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海嗚咽著,狂叫著,時而哭,時而笑,時而平靜,時而癲狂!


    見他這般模樣,秦斷還道他惺惺作態,便不屑地哼了一聲。[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李如海眉頭一皺,麵色一變,嘴角出現幾分邪笑:“怎麽,你不服氣麽?你是打不過我的。”


    秦斷心大怒,想要掙紮起來與他打上一場,卻發現自己中毒的症狀越來越是明顯,到後來,體內那股絞痛感更加強烈。


    他心中浮現出一個念頭,是李如海,是他使的詭計!


    “你為何會這麽做?你不是一直號稱名門弟子麽?怎麽也會使出這些下三濫的手段?”秦斷逼視著他,雙目如刀。


    李如海嘴角邪意更甚,麵上溢滿了笑容,幾近扭曲:“自古成王敗寇,隻要今日我贏了你,天下人便會對我敬如神明,我做過什麽,他們永遠不會記得!”頓了一頓,李如海忽地捋了一下耳邊的發,道:“再說了,今日之事,你以為還會有人知道麽?這裏的所有人,都會死,都會死!”


    話剛說完,李如海眼中劃過幾絲清明,用力地捶打著自己的頭:“我這是怎麽了?怎麽了.......”


    他的腦中好像有著什麽正在撕咬著,頭仿佛都要裂開了。


    “殺了他!”


    “不行,他已再不是我的敵人,我們可以做朋友.......”


    “你是正,他是魔,你們永遠成不了朋友。”


    “殺了他,我就能名揚天下了.......”


    仿佛是兩個人在他的心中做著鬥爭,秦斷也是有些疑惑,剛要說上兩句,李如海猛地抬起頭來,血紅的雙目看著他,然後緩緩舉起了手中的劍.......


    接下來發生了什麽,秦斷根本就不知道了,等他醒來,已經被囚禁在一麵斷崖之後,那是一塊無比巨大的石頭,冰冷的北海玄鐵鏈穿過他的琵琶骨,他的身上血淋淋的,到處都是未幹的血跡。


    有著好幾次,他都險些昏死過去,但想著李如海對他做下的事,他心中便湧起滔天的恨意。不行,我不能死,我一定要找李如海報仇,一定要報仇。


    他被囚禁在巨石後麵,沒有食物可吃,傷勢未痊愈之時,每日吃些枯草果腹。過得月餘,傷勢已差不多好完了,隻是那伸入身體中的幾根鐵鏈,時不時會牽動傷口,痛得他難以自已。[.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陡然有小動物經過,他便用真氣震死,然後將其生吃了。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生肉的味道,腥腥的,澀澀的,第一次會有一些不習慣,到了後來,習慣了幹草的味道,生肉對他而言,便有如一場饕餮盛宴。


    不知過了多少,秦斷仿佛已經忘記了歲月更迭,時光飛逝。在一個清晨,一隻小狐狸邁著輕盈的步伐來到了斷崖上,他那時好久未曾吃過肉了,便想將狐狸震死。但那隻狐狸與其他的動物並不一樣,雙眼撲閃撲閃的,處處都透著靈氣。


    那隻狐狸似乎知道他沒有惡意,便每日都來斷崖上看他。


    如此過了三年,一日狐狸並沒有來,秦斷不禁地暗暗為它擔心,生怕它遇到什麽凶獸,然後丟掉了性命。那一日,他翹首以盼,總盼望著那個嬌小的身影顛簸著,走上斷崖來。


    到了晚間時分,天上開始下起雨來,他躲在巨石後麵,並未遭到什麽雨淋,隻是風吹雨斜,一縷縷雨絲總會飄進來,帶來了幾多寒意。


    不知何時,一片碩大的荷葉擋在了頭頂,他抬起頭來,見是一個麵容俏麗的年輕女子,那女子身上散發著一絲絲的妖氣,身後更有著一條還未退化的狐狸尾巴。


    “等急了吧?”她緩緩張口,聲音如同珠落玉盤,悅耳動聽。


    秦斷一愣,然後道:“你是那隻小狐狸?”


    她撇了撇嘴,道:“人家現在是人了,再不是小狐狸了。”


    秦斷一樂:“你修煉成人了?”


    小狐狸點了點頭,道:“三十年來,我每日都會去昆侖派中去聽鴻鈞真人論經講道,時日久了,修為便高了起來,現在終於修煉成人了,我好開心啊!”


    小狐狸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秦斷卻有些不開心了。


    “你告訴我,這裏是什麽地方?”


    小狐狸愣了一愣,然後道:“我還以為你知道呢。這裏是昆侖山啊!”


    “昆侖山!昆侖山!”秦斷低低念了幾遍,一股怒火登時猛竄而起,片刻間便如野火燎原般,燒遍了全身。


    “李如海,果然是李如海害的我!李如海,我與你不共戴天!”


    見他神色可怕,小狐狸登時被嚇住了,身子一動,一溜煙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秦斷以為小狐狸就這樣離他而去了,哪知第二日清晨,秦斷還在睡夢之中,一絲瘙癢在臉上蔓延開來,他睜開眼來,那小狐狸便出現在眼前。


    “你不是走了麽?”


    小狐狸離他遠了幾步,怯生生地與他對視著,過了許久,方才道“喂,你叫什麽名字?”


    秦斷一呆:“你問這個做什麽?”


    小狐狸道:“每個人不是都有一個名字麽?鴻鈞真人叫做鴻鈞,淩虛道人叫淩虛,你叫什麽名字?”


    秦斷忍不住一笑,這小狐狸初通人事,把別人的道號當做名字了。見她這般可愛,心中不由浮出幾分暖意,反問道:“那你叫什麽名字?”


    小狐狸眨巴著眼睛想了好久,臉色暈紅,然後失落地道:“我、我沒有名字!”


    秦斷道:“你既然已經是人了,怎麽能沒有名字呢。嗯,等我想想,哦,你便叫作兮夜吧!”


    “兮夜,兮夜。”小狐狸連著念了兩遍,然後臉上露出快樂的笑容,“這個名字好聽,我以後就叫兮夜了。我終於有自己的名字了,真好........”


    小狐狸十分高興,不一會兒便在秦斷麵前跳起舞來。一曲舞罷,她走到崖邊看了許久,然後轉過身來:“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


    秦斷一愣,我是好人麽?如此反複問了幾遍,不由地啞然失笑。


    兮夜不知他笑什麽,但想到他剛來那幾日的失落,不由地為他開心。


    “喂,你明天吃什麽?我給你帶!”


    “哦?你還會做飯菜麽?”


    “那是自然!我跟著鴻鈞真人學道之時,可是看著他門中的弟子做過飯的。”小狐狸說完,便興奮地離開了。


    第二日,小狐狸果然帶來了一隻燒雞,秦斷好久未曾吃過熟肉,幾下便將燒雞吃了個幹幹淨淨。而後的許多日子裏,兮夜會為他他帶來許多好吃的,然後每日為他梳洗,隻是他的身上被鐵鏈鎖著,無法更換衣物。


    但這些對於秦斷來說,都不在乎了。最重要的是,有一個人可以陪自己說說話,也算是一種幸福了。


    回憶起斷崖後麵那段非人的日子,秦斷心中感慨頗多,將所有的一切都說了出來,心中舒服了許多。


    淩虛道人聽他說完,並不急著為師弟辯白,而是道:“你那日既然見到了我師弟突然間就變了個人似的,怎麽確定他是存心害你的,依我看來,隻怕他也是中了毒。倘若我所料不錯的話,他應該是中了一種叫做“魘魔丹”的毒藥了。這種藥用一種極為少見的花――魘夢花,加以數十種毒蟲製成,有著致幻的作用,下毒之人可由此控製中毒之人。再者,我師弟自來便淡薄名利,對那什麽正魔兩道第一年輕高手的稱呼並不在乎,否則為何要向著與妻子隱居山林呢?”


    秦斷實在沒有理由與他激辯,隻得道:“那你怎麽解釋我被囚禁在昆侖山下呢?”


    淩虛道人想了想,反問道:“難道你被囚禁在昆侖山下,便一定是我昆侖派中人所做麽?”


    秦斷無話可說,隻覺這其中還存在著許多的疑點,等著他去慢慢揭開,但事情畢竟已經過了一十四年,也不知道還留下什麽線索沒有。


    “好,我便信了你所說。但今日上山來,不能空手而回,老頭,你便代替你的師弟與我打上一場,完成十四年前未曾分出勝負的比試吧!”


    淩虛道人撫了撫須,微微一笑:“閣下當真要打麽?”


    “廢話少說,來吧!”


    說完,秦斷飛身而起,與淩虛道人鬥在了一起。


    淩虛道人乃是成名幾十年的高手,如今到了垂暮之年,並未朽朽老矣,反而是老當益壯,修為也是越加高深。


    他所用的乃是一柄土黃色仙劍,名叫龍淵仙劍,也是一件不出世的神器,他躲過秦斷的掌力,然後衝到亭子中嘩地拔出仙劍。


    “嗬――”


    他一聲低喝,周身一震,龍淵仙劍上登時爆發出土黃的光芒,然後周遭的靈氣都如長鯨吸水一般匯集到劍上。他枯瘦的身子高高躍起,龍淵仙劍帶著激舞般的銳響,向著秦斷凜然斬下。


    秦斷見這老頭出招平平無奇,但其中蘊藏的力量足以開山裂石,便不敢大意,當即閃身躲開,然後向著一旁攻去。


    “轟!”


    龍淵仙劍破空而來,四周土黃光芒澎湃如潮水,劍氣激蕩,登時將一旁的亭子削去了一角,瓦石紛飛而下。


    秦斷哼了一聲:“你這老頭,欺負我沒兵器麽?”說著手捏法訣,在空中緩緩一握,一個赤紅的符印便即出現,隻見他虛空一扯,竟從中扯出了一把大刀來。


    那把大刀上鐫刻著古樸的龍形符文,隨著秦斷的法訣湧動,那龍形符文逐一亮了起來。淩虛道人點點頭道:“好刀,好刀!”


    這刀名叫破天刀,昔年由秦斷師傅靈霄真人於一個隱世家族中奪來,傳說曾是一位不出世的高人所鑄,刀成之日,便飽飲八十一個邪道妖人的血,是以凶煞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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