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亞夫見周揚兩人麵上笑意盈盈,便問道:“不知兩位對這布置滿意麽?”


    周婉茹道:“嗯,看得出來,你們還是下了一番心思的。(.)”


    田亞夫笑著道:“那是自然,我們城主對於孫小姐自來疼愛有加,她的婚禮自然簡單不得,每一個地方我們都精心布置,不敢有任何差錯。”


    李玄心想,那少莊主早就死了,名劍山莊這次派人來,名為察看婚禮布置,實則是探聽消息。想通此節,便緘默不言,麵帶微笑地看兩人表演。


    鑄劍城素來便有“天下第一山城”的稱號,高樓皆是依山而建,幾人行走的地方便是一條條橫亙在山腰的曲折小道,隻不過這些小道經過人工修葺,平坦而又容易行走,兩旁隔一小段路,便會有一間房屋,倒不會顯得荒涼。


    行了不久,眼見山下斷崖肅立,綠樹環繞,陡峭無比,遠遠地便傳來一陣陣喊殺聲,周揚頓時麵現疑色:“這是?”


    田亞夫笑道:“二位莫慌,山下有一個亂世穀,我們被茂密的樹林遮住了視線,自然甚麽都看不到,亂石穀中,我鑄劍城正在操練士兵,走,我帶你們去看看。”


    周揚眼中一亮,登時來了興趣:“好,快帶我們去。”四人當下順著一條陡峭的山道,緩行而下。


    穿過了一片茂密的樹林,一大片天然低凹的穀地出現在眼前,四周綠樹環合,顯得十分的隱蔽。穀中雜草叢生,亂石堆積,隻在士兵訓練的地方空出一大片平坦的場地。


    場地之中,約有幾百名士兵,分為兩隊,正持著木製的兵器相互廝殺著,吼聲震天,氣勢讓人為之動容。


    田亞夫高舉右手,喝道:“停!”眾士兵聞聲立即停手,步伐有序地回到各自隊伍之中。


    “不錯不錯!”周揚人忍不住拍手叫好,“能做到令行禁止、井然有序,鑄劍城操練的兵馬果然名不虛傳。[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田亞夫道:“過獎過獎,我鑄劍城兵練得再怎麽好,也比不上名劍山莊啊。”說話間,四人已走入兵士隊伍之中。


    “參見總兵大人。”眾兵士同時喊道。


    田亞夫頓時眉開眼笑:“大家今天做得很好,吩咐下去,今晚軍中殺豬宰牛,犒勞大家。還有,名劍山莊的二少爺誇獎了你們,大家多謝二少爺。”


    “多謝二少爺!”吼聲震天,大地仿佛都在顫動,田亞夫點了點頭,十分滿意。


    看到田亞夫這副模樣,李玄不由哼了一聲,麵帶不屑之色,這一幕恰好落在田亞夫眼中,他頓時急了,想要發作,卻又擔心打不過他,隻得一個勁兒地生悶氣。


    忽地,他眼珠一轉,計上心頭,我打不過,不代表周家二少爺、二小姐打不過。想到這裏,他登時興奮起來:“弟兄們,大家想不想二少爺給我們露兩手,讓我們也來領略領略修真大家的風采。”


    眾士兵自然是歡欣鼓舞,交相應和。眼見眾人熱情高漲,盛情難卻,周揚隻得抱拳道:“既然大家如此抬愛,那周某就獻醜了。”


    “慢!”田亞夫揮手打斷道,“隻是二公子一人表演,不如在我們之中選上一位高手與二少爺切磋切磋。”


    這些士兵自來便與田亞夫相熟,聽他這麽說了,紛紛出言應和。(.)周婉茹更是一拍手掌,興奮地道:“好呀好呀!”目光向著李玄瞥來,眉間眼角皆是難言的笑意。


    田亞夫道:“田某才疏學淺,而我的這些手下更不用說了,到哪兒找一個能做二少爺的對手呢?”故意將目光在全場打量了一遍,最後落在李玄身上:“李少俠,老城主可是對你的修為稱讚有加啊,不如,你與二少爺切磋一番,讓我們長長見識?”


    李玄連連擺手,謙虛道:“周二少爺修為高深,名動天下,李某哪敢輕易與他切磋,還是算了罷。”


    眾人聽了,皆有些泄氣,周婉茹譏諷道:“你是怕了我二哥罷,放心,我二哥一定會手下留情的。”


    李玄不屑地撇了撇嘴,邪邪一笑,目光有意無意地在她臀上看了一眼,淡淡道:“是啊,我的確怕你二哥,若是我打不過你二哥,那我屁股豈不是開花了。”


    “呸!下流。”周婉茹聞言,登時俏臉暈紅,耳根如燒。


    見到周婉茹那副小女兒家的嬌羞之態,田亞夫大膽推測,這兩人之間肯定有貓膩!當下哈哈一笑,道:“少俠莫怕,此次切磋,點到為止即可,二少爺決不會傷你性命的。”


    若是平常之人,聽了這赤裸裸的嘲諷之言,隻怕早就拍案而起,勃然大怒了。但李玄卻是個例外,隻見他笑了笑,並不理會,徑直轉身離去。


    “喂,你別走!”卻是周婉茹氣不過,衝了過來。


    耳聽得身後風聲驟起,李玄頓時繃緊了身子,渾身真氣鼓湧,周婉茹眨眼便至,伸手前來抓他肩膀,剛一觸到,憑空生出一股大力將她擊出十幾丈。


    眼見親妹被震飛了出去,周揚胸中登時火氣直冒:“好小子,竟敢欺負我妹妹!”五指張開,淩空拍出一掌。


    李玄眉間一皺,轉過身來,倏地橫劍怒斬。“轟!”亂石紛飛,強勁的氣波陡然震蕩過來,將好幾個士兵掀翻在地,鮮血長流。


    兩人登時戰到了一起,身形全場遊動,四周虛空連番震蕩,像要被狂暴地撕裂開來。


    目的達到,田亞夫吩咐眾人退開,圍成一個大圈,作壁上觀。


    場中光芒晃動,兩人身形如電,隻留下一道道殘影。“嗤嗤”似有電芒在場中竄動,兩人每一次相遇,總會引來轟轟幾聲連爆,響聲震天。


    此刻,田亞夫與眾士兵早已看傻了眼,場中兩人年輕雖輕,但舉手投足之間,皆散發著一種強大的霸者氣息。


    “轟!”一道劍芒向著周揚當頭斬落,周揚眉頭一皺,舉掌相抗。


    劍芒落在亂石堆中,登時將其炸作了飛灰。長草紛搖,勁風鼓吹,掌印拍在地上,立時印出一個方圓兩丈的大坑。


    “好小子,有幾分本事!”周揚長袍鼓舞,攻勢更為淩厲了。


    他自幼學武,天賦極高,成年之後,便到處挑戰,大大小小打過幾十場,未嚐有過一敗,自然是心高氣傲。


    但今日看來,果然是“一山還有一山高”,他以前確然是輕敵了。當下不敢大意,麵色莫名地凝重起來。


    “喂,李玄,你仗著有仙劍在手,這才在我二哥手下堅持了這麽久,有本事你棄劍啊!”周婉茹大聲道。


    李玄重重哼了一聲,挺劍將周揚逼退,豪氣道:“棄劍又有何妨。”將劍往地上一擲,僅憑肉掌對敵。


    “轟!”


    李玄並未因為沒了純鈞劍而落了下風,相反,身形愈發靈活,殺招連連出現,擊打得四周轟隆作響。


    “不好!李玄沒了仙劍束縛,攻殺更加靈活了!”周婉茹萬萬想不到,自己一番話竟將二哥投入險境之中。


    兩人緊身比鬥,再好的兵器也沒有雙手雙腳靈活,李玄多了一柄仙劍,反而徒增負累。棄劍之後,殺招層出不窮,漸漸地占了上風。


    “啪!”周揚猝不及防,臉上挨了一巴掌,火辣辣地燒痛。


    “這……”


    周揚勃然大怒,邪火直冒,在這麽多人麵前,被人打了一巴掌,這丟的不隻是個人的臉,還是名劍山莊的臉。


    奇恥大辱啊!周揚恨不得將李玄挫骨揚灰,兩人拚殺更為淩厲,原本點到為止之言早被拋到腦後,此時此刻,已是生死之搏。


    “我一定要滅殺你!”


    周揚雙眼血紅,活像一隻發狂的豹子,身形如電,殺招接連當頭落下。


    李玄麵上掠過一絲冷笑,迎著他淩厲的目光,沉聲道:“這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轟!”天地之間起了一聲驚雷,燦如蓮花,在穀中綻放開來。糾纏的電芒似要將一切都撕裂。


    熾烈的光芒中,周揚尋著一個空門,真氣盡數運到了五指之上,那一雙野獸般的眸子,盯住李玄的寬大的背脊,倏然抓下。


    “呃!”李玄臉上劃過一絲痛楚,翻身抓住周揚衣襟,將拳頭高高舉起,指縫間電光爍爍,“啊!”伴隨著一聲大喝,如巨石般狂暴砸下。


    “轟!”氣浪狂飆,亂石破雲,土地倏然陷落,形成了一個人形大坑,周揚肋骨斷了十幾根,噴出幾口熱血,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二哥,你沒事罷?”周婉茹躍了過去,將周揚扶起,卻見他雙眼緊閉,竟已昏了過去。


    胸中陡然怒火洶洶,晶亮的眸子狠狠瞥了李玄一眼,走到李玄麵前,一巴掌打了過去。


    李玄將她手腕緊緊扼住,冷冷地道:“你想幹甚麽?”


    周婉茹惱火地道:“不是說好了隻是切磋麽?你看你,將我二哥傷得這麽重,這一巴掌是替我二哥打的。”


    “切磋?”李玄似乎聽到了世上最大的笑話,大聲道,“我同意與你二哥切磋了麽?是你一再相逼,我這才提劍上場。比試當中,還是你要我棄劍,將你二哥推入險境。這一切皆是由你而來,於我何幹?”


    字字鏗鏘,一一落在周婉茹耳中,登時令她呆住了。是啊,這一切皆是因我而起,如何能怪罪別人?


    但要她低頭認錯卻是萬萬做不到的,隻見她猛地將手甩開,嘴硬道:“便是如此,你為何不手下留情?別忘了,我們可是鑄劍城的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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