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所知,那個黑社會的組織,是借著“月光之神”的名義組織起來的,所以它的名稱,便叫著“月神會”,據資料,在數十年前,這個組織,還隻是北方漁村中無知村民的玩意兒,因為那些地方的漁民,相信皎潔的月神,會使他們豐收。


    而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之後,日本在混亂中求發展,在經濟上,獲得了頗足自豪的成就,但是在思想上,卻越來越是混亂。本來,日本自有曆史以來,便未曾有過一個傑出的思想家,但由於經濟上向西方看齊的結果,使得日本原來固有的思想,也受到了西方思潮的衝擊。


    在那樣的情形下,有人提倡月光之神,是大和民族之神,將北方漁村中的愚教,搬到了城市之中,信徒竟然越來越多,到如今,“月神會”已是日本第二個黑社會大組織了。


    可是,據我所知,“月神會”的活動,和其它黑社會卻有不同之處,它主要的活動,便是使信徒沉浸於一種近乎發狂的邪教儀式之中,說它是個黑社會組織,還不如說是一個邪教來得好些。


    而我之所以在這裏,將之稱為黑社會組織,那是因為月神會的經費,一方麵來自強迫攤派,另一方麵,卻來自走私、販毒等大量的非法活動之故。


    而“月神會”的幾個頭子,都在日本最著名的風景區,有著最華麗的別墅,那是盡人皆知的事實了。


    我之所以震驚的原因,是因為我絕想不透為什麽“月神會”也派有人在監視我,因為我和這個組織,一點恩怨也沒有!


    而且,我至少知道,如今監視我行動的,除了某國大使館的人馬之外,還有以神秘著稱的“月神會”中的人物。


    是不是還有別的人呢?目前我還是沒法子知道。我在那片刻之間,心念電轉,不知想了多少事,但是我的行動,仍是十分自然,我將打火機“拍”地打著,燃著了煙,連望也不向那人多望一眼,隻是道:“謝謝你!”


    我一麵噴著煙,一麵便在監視我的人前麵,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出了旅店,我才鬆了一口氣,隻見旅店外,也有不少形跡可疑的人在。我來日本,隻不過是為了鬆弛一下太緊張的神經的,卻想不到來到了這裏,比不來還要緊張,當真一動不如一靜了。


    我哼著日本工人最喜哼的歌曲,轉了幾條街,才行動快疾起來。我轉換了幾種交通工具,來到了一所醫院之前。


    納爾遜先生在臨上救傷車之前,曾向我說出他將去的醫院的名稱,所以我這時才能找到這裏來。這也是納爾遜先生的細心之處。


    要不然,他進了醫院,我為了躲避監視我的人而遠去,我們豈不是要失去聯絡了?


    我不但知道納爾遜先生是在這間醫院之中,而且,我早已知道了他在日本的化名,所以,並不用化多少時間,我便和他相會了。


    他住一個單人病房,很舒適,他的氣色看來也十分好。和我見麵之後,第一句話便問道:“那隻箱子,落到了什麽人的手中,你有線索麽?”


    納爾遜先生念念不忘那隻箱子,我卻十分不同意他的節外生枝。


    但當時,我卻並不多說什麽,隻是道:“沒有。”


    納爾遜歎了一口氣,道:“我們也沒有。”


    我打開了病房的門,向外看了一眼,見沒有人,才低聲道:“可是我卻有新發現,在我的住所之外,監視我的人之中,有某國大使館的特務,但居然也有月神會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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