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裏木當場噴了一口血。


    展小憐把手放到水龍頭下想衝衝,展媽趕緊過來把她的手拉出來,一張衛生紙一把擼過去,“你這孩子,水那麽涼,你還敢放下麵衝?你木頭哥哥又不是小孩子,你幫他擦什麽鼻涕?也不嫌髒。”


    展媽肯定不嫌棄展小憐的鼻涕,可安裏木那是鄰居,她當然嫌棄了,一邊說,一邊戳戳展小憐的腦袋:“你可別欺負你木頭哥哥。”


    展小憐吐舌頭,任她媽擦手,展媽又打了熱水讓展小憐加肥皂洗,完了才讓她走。


    展小憐進了屋安裏木的臉都快成鬥牛的紅布了,看到她進去安裏木就瞪她,展小憐關門,過去又往他身上跳,安裏木剛剛受了驚嚇,這會哪裏還敢讓她撩,“小憐,別鬧了……”


    展小憐要是聽他的就不是展小憐了,就抱著他的脖子不撒手,嘴巴裏還在故意念著:“長鼻子哥哥,長鼻子哥哥……”


    安裏木羞的想死。


    展小憐跟安裏木鬧了一通,就跟他顯擺她帶回來的禮物,“木頭哥哥,這是給你的,這是給嬸嬸的,這是個大伯的……”


    正說著,展媽在外麵敲門:“小憐,木頭,出來吃飯。”


    安裏木在展小憐家吃飯也不是一次兩次,展小憐去安裏木家蹭飯吃的次數可是更多的,不過這次安裏木從頭到尾頭都不敢抬,主要是心虛,展小憐還跟他說話:“木頭哥哥,你怎麽不吃這個啊?是不是不好吃呀?”


    上麵說話下麵展小憐就在踢安裏木,結果一腳踹到了展媽腿上,展媽對展小憐瞪眼:“又欺負你木頭哥哥了是不是?你還踢?”


    展小憐翻白眼,安裏木低頭憋笑,一頓飯吃的可真是暗潮湧動,完飯後展爸展媽要出去串門,展小憐信誓旦旦的說她看門,還不讓安裏木走,結果兩人躲在展小憐家裏親親我我鬧騰了一下午,幾次差點擦槍走火,刹車的都是安裏木。安裏木現在都怕了她,別看她年紀小,可那真是一肚子的花花腸子啊,有些招安裏木都第一次知道,結果展小憐什麽都懂,還教他呢。


    安裏木趕緊把展小憐的衣服穿好,小丫頭還小,沒開始發育,可她的腦子……安裏木覺得吧,展小憐的大腦裏估計住著個四十歲的猥瑣大叔,要不然,她看人的眼神咋就猥瑣的那麽自然呢?


    安裏木手忙腳亂的給展小憐穿衣服,展小憐還一邊求他:“木頭哥哥,你就讓我看看你的長鼻子吧,就一眼……”


    安裏木想把她拍到牆上當裝飾畫,她還說等價交換,她脫了讓他看,他的也讓她看,哪涼快拍她去哪,這要是展叔展嬸知道了,非得扒了他的皮。


    放寒假以來,展小憐過的很快活,跟在安裏木後頭,到哪都跟著,安裏木的同學聚會她也去湊熱鬧,自己偷偷喝酒,醉了,最後還是安裏木把她背回來的,送回去的時候展爸的臉都綠了,差點拿棍子把安裏木的腿給打斷,展小憐能喝酒嗎?


    安裏木什麽話也沒說,他就跟以前的同桌多聊了幾句,回頭就看到展小憐跟幾個男同學在喝酒,他是沒看住,所以挨罵他也不吭聲。


    所幸展小憐的身體沒什麽事,酒醒了啥都好了,隻是下次安裏木要出去幹嘛,展爸說什麽也不讓展小憐去,生怕再有什麽意外。


    大年三十晚上,安裏木敲展小憐家的門:“小憐,小憐!”


    展爸開門,展小憐探個頭出來:“木頭哥哥,我看相聲呢,你不看晚會的?”


    安裏木指指二樓陽台:“小憐,你上樓,在陽台上等著。”說完安裏木就跑了。


    展小憐趕緊往陽台上跑,展爸在後麵跟著喊:“小憐,跑慢點,別摔了!”


    展小憐氣喘籲籲的站在陽台上,看到安裏木站在陽台前的空地上,地上放了一排煙花,他伸手劃亮一根火柴,跳躍的火焰瞬間照亮了安裏木的臉,火光中,安裏木抬頭看了展小憐一眼,朗眉星目的英俊少年對著她笑的眉眼彎彎,展小憐愣了下,有些恍惚,然後她咧嘴對著安裏木笑。


    安裏木挨個點燃煙火,然後他後腿兩步,靜靜的等著,五秒鍾後,被點燃的煙火瞬間照亮了展小憐家的屋頂上空,五彩斑斕的煙火一個接一個的射出,在房頂開出絢爛的花朵。


    展小憐發出一聲驚喜的尖叫,然後在陽台上又蹦又跳,安裏木站在樓下地麵上,透過時不時升空的煙火,在煙霧繚繞中抬頭看著展小憐笑。


    展爸展媽被展小憐的聲音引過來,展媽看著下麵的動靜也跟著笑,“這孩子,還挺會哄小憐高興的。”


    這天晚上,展小憐睡覺的時候都是笑著睡的。


    展爸展媽帶著展小憐去奶奶家拜年,順便也準備了不少紅包,過年都這樣,你給我我給你,人情往來都要走,展小憐被裹的圓滾滾的,走過安裏木家,她趕緊跑到門口吼了聲:“木頭哥哥新年好,大伯嬸子新年好!”


    等安裏木趕出來,展小憐已經走遠了,安裏木跟著後麵喊:“小憐晚上回不回來?我找你去!”


    展小憐扭臉問展爸,“爸,我們晚上要在奶奶家住不?”


    展爸點點頭:“難得過年回家一趟,就住一晚上。”


    展小憐撇撇嘴,隻好扯著脖子跟安裏木喊:“木頭哥哥你別等我了,晚上我不回家。”


    安裏木答應了一聲就進屋了,他今天一天估計也不得安生,也得出去拜年,想想就頭疼。


    展奶奶不喜歡展小憐的理由很多,一是展家的女孩子太多,展奶奶和展老爺子還是老一輩思想,喜歡的還是男孩,二是展小憐就是個藥罐子,展爸展媽當老師的那點工資,因為她的病花的一幹二淨,展奶奶想撈點下來都不行。


    展爸展媽是住在鎮上,展小憐的奶奶和爺爺都是住在農村,路也不好走,來回搗騰一趟要三四個小時,要不是因為過年,展爸肯定舍不得讓展小憐受這份罪,所以才說要住一個晚上,要不然當天回去又得折騰三四個小時。


    一家三口上午趕到村子口,展小憐整個人都焉了,賴在地上不走:“爸爸,我走不動了,我腿疼,我想回家。”


    展爸能有什麽辦法,看女兒的眼睛都快合起來了,就在麵前蹲下來:“小憐,到爸爸背上,爸爸背你。”


    展媽趕緊把展爸手裏的東西都接過來:“小憐,快過來,爸爸背你了,東西讓媽提著。”


    每次一家三口外出,展媽肯定要多帶一件外套的,就是擔心女兒半路困了,展爸背著她的時候可以蓋個東西,不然鐵定會著涼生病。


    展小憐無精打采的趴在展爸背上,展媽把大衣給她蓋上,還把扣子係好了,提著買的大包小包東西,跟在展爸後麵走。


    每年都是這個時候回家的,村子裏的人都知道,老遠看到了展爸展媽就打招呼,“喲,展衛跟展衛媳婦回家了?小憐睡著了這是?”


    展爸見誰都笑眯眯:“老叔過年好。孩子小,走累了,反正快到了,我背一會。”展媽也在後麵跟人家打招呼,這夫妻倆都是教書的,跟年輕人打交道,脾氣都好,見人三分笑,從來不得罪人,村子裏的人都知道展衛作為村子裏唯一的大學生,畢業以後分配的工作是老師,那可是鐵飯碗,找的媳婦也是中學老師,反正一個村的人都羨慕。


    展爸背著展小憐回去,老遠就看到自己媽站在家門口,臉拉的老長,展爸背著睡著的展小憐哪裏顧得過來,就想趕緊找個地方讓女兒能舒舒服服的睡覺,結果展奶奶擋在門口,指著展小憐沒好氣的說:“這都多大的人了還要背?孩子有你們這麽慣的?趕緊讓她起來,這都多大了?”說著,展奶奶走過去,伸手就推展小憐:“小憐,起來了,都到了還睡什麽睡?女娃子這麽懶,還讓你爸背,以後怎麽得了?”


    展爸趕緊往後退了退:“媽你幹嘛呢?小憐這一陣用的藥就是容易犯困,不能怪她,早上的藥吃的晚,你別吵她,她睡不好脾氣不好……”


    展奶奶才不管這麽多,展小憐一個丫頭片子她管那麽多幹什麽,滿眼都是女娃子,看著都煩,女娃子可都是賠錢貨,這個就更是賠錢貨裏頭專燒錢的那個,她對展小憐比對其他孫女更不待見,就是因為展小憐的病。


    當然,展奶奶偏要把展小憐推醒也不是沒原因,她唯一的孫子大剛一大早來的時候就念叨說,他去年就看上小憐姐姐脖子下的一條項鏈,掛著可酷了,可惜去年的時候小憐姐姐突然犯病被展爸給帶回家,他都惦記一年了。


    展奶奶說話的時候,那手就開始往展小憐脖子下摸,天這麽冷,展奶奶也不可能戴手套啊,手也是冰冷的,展小憐一激靈就醒了,這時候展奶奶的手也摸到了展小憐脖子下的鏈子,也不管那鏈子結不結實,扯下來會不會傷了孫女,反正就知道她孫子喜歡,別說一條項鏈,就是把展小憐當玩具,她也會給她孫子玩,伸手就使勁往下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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