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小憐是很不屑做這種事的,偷聽啊,太搓了,這年頭誰還做這件事啊,感覺就跟特務似的,她把那電話掛上了,躺床上發呆。


    因為龍穀特別關照了不讓她出來,展小憐最討厭節外生枝的事,就像當初小笨把話傳出去那次,展小憐都抓狂了,所以這會她是堅決聽話,不出去就是不出去。


    展小憐先趴在床上玩遊戲,覺得眼睛不舒服就放下了,又把照片找出來看,看來看去就那幾張,一個人百無聊賴的屋裏坐在半天,展小憐的眼珠子又落在那個電話上,她在床上爬過去,仰麵躺在床上,然後輕手輕腳的把電話放到了耳邊,看來樓下的晚宴剛剛開始,估計人都出去了,反正裏麵是仆傭端著盤子來回走的動靜,還有人說話。


    展小憐看看手機上的時間,重新把電話掛上了,這是還沒開始呢?


    忙著招待的就是龍穀,龍湛這位大少爺去他那剩下的兩位情人那去了。


    龍湛倒是想回來,本來龍穀也說跟大哥一起招待,雖然是私人身份過來的,剛不說畢竟身份不一般,再怎麽不待見,場麵話也得做到了吧。


    結果,就在剛才,龍湛回來的路上讓司機在一家體育用品店門口停住了,然後親自下車去買了一根新的棒球棍,龍穀坐在車上好奇的問了一句:“大哥,你買這個幹什麽?你什麽時候開始打棒球了?”


    龍穀要是沒記錯,大哥家裏唯一的一根棒球棍,還是為了打他跟龍宴的。


    龍湛一邊把棒球棍扔到座位上,一邊說了句:“打人用的。”


    龍穀的心裏立馬就冒出一個不好的預感:“大哥,你這是要打誰?我沒犯什麽錯吧?老三又去擺宴了……”


    龍湛陰森森的說了句:“我不是打你們,我是打那個待會要去做客的老東西,一棍子把他腦袋打開花!”


    龍穀:“……”擦汗:“大哥,你真人給打開花了,那就完了!”


    龍湛冷哼:“那你是說我們小憐白給人欺負了?老東西欺負我們家小憐,我不打一次不解氣!”


    “大哥!”龍穀真是服了,能不能靠譜點行不行啊?“你要真打了,我們倆全進去了,小憐那才是真的哭呢。”然後龍穀麻溜的從口袋掏出兩張卡:“大哥,未來城那邊有部童小姐主演的新電影,這卡是他們今天送過來的,您帶著安妮小姐去看電影吧,口碑不錯。”


    龍湛拿了卡,認真的思索了一下,說:“不行,我還得打他一次才行……”


    龍穀趕緊下車,把車門關上,從窗口跟龍湛繼續說話:“大哥,去看電影吧,要不就帶童小姐去,她要是知道你還關注她演的電影,肯定很高興。”


    龍湛指著家的方向:“那不是便宜了那老東西?”


    龍穀擦汗:“大哥,交給我吧,你怎麽開心怎麽玩,我就說您今晚上有重要的約會要去,回不了,在怎麽掙紮大哥也是我們家的boss級人物,可不是誰都能見的,大哥不是覺得不打一頓不舒坦?那我跟大哥說,有時候,對付一個高素質高智慧的人,動手的效果不會好,我們打他,他覺得我們太高看他了,然後還要鄙視我們野蠻暴力,所以,對付今天晚上來的這位,絕對不能動手。”


    龍湛扭頭看著龍穀:“所以你就讓我不理?我不理他能疼嗎?”


    “嘖嘖嘖!”龍穀搖了搖手指:“大哥你還真說對了,你不理他,不把他放在眼裏,他才會疼,才會有打臉的疼。他心裏一定覺得我們龍家非常重視他這位客人,我們就要讓看到,龍家到底有沒有把他放在眼裏,禦駕親征路上百姓無人參拜下跪迎接,大家各行其事,大哥說這皇帝心裏是何想法?”


    龍湛微微抬頭:“這皇帝不被人放在眼裏,該是惱羞成怒了。”


    龍穀伸手打了個響指,笑著說:“我就知道大哥一點就通。更何況這位還算不上皇帝,所以,即便他知道不被人放在眼裏,也隻能內傷,誰讓這位這回來,是微服私訪以個人名義前來的呢?”


    龍湛啥話沒說,伸手一拍司機的座椅:“走。”


    龍穀後退一步,對著龍湛擺手:“大哥玩的高興!”


    等龍湛的車開走了,龍穀歎了口氣,跟大哥說話可真累啊,隻要涉及到小憐的事,大哥腦子就特別熱,可以直接用熱血沸騰來形容他的狀態,這要真被他打了人,小憐就真的要哭了。


    龍穀伸手拉開後麵開過來的車,彎腰坐了進去,車輛起步,直接往龍家正宅駛去。


    所以,晚上待客的時候,龍家的主人隻有龍穀一個人。


    蔣老頭其實一點都不想來龍家,可是沒辦法,家裏那個小的就跟他鬧,鬧的要死要活就算了,說的話也越來越難聽,子歸就跟個說翻臉就翻臉的孩子似的,根本就無所顧忌,什麽話難聽就說什麽話,願意跟他說話就說一句,要龍家的這位姑娘,龍家姑娘到底好不好誰都管不住,反正子歸就認準了。


    蔣老頭知道現在的年輕人會玩些非卿不娶的把戲,可是子歸這孩子什麽時候有個定性啊?連羽希那麽漂亮優秀的姑娘他都不喜歡,非要一個連孩子都生不出來的女人。蔣老頭想起來就歎氣,現在的孩子,談朋友找情人是正常的事,要是找情人的話,能不能生孩子真無所謂,可是這要是打算過一輩子的女人,那肯定得生個孩子,要不然這老了連個孩子都沒有怎麽行?


    蔣老頭當初年輕的時候哪裏有這些想法?那時候社會動蕩,醫療水平有限,一點小命就能要了人命,所有人都顧著活命了,老伴生了好幾個孩子,結果就活下來一個,兒子長大了,也娶了老婆,因為一直生不出孩子,後來兒子就跟老婆離婚再娶,還是沒有孩子,而第一任兒媳婦離婚以後再嫁,人家第二年就生了個兒子,這個時候一家人才想起兒子要檢查,檢查的結果讓家裏人都傻了眼,不是兩任兒媳婦的問題,而是兒子不能生育。


    蔣老頭絕望了,他是真絕望了,想不想抱孫子?當然想,看以前的老夥伴們在閑暇時抱著孫子孫女享受天倫之樂,蔣老頭爺羨慕啊,可惜自己沒那個命,那個時候蔣老頭就想把蔣笙過繼到兒子名下,蔣笙這孩子吧,從小沉穩,個性不喜歡咋呼,從來不讓家裏人操心,從小到大學習一直都是名列前茅,蔣老頭真想過繼了,後來是因為因為意外才放棄了。


    蔣老頭這輩子都沒想到,他還會有兒子,另一個兒子是沒指望了,可是這個是滿滿的期望啊!一個已經絕望的人,突然有人給了他希望,這種感覺就是臨時的人突然得了赦令,渴死的人突然有了甘泉,燕回就是蔣老頭的本已灰暗人生的一線生機。


    他當然知道自己太寵燕回了,可是他忍不住啊,他一巴掌都舍不得落下,要星星絕對不會委屈他給月亮的,可是他不寵能行嗎?


    蔣老頭的大兒子這輩子就這樣了,給他謀個高位,有足夠的錢和權,衣食無憂這一輩子,和蔣老頭在一個城市,享受著父親特權帶來的各種福利,渾渾噩噩的活了一輩子,十年前死於突發疾病,人死了,什麽都沒有帶走。


    老伴自殺了,留下一份絕命書,用自殺的方式維護了她作為原配妻子的尊嚴,懦弱的讓人可憐,要強的讓人可悲。


    人死一灘泥,她死了。


    一個月、兩個月、一年、兩年……當時間隨著時鍾慢慢移過時,還有誰記得這世上,曾有一個可悲可憐又可歎的女人,因為一個男人而自殺的?


    對於當年老伴的死,蔣老頭當時當然傷心,很傷心,那是陪了自己一輩子的老伴,他當然傷心,可是再多的傷心也抵不上一個兒子,燕鏡子帶著他的兒子失蹤,尋找兒子的希望衝淡了老伴的死亡帶來的悲傷,兒子才是希望啊。他唯一能為死去老伴做到的,就是不再娶妻,用他自以為對得起老伴的方式,繼續和另一個女人秘密享受著夫妻一樣的生活。


    蔣老頭一直希望燕回能有個一兒半女,可惜燕回從他身邊有女人以來,就沒有女人有機會懷孕,燕回似乎特別在意他身邊的女人這方便的東西,每個女人都有被強迫吃打胎藥的經曆,有機會懷孕的女人寥寥可數,即便有懷孕的,孩子也不會有機會生下來。他完全是在用一種遊戲人間的心態在對待身邊的女人。


    說實話,蔣老頭開始還挺高興,覺得這孩子玩歸玩,總還是知道孩子要讓妻子來生,可是當蔣老頭發現燕回根本就不屑金羽希,結果多年甚至沒踏入過新房的時候,蔣老頭突然開始急了,這孩子究竟是懂事,還是故意反著來的?


    事實證明,燕回從來就沒在意女人和孩子的問題,他要的隻是欲望,他隨心所欲的發泄生理需求,除此之外,女人對他不過是種生物。


    在蔣老頭和燕回之間,燕鏡子三個字是禁忌,燕回絕對不會允許有人在他麵前提起這個名字,蔣老頭也不能,他曾經無意中提過一次,燕回的反應是要殺人,蔣老頭被嚇的再也不敢提起。


    燕鏡子在燕回十三歲的時候被人發現死在浴缸裏,死因是割脈自殺,浴室房門被反鎖,連同屍體被人一起發現的,還有行蹤不明的燕回。


    一門之隔,生死之分,裏麵是死亡多時的燕鏡子,她的臉上有明顯幹涸掉的淚痕,安靜的仰麵躺在浴缸裏,沒有掙紮沒有痛苦的表情,臉上的表情甚至帶著一種解脫,唄割破了手腕的手自然下垂在浴缸中,鮮血染紅了浴缸裏的水,外麵是麵無表情看著電視的十三歲少年,變幻的畫麵跳躍在他精致的臉上,那種冷漠讓人心涼。


    麵對歸來保姆詢問女主人的情況,少年的眼睛看著電視,卻麵無表情的伸手,直直的指向衛生間,吐出兩個字:“那裏!”


    保姆以為女主人在沐浴,自行去打掃落滿了灰塵的廚房,卻發現半個小時過去了,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女主人依然沒有出來,她去敲門,裏麵沒有半點回應,卻從門的縫隙中飄出濃鬱的血腥味,當門被打開,所有人才發現,原來女主人已死亡多時。


    蔣老頭至今還記得燕回當時臉上帶著的那抹邪氣的笑容,他微微抬著下巴,用他漂亮的眼睛看著警察,說:“我知道她怎麽死的,我掐死的。”


    但是法醫沒有從燕鏡子的脖子上發現任何掐痕,警方最終判定是割脈自殺,蔣老頭拒絕屍檢,而燕鏡子在三天以後下葬。


    燕鏡子死了,蔣老頭還有兩個兒子,可是當大兒子猝死家中的時候,蔣老頭突然發現,他這輩子,就剩燕回了。


    蔣老頭在秘書的陪同下下車,龍穀已經先回來一步,準時出現在龍家正宅門口迎接,正門兩邊是著裝整齊劃一的男女仆傭各十二對,對著蔣老頭低頭行禮。


    蔣老頭看著龍穀,笑嗬嗬的說了句:“年輕人,我們又見麵了。龍家二公子能親自出來,可真是我這把老骨頭的榮幸啊。”


    龍穀笑意盈盈,那是貴公子似的笑容,用標準紳士的風度把蔣老頭迎進正廳,正廳一改往日活潑俏皮充滿生機的風格,被換成穩重素雅的色調,這種色調的存在更加適合男人,似乎昭示著這個房屋的主人是個男人。


    仆從上茶,龍穀親手為蔣老頭倒上茶水,蔣老頭的秘書就坐在旁邊的副座上,龍穀把茶杯送到蔣老頭麵前,微笑著說了句:“蔣老先生請喝茶,這是家兄一位朋友從茶鄉帶回來的,喝過的人都說,我是個俗人,很少喝茶,蔣老先生可以嚐嚐。”


    蔣老頭端起來輕輕吹了吹,抿了一口回了下味道,然後點點頭:“清香怡人入口微苦但後味甘甜,讓人回味無窮,果然是好茶。”


    龍穀笑了笑,“聽聞蔣老先生要來龍家做客,家兄本是要隨同晚輩一同迎接蔣老先生的,可惜回來路上臨時急事,實在脫不開身,所以很遺憾未能和蔣老先生會麵,還請蔣老先生見諒。”


    蔣老頭擺擺手,隨意說道:“我一個老頭子,有什麽好見的?龍家大公子要操持這麽大一個家業,那自然是十分辛苦的。”


    龍穀微微點頭笑了笑,自顧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然後放下杯子,看著蔣老頭問道:“蔣老先生身居高位,時間緊迫事務繁忙,能來龍家走一圈,實屬不易,蔣老先生不妨多住一日,也讓晚輩盡盡地主之誼,帶蔣老先生多逛逛湘江地,湘江近幾年發展得到內地扶持,龍家也算是受益者之一,對此晚輩代表龍家感謝政府支持。”


    蔣老頭笑了笑,“哎,龍二公子說笑好了,一個企業發展的好壞,除了政策扶持,更多是企業文化和發展理論是不是符合時代,龍家能有今天這樣的規模,可是龍家幾位當家人的功勞。”


    龍穀謙虛的笑了笑,“蔣老先生謬讚,晚輩慚愧。”


    龍穀陪著蔣老頭,盡說些無關緊要的話,龍穀語速慢,態度好,言行舉止得體,把一個上流社會的貴家公子風範演繹的淋漓盡致,絕口不提其他事,蔣老頭想把話題往他要說的話上引,龍穀完全不上當。


    蔣老頭最後被逼的沒辦法了,直接開口問了句:“不知龍家的那位姑娘現在在不在?”


    龍穀理所當然的說了句:“前一陣身體不適,養了一陣身體,前些日子隨著她母親回了擺宴,等過一陣了就會接回來。”


    龍美優這人蔣老頭自然調查過,來之前他也以為回展家的那就是展小憐,結果調查了才發現,這個姑娘根本不是展小憐,不但人長的不像,名字也不是。這會一聽龍穀這樣說,蔣老頭急忙搖頭:“我說的不是那個姑娘,我說的是養在展家的龍家小姑娘。”


    龍穀一副了然的樣子,點頭說道:“我明白了,原來說的是小憐。小憐身受重傷,一度生命垂危,為了保險起見,晚輩和家兄商量過,一年半載之內不讓她見外人,以免細菌感染,所以,小憐被龍家養了起來,連我們幾位兄長都不能輕易看到,恐怕蔣老先生短期內無法看到小憐,還請蔣老先生見諒。”


    因為龍穀這樣一說,蔣老頭突然不知怎麽接話了,人家都說了,姑娘被燕回害的身受重傷,還差點死了,現在什麽都顧不了,隻能養病,誰都不見,他們自己親人都見不到,就更別說外人了。


    龍穀這樣胡謅,其實就是依仗著他們具體不了解展小憐的傷勢,當初展小憐在青城手術的時候醫生就說傷勢嚴重,龍穀要強行轉院的時候醫生也是死活攔著的,再一個,龍穀那張支票不是白塞的,拿人手短,得了人家的好處就要按照人家的吩咐去做,展小憐病曆被拿走,那唯一了解展小憐病情的就是負責展小憐手術的主治醫生,話怎麽說還不是人家上下嘴唇一吧嗒,想怎麽說就怎麽說?


    這個話題似乎在這裏就斷了,龍穀不接話,蔣老頭也沒辦法接,可是斷了,在這種場合,特別是對手是龍穀這樣一個具有紳士風度貴公子風範的人麵前,再想接起來就難了,所以蔣老頭就隻能自己厚著臉皮說話,本來嘛,他來龍家就是舍下臉麵的,現在都這樣了,還要什麽臉啊?


    沒等龍穀重新起話題,蔣老頭突然開口繼續說道:“說起來不怕龍二公子笑話,我家裏那孩子真是讓我操碎了心。對於他不懂事害了龍小姐,我代表子歸跟龍小姐,還有龍家幾位賠禮道歉,希望龍家幾位有教養有文化的精英份子別跟我那混小子一般見識,子歸呢,真不算是好孩子,從小就不聽話,叛逆,我現在家裏也沒別人了,他就跟我的心靈寄托似的,他要是出什麽事,我感覺我活著也沒什麽意思,所以我一直寵著他,把他也給寵壞了。這點我承認,是我這個當家長的沒教好……”


    龍穀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就如商業表情一樣得體,但笑容卻沒有達到心裏,他安靜的聽著,時不時點頭,是個完美的聽眾。


    蔣老頭說到激動的地方,緩了下語氣,扯了扯嘴角笑了笑,說:“不好意思,我太激動了。”


    龍穀微微點頭:“沒關係。”


    蔣老頭平靜了下情緒,再次開口:“子歸本質上是個好孩子,我還記得他上學的時候有很多同學喜歡他,男孩女孩都喜歡,人家喊他龜龜,他還很開心,在學校裏學習算不上頂好,但是不是最差,就是不喜歡做家庭作業,子歸那時候多好的孩子啊……”蔣老頭歎口氣,“後來他越來越叛逆,一直到今天。我知道你們因為龍小姐的傷怨恨子歸……”


    龍穀笑眼彎彎的說:“怎麽會?兩人戀愛,兩敗俱傷也是常情。”其實龍穀心裏絕對是黑化的,笑眼彎彎的另一麵就是咬牙切齒,龍穀現在也想像龍湛一樣拿把刀,把燕回大卸八塊,剁吧剁吧喂狗吃。這年頭,誰談戀愛把人談到醫院重症室,還連槍都用上了?


    “龍二公子,我是當然父母的,我知道看到自家孩子傷成那樣的心理,”蔣老頭閉上眼睛說道:“我當時就想著子歸,希望子歸別做傻事,但是我絕對沒有要害龍小姐的意思,隻是我沒想到蔣笙會為了子歸那樣做,害了龍小姐,蔣笙後來跟我說了,我說這事我們做錯了,子歸本來就做錯了事,結果還害了人家姑娘,龍二公子有氣也是應該的。”


    龍穀依舊淡笑著回答:“蔣老先生多心,當時情形也是迫不得已,我心急小憐,所以口不擇言對蔣市長說了粗話,還沒來得及跟蔣市長道歉,還往蔣老先生轉達晚輩對蔣市長的歉意。”


    場麵話龍穀說的那肯定是好聽的不行,龍穀這人又多大方那都是騙人的,別事沒所謂,但是在展小憐身上,其實龍家三兄弟都有共性,偏激而且極端,隻是各自表現的方式不同罷了。


    龍湛就想有樣學樣的把人給打回去;龍穀就是喜歡耍陰的,怎麽陰他怎麽來,就跟蟄伏的蛇一樣,他可以等個十年八年的,千萬別讓他逮住機會了,逮住了他絕對是咬死不撒嘴的那種,最關鍵的是,他還不會讓你知道為什麽他要咬你,因為貴公子是不會惦記報仇這碼子事的;而龍宴就是正常人的思維,和龍穀的想法貼近一點,隻不過更謹慎一點,現在沒機會不要緊,有機會絕對是往死裏打,還要讓你明白他為什麽打你,他打你是報仇,不是無緣無故的打。


    蔣老頭絮絮叨叨把前綴說了一大通話,龍穀的耐性真好,安靜的聽著,聽完了點點頭說了句:“我能理解。”其實他一點都不理解,他就知道他們家聰明可愛又漂亮的小憐被那混蛋害慘了。


    蔣老頭最後總算把話題扯到了展小憐和燕回身上,說話的語氣都是放軟的,他也知道自己說的會讓人反感,但是為了家裏那個,他隻能這樣,“我一直以為吧,子歸跟龍小姐都沒認真,而且,子歸早期的時候還是結過婚的,我就說他可不能害了人家姑娘,可是子歸不聽啊,家裏擺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媳婦不要,就要在外麵招惹人家姑娘,龍小姐肯定是不願意的,我當時也是就算是為了人你就姑娘好,也不能讓他胡來的,所以,我是反對的。但是現在看看,是我老糊塗了,子歸是真喜歡龍小姐,他這一陣一直跟我鬧,讓我把龍小姐找回去,還跟我說他改了,以後也不會惹龍小姐生氣了,叮囑我一定要把這些話告訴龍小姐聽。”


    龍穀臉上的笑容還是那樣淡淡的,安靜的聽蔣老頭說話,一言不發。


    蔣老頭見他不接話,自己又接著說:“龍二公子,有句俗話叫‘浪子回頭金不換’,還有句叫‘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雖然子歸做錯了很多錯事,但是他知錯了,而且答應一定改,我希望龍二公子能和龍小姐轉達,子歸真的知道錯了,他說他改……子歸這輩子都沒跟我認過一個錯,可是他說讓跟龍小姐認錯,龍二公子,您看能不能和龍小姐說一下,給我們家子歸一次機會?我知道,子歸有很多缺點,可是他願意改,這是好事是不是?我以前一直管的多,覺得自己這樣做那樣做就是為子歸好,可現在看子歸那樣,我才知道孩子的想法不是我們當家長的可以左右的,龍二公子想必也是希望龍小姐能幸福的是不是?”


    龍穀忍不住笑了笑,然後點點頭:“沒錯,我們當哥哥的,當然希望妹妹幸福,不過,晚輩個人覺得小憐和燕先生,恐怕不行。當然,晚輩這樣說不是晚輩妄下結論,晚輩有晚輩的理由,不知道蔣老先生是否願意聽晚輩閑談兩句?”


    蔣老頭點頭:“龍二公子請說,隻要是為了孩子們,怎麽說都行。”


    龍穀換了個姿勢坐下,看著蔣老頭笑笑說道:“其一,小憐有個首要問題也非常介意的問題,她不能生孩子,我想這個致命傷對於燕先生來說是無可逆轉的,我不能說小憐一定不能生,但是毫無疑問,她想生育非常困難,所以,小憐以後的結婚對象,他的個人和家庭,必須不重視子嗣,我想,單就這一點,蔣老先生就不會讚同。其二,燕先生單方麵想要小憐回去,也就是說,燕先生沒有考慮過小憐的感受,隻是要小憐回去,沒有過問過小憐是否願意,這對小憐來說非常的不尊重,她是人,不是寵物不是物體,不會因為有人想要,她就必須去,燕先生的隨性不止一次傷害到了小憐,單就這一點,小憐這邊不會回去。其三,晚輩以為,晚輩做不到讓自己心如死灰的妹妹,重新踏回她認為的地獄。”


    龍穀停住話尾,看著蔣老頭微微變了的臉色,淡淡一笑,一臉歉意的說:“蔣老先生請勿怪罪,晚輩失禮了。”


    半響,蔣老頭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苦笑了一下,然後點點頭:“其實,我能理解,又怎麽會怪罪?要是換了龍小姐是我的孩子,我恐怕也不會讓她回頭……”


    龍穀優雅的伸出手擺了擺,“蔣老先生誤會,晚輩剛剛所說之事我個人的設想,剛剛晚輩說了,晚輩也希望小憐能幸福,如果小憐以為她回去,那是幸福,晚輩絕不阻攔。蔣老先生剛剛那番話,晚輩自然會一字不漏的說過小憐聽,至於如何抉擇,晚輩絕不左右小憐所想,即便家兄阻攔,晚輩也有辦法讓他點頭,晚輩無權幹涉小憐的人生,當事人是小憐,所以,選擇權也是小憐。”


    蔣老頭閉了閉眼睛,睜開後錘了錘腿,“唉,孩子的事,我這老頭子真是管不了囉。我是盼著子歸能給我帶來個一兩個孫子孫女的,但是子歸他就是不按著我給他鋪的走路,現在又非要龍家的小姐……我……哎……”


    龍穀含笑不語,再次抿了口茶,輕輕放下開口:“其實蔣老先生不必擔心,人對自己身邊的新事物總會抱有好奇之心,有些人是觀望,搞清楚後離開,如果這個人的占有欲比旁人強烈,他就會想擁有。燕先生現在的狀態就是如此,小憐聰明,可愛,思維敏捷,膽大心細,她身上所有擁有的某些特質,是某些正常男人都無法擁有的,我想,這對看慣了嬌滴滴女人們的燕先生來說,小憐於他是特別的存在,他想獨占這份特地的禮物,但是好奇總歸會是好奇,當這份新奇褪去,燕先生就會發現小憐除了她的某些言行特別以外,其實也不過是個女人。燕先生需要更多新鮮的血液來補充他單調的生活。不排除燕先生對小憐有情,但是燕先生希望的狀態,小憐是紅旗,屹立不倒,而其他女人是彩旗,換了這一麵還有下一麵,不管是那麵旗,門外總歸是不能少了這些彩旗,否則他的宮殿就會顯得太單一,太無聊。他想要留住小憐,同時,他也想要擁有其他各種各樣不同的女人。”


    龍穀伸手輕輕敲著桌麵,笑笑說:“作為男人,燕先生的想法其實很普通,齊人之福,隻不過,大多男人沒有那樣的條件和資本,而燕先生有,所以他在我們大部分男人中又顯得特別,但是蔣老先生也知道,這份特別是輕賤女同胞的態度。小憐是我妹妹,我不會讓我的妹妹陷入一個到那樣的境地,我相信小憐也不說自輕自賤的姑娘,從我個人而言,我暫時並不好看燕先生和小憐,所以很抱歉,我個人是不讚同的,至於小憐,我還是那句老話,我會跟她轉述蔣老先生的話,把選擇權交給她。”


    其實龍穀沒說的是,燕回作為人存在,他更是罕見的沒有任何作為男人的基本認知和做人準則,更加沒有約束這個社會的基本道德觀。對所有男人而言,他的想法是正常的,男人都想三妻四妾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但是燕回的這一想法理所當然,並大步朝著這個方向的行為,還是很少見。


    蔣老頭其實更像見到展小憐,當麵溝通總比單獨的好,而且展小憐是女孩子,心總歸是軟的,肯定比眼前這位犀利陰險又戳刀殺人不見血的笑麵虎龍二公子好對付,隻不過龍穀在一開始就堵死了蔣老頭的路,讓他實在開不了口。晚餐之前的談話到此結束,管家過來通知晚餐即將開始,龍穀依舊像個熱情的主人一樣招待蔣老頭和秘書享用晚餐,對剛剛說過的話題絕口不再重複,而是和蔣老頭談到了一些社會時事和國際形勢上。


    二樓房間,滿室小粉紅的中心倒著一個人,展小憐懶洋洋的伸手把電話掛上,然後慢吞吞的翻了個身,看著天花板撅起小嘴吐出一口氣,二哥真是太壞了,真的。展小憐從床上坐起來,伸手開電腦,偷偷上十分鍾網,伸手拿氣一塊保姆怕她餓,特地給她送過來的糕點,一邊吃一邊輸入密碼,沒有登錄小企鵝,就在網上看新聞。咬了兩口點心,拿下來看了下,點頭自語:“還是挺好吃的嘛的。”


    展小憐是個極具親和力的人,她的親和力和龍穀還不同,龍穀天生的氣質和後天的生活習慣已經他縮手教育的特殊性,讓他即便在對人和顏悅色的時候,都帶著一種高人一等的感覺,這種感覺不是龍穀施加的,而是別人在和龍穀談話中對比出的效果,會讓人不由自主深處這個人和我是不同階層的人的錯覺。


    但是展小憐不一樣,展小憐那就是天生的親民派,哪怕她是欺負人,除了被欺負的人外,周圍的人看著都會她是在開玩笑,她的家庭環境和展爸展媽對她的教育方式,讓展小憐總是輕而易舉的能和打成一片,誰看到她都會喜歡她,都會願意跟她交朋友,但是,展小憐是怎麽想的,沒人知道,她笑嘻嘻的和善的對待每一個人,但是,她的朋友隻有穆曦。


    龍家的保姆都很喜歡展小憐,懂禮貌,不發脾氣,就算誰犯了錯她也不會放在心上,她似乎沒有什麽龍家大小姐的自覺,誰都看到她整天欺負美優小姐,誰都知道美優小姐不是真正的龍家大小姐,但是沒有人阻攔,不是討厭美優,而是她們覺得那就是開玩笑,最起碼美優小姐被展小姐欺負以後生龍活虎了不是?一個個性溫和、為人不飛揚跋扈、又十分討人可愛的真正富家大小姐,誰不喜歡呢?


    一盤糕點被展小憐吃了三分之一,看了一會新聞,找到穆曦的最新消息後她就趕緊關了電腦,免得一會讓她二哥抓包,趴在床上的時候她伸手抓過電話,就當百無聊賴的聽人說書,前麵說什麽她不知道,但是現在她聽到的就蔣老頭這樣說:“……子歸以後找個自己喜歡的女孩子結婚,最好能生兩個孩子,男的女的我就不敢奢求了,隻要有孩子就行,好歹,讓我有個盼頭。”


    龍穀淺笑:“燕先生還年輕,自然會的。蔣老先生現在可是杞人憂天?這個世上哪有非誰不可的事?”


    蔣老頭歎著氣點頭,話都說到這層麵了,他還在乎什麽臉麵啊,“我也喜歡這樣,不過……我就怕子歸犯倔啊,這孩子才多大的時候就一個人離家出走,那還是個小孩子,人家要是抱著他跑了他也沒辦法,可是他就是離家出走了,一走就是這麽多年,從來不會主動回去……他因為龍小姐鬧了這麽久,我就怕再一犯倔,這鬧一輩子可怎麽辦?難不成他一輩子都不結婚不生孩子?”


    龍穀依舊淺笑:“怎麽會?死心就好。”


    蔣老頭點頭:“蔣笙也是這麽跟我說的,死心就好,可是怎麽讓他死心?好歹展小姐的養父母都在擺宴,青城擺宴離的又近,展小姐總不能不要養父母吧?隻要一回去,子歸就會鬧起來,這樣反反複複,不就是跟吊著他似的?子歸要能跟我北上就好了,最起碼不會有一點消息……”


    龍穀勾了勾唇角,一絲冷笑掛了起來,他伸手放下手裏的刀叉,一邊擦嘴一邊說了句:“蔣老先生多慮,小憐現在是我龍家的姑娘,是龍家唯一的掌上明珠,她以後的家都是湘江,擺宴不過是她這麽多年的暫居地,至於她的養父母,龍家也一次性付了一大筆撫養費,算是感謝他們這麽多年的養育,所以,小憐以後都不會回擺宴的家。蔣老先生大可放心小憐會給燕先生帶去什麽影響。這次爭奪小憐,龍家和展家父母也是做了交易,他們的女兒龍家繼續負責,直到她死亡,但是他們必須斷絕和小憐的所有關係,未經允許不得擅自探望,小憐現在身居何地,在什麽地方,他們統統不知道,這樣,就算燕先生使出極端手段威逼利誘,他們也不會說任何對小憐不利的話。”


    蔣老頭沉默了好一會,然後他也放下手裏的餐具,說:“這樣更好。不過還請龍二公子放心,龍小姐養父母這邊我會讓蔣笙關照一下,絕對不會讓子歸給他們填煩惱,我也是為人父母的,所以理解他們的心情,他們不過也是一對沒法子的父母。”


    龍穀微微點頭:“如此,甚好。”


    展小憐再次伸手掛了電話,死老變態!往床上一躺,伸手扯過被子蓋在身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敲門,展小憐迷迷糊糊伸手抓過床頭櫃前麵的鬧鍾看了時間,沒想到她這樣也能睡一個多小時,眨了眨眼睛,敲門聲輕輕的,龍穀的聲音在外麵響起:“小憐,是二哥。”


    “門沒鎖!”展小憐打了個嗬欠:“進來吧。”


    龍穀推門走了進來,已經換了一套幹淨的衣服,走到展小憐床邊坐了下來:“小憐,人已經走了。”


    展小憐點點頭,沒接話。


    龍穀伸手揉揉他的頭發:“小憐,還要二哥轉述嗎?”


    展小憐撇著嘴搖搖頭,“我聽到了,不用了。”默了默,她又開口:“我覺得二哥說的挺對的。”


    “哪一句?”龍穀笑笑:“我怎麽不知道我說了哪句讓小憐誇我了?”


    “所有!”展小憐揚起一?


    ??懶洋洋的笑容,慢吞吞的翻了個身,不讓身體壓迫到傷口,嘴裏說道:“我覺得二哥說的所有都是對,”頓了頓,她又補充了一句:“也是我所想的。”


    龍穀低笑:“二哥能說作為小憐的代言人,是我的榮幸嗎?”


    展小憐一邊抓抓頭發一邊笑著說:“許你得意一下下。”


    龍穀大笑,理了理她的頭發,“讓你一晚上呆在房間裏,悶壞了是不是?走,出去透透氣,順便吃點東西,糕點沒營養。”


    展小憐盯著一頭的雞窩頭出去吃東西,喝了一大碗湯就吃不下去了,糕點吃多了,揉著肚子不想動,龍穀硬把她拉出去,沿著那個大院子慢吞吞的走了一圈,展小憐直嚷嚷:“走不動了!走不動了!”


    龍穀打擊她:“不是說自己胖了穿不下衣服了?趕緊走兩圈,就當減肥了。”


    展小憐頓時被打擊的萎了,“二哥我恨你!”


    蔣老頭離家龍家,乘了當夜的航班返回青城,結果就是那樣,蔣老頭知道前期是把龍家得罪狠了,人家那孩子也金貴啊,被糟蹋成那樣,誰家不心疼?這要是個一般人家,好歹拿錢還能哄好,可龍家什麽都缺就是不缺錢,差不多算是湘江最有錢的人家了,人家缺什麽啊?人家就是缺的一口氣,可這口氣要怎麽出啊?總不能要了子歸的命吧?想想又有現在的結果也不虧,如果前期沒鬧到這個程度,沒把那姑娘傷的那麽嚴重,人家龍家那姑娘也不會死心的這麽徹底啊?


    蔣老頭真是什麽都知道,可是他再知道隻要涉及到燕回,他就會裝什麽都不知道,這就是父母,再混蛋的孩子在父母眼裏那也是他們的孩子,這是沒有辦法的事。


    燕回一聽蔣老頭說了結果,人還被捆著呢,就差點把床給掀翻,要是他現在有手,絕對是指著蔣老頭的鼻子罵的:“老東西,你他媽根本就沒去!躲兩天以為爺會信是不是?”


    蔣笙還特地過來證明,說蔣老去了湘江,可燕回就是不信,最後還是秘書萬般無奈的把來回機票的證明拿給燕回看了,他才消停一會,然後就開始追問過程,問那妞是怎麽說的,蔣老頭頭特別大:“子歸啊,那龍家老二什麽都不說,我有什麽辦法啊?”


    燕回不聽,鬧騰:“他怎麽會不說?他肯定會說,那妞在哪?趕緊給爺找出來!”


    蔣老頭就覺得這孩子怎麽就不信呢,隻能再次開口:“子歸,那龍穀是說了那姑娘,可是他說那姑娘身受重傷,一度生命垂危,現在不能見外人,他們自己都見不到,何況是我啊?”


    燕回冷笑,“那爺的女人怎麽辦?就這樣沒了?龍老二那混蛋怎麽可能會讓那妞生命垂危?!狗屁!”


    蔣老頭明知道龍穀說的有假,可是他怎麽反駁?人家姑娘都被禍害成那樣了,還要怎麽反駁啊?“子歸,知道你喜歡她,可是你現在這個樣子,人家就是不滿意啊!”


    燕回猛的掙了下身體:“怎麽不滿意了?爺都說改了還不行?”


    蔣老頭咬咬牙,開口:“子歸啊,你想想,人家姑娘是什麽學曆?正規大學的本科畢業,擺大的優秀畢業生,正準備念研究生,以後是不是還要繼續念博士還說不準,子歸啊,人家學曆就擺在這,人家對你的學曆首先就不滿意啊!還有,那龍二公子說了,除非你能正兒八經的考一份高中畢業證書,要不然你這輩子就別想著他們家姑娘了,人龍家在湘江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你說別人一聽說龍家小姐找的人什麽文憑都沒有,龍家有麵子嗎?他們能樂意嗎?就算那姑娘願意,那龍家幾個兄弟也不樂意是不是?”


    燕回停止掙紮了,他掙著,冷不丁吼出一句:“他還敢看不上爺?!”


    蔣老頭心裏就琢磨著,反正都說了,還有什麽不能說的啊。吃飯的時候那龍二公子確實說過類似的話,隻不過人家說的更委婉罷了。


    龍穀當時是這樣說的:“我們龍家雖然是個經商的,不過從過世的雙親到我們這一輩,全部都是受過正統教育的,當然,不是有高學曆就能怎麽樣,現在這個社會,學曆都是空談,但是少了這玩意就被人看不起。我有個朋友,他本人和我是出國留學時的同學,但是他很有賺錢腦子的父親就是個普通人,因為小時候太窮所以沒有係統的學習知識,雖然他父親如今家財萬貫,但是因為他單薄的求學經曆,所以他們家有再多的錢,在外人眼中,也不過是,”龍穀故意頓了下,然後看著蔣老頭一字一頓的說:“也不過是,暴、發、戶!”


    龍二公子說的就跟說八卦似的,但是蔣老頭聽在耳朵裏那就不一樣了,這不就是說子歸嘛?


    蔣老頭能幹什麽?他隻能忍,人家又沒說他,而且人家說的很客觀,這社會如果不是高學曆的人賺的錢,那就是被人看低,雖然錢是一樣的錢,人家也是辛苦賺來的,但是再多的錢又怎麽樣?這個社會瞧不起體力勞動的人太多,總覺得用腦子的人賺來的錢才是錢,其他人再努力,發財了,那賺來的錢就像龍二公子說的,那是暴發戶。


    蔣老頭說的真是實話,人家說這話不就是說看不上子歸嘛?就是,人家一家都是高學曆,不缺吃不缺穿,要什麽有什麽,不是蔣老頭埋汰自己孩子,他是真心覺得跟龍家人比,子歸這是要什麽沒什麽,就連脾氣都臭的,誰願意把姑娘嫁給子歸?


    蔣老頭是真想打消燕回的念頭,“子歸啊,人家現在就是看不上你,你說人家用這個拒絕我,我能有什麽辦法?我能到湘江去,我就是沒打算要這種老臉,可是人家用這個搪塞,我什麽話都找不到啊,子歸,你說人家指著我的鼻子說看不上你學曆,還說你有再多的錢,那也是,也是暴發戶……”


    蔣老頭真是說不下去了,這孩子怎麽就不知道死心呢?


    燕回陰著臉,眼睛瞪著天花板,咬著牙,半響吐出一句:“讓他們給爺等著!”


    然後,卿犬的好日子到頭了。


    當天下午,燕大爺突然讓人把卿犬喊過去了,卿犬茫然的去了醫院:“爺,聽說您找我?”


    燕回眼睛繼續瞪著天花板,嘴裏應了一聲:“嗯。”


    卿犬等著聽燕大爺繼續下麵的話題,結果,燕大爺不吭了,卿犬站了一下午,走了。


    第二天,卿犬又被子燕大爺喊過去了,繼續沉默,卿犬站了一上午,又走了。


    連續兩天都這樣,卿犬抓狂了,再被燕回喊過去的時候就開口:“爺,您老到底有什麽是能不能直接說?”


    燕回繼續看天花板,半響,突然問了句:“你上學的時候,是不是還行?”


    卿犬一隻手插在口袋裏,一隻手端著一杯奶茶,抬著下巴站著床尾,聽到燕回的話一愣,點頭:“還行吧。”


    然後燕回瞪著天花板開口:“那行,就你了!”


    卿犬的眼珠子直接朝著燕回的方向轉過去,沒明白:“唉?爺,您說什麽就我了?”


    燕回依然瞪著天花板:“爺要考一張高中的……試卷?書?反正,你得負責給爺上課。”


    卿犬:“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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