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煙渾身一震,有些驚慌的轉過身。


    是去而複返的秦雯,她手包落在了這裏,所以回來取,卻沒想到聽到了這麽一段話。


    一直以來,除了老爺子外,其他人都在猜測,為什麽蘇慕煙執意要跟河西爵離婚。


    在別人看來,這段婚姻,多少是蘇慕煙高攀了河西家,她應該更珍惜才對,況且河西爵對她,也是真心實意。


    可沒人知道她為什麽那麽堅持,包括河西爵,最初都隻是以為她放不下楚狂歌,才會那麽固執的選擇離婚。


    秦雯也因此誤會過蘇慕煙,到後來看到她跟楚狂歌之間的清白,以及她對孩子的那份愛,才消除了這個疑慮。


    可她想過無數的可能,都沒想到,會是因為這件事情。


    盡管剛才的那番話裏,蘇慕煙並沒透露太多的消息。


    可河西家經曆過這件事情,所以秦雯知道這件事情的利害,才會這般驚愕。


    在秦雯不敢置信的表情中,蘇慕煙艱難的點了點頭。


    秦雯扶著額頭,一陣歎氣,“我真沒想到是因為這件事情,難怪你那麽堅持,難怪老爺子不顧河西爵反對也要送你走。”


    蘇慕煙低著頭不說話,隻是不停的掉眼淚。


    秦雯認識蘇慕煙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見到她掉眼淚,哪怕在老爺子出事,麵對眾人指責的時候,她也沒露過一絲怯意。


    最終,她隻能長長的歎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慕煙,委屈你了。”


    “媽……”蘇慕煙咬了咬唇,“你可以幫我嗎?”


    這一晚,睡在老宅的蘇慕煙,心裏很不安穩。


    她又想借助安眠藥讓自己入睡,無奈沒有帶在身邊,洗了澡之後,就躺在床上,看了好一會的書,沒有半分的睡意。


    此刻外麵下起了小雨,氣溫很低,可她卻穿著單薄的睡衣站在陽台上,看著那絲絲雨水出神。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的細微震動,讓她回過神來,從陽台上回到屋內,暖氣撲麵而來,讓她狠狠的顫抖了幾下,才走到床邊,抖著手拿起手機看了看。


    是河西爵打來的微信電話,她猶豫著要不要接,電話已經長時間無人接聽而自動切斷,蘇慕煙看著對話框,有些走神。


    手機再次震動起來,她才急忙找來耳機線,插入之後接了起來。


    “睡了嗎?”河西爵的聲音很輕,就像是用氣息在說話一樣。


    這樣的說話方式,會給她一種他就在身邊對著自己耳朵說話的感覺,蘇慕煙握著電話的手都緊張到出汗了,才支支吾吾的說道,“還沒呢,不然怎麽接你電話。”


    “嗯……”他綿長的拖了一個尾音,“煙兒,我的心理很奇怪,我既盼望你現在就睡著了,又不希望你睡著,因為我想聽到你的聲音。”


    蘇慕煙聽著他重重的呼吸聲,自己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那你怎麽還不睡?”


    “想你了啊。”


    他說得直接,卻足夠讓她動心。


    “那現在聽到的聲音了,可以安心了嗎?”她的聲音也變得無比的輕柔起來。


    “嗯,在打電話之前我也是這麽想的,可是為什麽我現在更沒有睡意了呢?”


    “河西爵……”


    “我舍不得掛掉電話,舍不得你睡覺,就想聽你的聲音,想聽你的呼吸,煙兒,你想我嗎?”


    河西爵的聲音充滿了誘惑,隻要是女人估計都把持不住,即使鎮定如蘇慕煙,也是如此。


    她一點都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呼吸有多麽的急促,聽在河西爵那邊,有多麽的誘人。


    他真想用盡力氣,去吻住她的唇,將她這些誘人的呼吸聲,都吞下肚子。


    “那你……也要……睡覺啊……”蘇慕煙說得很艱難,甚至還因為口幹而吞了口水。


    河西爵聽得一陣激動,“煙兒,你吞口水的聲音好大,聽得我好激動。”


    蘇慕煙急忙捂住了耳麥,慌亂得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別捂住耳麥,我想聽你的聲音,我想聽你的呼吸聲,很好聽,很誘人……”


    “河西爵……”


    “你知道上一次我醒來,發現你已經睡著了,但電話還沒掛斷是一種什麽感覺嗎?”


    蘇慕煙搖了搖頭,猛地想起他根本就看不見,又淺淺的說了一聲,“不,不知道。”


    “我聽見你打呼了,傻瓜。”


    “……”


    “好可愛,好像咬一口的感覺,我老婆怎麽這麽可愛呢,跟平日裏的她一點都不像呢,好想捏一捏你的鼻子。”


    河西爵對她訴說著他的思念,蘇慕煙的心也在這一刻變得柔情萬種起來。


    哪怕是塊冰山,也會因為他一點點的溫暖而融化。


    可越是這樣,蘇慕煙才越是後怕。


    曾經有一句話是這麽說的,愛是克製,喜歡才是放肆。


    對蘇慕煙來說,就是如此。


    正因為愛他,她才會克製自己,才會希望對方更好,而不是因為自己自私的愛,而讓對方陷入困境。


    就如同當年的唐綿綿一樣,很多人可能都沒辦法理解,為什麽唐綿綿會選擇跟龍夜爵離婚,遠走他鄉。


    因為愛一個人,並不隻是占有,而是希望給他最好的,哪怕是自己認為的,最好的一切。


    兩座城,兩個人,兩個手機,一個世界。


    此刻他們,隻能用這樣的方式,訴說著對對方的思念。


    一年一度的ild盛宴在江城舉辦,收到請帖的人基本都匯集在了江城。


    河西爵一下飛機,朝南就已經在機場外等著了。


    接機之後,他迅速的匯報工作,並且還帶來了參加盛宴的衣服以及需要的一些東西。


    “家裏沒什麽情況吧?”河西爵一邊查閱資料一邊例常的詢問朝南。


    禪南如實匯報,“最近一切都很正常,少奶奶每天就是去醫院看老爺子,和回家陪孩子,昨天少奶奶娘家的人來老宅看她了。少奶奶的心情似乎還不錯,昨天下午還和大小姐一起打了網球。”


    河西爵點了點頭,算是滿意這樣情況,“蘇雲溪那邊呢?”


    “蘇雲溪已經在國外安頓下來了,選了一所私立學校,其他到沒什麽動靜。”


    “邵陽。”


    “邵陽的父親動用關係,給邵陽免了五天的拘留,現在出來了,但被邵陽的父親責罰關在家閉門思過,邵氏因為這一次的風波,損失了不少,他父親估計最近不會讓他出來拋頭露麵了,畢竟這件事情的風波還沒算完全的過去。”


    “嗯。”河西爵合上文件,取了一旁的衣服,就這麽在車子裏更換著,“一會送我去了ild,你就直接離開,不要逗留。”


    “二少,這樣會不會太危險了?”朝南有些擔憂的問道。


    河西爵扣著襯衣的扣子答複道,“ild是什麽地方?一旦有人在外麵停留徘徊,肯定會引起注意,我這一次去,隻是去摸底的,千萬不能打草驚蛇,否則我之前做的那些都會前功盡棄了。”


    朝南跟在河西爵身邊這麽久,哪能不懂,隻能聽從他的安排,“好,那二少你自己小心些。”


    抵達ild,已經是晚上九點,盛宴正是開始是十點,時間剛剛好。


    已經更換了衣服的河西爵,下了車,麵色沉著的走向大門。


    因為盛宴在這裏舉辦,所以這裏的安保工作也做得十分的到位,從外麵到大門,便有著好幾十的保安在輪流巡邏著。


    進入盛宴,需要出示請柬,而且這請柬也是精心製作,外麵絕對高仿不來的。


    河西爵拿出請柬,對方用特製的儀器檢驗過後,便允許他入內。


    穿過燈火輝煌的前廳,便是後方的正廳了。


    正廳十分氣派,能容納下三四百人同時觀看表演,與外麵燈火輝煌不同的是,這裏的燈光充滿了迷情的味道。


    裏麵多的是各色美人,黑發金發,應有盡有。


    大廳的設計,就類似鬥獸場一樣,圍繞著中間的表演台。


    能坐在最前排的,自然是位高權重之人,而河西爵是將門之後,自然能坐在前排。


    河西爵入座,視線慢慢掃過前排。


    前排隻有五個位置,除卻他之外,有龍三爺,寧城的君徹,華光的靐少,和一位河西爵也覺得意外的人。


    這位,說起來河西爵也是認識的,隻是不是很熟,他的父親到是與爺爺是戰友,所以在這裏看到他,河西爵很意外。


    比起他,自己這紅三代的地位到是有些拿不上台麵了,隻不過因為這一次的盛宴在江城舉辦,而四大豪門裏,除了龍三爺本來就與這ild有關之外,自己是唯一一個出席的,所以才會有這樣的位置。


    這位大佬的出現,也讓河西爵明白,為何爺爺會阻止自己徹查ild了。


    後麵四排裏,河西爵也發現了不少的熟人,其中以邵陽和楚狂歌為首。


    按理說邵陽這種地位的人,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裏才對,河西爵往邵陽的方向看了好幾眼,他也發現了河西爵,還舉起酒杯,跟他隔空幹杯,嘴角的笑意更加邪氣了。


    河西爵蹙了蹙眉,收回視線,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的表演台。


    這隻是熱場表演,五個籠子裏關著五個赤身裸,體的女子,她們身材曼妙,身上畫著很重的油彩畫,將重點部位不著痕跡的裝飾,讓人看了不膩,又覺得有美感。


    隻是她們的臉上都帶著精雕細琢的麵具,讓人看不清她們的容顏。


    隨著音樂的律動,她們扭動著自己曼妙的身軀,發出一陣陣誘惑人的聲音,惹得在場不少的男人一陣陣激動。


    時隔五年,在坐在這裏,河西爵的心態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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