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顧海電腦上數十年如一日的桌麵背景,閆雅靜悔不當初,這麽顯而易見的感情深度,為什麽現在才察覺?如果半年前她就知道顧海如此狂烈地愛一個人,愛到心縫兒裏塞不下任何一個東西,是不是現在早已走出感情的困境了?


    事情再推到九年前,如果當初在車上聽到顧海說的那聲,她可以不那麽膚淺地把注意力放在顧海英俊的麵孔上,而是多看看他的眼神,是不是這麽多年的單戀悲劇就不會上演了?


    可惜,現在改變一切假設條件都遲了,她的青春就這麽獻給了一個錯誤的認知。


    “砰砰砰……”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閆雅靜的遐思。


    她抬起頭,看到佟轍那張英俊的麵孔正朝她步步逼近,眼神依舊犀利,笑容依舊硬朗。閆雅靜不明白,到了這種時候,佟轍怎麽還能保持如此高傲的姿態?


    他還有高調的資本麽?人家顧海都投奔到另一個男人的懷抱了!


    閆雅靜自始至終都把佟轍劃歸為自個的同類,對於此事,佟轍一直沒承認也沒否認,完全是縱容閆雅靜的誤解,隻為了這廝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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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點兒清醒。


    “諾,婚宴請柬。”


    佟轍扔到閆雅靜麵前。


    閆雅靜抖著手拿起來,封皮做得很精致,外麵的圖案是五指交叉的兩隻手,相抵的兩枚戒指帶著歲月的痕跡。閆雅靜還記得其中一枚,那是在公司對麵的茶餐廳,顧海曾經交由她保管過的。到了這種時候,閆雅靜再也不敢說“送”這個字眼了,她總算明白為何顧海會在那樣一個場合莫名其妙地吃醋,又給妞枚戒指了。


    打開請柬,看到裏麵的照片,即便在這種絕望的心境下,閆雅靜依舊笑了出來。


    “為什麽要用這麽雷的合影來做請柬的底圖啊?”閆雅靜忍俊不禁,“就算要找一對攜手相伴的老人,也應該挑兩個好看一點兒的吧?”


    眼前的老頭老太太,一個披著軍大衣,隻剩兩顆牙;一個穿著紅棉襖,臉上千層褶。


    “這就是他倆人的合影。”佟轍說。


    閆雅靜瞬間碉堡了。


    仔細一看,真尼瑪有點兒像!


    這倆人搞啥呢?


    說到這,不得不提一下顧海和白洛因的婚紗照。


    那叫一個天雷滾滾!


    倆人請來了鼎鼎大名的婚紗攝影師,結果幾套照片下來,完全砸了人家的招牌。先是去了青島,找到當年租住的那間海景房,拍攝了白小媳婦兒和顧老村長一個套係。光是喬裝打扮還不夠,還要拍攝從青壯年一直到白發蒼蒼的所有階段,光是這麽一個套係就拍了足足一個禮拜,攝影師的鏡頭在這一個禮拜慘遭淩辱。


    而後又拍了軍營生活一個套係,很多都是白洛因個人寫真,泥漿纏身,汗流浹背,衣著淩亂,怎麽狼狽怎麽拍,用以展現白洛因這些年艱苦奮鬥的曆程……這還不算什麽。最重口味的要數犧牲係列,在這個係列裏,白洛因要演繹作為飛行員可能出現的各種死法,不僅裝扮血腥駭人,還要讓顧海在一旁扮演喪夫的淒慘樣兒。


    然後又拍了裸身係列,校園生活係列,家庭生活係列……最後又請來知名導演,為倆人量身打造了一部愛情記錄片,由主角親自參演,將倆人的情感路程重新演繹一番,準備拿到婚禮上去放。


    關於婚禮的其他細節,還在商定之中。


    閆雅靜拿著請柬,感覺就像是做夢一樣,當初他和顧海假訂婚的請柬還鎖在抽屜裏,那張請柬多體麵啊!照片上的顧海多帥氣瀟灑啊!可拿在手裏卻冷冰冰的。再瞧瞧這張,拿出去恨不得讓人笑掉大牙,可捧在手心卻熱乎乎的。


    佟轍點了一根煙,坐在閆雅靜對麵抽著。


    “你別在我麵前抽煙。”閆雅靜一副嫌惡的表情,“我就討厭聞到煙味兒。”


    “正好熏熏你。”佟轍幽幽地說,“免得你不清醒。”


    不知道為什麽,現在佟轍已經對閆雅靜沒有威脅力了,閆雅靜在他麵前依舊不願服軟。


    “我早就清醒了。”


    “清醒了?”佟轍一副質疑的表情,“單戀三年了吧?這麽快就清醒了?”


    “三年?”閆雅靜苦笑,“廣義上說有九年了,狹義上說有五年了。”


    佟轍簡直不敢相信,在當今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這種年份還能用來衡量單戀,而且還是白富美的單戀。


    “你蠢得冷人發指。”佟轍說。


    閆雅靜冷哼一聲,“純乃女人最珍貴的資本。”


    “謝謝,我說的是‘蠢’。”


    閆雅靜一個煙灰缸砸了過去。


    佟轍還不要命地刺激她,“你不會還是處女吧?你就沒在這幾年,想方設法把自個的那層膜交給顧海的老二?”


    閆雅靜羞憤至極,我要真交出去了,還能混到今天這個地步麽?


    佟轍看到閆雅靜的表情,夾煙的手指頓了頓,難道被他說中了?二十七八歲的富家女,漂亮又金貴,不閱人無數簡直沒天理了!可真有這樣的極品,竟然讓他給碰上了!怪不得顧海當初慫恿他跳槽的時候說,你來到這肯定會收獲一個大驚喜。


    要不要現在就把話挑明了呢?


    佟轍還在想著,閆雅靜卻先開口了,“以前是我誤會了你和顧海的關係,從今天開始……”


    佟轍靜靜地等著閆雅靜後麵的話。


    “咱倆就正式成閨蜜了。”閆雅靜初次朝佟轍露出溫柔的笑容。


    佟轍的嘴角抽了抽,閨蜜……


    顧海和白洛因還在家裏商量婚禮的流程。


    倆人決定不找婚慶公司了,一切策劃都由自己獨立完成,能用自己人就絕不花錢請外人。


    “昨天說到哪了?”顧海問。


    白洛因打著哈欠說:“證婚人。”


    “證婚人……”顧海琢磨了一下,“要不就我哥來吧?”


    白洛因當即瞪眼,“讓他給咱倆證婚?咱倆的婚還結得成麽?”


    顧海的嘴角露出一抹促狹的笑容,“我就想讓他親眼見證咱倆的幸福。”


    白洛因哼笑一聲,“你缺德,他比你更缺德,你要真敢把證詞交給他,他敢給你反著念!不行不行,不能冒風險,換一個人,周淩雲怎麽樣?”


    “他?”顧海怒目,“他不在現場埋幾顆炸彈就是好的!”


    “哪有你說的這麽誇張?”白洛因還挺護短,“我們師長其實挺仁厚的,昨天我親手把請柬交給他,他還笑著說要來鬧洞房呢!”


    “別!!”顧海當即呲牙,“我怕到時候被他鬧死!”


    證婚人這個名單暫時擱置,倆人又討論起迎親的事。


    顧海當即表態,“當然是我去你家迎親了!”


    “為什麽?”白洛因問。


    “因為是我娶你啊!”顧海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白洛因拍案而起,“誰說是你娶我?明明是我娶你!!”


    第二卷:烈焰濃情99商討婚禮細節。


    “誒,怎麽還成你娶我了?”顧海擰著眉,“我連聘禮都下了,爸媽都叫了,怎麽說也該是我娶你啊!”


    “你少來那套!”白洛因一副挑釁的表情看著顧海,“別以為我喝多了就什麽都不記得,那晚我問你能不能嫁給我,你可是答應得明明白白的。”


    顧海當即還口,“你喝多了還能記事,我喝多了可什麽都不記得了,誰知道那會兒你是不是趁機敲詐我?我可告訴你,神誌不清的時候簽署的一切協議都是無效的,更甭說口頭約定了。”


    白洛因雙眉倒豎,“就算那天的承諾無效,也應該是我娶你!我堂堂一個軍官,手下千軍萬馬,怎麽能屈身嫁給你一個商人?”


    顧海對白洛因的挑釁不以為意。


    “你堂堂一個軍官,不能屈身下嫁於我,就能屈身在我身下**了?昨晚上也不知道是哪個有骨氣的軍官,拿著我的老二這個蹭啊!老公,老公,快點兒進來吧,我受不了了……”顧海誇張地模仿著。


    “你給我滾!!”白洛因劈頭蓋腦地揍了上去,“少給我這瞎扯淡,我啥時候叫你老公了?”


    不知道為什麽,“老公”這倆字從白洛因嘴裏蹦出來,比偉哥還強勁。顧海每每聽了都心頭發癢,特別特別難以形容的一種奇妙滋味。於是,在挨了無數個拳頭之後,顧海霸道地將白洛因扣在懷裏,壞笑著把白洛因的手放在自個的胯下。


    “叫你別惹我,你看,說著說著就把我給說起來了。”


    白洛因簡直對顧海無語了,昨晚上倆人聊著正經事,聊到鬧洞房的應對策略,就尼瑪奮戰了半宿。這會兒剛起來,還沒說兩句正經的,這廝又把話題扯歪了。


    “咱倆用不用先去做一個婚前檢查?我懷疑你有無節製綜合症。”白洛因說。


    顧海笑著用胡茬去蹭白洛因的脖頸,“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看見你就想搞你。”


    白洛因的大手狠狠扣在顧海的頭頂上,冷著臉說:“先說正事。”


    顧海沒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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