵前坐下來,盯著她看了一會,然後心滿意足的爬起來,“是個傻傻的姐姐。”


    小包子歪著腦袋看了一會,繼續低頭看汽車。


    小饅頭站起來對著小幽衝過去,把小幽撞倒在地上,也心滿意足的爬起來:“小饅頭厲害!”跑去找哥哥玩了。


    費小寶蹲在小幽麵前,鼓著小嘴慢吞吞的說了句:“姐姐,小寶見過你,小寶喜歡你。”


    然後坐在小幽旁邊陪她一起玩。


    展爸展媽見沒鬧矛盾,鬆口氣:“這孩子多可真熱鬧,看著一群小家夥在玩,就跟到了遊樂場似的。”


    展小憐笑嘻嘻的說了句:“主要是傻妞家的多,整天都熱鬧死了。”


    穆曦努嘴,蹙著漂亮的小鼻子說:“我是被煩死了,一會這個哭,一會哪個哭,我現在都不管他們了。”


    展爸展媽看看屋子前後,坐了一會就打算站起來收拾一下,有些硬的東西不能一直放著,萬一磕到孩子怎麽辦?


    如今的狀態是展爸展媽希望的,小憐帶著小寶在擺宴生活,就在他們身邊,龍家兄弟各自有自己的家庭,他們去看美優的時間也多,對展爸展媽來說,這才有安享晚年的感覺,老人要的是什麽?是孩子在身邊,所有人的身體都平平安安的,就行了。


    展爸展媽經常周六周末過來,嫌人家仆傭打掃的不盡興,展媽就過來打掃打掃衛生,有時間就進廚房給展小憐做頓五花肉,展爸之前都是過來帶小寶出去玩,今天來了他到沒事了,自己拿了報紙做頓陽台上看,不影響人兩個年輕的媽媽交流感情。


    對於燕回的事展爸展媽還不知道,就知道那死小子好一陣沒來了,這兩天又開始出來氣人了,展小憐從來不會在展爸展媽麵前主動提燕回,自然不會說這些事。


    中午吃飯的時候用的長桌子,展爸展媽對於照顧小孩還是很周到的,吃飯的時候一人照顧兩個,展小憐和穆曦瞬間就輕鬆了,小幽給她食物她自己知道吃,吃的還挺幹淨很淑女,壓根不用操心。


    一大幫人吃到一半的時候就看到燕回晃了回來,燕大爺的臉和早上出去的時候一樣,是陰著的,過來以後,大刺刺的往展小憐旁邊擠,硬是在小小的夾縫裏擠了一個位置出來。


    展小憐被氣的真想在他腦袋上摔東西,那麽多空位置,非得往她旁邊擠是不是啊?可這麽多人看著呢,關鍵孩子都在,她主動搬了椅子往旁邊讓了讓,燕大爺瞬間得瑟了,顛著腿說了句:“飯!爺要飯!”


    展爸展媽從剛剛就一直盯著他看了,就想看他老人家幹什麽,結果冒出這麽一句。


    展小憐不搭理,手裏正剝著蝦,剝完了放到了小饅頭的碗裏,她是挨個幫著幾個小家夥剝蝦的,展爸展媽剝不過來,幾個小家夥你看我我看你,都要。展小憐頭也沒抬的說了句:“乖,別吵,馬上就好了,要剝掉蝦殼才能吃蝦蝦啊。”


    燕大爺不高興,很不高興,重複:“女人,飯!”


    展小憐還是沒抬頭:“要吃自己動手,沒看這裏這麽多孩子?不顧孩子還要伺候你一個有手有腳的大人?”


    燕回大怒:“爺今天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不影響你手腳的運行,我心情也不好,別惹我。”展小憐說著,把剝好的蝦放到了費小寶的小碗裏:“寶貝,吃蝦。”


    展媽真是服了,這說話的空檔十碗飯都盛好了,站起來給燕回盛了一碗,“阿姨給你盛好了,吃吧。”


    燕大爺冷著臉,盯著那碗,然後搶過展小憐的筷子往嘴裏扒飯,燕大爺一看心情就不好,還在生氣。


    展小憐真是懶的理他,這人動不動就生氣誰搭理他?展小憐還一看到他就生氣呢。


    穆曦從頭到尾都沒抬頭,隻顧著自己吃飯,孩子她都不管的,主要以前在家裏也不是她管的,李晉揚一個人可以把三個小孩都哄的好好的,壓根輪不到她動手。


    飯團吃的多,吃的滿臉都是米粒子,吃完了把小碗反過來給燕回看:“美人舅舅,飯團吃完了。”


    燕回冷臉:“胖死你個肉球……”


    展小憐抬腳踩在他腳背上,“對孩子怎麽說話呢?”


    燕回繼續冷臉,持續表達著他老人家不佳的心情。


    吃完午飯,穆曦家的三個和費小寶一起打瞌睡,小饅頭幹脆撅著屁股趴在地毯上就睡著了,讓人看了不佩服都不行,燕回這個缺大德的還走過去把腳放在小饅頭的屁股上蹂躪,小饅頭的小身體往旁邊一歪,繼續睡,完全沒反應。


    “哎喲,小祖宗哎!”展爸展媽趕緊把兩個小的先報上去睡,然後上來帶著飯團和小包子去睡覺。


    穆曦一點都沒覺得不好意思,還抱怨呢,“膠帶,小孩子真奇怪,到哪都能睡得著,都不是自己家裏,怎麽不知道忍忍呢?”


    展小憐鄙視的看了她一眼:“我不是也沒看到你有做客的自覺?”


    穆曦鼓嘴,膩膩歪歪往展小憐身上靠:“膠帶,我們倆是好朋友嘛,你爸媽就跟是我爸媽似的,咱倆誰跟誰啊?”


    燕大爺冷著臉就要往樓上走,睡午覺。


    展爸展媽剛好出來看到了,有點傻眼,這個是怎麽回事?


    展小憐伸手抓頭,有點不知道怎麽說了,半響她站起來,把展媽展媽推到沙發上,說:“爸,媽,我想過了,小寶很喜歡燕回,特別是在燕回救了他之後,他把燕回當英雄一樣崇拜,如果,我非要找一個男人給小寶當父親,我想選一個小寶喜歡的……”


    展爸呆了一會,然後指著樓上,有點氣急敗壞的說:“小憐,不是爸爸反對,實在是……他,他那樣的,能教小寶什麽?而且,他那是什麽人?別看他現在這樣,哪天惹急了,生氣了,誰知道會是什麽樣?”展爸一想起以前閨女遭的那些罪就心疼,反應比展媽還要激烈:“小憐,爸爸希望你好,也喜歡你能重新找個男人,但是小憐,爸爸沒辦法同意你跟燕回在一塊!”


    展小憐低頭沉默,穆曦的眼珠子這邊轉轉那邊轉轉,鼓著嘴,輕手輕腳的趕緊上樓,家庭大戰要爆發了,趕緊溜。


    展媽看看樓上緊閉的房門,又看看展小憐,拉著展小憐的手壓低聲音說:“小憐啊,你想清楚啊,那小子到底是什麽人你比爸媽知道,當初因為他,爸媽的心都碎了,你說你現在不就跟往火坑裏跳嗎?”


    展爸這麽大年紀的人了,性子也平,平常連脾氣都沒有,很少會有現在這樣激動的狀況,結果因為展小憐跟燕回,這氣都跟著上不來了,坐在沙發上大口大口的呼吸,嘴裏還不住的說:“小憐,絕對不行……絕對不行……”


    本來展小憐也沒注意展爸的狀況,突然聽到展媽驚叫一聲,這才發現展爸的狀況不對,急忙衝過去:“爸!爸!”


    門外的保鏢被展小憐喊進來,急忙把展爸往醫院送,醫生給展爸做了全麵檢查,然後找展小憐單獨談了下:“展小姐,病人年紀大了,平常心態又好,這是突然激動引起的,以後得注意,這個年紀的老人,過份的激動和興奮可能會引發心肌梗塞,要是搶救不及時,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展小憐的腦子一片空白,她木然的走了回來,在展爸病房外的長椅子上坐下,整個人木木的,她都忘了,她都三十歲了,他爸爸也快六十歲了。


    時間是把刀,刀刀催人老。展小憐突然想起為什麽展爸展媽那麽希望她回來,因為他們老了,他們希望有個孩子在他們身邊,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在一起。他們老了,早先挺直的脊背彎了下來,頭上也多了數不過來的白頭發,報紙上的小字已經看不清了,戴著老花鏡還要湊近了才能看清……


    展小憐伸手摸了把眼淚,她總以為自己的爸爸媽媽還是她小時候的模樣,他們什麽都為她操心,什麽都為著想,她似乎在活在展爸展媽無微不至的照顧中,當她有了自己的孩子,當她像個家庭的頂梁柱一樣撐起展爸展媽的那片天空時,她才發現她站的那麽高,而曾經那位強壯那樣無所不能的爸爸媽媽,不知道什麽時候變的如此渺小。


    展小憐無聲的抽泣,抱著膝蓋坐在椅子上,眼淚打濕了褲子,她吸了吸鼻涕,聽到開門聲,立刻抹幹臉上的眼淚站起來,“媽。”


    展媽伸手拍拍的她的胳膊:“哭什麽啊?這又不怪你,你爸啊,也是一時激動,你別多想,醫生都說沒事了,還怕什麽呀?”


    展媽跟展小憐坐在門口,嘴裏說著:“你爸這人呢,就是因為平時脾氣太好,所以一激動才出這事的。小憐,媽媽跟你說實話,你爸心好,對誰都好,但是也是有前提的,他對誰好,都不會比對自己的女兒好。他就是擔心你再受一次傷害,當初那些事,你爸不讓提,我有一次忍不住提了以前,他眼淚都出來了……小憐,你也別怨你爸,他真是對你,你爸對你真的是很喜歡,什麽都為你著想……”


    展小憐俯身趴在展媽的腿上,流著眼淚說了句:“媽,你別說了……我什麽都知道……”


    展爸醒了,展小憐一骨碌衝進去,“爸!”


    展爸抬頭看了看周圍,還嘀咕了一句:“我怎麽在這?這麽大的藥味……”


    展媽提醒:“你自己幹什麽了你不知道?不送醫院還有你嗎?這麽大年紀的人了,你都不注意的?”


    展小憐往展爸麵前一趴,笑嘻嘻的說:“爸,你平時脾氣不是挺好的嗎?突然嚇我一跳,我不就說了下設想嗎?還打算問問你嗎,你說不行我就知道了,幹嘛這麽激動啊?”


    展爸慢慢的想起來了,頓時又激動起來:“小憐,爸爸跟你,你找誰都行,就他不行,你還嫌把你害的不夠慘?爸爸不去想的時候還好,一旦想起來,爸爸想動手殺了他的心都有,小憐,你為他流過兩個孩子,還幾次都差點沒命,小憐啊,你有幾條命啊?爸爸想起來就揪心……美優的身體不知道能撐多久,爸爸媽媽私底下想起來就害怕,你要是再有個什麽事……小憐,別的不想,你就想想小寶……”


    展小憐笑嘻嘻的看著展爸:“爸,看來你真是變成老頭子了,我都說知道了,你還跟我說這麽多。放心吧,我知道你跟我媽的意思啦,受不了爸了,我就說了一句話,他就進醫院了。”


    展爸的情緒慢慢穩定下來,拉著展小憐的手語重心長的說:“小憐,聽爸爸的話,一定要慎重,你才多大啊,你以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千萬不能衝動,這是一輩子的大事……”


    展小憐翻白眼,“媽,救命啊!我爸的嘮叨病又犯了!”


    展媽趕緊說了句:“哎喲你行了。小憐都說知道了,你還當大事?沒完了是不是啊?”


    展爸這才住嘴,展小憐陪著展爸一直到晚上,要留在醫院觀察情況,暫時也不敢接回去,就隻能住下。


    展媽回去看看費小寶順便弄點吃的送過來,穆曦早已識相的帶著三個小家夥回去了,晚上的時候自己一個人來醫院看望了展爸,還陪著展小憐跟展爸說了好一會笑話,展爸身體還算不錯的,純粹就是情緒的波動引起。


    費小寶被展媽帶到醫院,看到展爸躺在床上費小寶很奇怪:“爺爺生病了?”


    展小憐蹙鼻子:“對,爺爺生病了,小寶要乖。”


    費小寶點頭:“小寶很乖,不惹爺爺生氣。”


    晚上的時候展媽讓展小憐帶著費小寶回去,她在醫院照看展爸,展小憐留下兩個仆傭和展媽輪流,自己帶著費小寶回去,哄了費小寶睡著以後,展小憐一個人在客廳坐在發呆,然後看了下時間,拿起手機給燕回打電話:“喂?是我,你在哪?”


    燕回陷在一個寬大的沙發裏,蹺著二郎腿,一副逍遙自在的樣子,他的對麵坐著正給小饅頭脫外套的李晉揚,小饅頭急吼吼的要下去找哥哥玩,李晉揚喝他:“小饅頭別急,等爸爸給你換件薄一點外套……小饅頭!”


    小饅頭撒著小腿跑去找小包子,李晉揚起身追了過去:“乖,穿上這個,感冒了媽媽不高興了。”


    小饅頭都不抬頭的,一邊跟小包子玩一邊把衣服給穿上了。


    燕回一臉鄙視的看著他:“喲,電視上說的超級奶爸其實就是說你吧?眼疼。”


    李晉揚坦然的走回來,順手接過飯團拿給他看的畫,嘴裏誇道:“爸爸的小飯團真是太棒了,如果這裏要是有一棵綠色的小樹會更漂亮。”


    飯團興高采烈的去畫小樹了。


    燕回更加鄙視:“德性!那肉球以後嫁不出了吧?胖成什麽樣了?”


    李晉揚抬頭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我怎麽聽燕爺的話裏,有種酸溜溜的味道?隻有當了父親的人才會理解當父親人的心,燕爺要是想知道是什麽心思,找女人生個孩子就知道了。”扭頭提醒正在搭絲瓜架的兩個臭小子,“小包子,小饅頭,不許打架!”


    兩個小家夥不聽,繼續絲瓜架,齜牙咧嘴的小臉都扭曲了,李晉揚沉下臉:“李一狄,李司空!”


    兩個小家夥一聽爸爸不高興了,趕緊鬆開手,各自趴在地方裝著什麽都沒發生過,自己玩自己的。


    燕回的臉都扭曲了,正是扭曲的最嚴重的時候,展小憐的電話打了過來,燕回粗聲粗氣的問:“喂,幹嘛?”


    展小憐揉了下太陽穴,“我有事跟你說,你在哪?方便過來一趟嗎?”


    燕回身體立刻就站了起來,嘴裏還不耐煩的說呢:“有爺忙著呢,有事直接說……”然後又用一副沒辦法的口氣,說:“算了算了,過去就過去,女人就是麻煩!”


    李晉揚鄙視的看了他一眼,聽聽那顯擺口氣,還好意思說女人就是麻煩,生怕他不知道是女人打過來的電話?其實李晉揚心裏還是挺爽的,這家夥也有今天?活該。


    燕回直接回去了,展小憐還是坐在客廳裏,還是那個姿勢,眼睛看著前方,一動不動,燕回進來,往她身邊一坐,伸手摟著她的肩膀,偏頭頭就要往她臉上湊。


    展小憐的頭往後一偏,躲過燕回湊過來的唇舌,她拉下燕回的手,嘴裏說道:“燕回,我個你說商量個事。”


    燕回蹺起二郎腿,摟著她的肩膀,點頭:“說。”


    展小憐扭頭看著他,認真的說:“我爸我媽每個周六周末回過來,你能不能周六周末的時候別過來?”


    燕回拉下來:“爺高興來就來,憑什麽不讓爺來?”


    展小憐追問:“你答不答應?”


    燕回理所當然的說:“不答應,憑什麽答應?爺就是要來,再說了,你家那小兔崽子不是要爺陪著他玩?”


    展小憐歪著腦袋看著他:“燕回,你答應吧,或者,隻要你知道我爸我媽來了,你就別過來。”


    燕回微微眯起眼,聽出了展小憐話裏不對勁的地方:“爺能不能問問理由是什麽?這好好的……”


    展小憐抿了抿唇:“中午,你在睡覺的時候,我爸進醫院了,因為他看到你進了我房間。燕回,要我說的更直白嗎?”


    燕回抬腳對著空氣狠狠踢了下,“爺又沒做壞事!憑什麽?”


    展小憐還是看著他,說:“燕回,有些人留給別人的陰影,不是非要做了才會重新有的。就好像,青城燕回對於大多數混黑的人來說,那就是權勢的象征,可是你的聲名不是因為你每天都在做一些驚天動地的事才有,而是你前期的積累,為你後期打下了堅實的基礎。所以燕回,凡事的兩麵性就在這裏,我父母,也因為你曾經的所作所為有種濃重的陰影,你沒有理由也沒有立場來責問他們問什麽?對我來說,他們沒有錯,他們隻是用他們力所能及的事來愛我。”


    燕回閉目,伸手扯他脖子下麵的衣領,“所以你要讓爺躲著他們?”


    展小憐微微詫異了下,她是準備這人突然對她發飆的,竟然沒有,還能忍著問了一句,她點點頭:“對,我不能讓老人退步,所以我隻能讓你躲起來。”


    燕回繼續扯衣領,又問:“爺要躲多久?”


    展小憐沉默了一下,才說:“以後隻要看到我爸我媽,你都別跟我同時出現……”


    燕回突然就炸毛了:“你還讓爺躲一輩子?爺他媽是地下情夫還是什麽見不得光的身份怎麽著?你是讓爺盼著他們趁早死是不是?”


    展小憐看了他一眼:“說話小心點,你別惹我生氣。”


    “你還惹爺生氣了!”燕回就差跳起來摔東西了:“爺他媽都說改了,憑什麽一棍子就把爺打死?法製社會還不讓人犯錯誤了是不是?改正了都不行是不是?”


    展小憐抱著膝蓋說了句:“有些人一輩子都在犯錯,有些人一輩子都不犯錯,有些人一輩子犯了一個錯就被判了死刑,有些人一輩子都在犯錯但是一直有機會。這說明什麽?”她看著燕回說:“這說明有些錯有些人不能犯,犯了就是死刑,沒有改正的機會。”


    燕回指自己:“你是說爺就被判了死刑的?”


    展小憐點頭:“對我爸我媽來說,你是被判了死刑的。他們給你緩刑的機會,也願意給你機會,但是隻要你接近了他們的底線,他們就會迅速的取消緩刑,砍你的腦袋。”


    燕回伸手摸著脖子,扭曲著臉說了句:“爺就那麽不招人待見?”


    展小憐伸出手,在他的手上摸了兩下,說:“我爸我媽年紀大了,我都不知道他們還能活幾年,我不想在他們有生之年讓他們不高興。燕回,求你了,你就當是為了我委屈一下,行不行?”


    燕大爺被展小憐摸的那兩下,頓時覺得無比的舒心,好吧,看在這女人這麽可憐的份上,燕大爺就暫時答應了,難得這女人溫順一回,都犧牲色相了,不答應說不過去。


    雖然燕大爺耿耿於懷自己成了地下情夫,不過對於展小憐私底下會對他說兩句軟話的情況還是很滿意的。


    展小憐真是這樣打算的,展爸展媽隻要來了,燕回就不能來,絕對不讓展爸展媽發現燕回在這裏的一丁點蛛絲馬跡。


    而燕回也慢慢恢複他時不時要工作的狀態。


    燕回本來就很忙,他之所有大把的時間耗在展小憐身上,那是因為燕大爺從書上的泡妞秘籍裏知道,時間是男人獵豔的必要犧牲,要不然一旦有其他條件更好的男人出現,這女人不定立馬就把他老人家給忘了,為了防止那缺男人就會死的死女人真的找小白臉,燕大爺才會那麽不要臉的跟在展小憐身後,除了加深他老人家在那瘋女人麵前的印象,還有個作用就是宣誓主權,讓那些覬覦這女人的小白臉趕緊退散。


    如今這女人會軟著嗓子跟燕大爺說話了,都站在他這邊騙她爹媽了,燕大爺覺得自己圓滿了。


    當然,以上隻是燕大爺的單方麵想法,展小憐到底怎麽想的燕大爺完全不理會,他老人家想的,就必須是正確的。


    最近燕爺春風得意,他老人家心情好,身邊的人跟著就享福,賞人的時候大方了,整人的時候更簡潔了,就連看到雷過客家的那個胖兒子,都能捏著小家夥的臉損一句:“越長越醜了。”


    燕爺的變化有目共睹,這就是一個陷入熱戀的老男人的狀態,那幫兄弟私底下說的時候要多猥瑣有多猥瑣,聚在一起竊竊私語,時不時笑的淫蕩,卿犬雙手插在褲兜裏,冷著臉站在那幫人身後,冷不丁說了句:“這麽閑?既然這麽閑的話,剛好非洲缺勞工,一起過去吧,你們家裏的老少妻兒,我幫著照顧就行……”


    那幫家夥一窩蜂的散了,趕緊逃跑,要不然真送非洲當勞工了。


    等人都走了,卿犬才抬腳慢吞吞的離開,臉上沒有表情,看著前方的眼睛微微眯起,走出大門,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往著圖書館的方向開去,這是卿犬一直以來的消遣方式。


    小饅頭過生日,正兒八經的邀請費小寶去參加他的生日宴,還邀請了班上好多小盆友一起參加,李晉揚一看人數,家裏估計讓這幫小家夥一去,就不能看了,直接把地點定在了“絕地”,小饅頭生日那天,展小憐直接帶著費小寶去了。


    “絕地”的外部和內部都進行過大整修,裏麵的裝修和展小憐記憶力的不一樣。費小寶第一次來,很好奇:“媽咪,小饅頭爸爸很厲害是不是?像勇敢叔叔一樣厲害嗎?小饅頭爸爸和勇敢叔叔,誰比較厲害?”


    展小憐笑笑說:“小饅頭的爸爸和勇敢叔叔是好朋友,他們一樣厲害。”


    小饅頭今天得瑟的跟個小公雞似的,頭上戴著個過生日的小寶寶頭上戴的小皇冠,生氣活現的,對於自己接收到的禮物很滿意,小家夥對禮物沒有太深的概念,其他小朋友有的送他一根棒棒糖,有的送他一片餅幹,還有的送他一張自己畫的畫,反正稀奇古怪的,大人想不到的禮物都有,而且沒一樣值錢的,但是小饅頭就是高興。


    費小寶來的時候小饅頭很高興的迎過來:“寶!”


    費小寶把自己在家裏跟著展小憐一起折的紙鶴掏出來送給小饅頭:“小寶的禮物。”


    小饅頭興高采烈的拿過來,還去跟爸爸媽媽顯擺:“寶送小饅頭的紙鶴,這是紙鶴。”


    李晉揚拍拍他的肩膀:“很漂亮,小饅頭邀請的都是好朋友。”


    穆曦對展小憐招手:“膠帶,膠帶!”


    費小寶跑去找小夥伴玩了,展小憐在穆曦旁邊坐下,“今天還真熱鬧,你們小饅頭人緣還挺好的嘛,看看,看看,還有幾個漂亮的小女生圍著他轉呢。”


    穆曦翻白眼:“好什麽呀?那幾個家長都找過李晉揚,老是被他欺負哭。”


    展小憐笑道:“小孩子還真不記仇,一轉臉就忘了。”


    兩人在這邊說著話,那邊燕回就晃了進來,李晉揚一看他過來了,隻能丟下其他人家長迎過去:“沒想到燕爺也過來了。”


    燕回吊兒郎當的晃進來,“不歡迎?不歡迎也不成,爺來都來了。”然後往展小憐麵前挪,舉爪打招呼:“喲,妞!”


    展小憐懶的搭理他,繼續跟穆曦說話。


    那邊一大群孩子玩的高興,展小憐看看小寶也在裏麵,拉著穆曦一起去衛生間,因為屋裏人多,有幾個家長帶著孩子在等,穆曦就直接帶著展小憐去樓下,“不跟小孩子爭廁所,我們下去,剛好可以安靜下,這幫小子吵死了。”


    展小憐先出廁所,剛好手晾幹了,在外麵等穆曦的時候抬眼看到有人走過來,一手插在褲兜裏,一手在拿著手機在打電話,一邊聽電話一邊朝著衛生間走來,展小憐下意識的往後讓路,那人走過展小憐身邊的時候抬眸看了她一眼,然後繼續垂下眼眸打電話。


    展小憐剛要打招呼,結果對方移開眼了,他又是去廁所的,要是她喊住了似乎又不大好,展小憐摸摸鼻子,隻好當沒看到。


    結果那人走了兩步以後,突然站住腳,回頭,再次看了展小憐一眼,跟著往回走了兩步,疑惑的開口:“小憐?”


    展小憐立刻揚起笑臉對著他舉手打招呼:“喲,邊痕,好久不見啊!”


    邊痕微微眯了眼:“真是小憐?”


    展小憐伸手摸臉,擰著眉頭說:“難道我老的這麽厲害?”


    邊痕忍不住露出笑意:“小憐,你還真是容易讓我笑出來。不是因為老了我不敢認,而是因為小憐變漂亮了,讓我以為我看到的是另外一個人。”


    展小憐兩隻手捂在臉上,笑著說:“邊痕大律師的氣質也是越來越好了,我剛剛也沒敢認來著。”


    “我?”邊痕笑道:“我是真的老了!”


    穆曦從衛生間裏麵出來,隨口對邊痕打了個招呼:“邊律師你好呀。”


    邊痕對穆曦微微點頭,穆曦抬頭看向展小憐:“膠帶,我們走吧。”


    展小憐看了眼邊痕,對他微微一笑,說:“我先走啦!”


    邊痕側身看著她,點點頭,最終什麽都沒有問,隻回了一個字:“好。”


    兩人爬樓梯上樓,穆曦八卦的追問:“哎哎膠帶,我聽說你們談過戀愛哎,你現在見到是什麽感覺?”


    展小憐想了想,說:“什麽感覺都沒有,就是想打個招呼問候一聲,知道他一直很好,我就很高興。”


    穆曦撇嘴:“沒意思,我還以為你們要舊情複燃呢。”


    展小憐失笑:“我跟邊痕?”搖頭,“沒可能。我們的話,充其量隻能算是有過親密關係的、認識的、兩個人的關係,朋友都算不上,因為知道我們當朋友對彼此的存在毫無意義,隻會增加彼此的尷尬,還不如不是朋友來的好,所以就像現在這樣,最好。”


    穆曦嘟嘴:“沒意思。”


    展小憐撇嘴:“你還打算要什麽驚天動地的八卦?還敢沒說意思。趕緊走!”


    兩人回去以後,小饅頭和另外兩個小孩正哭的驚天動地,原來和班上的其他兩個男生打架了,李晉揚正和對方的家長在溝通,除了小家夥們的哭聲,氣氛還算祥和。


    穆曦托腮坐在沙發上,嘀咕:“小饅頭這死小子,回去非要打他屁股。”


    結果小饅頭找媽媽安慰來了:“媽媽……”


    費小寶乖乖的跟過來,手裏還拿了一張不知道哪裏拿來的餐巾紙,逮著機會就往小饅頭臉上擦,嘴裏還安慰呢:“不哭不哭。”


    燕回一個人窩在家裏不知道在幹什麽,還時不時的回頭看一眼和小饅頭打架的兩個小蘿卜頭,展小憐對他真的太了解了,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沒敢什麽好事,展小憐斜著眼睛走過去,發現他正在偷偷摸摸裝什麽東西,展小憐伸手一拍燕回的肩膀:“你幹什麽?”


    燕回扭頭一看是展小憐,伸手抓住展小憐的頭發往下一拽,在她嘴上親了一下:“爺為了顯示爺這個舅舅不是白當的,打算送小黑蛋一個禮物,以後誰敢欺負他,”燕回伸手拿出一把金色的小手槍,在展小憐麵前晃了一下,說:“就讓他用槍把那幫死小子打死……”


    話沒說完,展小憐一巴掌就忽悠了過去:“你能不能正經點?”


    燕回大怒:“你這女人的手不想要是不是?爺很正經的!”


    展小憐真是氣死了:“你送一個四歲的小孩手槍,你還很正經?”


    燕回理直氣壯:“手槍怎麽了?現在的哪家小孩家裏沒有幾把槍?”


    展小憐抓狂:“人家那是玩具槍!跟你這一樣嗎?”


    燕回繼續爭辯:“當玩具玩不就行了?爺又不是沒送過……”


    展小憐警惕,“你還送給誰了?”


    燕回一指飯團,說:“肉球,爺送肉球了,那隻白麵團也有。”燕回嘴裏的白麵團指的是小包子,展小憐摸胸口:“有你這樣送禮的嗎?誰家大人敢給孩子玩這種玩具?拿來!”


    燕回瞪大眼睛:“你要這個幹什麽?”


    “拿來!”展小憐不耐煩的伸手:“沒收!”


    燕回大怒:“爺的東西,你憑什麽沒收?”


    展小憐看了他一眼,不要了,轉身就走,結果燕大爺一見,更急了:“你幹嘛去?站住!爺讓你站住聽到沒有?”然後快速跳過沙發背,把東西往展小憐手裏塞:“給你就給你!拿去拿去!”


    展小憐氣鼓鼓的順手塞到包裏,被他氣都氣死了。


    小饅頭的生日宴在小盆友們的雞飛狗跳尖叫哭鬧中結束,最後分手的時候大家又和好了,展小憐帶著費小寶回家,燕回的車跟在後麵,展小憐原本是趴在媽媽的懷裏的,後來估計太興奮了,睡不著,自己又坐了起來,展小憐的包放在旁邊,費小寶撅著小嘴翻媽媽的包,結果第一個拿出來的東西就是展小憐沒收的那隻金黃色的小手槍。


    費小寶好奇的看著那個東西,然後他拿起來,問:“媽咪,這是什麽?”


    展小憐頓時被嚇的魂飛魄散,趕緊拿下來,“小寶,這個不是玩具,小朋友不可以玩。”


    費小寶的玩具裏隻有一把槍,還是小孩子玩的那種隻能裝一點水的水槍,費小寶眼巴巴的看著展小憐,說:“媽咪,你讓小寶看看好不好?小寶不亂碰。”


    展小憐說什麽也不讓費小寶碰這個,心裏還現在要趕緊還給燕回,要不然她帶個這東西在身上,這心裏怎麽就這麽慌呢?


    回家以後,費小寶還惦記著那個東西,還往展小憐要呢,展小憐打死都不給,好不容易把費小寶哄到去睡覺了,下樓趕緊把槍往哪個燕回手裏塞:“今天讓小寶發現了,你趕緊?


    ?走,不能讓小寶發現。”


    結果,燕大爺不要了,說什麽也不要了,“被你沒收了,爺不要了。”


    展小憐:“……”看著那把小手槍無語。


    再然後,燕回這個缺大德的把費小寶帶出去的時候,在麵前放了一排的槍,從一點大的小手槍到那種重型的機關槍,樣樣都有,大刺刺的說:“挑一個,爺滿足你的心願。”


    費小寶的眼睛晶晶亮,這個摸摸那個摸摸,似乎對每一個都很喜歡,不過一點都不貪心,他拿了最好拿的一把小手槍,放在手裏翻來覆去的看,然後抬頭:“勇敢叔叔,小寶要這個。”


    燕回順手拿起另一把稍大點的,往費小寶懷裏一扔:“多拿幾個,死不了人的……”


    雷震抬頭看天,他年紀大了,受不了騙小孩子的事,這些槍裏都有子彈,絕對能死人,雷震估計燕大爺這會就盼著最好是手槍走火了。


    在燕回眼裏,費小寶真的是個傻孩子,又笨,又呆,長的醜,反應又奇慢,連普通小孩都不如,要不是費小寶是展小憐的寶貝蛋,不知道會被燕回埋汰成什麽樣。


    燕回帶著費小寶在擺宴最高的樓頂上,擺弄著那些槍,費小寶抱著自己的槍蹲在旁邊看燕回動作,其實燕回就是教他什麽打槍的,費小寶慢吞吞的點點頭,燕回也不知道他聽懂沒有,就覺得這小子傻,說了也白說,燕大爺絕對沒有好心教費小寶這些東西的,他就是發現這小笨蛋似乎很想要那把金黃色的小手槍,才帶出來哄哄的。


    展爸展媽那麽不待見他,燕大爺要爭取下這個小東西的好感,這樣他才有援軍。


    費小寶把燕回送給他的槍偷偷摸摸塞到小書包裏,回家以後壓根沒對展小憐說,燕回也不說,展小憐是真不知道。


    展小憐就覺得這兩天小寶更乖了,也不鬧著要去找小饅頭了,一個人的時候就躲在屋裏玩。


    主要是費小寶的性格安靜,展小憐真沒多想,就是保姆收拾東西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了一堆破破爛爛的鐵片,和一個形狀奇怪的東西,保姆特別奇怪,印象中家裏沒有那些東西啊,就拿出來給展小憐看,展小憐一看到那東西就炸毛了,這玩意還有誰會給小寶?肯定是燕回啊!


    小寶上幼兒園去了,展小憐一個電話把燕回從青城的辦公室拖到了擺宴,她火冒三丈的指著那堆東西問:“你能不能告訴我,這是什麽東西?”


    燕回的眼珠子往那對廢鐵上瞟了瞟,鄙視,大刺刺的說:“一堆廢鐵,跟爺沒關係。”


    展小憐抓狂:“燕回!小寶是愛德華家族的公爵,他是位貴族,他是紳士,他不是個玩槍的公爵!你能不能不要把你以為的那些東西往小寶頭上加?你之前是怎麽跟我說的?”


    燕回舉手保證:“爺有錯就改!沒收!”說著,燕回把那對廢鐵收拾到一塊,抱到隔壁的房子裏了。


    展小憐胸口被氣的生疼,她伸手揉著心口,義正言辭的說:“燕回,這一條你要記住,槍,絕對不能讓小寶碰,這是暴力的代表,你敢再給他,我跟你沒完!”


    燕回保證發誓,斬釘截鐵的說:“改!”


    那兩把漂亮的小手槍也不知被費小寶怎麽弄的,弄的亂七八糟,槍的形狀也稀奇古怪,燕回拿回去當小玩意玩,看看發現竟然還能塞進子彈,他斜著眼,對著牆上貼著一張美女貼畫,對著人家的頭頂上的花瞄準,直接扣動扳機,結果“轟”一聲響,貼畫的牆麵轟然被打了個一個洞,足可以伸下一個拳頭,燕回舉著槍愣在原地,半響,他低頭看了把形狀怪異但是威力十足的槍,嘴裏說了句:“有意思。”


    費小寶在當天晚上又被燕回帶了出去,隻是這一次沒帶到遠的地方,而是帶到了他隔壁的房子裏,費小寶傻乎乎的看著麵前一堆的手槍,這邊看看那邊看看,然後抬頭看著燕回,說:“媽咪不讓玩。”


    燕回一巴掌拍在費小寶頭上:“笨,偷偷摸摸的誰知道?爺讓你玩,不過不讓帶回家,來來來,弄個新的,爺喜歡你上次改裝的那把,威力強,這次換個,爺要射程遠的。”


    費小寶茫然:“什麽是射程?”


    燕回解釋:“就是打的遠。”


    費小寶伸出小手,隨便拿了一把小手槍,在手裏摸了一遍,又仔細看了看,然後拿起旁邊的專業工具,研究一下,動作慢吞吞慢吞吞的,但是卻有條不紊且十分準確的把一柄小手槍拆的四分五裂,然後又用同樣的動作拆了另一把,小小的各自趴在桌子上,又開始慢吞吞慢吞吞的組裝,當燕回從外麵轉一圈回來以後,就看到那小子的手裏多了一個完整的手槍,小家夥正努力往裏麵塞子彈。


    燕回伸手拿過來,一拍他的肩膀:“過來!”


    燕回把費小寶帶到地下室,往他耳朵上戴了個膈應耳捂,讓人把前麵一個專門用練習射擊的草標退到更遠的地方,然後抬手直接打了一槍。


    費小寶被嚇了一跳,扭頭看著燕回:“勇敢叔叔,小寶表現好不好?”


    燕回邪笑,伸手把費小寶提起來夾在咯吱窩,說:“好,怎麽不好?爺喜歡。”


    關於這樣的測試,燕回後來連續做過幾次,結果有了前麵經驗的總結,費小寶真的越做越好,特別是這個四歲的小男孩,在不認識多少字的情況下,他完全是憑著自己的感覺在擺弄他手裏的東西,動作就像他玩小汽車一樣,慢吞吞的,像隻安靜的小蝸牛。


    燕回的心裏隱隱知道,這個看起來就是個笨蛋,或者說是弱智兒的小東西,似乎跟他媽一樣,在某個方麵有著超於常人的天賦。


    展小憐是在於她超強的、幾乎過目不忘的記憶力,而這個小東西,真正讓人看到他不同於他人一麵的,是他對槍支無師自通的超強領悟。


    這個時候的燕回不知道,他麵前這個正趴在地上玩汽車的安靜小東西,在若幹年後會是全球黑勢力真相爭奪捧為上賓的人物,是低調內斂害羞靦腆的貴族公子,是現世僅存擁有封地和軍隊的外姓公爵,他以無人撼動的地位成為他的世界裏獨一無二的領袖人物,成為複興愛德華家帶領愛德華家族走向另一個輝煌的傳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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