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孟清舞衣衫迎風鼓舞,一股異香陡然彌漫開來,隨後隻見數不清的血紅色的花瓣,如同飛刀一般,斬了過來。


    摧花和尚將禪杖一挺,一片金黃的光芒霎時間灑滿了整個擂台,而後一個巨大的佛印猛烈撞了上去。


    “轟!”


    花瓣驚若雷霆,帶著一股摧枯拉朽的力量,與佛印撞在了一起。摧花和尚身子向後連退兩步,禪杖舉起,又重重擊了一記。


    哪知花瓣來勢並未絲毫減弱,變了方向,再次衝殺而上。


    醉人的芳香在四周彌漫著,摧花和尚胸中劇震,所有的熱血一個勁兒地向上湧。


    孟清舞太強了,強大的真氣激流讓自己意動神搖,險些絕望。


    他強自鎮定心神,禪杖電舞而出,萬道金光倏然擊上彼岸花。


    火星飛濺,血紅的彼岸花衝飛而回,孟清舞不屑地哼了一聲,衣衫飄揚,彼岸花在指尖旋舞不止。


    “你這妖僧倒還有幾分本事!”


    孟清舞說完,攻勢愈加淩厲起來,忽聽到一道刺耳的銳響,虛空都仿佛要被撕裂開來。


    彼岸花急速逼近,眨眼間便衝到了眼前,摧花和尚眉頭一皺,手中禪杖陡然變大,如蒲扇一般,擋住了彼岸花。


    兩人的真氣在兩件法器間來回衝撞,摧花和尚雖然厲害,但如何比得上碧海閣大弟子,不過僵持了一會兒,摧花和尚便漸漸地感到體力不支。


    而在一旁,孟清舞眼神越來越冷,忽見她向後退了兩步,彼岸花往回一顛,在眾人的目光中,再次以雷霆般的威力激蕩而出。


    “轟!”


    開山裂石的巨力,轟然打在摧花和尚的禪杖上,禪杖一道清脆的響聲,竟被彼岸花生生斬裂開來。


    “噗!”


    摧花和尚一口熱血噴出,已然被彼岸花震翻在地,孟清舞手下不停,彼岸花俯衝而上。<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轟!”


    塵煙飛濺,一道強大的元力洶湧而來,恰好與彼岸花撞在一起。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姑娘,你也太狠了一點!”


    一道不羈的聲音響在耳際,那人將摧花和尚救了放在一旁,孟清舞冷眼看向那人,道:“你是何人?”


    那人笑著道:“吾乃冥門杜淩,來向姑娘討教幾招如何?”


    孟清舞哼道:“要打便打,費什麽話。”


    彼岸花狂猛撞出,眨眼間便來到杜淩身前。


    杜淩嘿然一笑:“姑娘倒也幹脆,那在下便和你玩上一玩。”


    孟清舞道:“你錯了,這不是玩,但叫我抓上半點機會,定要將你斬作飛灰。”


    杜淩心底一寒,這姑娘如此嗜殺,還是正道中人麽?他說不知道的是,孟清舞心狠手辣,隻對魔道中人,對於正道中人,她決不會如此行事。


    杜淩修為不錯,但與孟清舞相比,還是差了一些,交手不多時,他就感到了有幾分吃力。


    但台下無數雙眼睛看著,他倘若輸給魔道中人到還沒什麽,但此刻與他交手的卻是正道中人,若是他輸了,那豈不是告訴大家,魔道中的年輕弟子敵不過正道。


    想到這裏,杜淩壓力漸漸大了起來,心不在焉,更是慢慢落了下方。


    “轟!”


    彼岸花劈斬而來,落在地上,登時在大理石鋪就的地上落下一道猙獰的巨大裂痕。


    照這樣下去,杜淩很快就會落敗。李雪在場外將台上的形勢瞧得清楚,漸漸安下心來,隻要她沒事就好。


    正當此時,杜淩眼見形勢不妙,便不禁將自己的大殺招祭了出來。


    長風疾吹,杜淩身形倏然消失在空中,隨後一股黑墨似的黑霧噴卷而來,漸漸將整個擂台掩在一片昏暗之中。


    孟清舞長衫飛揚,彼岸花繞在身旁飛舞著,護衛著她。


    黑霧彌散,一片綠幽幽的光芒開始從黑霧中透射而出,四周漸漸傳來一股陰冷的風,孟清舞站在台上,隱隱地覺得身上發寒。


    “管你什麽陰謀詭計,我孟清舞半點也不懼!”


    孟清舞說完,駕馭著彼岸花衝入黑霧當中,彼岸花一片血紅,與黑墨般的霧氣形成了強烈的對比,遠遠看去,十分的詭異。


    眾人並不知道霧氣中的情形,孟清舞剛進入黑霧中,黑霧中便響起了一陣陣的打鬥聲。


    “裏麵發生了甚麽?”


    “聽這動靜,隻怕兩人打鬥十分激烈。”


    “正道的這妮子恐怕要吃虧......”


    聽著眾人的議論聲,應彩兒開始為孟清舞擔心起來,她轉過身去,看著身旁的蕭希道:“蕭希哥哥,你說清舞姐姐會不會有事?”


    蕭希眉頭微有些凝重,但為了安應彩兒的心,他不得不微笑著道:“放心吧,孟姑娘修為高超,不會有事的。”


    應彩兒眉目微微舒展:“真的麽?這樣就好了。”


    話音未落,忽聽到一聲淒厲的鬼叫,兩條慘綠色的粗大手臂陡然伸出,腥臭的血水狂灑而下,孟清舞駕馭著彼岸花逃了出來。


    “砰!”


    巨手狂劈而下,孟清舞躲避不及,登時被撞了出去。


    “噗——”


    她吐了口血水,麵白如雪,身形顫抖,再難支撐著駕馭法器,身子向著台子下麵落去。


    蕭希想要去救,但方向與他相反,是無論如何都救不了了,應彩兒淚水奪眶而出,叫了聲“清舞姐姐”,眼中充滿了絕望。


    在一旁的李雪,也是施救不得,看著孟清舞很快便要香消玉殞,李雪殺了杜淩的心都有了。


    “我就這樣死了麽?”孟清舞在空中停留的那幾刻中,她在心中這樣說道,“可為什麽我心裏麵這麽舍不得?我舍不得什麽呢?是師傅,師姐妹們,還是他?”


    想到埋藏在內心深處的那個他,孟清舞心頭掠過幾分痛楚,他此刻不知道在何處與那狐媚子尋歡作樂,哪裏會將我放在眼裏。


    “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怎麽做呢?”


    無數的念頭在心頭劃過,耳旁風正在吹,她的雙眼中不覺地飛出兩行清淚,隨風飄散。


    離地麵越來越近,孟清舞絕望地閉上了眼睛,正在這時,忽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孟姑娘!”而後,一隻強壯而有力的臂膀將自己抱入了懷中。


    她緩緩睜開眼來,見了那人,不由地露出幾分依戀:“他來救我了,我就知道,他不會丟下我的。”


    李玄從未見過這般溫柔的眼神,仿佛自己成了她的全天下,一瞬的愣神,他呆呆看著懷中的孟清舞,兩人緩緩落下地去。


    兩雙眼眸緊緊相對,仿佛穿越了千個萬個世紀,穿越過無數的白天黑夜,久久地連在了一起。


    孟清舞忽地記起一首詩來,她自小在碧海閣長大,很少讀詩詞,但記得最清楚的一首,此刻清晰地出現在腦海之中。


    皚如山上雪,皎若雲間月。


    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今日鬥酒會,明旦溝水頭。


    躞蹀禦溝上,溝水東西流。


    淒淒複淒淒,嫁娶不須啼。


    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竹竿何嫋嫋,魚尾何簁簁!


    男兒重意氣,何用錢刀為!


    其中的“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更是被稱作千古名句,萬世傳頌。


    原來在不知不覺之中,孟清舞竟已對李玄情根深種,想到這裏,她心突地一跳,險些被自己嚇壞了。


    李玄見懷中的孟清舞神色連變了幾次,根本不知道,片刻之間,她竟興起過這麽多的想法。


    兩人緩緩落地,孟清舞從李玄懷中掙脫開來,臉色羞紅。


    “孟姑娘,你怎麽樣了?”


    “我、我沒事!”


    見孟清舞安然無事,蕭希三人早已趕了過來,應彩兒抹著眼淚道:“清舞姐姐,你沒事吧,痛不痛?”


    孟清舞見她人雖懵懵懂懂,但對人卻是真心實意的,不由對她多了許多好感。


    “我沒事,放心吧!”


    應彩兒扶住她,仔細地檢查了她的傷勢,然後道:“孟姐姐,我幫你療傷吧。”


    隻見她從手腕上解下一串手鏈來,緩緩放在孟清舞手心,而後閉眼吟誦法訣。


    淡淡的光芒從手鏈上散發而出,一股綿柔的暖意傳入體內,孟清舞凝神試探,竟發現從那手鏈之上,一股柔和的力量正療養著自己的傷,周身暖洋洋的,舒服極了。


    過不多時,孟清舞的傷勢已好了一大半,支撐著站了起來,衷心地道:“謝謝你了,彩兒妹妹!”


    應彩兒忙不迭道:“不用謝,清舞姐姐,你沒事就好了。”


    孟清舞嗯了一聲,然後走到李玄身邊,低聲道:“剛才多謝你了。”


    “不用謝!”李玄難得正經地道。


    見他麵上雖未發笑,但眉間眼底皆能看到幾分明朗的笑意,神采飛揚極了,想必是與那狐媚子好事得成,才有了這般變化,孟清舞心中頓時好不是滋味,酸楚一笑,走到一旁再也不說話了。


    蕭希走到李玄身邊,道:“大哥,昨晚你去哪裏了?我們等得著急,還以為你出了甚麽事。”


    李玄忙告罪一聲:“大哥向來獨來獨往,自由散漫慣了,倒讓二弟擔心了,。”


    蕭希點了點頭,然後瞥了一眼孟清舞:“昨天你剛出城沒多久,孟姑娘就跟著出去了,回來的時候悶悶不樂的,把自己關在屋子裏,誰也不敢打擾她。”


    李玄瞥了她一眼,見她麵上再無以前那股不近人情的冷冽,反而多了幾分俗世女子的靈動之氣,心中不由一動,其實孟姑娘安靜的樣子挺好看的。


    正在這時,一個慘綠的怪物頭顱從黑霧中伸了出來,對著孟清舞嘿嘿笑道:“喂,小妮子,還敢與我一戰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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