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靈龜發出一聲驚呼,顯然不敢相信。


    “竟然是應龍大將軍的後人,怪不得如此超凡脫俗!”


    靈龜發出一聲真誠的讚美,眼中更是流露著無比佩服的神情。


    應彩兒不懂得人情世故,聽聞讚美,不懂得自謙一番,便隻好沉默下來。


    靈龜慨歎良久,摸過由龜殼幻化的甲衣,說道:“今日蒙姑娘相救,實在不知該怎麽報答,便將這件玄武甲送予姑娘,權當是感謝了。”


    應彩兒說道:“這是你的龜殼,我怎麽可以要?”


    靈龜笑著說道:“姑娘可別小瞧了這龜殼,披在我的身上的確是龜殼,但脫下來便是玄武甲,乃是天地間不可多得的靈寶。把這玄武甲穿在身上,不論這世間多麽尖銳的武器,也休想傷到姑娘半分。”


    說著,靈龜不管應彩兒所說,將玄武甲向著她身上披了上去。


    幾乎就在同時,孟清舞的聲音突兀響起:“臭老頭,休想傷我彩兒妹妹!”


    靈龜麵色一沉,嘴角卻勾起一分笑意,他極快地將玄武甲披到應彩兒身上,伸出一個指頭在她頭上一點,光芒閃過,一篇咒文就印入了應彩兒腦海之中。


    孟清舞眼見一個白發老頭要將一件奇怪的東西往應彩兒身上套去,還以為他想傷害彩兒妹妹。


    心中著急,便瘋狂地催動體內的真氣,伴隨著一聲刺耳的大響,五瓣殷紅如血的彼岸花便當空撞來。


    孟清舞自從為李玄譯出那無名古籍上的文字後,自己不知不覺中也記下了一些。


    而那些文字,便如一把鑰匙一般,開啟了孟清舞修煉的另一扇大門,每當她修煉的時候,那些文字便會浮現在眼前。


    孟清舞驚覺,那些文字看似平淡無奇,卻似乎講述著修行的一些道理,化繁為簡,大浪淘沙。


    幾番領悟,漸漸地,孟清舞的修行越來越順,修為更是一日千裏,不可同日而語。


    冥門的幽池老怪曾說過,彼岸花練到了最高的境界,所使出來的花瓣會像血一般鮮紅。


    如今,孟清舞情急之下使出,儼然已具備了最高境界的威力。(.無彈窗廣告)


    彼岸花呼嘯而來,威勢比之平時不知強上了多少,靈龜淡然一笑,忽地閃身到應彩兒身後,將應彩兒推了上去。


    孟清舞見狀,頓時身子大震,心都快要嚇得跳了出來。


    “不要啊――”


    伴隨著她的大叫,彼岸花已然撞到了應彩兒的身上。


    孟清舞轉過頭來,不敢看那一幕,彼岸花到了最高境界,又是傾注了渾身力氣的一擊,便是仙人也會斬成肉末,更何況還是應彩兒這樣的嬌弱女子。


    應彩兒哪裏會知道靈龜會突然施為,那時躲避已是不及,出手抵擋更是晚了,隻得眼睜睜地看著彼岸花撞上自己。


    這一刻的她,在死亡麵前,顯得那般無力!


    但奇怪的是,片刻之後,除了身上微微一震,似乎毫無感覺。


    她低頭向著身上看去,彼岸花擊中的地方毫發無損,周身更是被一層藍色的光芒包裹著。


    耳旁傳來靈龜漸行漸遠的聲音:“姑娘辛苦救我,我如何會恩將仇報?姑娘保重,老頭子去也!”


    靈龜卻是趁著應彩兒愣神的時間,徑直離去了。


    孟清舞閉上了眼睛,眼前滿是應彩兒被斬成肉末的情形,心中又驚又懼。


    聽到靈龜的聲音,覺得有些奇怪,這才睜開眼來看向應彩兒。


    應彩兒的身子包裹在一片藍光之中,恍如仙子一般,聖潔無比。


    “彩兒妹妹,你、你沒事?”


    她一步步走近,難以置信地看向應彩兒。


    應彩兒笑著說道:“我沒事呀,清舞姐姐!”


    聽到這話,孟清舞心中陡然一喜,不由將應彩兒抱入懷中,說道:“嚇死我了,如果彩兒妹妹死了,姐姐肯定會恨死自己的......”


    她言語真摯,應彩兒心中感動,笑著溫言安慰。


    過了多時,兩人分離開來,孟清舞仔細打量著應彩兒身上的那件靈寶,問道:“這是什麽東西,竟然擋得住我的全力一擊?”


    應彩兒將適才的事情說了,然後道:“我想不到,這位靈龜前輩竟然送給我這麽一件寶物。”


    孟清舞說道:“既然那前輩壽元將盡,這寶物肯定是用不上了,送給你,也算是為這件寶物找到了一個好去處。”


    應彩兒點了點頭,問道:“對了,清舞姐姐,可有李大哥的下落?”


    孟清舞拉起她的手,然後極快地向著外麵而去。


    “他正和一群白骨打鬥,我們快去幫忙!”


    那些白骨雖不是特別厲害,卻勝在數量極多,兩人還真擔心李玄一個人是否能夠應付。


    隻可惜讓她們意外的是,她們剛走出沒多遠,便遇到了大步行來的李玄。


    “李大哥!”應彩兒歡快地叫道,然後大步走到李玄的身邊。


    李玄見了她們,臉上頓時滿是喜色:“看到你們沒事就好了,不然我非得拍死那隻王八精不可。”


    “我們沒事。啊,什麽王八精?”


    “就是那隻啊!”


    李玄抬手向著一旁指去,眉眼之間俱是得色。隻見路邊的一塊石頭上,躺著個白發蒼蒼的老頭,老頭被采來的水草綁的嚴嚴實實,鼻青臉腫,渾身是傷。


    適才他擊敗了所有的白骨,便向著這邊而來,路上正好遇見了這化身人形的龜精。


    這龜精已修成人形,但身上的妖氣還是讓李玄捕捉到了。


    李玄二話不說,當即將龜精擒下,然後問起應彩兒的下落。


    龜精眼神躲躲閃閃,似乎隱藏著什麽秘密,李玄著急應彩兒的安全,便想以武力逼著龜精說出來。


    哪知這龜精嘴十分之硬,被打了數拳,還是不肯將應彩兒的下落吐露出來。


    “我是不會說出來的,我是不會說出來的.......”老龜精大口呼著氣,口中喃喃道。


    李玄聞言,又是一陣怒氣湧來:“哎呦,你這王八精,真當老子不敢剮了你呀。”說著便要走上去再踢上幾腳。


    應彩兒忙拉住了李玄,說道:“李大哥,誤會,一切都是誤會!”


    老龜聽見應彩兒的聲音,便如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哭喪著臉大聲呼救:“應姑娘,快救救我,這裏有人要殺我老頭子。”


    “哎呀,還敢惡人先告狀!誤會,哪有什麽誤會?”


    李玄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看樣子是要再打這老龜一頓,應彩兒忙伸手拉住。


    這老龜壽元將盡,又被打了這麽一頓,早已半死不活,若是再挨上幾下,恐怕老命都要賠上。


    “李大哥,你為何要毆打這位龜前輩啊?”


    “這王八精知道你的下落,居然不告訴我,肯定是壞人,我忍不住出手教訓了一下他。”


    應彩兒苦笑不得:“這位龜前輩沒有害我,你恐怕打錯人了。”


    “什麽,不可能。”李玄斬釘截鐵地道,“先前我向他詢問你下落的時候,他眼神躲躲閃閃,一看就知道你的下落,卻隱瞞不告訴我,肯定是想暗中害你。”


    那靈龜辯解道:“應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麽會害她?”


    “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她的下落?”


    “我看你殺氣騰騰的樣子,還以為你找應姑娘麻煩,當然不會告訴你我救命恩人的下落了。”


    “額,這.......”


    李玄頓時語滯,然後是滿頭的黑線,事情居然是這樣的。


    他眼神不敢看應彩兒,便轉過身來,向著來時的路走了回去,邊走還邊嘀咕:“誰叫他不告訴我的.......”


    應彩兒與孟清舞對視一眼,露出幾分苦笑,隨即去將老龜身上的水草給解開了。


    老龜哼了一聲,向著應彩兒行了一禮,便消失在水域中。


    應彩兒有心要攔住老龜安慰一番,卻不知該說些什麽,看了一眼李玄的背影,終究還是長歎一聲,跟了上去。


    走了不久,便走到了先前鬥白骨的地方,踏上那段斷了的路,一輛龍馬所拉的馬車還停在那裏。


    “雪柔姑娘,讓你久等了。”


    雪柔麵無表情,答道:“沒關係。”看向李玄身後:“這些便是你的朋友麽?”


    李玄不敢麵對孟清舞兩人,點了點頭,然後躲到馬車的另一邊。


    “李少俠,你過來,我有一事相求。”雪柔卻似乎不想讓李玄單獨呆在一邊,將他叫了過來。


    李玄為難地看了一眼應彩兒,見他對自己微微一笑,似乎並沒有將剛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雪柔姑娘有什麽事情便隻管說吧。”


    雪柔溫和一笑,說道:“我是瓊華派的唯一傳人,想必你是知道的。”


    李玄點了點頭,並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


    雪柔續道:“不知道你的這兩位朋友,可有還未拜入任何門派的麽?”


    李玄頓時明白她的意思,問道:“你想收她們其中的一位為徒麽?”


    雪柔點了點頭,說道:“確有此意。”


    李玄道:“孟姑娘已有師門,彩兒妹妹還未聽說有過什麽師傅。”


    雪柔看向應彩兒,上下打量了一番,隨即緩緩點了點頭。


    她緩緩走到應彩兒的身邊,然後對著她微微一笑,說道:“小妹妹,你願意做我瓊華派的傳人麽?”


    應彩兒看了一眼孟清舞,孟清舞微微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輕易答應。


    雪柔自然知道孟清舞的擔憂,便道:“小妹妹,你不用擔心,姐姐隻是想讓你學會瓊華派法術,然後找到有緣人,再將法術傳給她,讓她將瓊華派發揚光大。”


    應彩兒心中拿不定主意,便瞬間沒了聲響,看看一眼孟清舞,又看看麵前的姐姐,不知道如何是好。


    雪柔見無計可施,隻得歎了口氣道:“罷了罷了,我瓊華派奇術注定要失傳,雪柔愧對列祖列宗,實在不敢再以瓊華派弟子自稱,今日便自刎於此,給列祖列宗一個交代。”


    說完,右手在麵前的虛空中一拂,竟生生扯出一柄仙劍來。


    雪柔握緊了劍,再不猶豫,緩緩向著脖頸間架了上去。


    應彩兒大驚,忙拉住了雪柔,說道:“姐姐不要啊,我願意,我願意做瓊華派傳人。”


    雪柔嘴角掠過一分幾不可見的笑意,握住應彩兒的手,喜道:“真的麽?小妹妹,你真的願意做我瓊華派的傳人麽?”


    應彩兒為難地點了點頭,說道:“是!隻要姐姐不要再自刎,我便答應你。”


    雪柔笑著說道:“小妹妹既已答應,姐姐怎麽還會自刎,來,跟姐姐來,姐姐有話要對你說。”


    說完,帶著應彩兒消失在孟清舞兩人視野中,看樣子是傳功去了。


    李玄雙手抱在胸前,玩味地看著孟清舞,孟清舞哼了一聲,轉過身去:“明明是在做戲,隻有那個傻妹妹才會相信。”


    李玄笑著歎了口氣,看向應彩兒與雪柔離去的方向,怔怔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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