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徹直接忽視他這個疑惑了,然後伸出手臂,讓他抽血。


    抽血的地方已經有密密麻麻很多針孔了,但君徹卻好像沒有任何的感覺一樣,哪怕他紮針進去的時候,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抽了血,楊起說道,“看來最近得讓露西亞給你弄一些補血的食譜了,這樣抽下去,你早晚會被我榨幹的。”


    楊起還挺有自知之明的,但君徹隻是默默的放下袖子,一言不發。


    楊起一看他這情緒,就知道肯定又是因為寧城的事情了,也隻有這個時候,才會讓他心情低落。


    為了緩解他的心情,楊起拿了一瓶彩色的藥出來遞給他說道,“這個藥呢,是維生素片,我特意做成彩色的樣子,是因為想騙傑西卡多吃一點,你也需要補充的,這個就給你吧。”


    “我不是孩子。”他淡淡的提醒他,意思是不需要這種彩色藥丸。


    “我知道你不是孩子啊,但是哄病人吃藥,也是每個醫生應該做的事情。”楊起自言自語的解釋道,“以前傑西卡可不聽話了,不愛吃藥,一看到藥,就跟看到敵人一樣,讓我費了不少的心思,那時候我每天研究的都是如何讓她能乖乖吃藥。”


    聽楊起嘮嗑,讓君徹想起了李心念。


    她從美國回來的時候,他還在監獄裏服刑,所以並不是第一時間知道她回來的。


    如果不是那時候她與龍夜爵唐綿綿之間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恐怕他都不知道她已經回來了。


    在監獄裏八年的時間裏,他失去了很多很多的東西,也從君家第一繼承人淪落成為階下囚。


    那種大幅度的跌落是旁人感受不到的,心境也是在那個時候發生了變化。


    他在自己的世界裏看不到一點光,隻有無盡的黑暗,所以他發誓,要將一切陷害自己的人,都拉入到這黑暗中來,讓他們也知道,整日生活在黑暗中是一種什麽樣的絕望日子。


    李心念,這八年她經曆了什麽,君徹不清楚,包括八年前那件事情到底她是無辜的還是被陷害的,他都不知道,總覺得一切都是一個局。


    所以他不可能看著她幸福的,她想要的,他都要毀掉!


    也就是那個時候,君徹意識到自己不能那麽的墮落下去了,不能就這麽認命了,所以他開始為能盡早出獄做準備。


    他又用了五年多的時間,終於從監獄裏出來了,十三年的牢獄,讓他明白了很多很多的事情,人也變得陰暗至極。


    出來後的第一時間,就是去找曾經將他推入黑暗中的人,一個一個的找。


    李心念自然是第一個。


    慶幸的是這五年多的時間裏,李心念雖然跟在龍夜爵身邊,卻依舊沒能嫁給這個男人。


    其實從認識李心念的時候,君徹就看出來了,龍夜爵對李心念,並沒有愛情,隻是親情。


    隻是李心念自己愚昧不知,才對龍夜爵那般的死心塌地的喜歡著。


    他以惡魔般的方式出現在她的麵前,摧毀著她的理智。


    可那時候君徹的心裏也有著巨大的波瀾,他發現李心念似乎忘記了很多東西,除了那段在old對她的傷害之外,其它的一概不記得。


    這讓君徹很不能理解。


    當年,他雖然沒能得到李心念的一個肯定,但至少在她心裏撩起過痕跡的,他不信李心念對他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的。


    但是他出獄後他發現事實就是這樣,她忘記了他們曾經單純的小美好,忘記了那晚的星空,忘記了他曾經親手為她彈奏過的曲子。


    這些都足夠讓君徹瘋狂,他想,既然她不記得,那就直接毀了她吧。


    他用了很多手段,心機算盡的將李心念算計在了自己的身邊,原本以為這樣就能摧毀了她,誰知道……他發現了一個很驚人的事情。


    他居然愛上了這個女人。


    不,應該說,他居然又愛上了這個女人!


    是又,因為當年,他也對這個女人,心動過。


    那時候的君徹是很崩潰的,他把自己關在黑暗裏整整一天一夜,似乎想弄明白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可最後終究還是抵不過自己的心,愛就是愛了,不管過去,還是現在。


    他始終逃不過這個女人的手心,所以君徹認命了。


    隻要她還在自己的身邊,過去的,似乎也不重要了,畢竟過去對他們來說,傷害多餘美好,所以他從未提及過。


    曾經有一次,他看到了鋼琴,然後試著彈了一下……


    但是他的手廢了,在監獄的時候,被一群人打了,手廢掉了,再也不能彈鋼琴了,連最簡單的音符,在他手裏都變成了可笑的調子。


    李心念發現了這一點,然後在他的要求下,坐在他的身邊,一起彈了一首曲子……


    很不成調,卻讓君徹有一種無法言喻的滿足感。


    而李心念那段時間很痛苦,需要靠著藥物來讓自己冷靜。


    君徹見過她吃藥的樣子,那麽多的藥,她就像吃糖果一樣,大把大把的往嘴裏塞,連水都不需要。


    君徹細問之下才知道,她曾經是靠著這些藥支撐過來的,所以吃習慣了,連水都不需要了。


    那時候,君徹聽到了心疼的聲音。


    也是從那個時候讓君徹下定決心,要對這個女人好,一輩子的好。


    如果可以,他希望能給他再多一些時間。


    他不想她孤單一人。


    ***


    大概是因為李心念的身份背景太過驚人,經過這次風波之後,到也沒人在來找茬了。


    而李心念也開始關注起財團的事情了,這是唐綿綿的意思。


    君家如此混亂,她不能再這麽坐以待斃,至少要在君徹不在自己身邊的時候,有足夠的自保能力才行。


    她在幾天調整之後,讓梁友棋帶著自己去了財團。


    聽到她的要求,梁友棋其實是很震驚的,畢竟李心念看起來就柔柔弱弱的,居然還有這樣的魄力。


    龍夜爵那邊跟梁友棋招呼過了,更何況有君徹的安排,梁友棋自然是要保駕護航的。


    她如今的身份不一樣了,一到公司,多少董事得恭恭敬敬一番啊。


    李心念對這些恭維並未放在心上,經曆過上次的事情之後,她多少是能看清一些是非的。


    譚思思在上次之後,乖巧了不少,但不代表她就這樣安分了。


    當聽說李心念到公司之後,她完全坐不住了,直奔公司而來。


    “李心念,你到公司來做什麽?”譚思思一來,就直接質問了。


    “怎麽?有規定我不能來公司嗎?”李心念反問譚思思。


    看到這樣的李心念,譚思思心裏總有些忌憚,畢竟已經知曉了她的真實身份。


    這也讓譚思思無比的嫉妒君徹,為什麽他能娶到這樣有背景的妻子!


    什麽天時地利人和都讓他君徹給占據了,自己為兒子處心積慮這麽多年,到頭來卻還是這個下場。


    譚思思怎麽能甘心呢?


    她強忍著怒氣,變了個表情說道,“我沒有說你不能來,隻是你在公司並沒有什麽職務,不懂你來公司做什麽,所以問了一下而已。”


    “沒什麽,就是隨便來看看,畢竟我是君徹的妻子。”李心念適時的提醒她。


    一說及君徹,譚思思連笑容都裝不出來了,隻能說道,“那你看吧,我去查賬去了,畢竟我是公司的董事,跟閑雜人自然是不一樣的。”


    言外之意,李心念就是那個閑雜人等了。


    梁友棋這個時候站出來說道,“譚董,可能你有什麽誤會,我必須得解釋清楚一下,太太名下擁有財團百分之十的股權,在董事會也能說上話的,並非什麽閑雜人等。”


    “怎麽可能?”譚思思又是一臉驚愕的表情,“你這是假的吧?”


    梁友棋將股權複印書遞給譚思思看,“這份是最新的股權分配書,你看一下就知道了。”


    譚思思接過,翻閱起來,才發現梁友棋說的是事實。


    李心念的手上,現在正好有財團百分之十的股份,而君徹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加起來就是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相較於他們,自己和兒子君耀,就隻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這是完全沒得比的!


    “你們,你們什麽時候買的股權?”譚思思到現在還有些難接受,“我怎麽一點都不知道?”


    “這個,恐怕無可奉告了,譚董隻要知道,太太現在擁有財團股份就行了。”


    譚思思現在再不敢輕視這個李心念了,臉色一沉,將股權複印書還給了梁友棋,故作鎮定的說道,“既然這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你們隨便看吧,我去忙了,就不奉陪了。”


    李心念從頭到尾都沒怎麽說過話,隻是冷冷的看著譚思思。


    那目光,讓譚思思居然有了一種害怕的情緒。


    她火速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怎麽也沒辦法冷靜下來,拿出一個老式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出去,“我們見一麵吧,我這邊出事了。”


    梁友棋陪著李心念在財團總部四處看了看,最後帶她到了君徹的辦公室。


    這裏李心念曾經來過,但是來的次數不是很多。


    以前君徹忙的時候,他會在這間辦公室裏呆上一整天,為此,李心念還特別擔心他會悶出病來,就給他在辦公室裏配置了很多綠化植物,好讓他能在繁忙之餘,也能有一點別的樂趣。


    君徹還揶揄的說,自己這不是辦公室,是花園了。


    李心念對這裏很上心,還特地讓母親弄了一些精品的多肉來裝扮這裏。


    隻是這三個多月的時間,君徹沒有在這裏,多肉長得也有些徒了,有兩盆甚至已經死了。


    看到這些,李心念心裏有些難以言明的情緒在湧動。


    (隻寫出來一更,明天晚上在更新吧,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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