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舞衣衫無風自舞,素手輕搖,如同撒花天女,身旁粉色光芒曳舞不定,隻聽得一聲嬌喝,孟清舞紅唇翕動,迎風念動法訣,粉色花瓣立時迎迓而上。[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經得又一輪的拚殺,血鴉又死了幾千隻,屍體落入峽穀中跌得粉碎。花瓣如同潮水般將血鴉卷衝其中,血鴉受驚惶惶四散退避,李玄忽然喝道:“血鴉王出現了。”


    但孟清舞正血鬥眾多血鴉,哪裏騰得出手來,當下眼神一凜,一聲雷霆暴喝,背上純鈞劍電射而出,道道刺目青光霍然閃現,隻見青色光罩瞬間破裂,李玄劍訣一引,仙劍直直向著血鴉王射殺而去。


    仙劍光芒迅捷無匹,如流星急速劃過,夾帶著冷冽懾人的氣勢,竟似要撕裂虛空而去一般,血鴉王尖爪揮動,一聲悲鳴,還不及退開,身軀被仙劍擊中,陡然化作一片碎肉,飄灑落下。


    血鴉王既死,眾多血鴉群龍無首,哪還顧得上攻殺兩人,紛紛作鳥獸散,過不多會兒,空中隻剩下驚魂未定的兩人。兩人相互對望一眼,不約而同笑了出來。


    孟清舞不論何時皆是板著臉孔,如同一塊冷冽徹骨的寒冰,讓人不敢接近,此時輕輕一笑,登時如冰雪初融,嬌花綻放,美得精心動魄。


    古人“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形容的便是她這種女子。李玄驀然間瞥見那一雙春水溫柔的眼眸,不可抑製地呆了一呆,再要睜大眼睛看清楚點,孟清舞臉上的那絲迷人的笑意已然褪去,回複了冷若冰霜的樣子。


    這一抹笑如曇花一現,時間雖短,但李玄卻永遠不會忘記那一瞬間驚心動魄的美麗、那一瞬間心怦怦跳動的感覺。(.無彈窗廣告)


    孟清舞絲毫未曾察覺李玄異樣的神色,輕聲道:“我們下去罷。”話音剛落,如落花般輕靈飄落。


    先前兩人被血鴉托起飛到空中,早已飛出了峽穀上方,落腳處乃是一個巨大的圓形山穀,四周山巒起伏,綠樹環合。


    抬眼望去,俱是一望無際的茫茫林海,若有若無地彌漫著暗黑的瘴氣,狂風呼嘯襲來,瘴氣四處飄散,陣陣波濤洶湧起伏。


    穀中長滿了許多奇異的樹木,直有兩三人來高,稀稀拉拉地,卻也遮住了兩人向前遠望的視線。


    地上全是低矮的灌木叢,枯黃的樹葉堆積了幾尺厚度,落滿了各種鳥獸糞便,雙腳踩在上麵發出沙沙的聲響。


    灌木叢下,各種顏色的野花遍地生長,競相開放,整個穀中彌漫著一種淡淡的幽香,令人心曠神怡。


    孟清舞向四處打量良久,忽然輕咦一聲,在一棵樹木前停了下來。


    那樹木體幹纖細,幾如兒臂,樹葉綠油油一片,形似構樹卻呈現黑色的紋理,閃動著淡淡光華,樹幹彎曲,完全不像其他樹木為了奪取日光養料,生得筆直。


    李玄看到這樹木也是呆了一呆,不知怎地,竟有一種似曾相似的感覺,忽然心神一動,驀然記起《九州圖誌》曾記載過這種樹木。


    這種樹木名為育沛,六十年一開花,六十年一結果,所結之果劇毒無比,見血封喉。但若是劃開樹皮,從中會淌出鮮紅如血的汁水,有補氣提神、延年益壽之功效。


    為了證實書中記載無誤,李玄拔出背上仙劍,沿著樹幹向下一劃,切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鮮紅如血的汁水從中汨汨流了出來。(.棉、花‘糖’小‘說’)李玄陡然一喜,折了片樹葉接了一些倒入口中。


    汁水入口甘甜,如飲醴泉,順著喉嚨直流入腹中,淡淡的幽香在口中彌漫開來。


    “果然甘甜爽口!”李玄麵帶微笑,興奮不已,又接了一葉子遞到孟清舞麵前:“孟姑娘,這樹名叫育沛,流出的汁水有補氣提神、延年益壽之功效,你也來飲一口罷!”


    “哦?竟有如此奇效!”孟清舞將信將疑瞥他一眼,卻不伸手接過,青蔥似的玉指從一旁拉下一片樹葉來,接了一些放到唇邊,輕輕吮吸。


    李玄見孟清舞不理他,悻悻然將手伸回,仰脖再飲了一口,隻覺舌底生津、唇齒留香。


    但見孟清舞一雙美目微微閉上,似在咀嚼一般,慢慢品嚐著汁水的味道,不置一言。


    半晌之後,李玄見她雙頰暈紅,一副醉酒的模樣,不由問道:“孟姑娘,這育沛樹的汁水味道如何?”


    孟清舞緩緩將美目睜了開來,晶亮的眼眸中如一汪春水盈盈流動,麵上滿是欣悅的神色:“味道確是甘美如飴,我很喜歡!”


    聽到此話,李玄不由一喜,笑著道:“既是如此,我們便多飲一些,順道歇一歇腳。”


    孟清舞不置可否,隻點了點頭。當下兩人不約而同飲將起來,直將整株樹的汁水飲盡方才罷休。


    兩人既飲了育沛汁水,初時隻當解渴之用,過不多時,但覺腹中一股熱氣緩緩升起,如圍坐在火爐旁,整個身軀被烤得暖洋洋的,舒服之極。


    熱氣如潮水奔流一般,四處填補著體內消耗的真氣,片刻之後,體內真氣充盈無比,渾身似有了使不完的力量。


    李玄舒服地輕喝了一聲,拍拍身上的灰塵站起身來,朗聲道:“孟姑娘,我看此地已是馬嶺山腹地,再走上一兩個時辰必能發現魔道妖人的蹤跡,我們還是快些起行罷。”


    孟清舞抬頭看了看天色,隻見天空黑雲繚繞,翻滾如潮,輕道:“如不趁著天色早些起行,到了晚上,隻怕此處危險重重。”


    “孟姑娘所言有理!”當下兩人不再多說,理了理衣服,向著穀外行去。


    兩人穿行在林中,腳踏在枯枝敗葉上,發出咯吱的聲響,不時驚飛了許多躲在灌木叢中休憩的鳥兒。行了大半個時辰,兩人直累得氣喘籲籲,抬眼向著四周打量,這才發現走來走去,竟又回到了原地。育沛樹汁水流幹了,早已枯萎殆盡,綠油油的樹葉枯黃一片。


    眼見密林深深,暗黑的瘴氣向著穀內擴散而來,恐怕天黑之後便會籠罩整個山穀,兩人心中不由開始著急起來。


    李玄想了想道:“果然如那位大哥所說,這裏麵果然如迷宮一樣,一不小心便會迷失路途。”


    孟清舞峨眉微蹙,輕道:“事到如今,我們務必在天黑之前離開山穀。這樣罷,我們每行一步,便在一旁的樹上刻下標記,多走幾次,想必便能走出山穀了罷。”


    李玄深以為然,當下兩人再不遲疑,選定一個方向走了上去。按照這種方法,兩人又行了大半個時辰,但不知為何,終還是在一個地方打轉。每一次眼見便要走出山穀,但每一次稍不細心竟又轉了回來。這個山穀似一個大迷宮,有成千上萬條死路,隻有一條才是生路。兩人走來走去都是在死路上徘徊,即便偶然踏到生路上,但疏忽間又落入死路,一時間行起來不免束手束腳,步步驚心。


    李玄身上汗水淋漓,當下往地上一坐,喘氣道:“不走了不走了。走來走去都走不出去,累死本大俠了。”


    看著李玄這副模樣,孟清舞不禁掩唇一笑,忽而麵色一肅,道:“看這樣子,我們是遇到了傳說中的‘鬼打牆’了。”


    “鬼打牆?”李玄兀自沉思了會兒,麵上神色連變了幾次,片刻後方才大搖其頭,朗聲道,“未必罷。還有一種情況也能讓人迷路。”


    “哦……”孟清舞登時麵有疑色,問道:“哪種情況?”不待李玄回答,腦中豁然頓開,驚道:“神獸封印?”


    李玄笑道:“看來你也不傻嘛!”孟清舞輕輕哼了一聲,麵上盡是不屑之色。


    李玄毫不在意,麵色一肅,霍然拔出仙劍,刺入地下,口中念念有詞。隻見一個藍色光圈如水波般,以仙劍為中心,向著四周一層層蕩了出去。李玄伸出手指在劍上輕輕一劃,一滴鮮血順著仙劍落入土中,片刻間枯葉紛飛,狂風驟起,隻聽得一聲怒吼聲,不遠處的土中高高躍起了一隻凶獸。


    那凶獸體形似鹿,頭有雙角,背生雙翅,頭顱巨大,獠牙森森,周身遍布紅毛,如浴血凶獸般猙獰可怖,雙眼中散發出道道血芒。李玄身軀一震,驚道:“鹿蜀獸!”


    鹿蜀獸看到兩人便如看到了食物一般,雙眼血光泛泛,口角涎水嘩嘩垂落,一條紅舌四處****著,尖利的蹄爪在地上刨了幾下。李玄橫劍於胸,麵色凝重地戒備著,隻待鹿蜀獸衝上來後好給它致命一擊。


    突然,鹿蜀獸仰天一聲怒吼,四蹄扒地,展翅衝了過來。其聲如雷,聲震四野,將林中鳥獸驚得四處逃竄。但覺耳旁驚雷乍爆,兩人耳中嗡嗡作響,心神不由一亂,當是時,凜冽狂風呼嘯而來,直刮得兩人臉上生疼,鹿蜀獸如巨石壓落,向著兩人撲將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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