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得了,都是同學,即便你不喜歡人家,好歹給個麵子吧!你要真舍不得派出所那份工作,我看看能不能找人把你安排回去。”


    楊猛俊美的臉頰上浮現幾絲糾結之色,沉默久久後目光又黯淡下來。


    “算了吧,再回去也沒啥意思了。”


    白洛因手機又響了,顧海那邊是平均一個小時一個電話,比看犯人盯得還緊。瞧見白洛因出去,楊猛放下筷子,偷偷摸摸走到行李包前,翻找了一陣,果然瞧見裏麵有個塑料袋,塑料袋裏麵有兩罐臭豆


    _分節閱讀_221


    腐。


    與前幾次送來的不同,這次盛放臭豆腐的罐子上還貼上了一個標簽,上麵寫著兩行字。


    “你好這一口,我就好你這一口,有人喜歡臭豆腐,就有人看上傻子。”


    完了完了……這是向我表白了麽?……


    楊猛的心像個彈力球一樣在肚子裏亂竄,腦門子滲出細密的汗珠,俊美的小臉上浮現幾絲恐慌之色,聽見門響,趕緊把臭豆腐塞回去,坐到了飯桌前。


    “吃飽了?”白洛因見楊猛一直愣神,遲遲不動筷。


    楊猛像是剛回過神一樣,繼續低頭扒拉碗裏的飯。


    白洛因審度的目光細細地打量了楊猛幾眼,楊猛就心虛了,輕咳幾聲,沒話找話說,想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


    “那個……顧海快回來了吧?”


    “嗯,再有三五天就該回來了。”


    楊猛趕緊補了一句,“等他回來我就搬走。”


    白洛因看著楊猛,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楊猛心一緊,撂筷問道:“你是現在就要轟我走?”


    白洛因同情的目光投向楊猛,幽幽地說:“我是想告訴你,你把可樂倒到米飯裏了。”


    “……”


    一連五天,尤其連個影都沒冒。


    眼瞧著顧海快要回來了,楊猛心裏突然有些後悔了,細細算來,他和尤其共事也有兩個來月了。平心而論,這兩個來月,尤其對他真的不錯,雖然偶爾神經質地欺負他一下,但大部分時間都很照顧他。如果說尤其費勁巴拉地把他拽到身邊,隻是為了擠兌他,確實有點兒說不過去。


    可他為啥就沒信兒了呢?


    這幾天,楊猛每天晚上用手機看娛樂新聞,時時關注尤其的動向。他在尤其身邊待了那麽久,自然知道哪些東西是真的,哪些東西是炒作。


    “尤其深夜與陌生女子同入夜店。”


    “近幾日,記者接連拍到尤其與神秘女子在高檔會所幽會。”


    “人氣偶像尤其疑結新歡。”


    “……”


    兩天沒看新聞,突然冒出來這麽多條,楊猛一下子竟有些消化不了。他重點看了記者偷拍的日期,去夜店的那一晚,正巧是尤其給楊猛送臭豆腐的那一天。白天給他送完臭豆腐,晚上立刻擁著香水美人入懷了。


    “騙子……”楊猛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


    這一晚,楊猛竟然莫名其妙地折騰了半宿沒睡著。


    第二天,白洛因難得放假,聲稱要給楊猛做頓飯吃。等楊猛走進廚房,發現白洛因眼圈都紅了,他是第一次看到白洛因掉眼淚,心裏咯噔一下,走進去朝白洛因說:“因子,你要真不想給我做飯,就別勉強自個了,我承受不起啊!”


    “沒事,切辣椒切的。”


    吃飯的時候,楊猛發現白洛因表情特別怪,吃飯的時候也顯得特費勁,照理說這飯也做得湊合,不應該這麽難以下咽吧?


    “因子,你怎麽了?”楊猛問。


    白洛因硬著頭皮回了句,“沒事。”


    “我瞧你臉色不對勁啊!”楊猛挺關切地看著白洛因。


    白洛因依舊挺著,“沒事,吃你的飯吧!”


    等吃完飯,楊猛主動去洗碗,白洛因在陽台上給顧海打電話,楊猛隱隱約約聽到白洛因提起自個的名字,就湊過去偷聽。


    “我今天切完辣椒,沒洗手就尿尿了,我的鳥都快燒著了!你快點兒給它降降溫吧!!”


    如果放在以前,楊猛聽見這話肯定得笑得倒地不起,但現在一點兒都笑不出來。他從沒聽過白洛因用這種語氣說話,就像小孩依賴著父母,有些話朋友之間是說不得的,就好像剛才白洛因那麽忍著,也不肯吐露一個字。可到了愛人麵前,再隱秘的東西也可以毫無芥蒂地說給對方聽。


    有人疼真好,一丁點兒的委屈都可以在對方那裏得到莫大的安慰。


    番外之猛其其15一個恐怖驚喜。


    晚上,白洛因幫楊猛收拾東西。


    “你確定明天就走啊?”白洛因問。


    楊猛點頭,“明兒顧海就回來了,我還敢在這住著麽?”


    白洛因倒顯得挺大方,“你一直在這住著都沒問題,不是有兩間臥室都空著麽?我倆白天都不在家,晚上才回來。你在這多住幾天,讓顧海好好給你做幾頓飯吃,你在這待了這麽多天,一頓正經飯都沒吃上。”


    楊猛想起前幾日收到的那條短信,斷然回絕,“甭客氣了,我還是老老實實回去吧!這幾天我也想通了,犯不上和那種人置氣。”


    白洛因笑了笑,沒說什麽。


    東西都收拾好了之後,楊猛心裏還是緊巴巴的,到底去不去找尤其呢?前幾天尤其來這請的時候,楊猛一直按兵不動,結果尤其晾了他幾天,楊猛倒待不住了。這兩天他一直琢磨,假如尤其再來一次,他一定跟著走了,可尤其偏偏沒影了。


    就這麽回去找他?越想越覺得窩囊。


    可不找他又能怎麽辦呢?


    這些日子尤其的很多事兒都是楊猛幫著打理的,真要把他晾在那,勢必會很棘手,反倒成了楊猛翻臉不認人了。再說了,楊猛這程子到處晃蕩,那些狐朋狗友都知道他有錢了,一下子被打回原形,臉往哪放啊?


    白洛因一回頭,瞧見楊猛還在那愣神,便用手拍了他後腦勺一下,“想什麽呢?”


    “我想著,這是我在你家住的最後一宿了,今兒晚上咱哥倆好好聊聊。”事實上楊猛是想趁著這個機會開口求白洛因幫忙。


    白洛因想也沒想便答應了。


    晚上,倆人靠在床頭,白洛因點了一顆煙,靜靜地抽著。


    “咱倆有多久沒睡在一塊了?”楊猛自問自答,“我記得小時候你天天往我家跑,在我家吃,在我家睡,你還記得我奶奶縫的那個小老虎枕頭不?你每次來我家睡,都和我搶那個枕頭,現在還在櫃子裏收著呢。”


    白洛因硬朗的麵部線條柔和了許多,“當然記得,小時候你家的飯比我家的好吃,被子也比我家軟和,我天天往你家跑,你爸媽都不嫌煩。現在想想好像是昨天的事,一晃咱都這麽大了,那一片的街坊都搬得差不多了。”


    楊猛歎了口氣,“還是小時候好,整天就知道傻玩,什麽煩惱都沒有。”


    白洛因扭頭瞧著楊猛兩條眉毛往中間一擰,小嘴一張一合的,越看越順眼,忍不住把手伸過去在楊猛的臉上捏了一把,調侃道:“小時候你長得就和小丫頭似的,長大了還這麽好看。”


    “去去去……”楊猛還不樂意聽了,一把將白洛因的手劃拉下去。


    白洛因好久沒摸到這麽軟和的臉了,忍不住多捏了幾把,色迷迷地注視著楊猛,“我都一年多沒碰過女人了,好不容易逮著一個細皮嫩肉的,你還不讓我解解饞?”


    “別鬧。”楊猛拽住白洛因的手,挺緊張地問:“你確定顧海今兒晚上不會回來吧?”


    “確定啊!”白洛因滿不在意地說,“他明天下午三點的機票,怎麽著也得六點鍾才能到家。怎麽?你怕他看到咱倆睡在一塊啊?”


    楊猛點點頭。


    “他有那麽可怕麽?”白洛因挺納悶,“他雖然混了點兒,可他挺講理的,怎麽你們一個個提起他就跟提起殺人犯似的?”


    “那是對你。”楊猛一副畏懼的表情,“反正我看見他就犯怵。”


    “你啊!就踏踏實實睡覺吧,我保證他明天中午之前肯定回不來。”


    楊猛稍稍放心了,開始把話題往自個身上扯。


    “因子啊,你說我這麽回去,是不是挺那個的?”


    白洛因沒明白,“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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