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小憐話音一落,燕回釘住般站在原地,他斜側著身體,死死的盯著展小憐,臉上的表情變幻多種,最終他再次選擇放棄他一貫的強勢,放軟了聲音,聽在旁人耳中,卻猶如一隻困獸在做最後的垂死掙紮,像個茫然而又無助的孩子,他說:“那……小憐,你能不能教會一隻陰溝裏的老鼠,怎樣變成人?”


    展小憐閉上眼睛,眼淚瞬間打濕了公爵內裏的衣衫,她伸手緊緊擁抱住公爵的腰身,不讓她的哭泣聲傳出,她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隻是留給燕回背影裏,她埋在另一個男人懷中的頭輕輕搖了搖。


    她想說對不起,但是她隻要開口,就會泄露她此刻的心情,對不起,即便不可一世的青城燕回卸下所有的自尊,褪去他慣有的強勢,像個無助的孩子,她的答案依舊是搖頭。


    她已經走到了今天,絕然不會回頭。


    展小憐搖頭,不能!


    燕回眼中那最後的希翼隨著她搖頭的動作消失,他微微皺起眉頭,滿臉的困惑和不解,抬腳朝前走了一步:“為什麽……”


    “啪”一聲槍響,燕回口中的話沒有說完突然失音,直接單腿跪在地上,一條腿上隨著那聲槍響汩汩流血。他向前的行動讓狙擊手誤以為他要開始攻擊,在他正式行動之前,狙擊手果斷開槍打在他的腿上。


    那些被鎮長帶領警務人員用槍壓製的人保鏢頓時發生騷動:“爺——”


    燕回低頭,看著受傷的腿,突然勾了勾唇角,問:“妞,要不要跟爺做個遊戲?看看是子彈先打中爺的太陽穴,還是爺先碰到你?”


    展小憐摟著公爵腰身的手猛然一緊。


    公爵迅速抬頭,分布在三個位置的阻擊手立刻給了他回應,公爵僵硬的站著,震驚的看著眼前埋在自己懷裏無聲痛哭的展小憐,然後他緩慢的伸手,扶住她的腰,把她輕輕的摟進懷裏,低聲說:“小憐,你要我怎麽做?”


    展小憐從他懷裏抬頭,滿臉淚水的看著他,用英語緩慢緩慢而又清晰的說:“黑大叔,我想求你件事,你把他趕出這個國家,別讓人殺他,我知道他剛剛想殺你,按理他早該死幾次了,但是……你能不能把他趕回家去,別讓他在這裏惹事,行不行?”


    公爵看著她:“小憐,你確定嗎?我可以讓他永遠離開這個國家,再也不得踏上這片土地,但是小憐,你確定嗎?”


    展小憐哭著點頭:“我確定!”她沒有回頭,而是繼續說:“他現在在跟狙擊手做遊戲,他會做出攻擊我們的姿勢,狙擊手會因為他的動作開槍,黑大叔,請你……”


    展小憐話音未落,公爵突然抱著她往後退了一步,躲開燕回突然伸過來的攻擊,展小憐身後近距離傳來響動,燕回正如展小憐所說,引誘狙擊手開槍,與此同時狙擊槍的槍聲再次響起,似乎在天際響起。


    “啪——”


    身後傳來燕回的悶哼聲,展小憐頓時發出一聲尖叫,“不要了!”


    位置最佳的狙擊手開始瞄準這個試圖攻擊公爵大人的惡徒,紅星落在目標太陽穴,扣動扳機的手開始活動,一觸即發。


    展小憐不敢回頭,不敢看燕回現在的樣子,她拚命的對公爵搖頭:“黑大叔,黑大叔,他瘋了,他真的瘋了……”


    公爵看了看燕回再次行動的身體,猛的抬頭對周圍的保鏢吼了一聲:“停止攻擊!停止攻擊!”


    負責保全的係統布置的安保人員一愣,隨即把按著耳麥,對著頂樓的狙擊手狂吼一聲:“不要開槍——”


    狙擊手因為耳麥上突然傳出的狂吼手一抖,子彈射偏,直接打在燕回腳下的水泥地上,留下一個明顯的彈坑。


    展小憐全身一軟,身體的重量完全靠在公爵身上,公爵回頭對鎮長做了務必收拾殘局的手勢,然後扶著展小憐直接上車,轎車啟動,直接開了出去。


    “展小憐——”燕回從血泊中抬頭,他猛在從地上爬起來,在轎車留下的尾氣中跌撞了兩步,再次倒下。


    展小憐坐在車上低著頭,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頭,餘留一個倒在血泊中的身影和警匪一幹眾人。


    卿犬早已從車上下來,他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他知道爺過來看到肯定會鬧,也猜到鬧的肯定很厲害,但是卿犬沒想到他會這樣鬧,他跟展小憐鬧就算了,他再怎麽跟展小憐,就算被抓了他都能說成是情侶鬧分手,但是爺對具有皇室背景的愛德華公爵出手,人家完全可以說成是意圖謀殺皇族的大罪,甚至被判個絞刑都有可能,現在,這這要如何收場?


    安享小鎮大學門前發生恐怖分子襲擊學院學生事傳遍整個學校,學校的安保工作瞬間緊張起來,近期學生出入都要帶著學生證,校外人員不得隨意進入,以防有不法分子混入學校傷害學生。


    三天後安享小鎮警方公告,匪徒持旅遊護照,蓄意傷人並有意圖攻擊皇室貴族嫌疑,且給當地帶去一定恐慌和危害,最終決定移交大使館並永久驅逐出境,終身不得踏入本國。


    如果詳細追究起來後果十分嚴重,完全可以定罪謀殺皇族人員而不是攻擊,但是事情就這樣塵埃落定,因為沒有造成人員傷亡所以沒有帶起民眾的激烈反響,通告寫的平和而含蓄,看到報紙的人都默認驅逐出境是消除危害國外份子最好的方法和途徑,因為走不進這個國家,就沒有辦法把傷害帶給這個國家的人民。


    展小憐被公爵帶回去以後就開始發燒,被公爵緊急送往醫院,她在床上躺了足足一個星期,前三天高燒不退盡說胡話,三天後人醒了,卻不言不語像個木頭人,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精神。


    公爵和薇薇安輪流陪在身邊,不管說什麽她都不說話,安安靜靜的特別乖巧。


    一星期後公爵把她接回家,蹲在她麵前輕聲說:“小憐,我知道你心情很不好,你現在的樣子像薇薇安小時候養的綠毛龜,整天都不說話,我很不習慣,我有很多事想和你說,如果你一直不說話,我會覺得很困擾,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我需要小憐的回應。”


    展小憐吸了吸鼻子看著公爵,半響,慢吞吞的問了一句:“我沒事,我有在聽,就是突然很累,想歇歇。”


    公爵總算放心的笑了笑:“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那麽請問我親愛的女神,明天我可以和你交談嗎?”


    展小憐點點頭,“可以。”


    展小憐逐漸恢複,雖然還不像開始那樣活潑,不過已經和周圍的人正常交流。


    公爵攆走周圍的仆傭,坐在她的對麵,認真而又嚴肅的開口:“小憐,這一周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應該把你還給那個男人。”他看著展小憐,說:“因為我在想,如果是小憐,一定可以把一隻老鼠變成人,因為我一直堅信,小憐有這種神奇的力量。”


    展小憐回視著他,“黑大叔,就算你現在不要我了,我也不會回頭,我是一個喜歡朝前走的人,黑大叔,我都答應嫁給你了,你不能半途而廢。”


    公爵忍不住低笑,他伸手拉住她的手:“小憐,我很高興你這樣說,因為我害怕是我耽誤了你的尋找,我害怕你是因為答應我的求婚而拒絕他,小憐,我不想用任何東西捆綁你了,我希望你留下,是為了我,是心甘情願。”


    展小憐低頭看著他的手,然後抬頭:“黑大叔,對不起我讓你擔心了,其實我很好,真的。隻是我是女人嘛,女人總會有那麽一兩次矯情,我就是矯情了這麽幾天,我心裏隻對我做了什麽選擇,我做過的事不會後悔。”


    公爵點頭:“我的榮幸小憐,我很高興聽到你這樣說。”


    展小憐想了想,問:“那麽黑大叔,你會因為那個人的到來,那個人的無禮而心裏不舒服嘛?”


    公爵同樣做了個思考的動作,“如果說我一點想法都沒有,我想我還做不到,我心裏確實會那麽一點不舒服,但是,我更多的是感謝他,我想如果不是他,我不會有幸認識小憐。小憐說做過的事不會後悔,我想這些事裏一定包含了這個人的存在,我相信他在和小憐的交往中一定有讓小憐高興和感動的事,我很高興這個世上除了我,還有別人也讓小憐高興過,這讓我知道,小憐曾經的歲月裏並不寂寞,小憐以後有我,我同樣不會讓小憐寂寞。”


    展小憐忍不住笑了笑,“黑大叔,我突然覺得你還是挺會說情話的,反正,我聽了很感動,也很高興。”


    公爵瞬間羞澀起來:“呃……其實我說的不說情話,我是說真的。”


    展小憐笑起來,笑容燦爛:“黑大叔果然還是有說情話的潛力的。”


    公爵紅了臉,突然不知道說什麽了,他匆匆忙忙站起來,“小憐,你是要出去走走還是要去睡覺?”


    展小憐眨巴了兩下眼睛,說:“黑大叔,我剛睡醒並且散步回來,你就把我帶到這裏了說話了,我還要幹什麽呢?”


    公爵:“……”


    公爵雖然少言,相對展小憐的伶牙俐齒他算是真的嘴笨,但是他很細心,會在很多時候注意細節,展小憐這次高燒以後他把展小憐從小到大的病曆全部留檔,以便不時之需,他可以把展小憐自己想不到的事情都安排了,在展小憐用的時候什麽都準備好……展小憐就想了,誰說公爵大人不會討好女孩子啊?他這不是做的很好嗎?


    最關鍵的是,公爵大人容易害羞,這讓展小憐每次調戲公爵的時候都非常有成就感,他會羞澀的像個少女,紅著臉顧左右而言他,說著驢唇不對馬嘴的話。


    所有人裏麵,最高興的人莫過於山羊胡管家,他眼睜睜的看著公爵大人和蓮小姐走到了一塊,在山羊胡管家看來,他們家公爵大人和蓮小姐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公爵大人脾氣好,很睿智,蓮小姐鬧騰一點,但是很理智,兩個人就算吵架也吵不起來,蓮小姐一個人蹦躂半天,公爵一頓子都打不出一個悶屁,等蓮小姐消氣了,公爵大人會很大度的向蓮小姐道歉。


    雖然很多時候公爵大人都不是很明白他的女神為什麽生氣了,其實展小憐就是因為公爵大人送的禮物和之前送的重複了不高興。


    愛德華老夫人很高興,因為兒子總算決定娶老婆了,雖然愛德華老婦人更希望兒子能娶一個門當戶對的白人千金,但是她的心願不敢說出來,因為這是愛德華公爵離婚這麽多年後第一次表達出要娶的意願,周圍關心愛德華的人,生怕因為他們的一個反對而讓他改變主意,所以要求早已降到最低,隻要他願意結婚就行。


    對展小憐和公爵大人來說,兩個人說是求婚成功,其實他們現在的發展就是情侶的相處模式,既沒有提到婚禮又沒提到訂婚儀式,反正兩人有時間就膩在一塊,似乎是自然而然的和諧相處。


    相對於公爵大人的少言,展小憐那就是聒噪的青蛙,她能在跟公爵聊天的時候把公爵的祖宗十八代拖出來說一遍,她之前看過公爵給她的個人資料,這會聊天的時候突然就想起來了,“對了黑大叔,你為什麽還有個名字叫費城啊?這個名字聽起來,嗯,感覺就是我的身邊人。”


    公爵看著落地窗外綠油油的草地和草地上隨風搖曳的朵朵鮮花,略想了下才說:“我爺爺是華裔,祖姓費,我父親出生的時候也有一個中文名字,雖然沒有正式對外使用,不過為了不往祖姓,家族每代長子出生都起這樣的名字,我出生的時候爺爺還再世,我的名字是他起的……”


    展小憐晃著小腿,坐在躺椅上搖啊搖的,笑眯眯的說道:“這樣啊,我覺得挺好聽的,我喜歡啊,費城,就跟一個國家的城市名稱似的。”


    公爵低笑:“對,就是那個城市的名字,因為我母親就是在那個城市懷的我,我也很喜歡。”


    展小憐扭頭看向公爵,喊他:“黑大叔!”


    公爵回視,“嗯。什麽事?”


    展小憐笑眯眯的說:“沒什麽,我就是沒事喊一聲,閑的牙疼。”


    公爵:“……”


    大學暑期放假,展小憐十月份才會開學,通知書也已經拿到手,她現在最主要的事就是往公爵家跑,公爵也確實是個閑人,因為家族的意外,和幾乎慘遭滅門的下場,以致王室對愛德華家族懷有愧疚。又因為公爵臉上的那道顯眼疤痕,也成了公爵推卸對外公幹的事務,為了維護國家形象,自然是派形象更好的人出去更好,除非有些最新律法憲規修訂之類公爵才會參與,其他時間公爵真的很閑。


    他等於就是一個拿著國家高官工資,又不用上班的公務員似的存在,最關鍵的是,愛德華家族為曆來都為王室參與鞠躬盡瘁,這讓他的身份和立場還無人可以幹涉。


    展小憐從那次意外事件中逐漸恢複開朗,公爵從她的臉上看到了以往那般燦爛的笑容,總算鬆了口氣。


    展小憐對公爵的這樣一個吃閑飯的國家級公務員似的人物,表示十二萬分的羨慕妒忌恨,“黑大叔,你這要是在我們國家,早就被揪出來批鬥打成地主成分了,根本就不公平嘛,人家拚死拚活的忙活勉強養家糊口,你倒好,什麽都不用做啥都有了。”


    公爵聽的不太明白,不過知道她說出來的肯定是嘲笑他的,低笑道:“那是因為我和我的家族拚死拚活的時候,別人看不到。”


    展小憐歪著頭看他,“好吧,我就私心裏算你是特殊的吧。”


    公爵依舊微笑著看著她,拉起她的手送到唇邊親了一下:“小憐,我的榮幸。”


    湘江這邊各大高校學生也開始放假,龍穀就想到展小憐是不是也該放假了,還特地打電話問了:“小憐,是不是放假了?二哥什麽時候可以過去接你?”


    展小憐接到龍穀電話的時候,手裏拿著小鏟子,正跟公爵一起戴著草帽在草坪上把野花挖出來種進花盆呢,她用肩膀夾著耳朵,一邊使勁把一朵大波斯菊連根和泥土一起挖起來,嘴裏一邊答話:“這個呀……二哥,我暑假晚點回家,我在這裏有事。”


    龍穀奇怪:“小憐有課題要研究?前一陣不是說考完試了,通知書都拿到了,還有什麽事?哎,大哥盼你回來很久了,還說他們家小豬豬第一個看到的人一定要是小憐,這樣大哥會失望的。”其實他也失望,“小憐,你有什麽要二哥幫忙的?”


    展小憐理所當然的說了句:“二哥,真沒有,”抬頭看到工具真對她招手,似乎發現了什麽有意思的東西,她急忙說了句:“二哥,我正忙著呢……下次再給你打打電話,我先掛了哈!”


    重色輕哥,就是展小憐這種的。


    “哢嚓”一聲電話掛了,龍穀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半天沒說出一句話,真掛了?小憐真掛了?不是都放暑假了嗎?怎麽會有事?龍穀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小憐是不是談戀愛了,要不然好好的暑假能不回家?家裏又不要她打工賺錢,而且那邊的管家也說了,這一陣蓮小姐去公爵家非常頻繁,他感覺蓮小姐似乎和公爵大人有了情人一樣的關係。


    之前管家說的時候龍穀一直沒在意,現在想想可能性特別大,小憐這要真戀愛了,大哥回來還不得炸毛?說真的,龍穀完全接受小憐有了新感情,如果對方是公爵的話他更沒有問題,一個人朝前走,不可能在原地踏步,小憐越幸福,就說明她當初的決定是正確的,而且前一陣燕回突降安享小鎮的事龍穀也接到消息,所幸事情解決沒有什麽可擔心的。


    龍穀正拋著電話想著怎麽對付龍湛呢,結果龍湛扶著潘弦從外麵進來,“老二你怎麽一臉陰謀詭計的表情?是不是有誰落你手裏了?”


    隻要展小憐不在身邊,龍湛那是比任何人都正常,看什麽都明白,就是在自己親妹妹麵前腦抽,潘弦扶著腰坐在沙發上,七個月的身孕已經讓她身形臃腫,走路緩慢的就跟一隻小企鵝似的,因為龍湛的庇護,外界任何好的不好的傳聞都傳不到她耳朵裏,一直安心養胎,別的什麽事都不管。


    展小憐不在的家裏,潘弦那就是龍湛的女王,動不動就捧著肚子在龍湛麵前哭哭啼啼的說不舒服,龍湛可以教訓潘弦,可是他最怕潘弦拿她肚子說話,一說肚子裏的這個怎麽怎麽樣了,龍湛絕對會變忠犬,潘弦說什麽那就是什麽,讓他往東肯定不會往西,雖然也會唧唧歪歪的,不過行動上是完全配合潘弦。


    潘弦每次看龍湛圍著她團團轉幹著急的模樣就會偷笑,讓他一直欺負她,一直說她笨,好不容易逮住機會不欺負白不欺負。預產期是在十月份,龍湛眼巴巴的數著日子,就等著要生的時候把小憐接回家等著看小豬豬。


    龍穀眯著眼看著龍湛,想了想還是上樓了,還是過一陣再說,省的大哥突然發神經說要訂飛機票去小憐那裏招人嫌:“大哥,沒什麽事,我想去休息了,你跟嫂子坐一會。”


    龍湛奇怪的看了龍穀的背影一眼,懶的管,他現在最關心的就是他們家小憐的小外甥小豬豬小盆友:“管家!給少夫人送點溫水喝!”


    展爸展媽也惦記著小憐的暑假,想著要是暑假了小憐是不是要回湘江啊?這樣的話他們夫妻倆剛好也有假期,也可以過去湘江看看兩孩子啊,就完全沒想到展小憐說暫時不回去。


    展小憐挑了個時間給展爸展媽打電話,展爸展媽傻眼了:“小憐,怎麽不回去啊?又沒什麽事,不回去你一個人在那裏幹什麽?同學啊老師啊都回家了,就你一個人是不是?”


    展小憐嘿嘿一下,也沒敢說其他的,就說有事,反正有什麽事她就不說,展爸展媽也不知道,最後展爸試探著問了一句:“小憐,要不要爸爸媽媽過去看看你啊?”


    展小憐傻眼了,急忙眨了好幾下眼睛:“爸,那個我不是不回去,是晚一陣回去,這幾天真有事呢。”


    展小憐這會是能拖一時是一時,拖到不行了再回去。


    展爸一聽不是不回來,鬆了口氣:“那也行,你要是什麽時候回去就跟爸爸說一聲,爸爸媽媽去湘江看你好不好?”


    展小憐趕緊點頭:“好呀。”


    掛了電話機展小憐往草地上一坐就犯愁了,她跟公爵大人的事要怎麽跟她爸她媽說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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