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莫笙輕輕的嗯了一聲,疑惑的看著他。


    陳老就更尷尬了,“對不起,我喝多了,說話有些顛三倒四的,你別在意,我啊,又把你當成是大小姐了。”


    莫笙並不介意的樣子,“很多人都把我當成是貝飛,我都習慣了,隻不過,看你對貝家,對貝飛,好像很關心的樣子。”


    “畢竟受過貝老的恩惠,所以總記著這份恩情的,以前也見過大小姐幾麵,但她的性格與你相反,雖然都很冷,但她的冷,是那種孤傲的冷,不愛說話,也不參與任何公司的事情,也不會隨隨便便的關心人。”陳老解釋道。


    莫笙再給他倒酒,甚至還給自己倒了杯酒,然後舉杯說道,“我敬你一杯。”


    “這,這我可受不起……”陳老有些惶恐。


    “受得起。”莫笙仰頭,將杯中酒都喝,這才起身說道,“吳崖,幫我把陳老送回家吧。”


    “這……”吳崖看了看莫笙,最後還是聽從了安排。


    兩人將陳老扶上車後,吳崖開車親自送他回去。


    路上,陳老雖然醉了,但說話還是很有條理的,“莫總,我希望你能聽我一句勸,以後來這邊,盡所能的是因為工作上的事,我不知道這幾天你來這邊是要查什麽,很多事情其實都經不起查的,但這些掩埋著的真相,有的時候翻出來,會引起很大的風波,而且也會把自己置於危險的地步,就像昨晚的事情一樣,我並不覺得那是一場意外。”


    他頓了頓,又說道,“不過昨晚的事情,有閣下插手,最後肯定會解決的,我也希望早點解決,不然我這心也不踏實,聽說昨晚閣下是衝冠一怒為紅顏,莫總你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為閣下多考慮考慮吧,畢竟他現在的位置,任何一點動靜,都會引起不小的風波。”


    送陳老抵達目的地後,莫笙的心卻久久不能平複。


    她不知道夜西戎為昨晚的事情做了多大的安排,但從陳老的口中了解到不少的大動作。


    而這些大動作,僅僅是因為她。


    用陳老的話來說,夜西戎是為了她,才衝冠一怒的。


    莫笙這會兒……心裏說不出來的複雜。


    他讓吳崖送自己到了那家老首飾店,老師傅還在,見到是她來,低頭抬眸從眼鏡的空隙中看著她說道,“姑娘你怎麽來了,那首飾還沒修好呢。”


    “老師傅,我沒有要催你的意思,我就是來看看。”莫笙急忙解釋道。


    “哦,那你隨便看吧。”老師傅又叮叮咚咚的敲打起來。


    莫笙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到這裏來,心裏有些不安,想要離開的時候,老師傅又說道,“對了,前兩天,閣下又來定做首飾了,還帶來了一顆藍鑽。”


    藍鑽,莫笙一下子就想到了他所設計的那條項鏈。


    囚。


    那條項鏈裏,也是鑲嵌著一顆藍鑽的。


    會是那條嗎?


    莫笙沒問,心裏有些忐忑的說道,“那您跟他說了我來修手鐲的事情了嗎?”


    “沒說呢。”老師傅嗬嗬笑著,“來我這裏修首飾的人啊,都是小心翼翼的,有的老婆來修,說是怕老公知道自己弄壞了會責怪自己,有的呢,是老公來修,同樣的道理,也怕被老婆責備,可不管怎樣,他們都是在乎對方,因為在乎,才想修好對方送給自己的東西呢,所以我怎麽會告知西總呢。”


    不知道為何,聽到這番話,莫笙落荒而逃了。


    總覺得自己一直小心翼翼隱藏起來的心思,就這麽被人看穿了,讓她隻想狼狽的逃離。


    修好那個手鐲……是因為在乎,在乎那是他送給自己的東西……


    莫笙倉促的回到家,進電梯的時候,還跟裏麵的人撞了一下,弄得他撒了一地的東西。


    莫笙急忙道歉,彎腰去不幫著撿,一邊撿一邊道歉,“對不起,我沒注意,很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沒事沒事,別緊張。”對方很理解的說道。


    莫笙將收起來的文件遞給對方的時候,謊言間好像看到一個熟悉的簽名。


    可當她想仔細辨認的時候,那人已經將文件收走,並抱在了懷裏。


    莫笙看了看對方,發現是不認識的人,不過穿著打扮,卻像是白領。


    他隻是站在那裏,看著電梯的數字跳躍。


    而電梯的那一排按鈕上,就隻有二十六樓那個按鈕是亮著的。


    所以這個人也是到二十六樓嗎?


    答案是肯定的了,電梯抵達二十六樓,他便出去了,莫笙也走了出去。


    對方到了她隔壁一間,直接拿著鑰匙開門進去了,莫笙也打開門進去。


    她來這裏住了幾個月了,還從沒留意到自己的隔壁住著誰。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她在剛剛的那份文件上,隱約看到了夜西戎的簽名。


    莫笙就不敢去細想,她承認,在感情這方麵,她是個膽小鬼。


    愛而不得的結果,她便不要。


    但不代表這樣就能放下,這陣子對夜西戎的疏離,其實是希望他能改變主意,能放下自己。


    不是有句話說了嗎?


    恨總比愛容易放下。


    ***


    莫笙在城北出事的事情,其實也並非一點收獲都沒有。


    至少在莫笙看來,楊宗路在這件事情上露出了馬腳。


    她也開始徹查楊宗路的事情,藍魔的人很效率,隔兩天就幫她查到了有用的信息。


    在貝家出現問題前,楊宗路的賬戶突然多了好幾筆大額金錢。


    這些錢,大多是從國外匯來的,但也有幾筆是從一個莫笙知道的人賬戶轉過來的。


    這個人便是餘已詞。


    一個已經被羈押的人,莫笙知道結果後,就更加肯定楊宗路跟當年的事件有關。


    但這個時候明顯不是打草驚蛇的時候,她沒證據也不好去質問楊宗路什麽,更沒有任何身份去質問。


    唯一的可能就是去找餘已詞,畢竟他現在已經被隔離,就算她去問了什麽,也不會有人知道。


    隻是想見餘已詞,比她想象的要難,她去經濟科申請了,但一直沒得到批準。


    她跟舒錦傾說起這事兒,舒錦傾說了她一句,“餘已詞這個人,是被夜西戎給監控起來的,不是隨隨便便的人就能見到的,連譚戰都見不到,你還想單獨約見?別想了。”


    “譚戰都還沒見到嗎?”莫笙有點意外。


    “是,我今天剛去給袁茵檢查了,譚戰還跟我說起了這事兒。”


    “他為什麽跟你說這件事情?”莫笙有點不明白。


    “因為老太太念叨著餘已詞,之前餘已詞帶她去孤兒院見過那些孩子,老太太就記下了,總想著身體好一點了,就去看看那些孩子。”


    “原來是這樣。”莫笙大致了解了。


    可心裏也沉了下去,連譚戰都沒辦法見到的人,她又怎麽可能見到。


    隻是線索就查到了這裏,如果不去見餘已詞的話,恐怕這條線索就會斷掉了,她不想白白浪費這麽多心血,隻能硬著頭皮的想去見一麵夜西戎了。


    這也是和他分手之後,第一次有主動想見他的念頭。


    雖然隻是為了公事……


    莫笙也這麽在心裏說服自己,然後給蕭政打了電話去。


    蕭政接到她電話,特別驚訝,再三詢問道,“你是說,你想見閣下一麵?”


    “嗯,不知道閣下那邊行程是否方便?”莫笙確定的問道。


    “這個……我不太確定,我一會幫你問問好吧?”


    “好,麻煩師兄了。”


    “客氣。”蕭政掛了電話,馬不停蹄的跑去找夜西戎了,“閣下,閣下,好事。”


    夜西戎正在發脾氣呢,好幾個部的人都被訓斥了,正戰戰兢兢著,蕭政就這麽衝了進來。


    他眉頭一沉,瞪了蕭政一眼,“你最好有更好的理由說服我。”


    這一點,蕭政到是很肯定,“我有。”


    然後他看了看那些被挨罵的人,悄悄使眼色讓他們趕緊出去。


    那些人如釋重負,紛紛逃離了夜西戎的辦公室。


    蕭政還過去關上了門,回頭說道,“閣下,你發這麽大火做什麽?午山市重建的事情,又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搞定的,層層下去,難免會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到時候我們再抓緊一點就行了。”


    “說。”夜西戎不耐的說道。


    “是,我剛接到了一個電話,一個你很想接到的電話。”蕭政急忙說道。


    夜西戎停頓了一下,然後抬眸看向蕭政。


    偏偏這個時候,蕭政還能賣個關子,“你猜猜是誰?閣下一定能猜到的。”


    夜西戎的眼眸眯了起來,泛著危險的光芒,仿佛能將蕭政瞪出千百個洞來。


    蕭政還沒意識到問題,還特別得意的說道,“我說出來,你肯定會很高興的!”


    夜西戎繼續瞪他,手已經握成了拳頭,青筋浮現著。


    “閣下,我知道你很激動,但你一定要平和一點,我怕你太激動了。”蕭政完全揣摩錯了聖意。


    夜西戎抓著一旁的筆筒就要砸過來。


    蕭政急忙說道,“是莫笙,莫笙打電話來了!她說想和您見一麵!”


    砰地一聲,筆筒還是砸了過去,不過卻精準的避開了蕭政,落在了他身後的地板上。


    蕭政一陣驚詫的看向夜西戎。


    隻聽他一字一句的說道。


    (1更,麽麽噠,又是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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