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要多謝jayfly的提醒,前篇已經提到重慶綠緣在頭年甲B聯賽倒數第二輪順利晉級甲A,我自己都忘記了,糊塗啊!已經在手稿中修改!再次多謝大家的支持,希望大家能幫我發現更多的失誤和紕漏。


    看著自己的隊員一個個就象霜打的茄子般,拖著鉛一樣沉重的腿腳走出運動場,董長江偎在教練席裏,雙臂支在膝蓋上,兩隻大手手緊緊地絞在一起。他茫然地看著綠盈盈的草坪,久久沒有挪動地方。


    又輸了。這是四天裏第二次客場失利。現在陶然能排第幾?十二,還是十三?離降級區還有多少分?問題是,現在的隊伍和賽季初幾乎是同樣陣容,為什麽那時打一場贏一場,現在就踢一場輸一場哩?這真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兩個助理和方讚昊也默默地坐在旁邊,他們也沒走,兩個隨隊來客場的莆陽記者嘁吱哢嚓地拍了幾張照片,就知趣地掉轉頭走了。這時節他們可不好意思問東問西,弄不好,心情壞到極的幾個人會把一腔邪火都發在自己身上哩。


    和著三三兩兩沒精打采的隊友門,歐陽東也一言不發走向體育場的甬道。天氣真熱呀,他舔舔幹乎乎的嘴唇,舉起手,用袖子抹去腦門上密密的油汗。南京真不愧是四大火爐之一,這都晚上九過了,可空氣還象蒸籠一般燥熱,就是不做什麽活動,汗水也一道道地在胸膛上脊梁上四處亂爬。


    這場比賽他沒上場。在莆陽他就聽向冉,教練組這兩場客場比賽不準備讓他去,可出發的頭一天開會時,他的名字又赫然出現在名單中。第一場他隻踢了六十分鍾,下半場連續兩次傳球失誤後,董長江實在是忍無可忍,黑著臉把他換下場。這一場,董長江幹脆就讓他坐上替補席,即使在局勢最困難的時候,董長江也沒想過換上他。整場比賽,董長江甚至就沒有正眼瞧過他。


    “老董,走吧。”方讚昊在塑料座椅上按熄剛剛燃的香煙,咽口唾沫潤潤幹得火燒火撩的喉嚨,“還有記者招待會哩。”聲音沙啞得讓他自己都嚇一跳。


    董長江沒應聲,隻是象尊雕塑般癡癡楞楞地坐在椅子上發呆。他空洞的兩眼茫然地盯著虛無的某一,嘴角一下下地輕微抽搐著,斑白的鬢角邊,幾塊或大或的老人斑黑得耀眼。他的隊伍,現在到底是怎麽了?


    向冉回來了,克澤回來了,因紅牌停賽一場的勞舍爾這一場也上了,除了歐陽東和特瑞克,今天對陣南京迪雷斯的陶然隊陣容幾乎就是賽季初的那支虎狼之師,可最終的結果,還是一個“輸”字。前鋒線上的馮展和周富通大部分時間都在來回亂竄,克澤領銜的中場完全處於下風——對方後腰十分了得,全場都極度活躍的他一直把克澤到陶然隊後腰的位置上,還用一腳禁區線上的勁射幫助南京迪雷斯全取三分。唯一讓董長江稍感滿意就是後衛線,至少有四次極其危險的進攻被勞舍爾和向冉破壞掉,不然的話,比分怎麽也不會是一比零!


    董長江在心裏冷笑一聲。南京迪雷斯都有四次極其危險的進攻,陶然隊有幾次?他一隻手五根指頭都能把陶然隊全場比賽的進攻數出來,本來該負責組織進攻的克澤都成了後腰,陶然隊射門隻有區區五次也就不足為奇。可上一場比賽,克澤表現很搶眼啊!與狀態持續低迷的歐陽東相反,跑位飄忽技術細膩的克澤踢得有聲有色,下半場一腳技驚四座的淩空射門,更是讓人拍案叫絕,要不是歐陽東浪費掉一個與球門近在咫尺的得分機會,那場球陶然隊怎麽會輸?可僅僅過了四天,克澤也象換了一個人……


    守門員教練站起來時,胳膊肘有意無意地碰了董長江一下,才把他從痛苦的沉思中拉回到現實。


    深夜,董長江給遠在海南女兒家的老伴打通電話。


    “阿秀,”都是結婚幾十年的老夫老妻了,可董長江還是習慣稱呼妻子的名。“我快要回家了。”


    “你怎麽了?!”電話另一頭的老伴嚇得一哆嗦,話都帶著一絲顫音,“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丈夫有嚴重的胃潰瘍,稍不留意就會犯病,一犯病,就得在醫院裏躺上十天半個月。她就害怕這個。可她又不願意陪丈夫來莆陽,丈夫工作起來那不要命的架勢她勸不住也攔不住,不陪著老頭子,還能落個“眼不見心不煩”!隻是三天兩頭的電話裏都要交代他按時吃藥,注意飲食,注意休息。


    “我的身體沒事,”董長江咧嘴笑了,臉色卻是不出的蕭瑟和苦楚,停了半晌,才慢慢地道,“我辭職了。”


    妻子立刻就高興起來,聲音也高了許多。“辭職了好,辭職了好,早就該把這勞什子的煩心事情辭了!你個老頭子,總算做了一件好事。”


    聽妻子在電話那頭一窪聲地誇讚自己,董長江不禁一臉苦笑。


    “那你什麽時候離開那鬼地方?你就直接來海口吧,我和女兒去機場接你。海南這地方好,有吃有喝有玩,真正是個享福的好去處,幹脆咱們倆也在這裏買房子定居算了。前天,我才看見一套好房子……”


    在海南定居,這主意倒是不壞。在莆陽操勞快兩年了,董長江也確實想找個地方好生清淨清淨,好生作養下他那疲乏透了的身子骨。隻是他現在還不能走。


    “我現在還不能去。我得等俱樂部找到新的主教練才好離開。”


    這幾天方讚昊忙得腳不粘地,事情倒不多,就是為陶然隊找個新主教練,可這三級聯賽都進行得如火如荼的節骨眼上,到哪裏去尋個主教練?國內倒是有幾個賦閑在家的知名人物,可有人壓根兒就不願意來執教陶然這樣的甲B球隊——嫌丟份;有人倒是願意來,可一開口,那價錢就把方讚昊嚇退:工資多少,勝一場多少,勝一球多少,排名上升一位又是多少,完成指標獎金多少……還有人是今年聯賽中剛剛從教練這位置上稱病辭職的,他們現在隻想休息,沒興致再來折騰。何況,陶然隊眼下的光景誰都知道,要是找不到症結所在對症下藥,賽季末降級都是有可能的,誰還敢來接這個燙手的山芋?


    一向心思靈動的方讚昊方總經理,被這事給煎熬得吃不下睡不香,兩眼圈淤黑得就象熊貓。他在足球這個行當裏已經摸爬兩年多,很認識些人,但現在這些朋友都是有心無力幫不上忙,就在剛才,北京一朋友才來過電話,北京隊那個剛剛因病辭職的教頭婉言謝絕了陶然俱樂部的好意思。


    雖然事情沒辦成,方讚昊還是對朋友一通感謝,“要是有空,你就幹脆帶上老婆孩子來這邊避暑吧。這方圓幾百裏地有好些個旅遊勝地哩。”


    還能找誰哩?方讚昊咬著嘴唇冥思苦想。更換主教練這事,再不能耽擱了。董長江提出辭職的第二天,消息就不徑自走,隊員們的心都散了,要不是有向冉歐陽東這些人帶頭按時出操訓練,估計隊伍早就得炸窩。主教練的人選得趕緊定下來!昨天陶然隊在主場又輸了,一萬六千多球迷齊哄哄地喝倒彩,“董長江下課!陶然隊解散!”那震耳欲聾的喊聲這會兒都還在他耳邊回響,集團公司總經理兼俱樂部總裁那不溫不火的低沉聲音同樣在他腦海裏回蕩。


    “老方,集團公司今年在俱樂部身上投入兩千七百萬,莆陽市上上下下還有那麽多雙眼睛在盯著,怎麽,你們俱樂部也要拿出一份得過去的答卷。”


    為什麽出了事,總是他方讚昊來受這份罪?!他董長江把隊伍帶到這份上,憑什麽辭職就辭職,就能拍拍屁股一走了之?!被各方麵壓力逼得喘不過氣的方讚昊不禁對董長江生出一腔怨懟。還有那兩個助理教練,任他好歹,楞是不願意接過這主教練的教鞭,哪怕是做幾天代理主教練也不答應。可這短短十天,讓他哪裏去尋一個能把陶然隊帶出泥潭的主教練?


    還有誰能來接掌陶然隊主帥這個燙手的餑餑哩?


    方讚昊漫無目的地把兩本厚厚的名片薄一頁一頁地翻著,該找的都找了,能請的都請了,可就是沒有人願意來。在名片薄末尾,有一張毫不起眼的白色硬紙卡片,上麵卻是方讚昊自己的筆跡:葉強!這是向冉和歐陽東的經紀人啊,有半年時間沒看見他了,聽他下崗了,還搬遷進新居。想著道聽途來的那些葉強與歐陽東的故事,方讚昊臉上總算流露出幾分喜色。誰生活是單調的?平淡的生活中也總有些傳奇般的故事哩,比如葉強和歐陽東,比如向冉和他老婆,他們的事情都能寫進書裏,也不比那些膾炙人口的故事差。


    想著想著,方讚昊臉上不由自主流露出的微笑驀然凝滯在嘴角邊,他眯著眼睛皺著眉頭思索良久,最後終於咬緊牙關,象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把手伸向電話,按著紙片上的電話號碼撥起電話。


    就在方讚昊翻著名片薄出神的當口,葉強正在為他那生意蕭瑟的雜貨鋪操心哩。


    葉強一家的新居在省城南麵第二環城路和規劃中的第三環城路之間。這是一片偌大的居民區,灰蓬蓬的呆板樓房看上去一模一樣,一不心,能讓走進來的人摸迷了路。雖然區的一期工程已經完工,可二期三期正在修建,因此區的綠化帶並沒有竣工,到處都堆積著建築渣土和殘磚碎瓦,有的地方地下管道連個窨井蓋子都沒有,就用幾匹磚胡亂地圍起來。從白天到夜晚,工地上轟轟隆隆的機器聲、進進出出的汽車發電機聲、吊車起吊時工人的哨音,這一切的一切都吵得人心煩,更不要四麵透風的區裏還是那些偷兒們的樂園,葉強家的樓上樓上就被偷光顧過三次。好些住戶已經吵嚷著要區管委會把一期和二期三期隔開,不然,這整天提心吊膽的日子真不知道該怎麽過了。


    讓葉強操心的倒不是這些事,而是他那間十四萬元買下的店鋪。


    雜貨鋪的生意太不景氣。區居民少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這樣的雜貨鋪一條街上就有十幾家,大家一樣的貨一樣的價,顧客買誰的不買誰的那全憑運氣,更不要就在不遠的拐角處還開了一間大型超市——其實,那超市也不大,隻是葉強這樣的雜貨店和人家比,就凸顯出它的大。


    事實上,葉強的店一直在虧著哩,隻是一來他有殘疾人證,很多稅費都能免除,二來店麵是自己的,沒有房租這一項開支,水電氣等各項雜費從零零星星的利潤裏出,虧損不大看得出來。可葉強自己心裏明鏡似的,他正盤算著把店鋪租出去,管它一個月多少錢,總能找補回幾個來,再怎麽著,一家三口的飯錢總能刨出來吧。


    捏著一隻筆管上纏著醫用膠布的圓珠筆,葉強趴在吃飯的方桌上,反複計算著三四個月經營下來自己的虧空。那些商家鋪底的貨就讓他們拉回去,自己掏錢買來的東西三個不值兩個的就處理掉,明天他就去找幾個同行打問打問,看他們願不願意接這些東西。殺價是一定的,他現在隻想給自己定個底線,要是虧太多,那還不如自己慢慢賣。反正店鋪一時半會也不定有人租。至於鋪麵租出去之後自己還能幹什麽?去他媽的,這工夫誰還有心思來想這事。


    方讚昊的電話就是在這時間來的。


    聽見方讚昊的聲音,葉強心裏就直膩味,莫不是又為了歐陽東的事情?這事他們俱樂部沒辦法,自己能有什麽辦法?自己總不能拿根鞭子把歐陽東抽一頓吧。他拿定主意,隻要方讚昊提起這事,他就給他推得一幹二淨。


    “方總,這麽晚你打電話來,有什麽事嗎?”葉強在電話裏打著哈哈。妻子也聽見電話鈴聲,把裏屋的門拉開一條縫。葉強搖搖頭示意沒事,妻子就輕輕掩上門,自顧自去看那沒鹽沒味的古裝電視劇。


    方讚昊倒不瞞葉強什麽,三言兩語就把自己目前的光景個明白,末了道:“老葉,你看你那裏還有什麽熟人,介紹給我們?”


    主教練的人選?葉強咧咧嘴,他離開足球圈子都快二十年了,能找出誰來;誰還認識他葉強是誰啊。


    “老葉,我這也是火燒眉毛沒辦法啦。”方讚昊倒是痛快,毫不掩飾病急亂投醫的窘態。“好歹咱們也是認識一場,你可得幫我這個忙。我要不是被董長江逼得,我能找你嗎?”急火攻心的方讚昊話都有語無倫次,他都沒細想想,他這些話落在葉強耳朵裏,葉強會是個什麽感覺。


    葉強捏著電話隻是沉吟。方讚昊那不通情理的話他倒沒放在心上。思量半晌,他才出一個名字。


    “尤盛。不知道你對這個人有印象麽?前國腳,後來旅居在比利時,前年回來帶過省城的九園隊,把一支公認的垃圾隊硬生生帶進甲B。”


    電話那頭,方讚昊老半天沒吭聲。


    “老葉,你還不知道啊。”還沒話,方讚昊就是一連串的歎息,“就在五月份,尤盛在意大利出了車禍,他老婆……高速路上汽車連環相撞……他現在怎麽哪裏還能有這心思。”也有人向他推薦了這個尤盛。前年,在武漢,乙級聯賽總決賽時那驚心動魄的場麵至今方讚昊都記憶猶新。他前兩天把電話打到比利時尤盛的家裏,尤盛媳婦接的電話,他這才知曉噩耗。


    葉強便不再吱聲。除了尤盛,他也確實想不出第二個人。


    就在方讚昊要掛掉電話時,葉強突然道:“還有一個人。不過,”他吃不準陶然隊現在到底是要個什麽樣的主教練,他要舉薦的這個人在足壇上亟亟無名,萬一方讚昊一口回絕,他還費這勁幹什麽。再,那人願不願意接手陶然隊也是一個問號哩。


    “誰?”電話那頭的方讚昊忽然間來了精神,嗓音一下提高八度。


    “這人叫袁仲智,是廣西漓江隊的助理教練……”


    方讚昊一下就泄了氣,這名字他聽都沒聽過。廣西漓江隊去年衝上甲B就換了教練班子,三個助理一個主教練他都認識,沒有一個叫袁仲智的人。“你和他熟悉嗎?他以前是做什麽的?”句心裏話,方讚昊對這個姓袁的沒一興趣,要不是出於禮貌上的考慮,他都想掛掉電話了,而且現在是火燒眉毛的節骨眼,他隻好死馬當成活馬醫。他心底裏還有一絲奢望,既然歐陽東和葉強的事情被人傳得神乎其神,那這回葉強會不會也給他方讚昊帶來一份意外的驚喜?


    “不怎麽熟悉,隻是在一起過幾句話,聊過一回。”葉強搜腸刮肚地想著袁仲智的自我介紹,那已經是一年半前的事情了,好多細節都變得很模糊,除了他給自己出的那個租借歐陽東的妙主意。“不過,他曾經提到,他在德國科隆體育學院進修過兩年,有高級足球教練的執照。”


    最後一句話顯然分量很重,方總經理在電話那頭不耐煩的嗯嗯哈哈突然就沒了聲息,半晌才接一句:“你能和他聯係上麽?這事你出麵大約比較好。”


    這沒問題,葉強還保留著袁仲智的名片,他馬上就可以和對方聯係。且慢,在和袁仲智聯係之前,方總經理是不是還應該交代一些細節問題?這樣,我們的雜貨鋪老板兼經紀人葉強才好和對方商談。


    拿著方總經理開出那一大串條件和要求,驀然間興奮起來的葉強在裏屋翻箱倒櫃,好不容易才從衣櫃的抽屜裏找到那張名片,也顧不得現在是什麽時間,心急火撩地撥通袁仲智的手機。謝天謝地,這位老兄還沒換電話,可他顯然已經忘記葉強是誰了。葉強又費了半天口舌介紹自己,老半天袁仲智才恍然大悟,便一疊聲地問好。


    自打年初漓江俱樂部換了教練班子,儀表堂堂的袁仲智就被安排在公關部做經理,這可是一份清閑差使,錢也不少拿,可袁仲智就是覺得不自在。葉強給他打電話時,他正在看地方電視台轉播的一場意大利甲級聯賽。這個叫葉強的家夥沒來由找自己做什麽?一邊思索著,袁仲智一邊和葉強扯著閑篇。得知他的近況,葉強便把自己的來意一五一十地個明白,連帶著把方讚昊的諸般條件要求也交代明白。


    還有這好事?袁仲智臉上透著紅光,激動得一時不知什麽好。他最大的願望就是能按自己的心意帶出一支隊伍,就象那些征戰沙場的將軍一樣,在足球場上縱橫開闔,可他不是球員出身,又沒有深厚的人事背景,急功近利的俱樂部要找的是那種在圈子裏踢打得開的人,這就難得會有人欣賞他。憑心而論,葉強轉述的陶然俱樂部的條件並不優厚,而且他們隻是想找一個過渡的代理主教練。這就夠了,他袁仲智有信心讓自己這個過渡主教練成為真正的主教練哩,他要證明給人看,沒踢過球的人一樣能把主教練這行當做好,而且,比那些踢球的出身還要好。


    第二天上午一上班,袁仲智就和俱樂部提出辭職去莆陽的事兒。這可是好事,在足球圈裏人脈稀缺的漓江俱樂部就是想在甲級行列裏找一支關係近乎的同盟軍,不論袁仲智在莆陽幹得怎麽樣,廣西漓江和莆陽陶然的關係都會密切許多,在足球圈裏,多一個朋友那就不僅僅是多一條路的事了。俱樂部甚至要為這事開一個盛大的歡送會,可莆陽陶然隊思賢若渴,方讚昊一接到葉強通報的好消息,連夜就訂了從省城到莆陽的雙程機票,袁仲智的辭職手續還沒辦完,他就已經走進漓江俱樂部的大門。這歡送會,最後也隻能改成一次兩個俱樂部高級官員的工作午餐會。


    七月八日下午,莆陽陶然俱樂部在俱樂部基地召開了一個簡短的新聞發布會,原主教練董長江因為身體原因已經向俱樂部提出辭職,並得到俱樂部的首肯;廣西漓江俱樂部前助理教練袁仲智成為陶然俱樂部的主教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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