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的土地似乎格外有滋潤,幾十畝地浩瀚白樺林樹海波瀾跌起,綠蔭蔭浪潮兒實在是讓人心生悅目的景色,偶見樹枝上棲息鳥兒嘰嘰喳喳,快要入冬,不知怎地它們竟沒遷移到中國的最南方,卻還在這裏等著挨凍,而對於它們的種族來說,不走就是代表死亡的,如今的冬天將要來臨,那麽冰冷也就不遠了。


    不知是誰驚動起了一林鳥兒,小精靈們如萬徒朝拜驚翅而起,天上籠罩起一片黑色,龐大又雄壯的隊伍好象終於察覺到危險冬天的來臨,領頭鳥首先展翅高飛,方向正是南方,隊伍有條不紊一一跟上,整齊進發,恢弘壯觀。


    而此時,樹林的另一頭那朵引起群雀奔放的波紋尚未淡去,隨著風兒摩挲久久回蕩不息,以至於分不清是風的過錯還是季節的過錯。


    這時天色已近傍晚,這個季節不如炎熱的夏天,早早五點黑夜就開始吞噬被光芒普照的大地,七點的現在已經完全昏黑。


    樹海深處,詭異的有一名身材看似瘦弱的男人席地而坐,他指間夾著一根快要燃至末尾的煙頭,隻見微眯起眼靠在大樹軀下,老僧入定,對旁邊的事和人一概漠不關心。


    男人的三米遠處,有驚懼一幕存活,那裏同樣也有一名驚世駭俗的狂壯男人。


    他臉龐粗糙黝黑,青筋肋起的頸脖強壯雄偉,男人赤裸雄壯魁梧上身,一條布質腰帶緊纏於尼龍褲上,他山川貫連雙肩如東北王的脊梁,平川如江山絢麗高偉,他雙腿猶如銅柱死死釘入地麵,當得那萬夫莫開,即便剛一抬足間就能卷起一片枯黃落葉,力道如草原上的蠻牛強橫。


    一時平地驚雷起,最後一批鳥兒終於被驚的衝天而起,再也不敢在此處逗留,急忙追趕上前一刻已經向南移的大部隊。


    這邊華麗的戲劇依舊不終止的放映,那名壯闊到讓人膽寒的男人闊背弓起,他左腿呈半弓形彎曲,好象是蓄力後的厚積薄發,隨著一聲低喝,他如滿月弓的背部陡然炸開,力勢千鈞一往無前。


    黃葉如雨下,時長許久後,一聲巨響鳴起。


    沉默坐在旁邊閉目養神的男人似乎被驚醒過來,雖然他早做心理準備,但對於男人來說如此旖旎畫麵卻還是讓他震撼一把,不禁嘴角泛起苦澀,他知道這種境界他這輩子都已經沒指望了,也幸虧創造出這般恐怖一幕的男人是他弟弟,要是敵人可就讓人頭疼了。


    兩米巨高的男人蒲扇一樣的大手略微拍掉肩頭的青苔,轉過強壯到不像人類的身軀,看見他哥朝他使勁白眼才放心拾起地上衣服紮與腰間,他走到他身旁坐下來,拿起擱旁邊一瓶礦泉水咕嘟咕嘟灌下大半,星星已經露出腦袋,他仰起頭凝視最亮的那顆,嘴角翹起,神情滿足。


    這對兄弟,自然就是曾經早早便名動大江南被後來又銷聲匿跡的王孤息與他那個如今還名不經轉的弟弟。


    王孤息平時清心寡欲,不曾想過爭名奪利,可此時還是比較不待見他身旁這犢子,不禁開口罵道:“光長這麽大個子屁用,撞半天才撞斷最後一顆,二十多年飯白吃了,虧的我以為你能像猛張飛一樣彪悍,真讓老子灰心”。


    剛剛親手創造出一段奇跡的男人咧開嘴,臉上不見了平日裏的憨敦,他答非所問道:“哥,是不是還有除了濰坊方麵的勢力想跟我們作對?”。


    王孤息愣了下,隨即怒道:“你隻管吃你的飯,別多管閑事,以為自己有點能耐就想自作主張了?上次蘇州樊襲那帳我還沒跟你算”。


    男人麵色平靜,被罵了不氣不惱,他輕聲道:“哥,蒙臨拿我們當親兄弟看的”。


    王孤息狠狠抽口已經到了棉花頭的煙嘴,太急的情況下被嗆到一口,劇烈咳嗽下幾乎溢出了眼淚,等緩和過來他靠在樹主幹上,仰起頭往天上看,歎道:“不是不許你幹,是時候未到,甲龍,拳頭不能解決所有事情”。


    王甲龍恩了聲,不知什麽時候紅了眼道:“哥,我想爹想娘想大伯想嬸子想爺爺了”。


    王孤息聞言後低下頭,盯著腳上那雙嶄新皮鞋怔怔出神。


    王甲龍不在意他不吭聲,繼續自言自語笑道:“小時禮士身體不好老被欺負,我記得當時你老幫我們出頭跟周遍年長的孩子打架,我還記得你從小就很能打,一般的小孩根本不是你對手,每回被你揍了家人還不敢來咱們家鬧,否則爺爺和大伯就得把他們也給揍一頓,他們多護短啊”。


    王孤息為之動容,眼眶裏閃爍不止。


    王甲龍自顧自又道:“從小爺爺就喜歡你,每回我看他把你放在脖子上給你當馬齊我都很樂嗬,我從不妒忌,因為我知道你是個能成大事的好料子,不像我這張破布,除了苦活兒什麽都幹不了,而且大伯和嬸子對我們全家都很好,那時候我們就真的像一大家子快快活活的過生活,咱們三個一快上學,一快下學,一快到田地裏捉青蛙,一快做彈弓打鳥,現在想想,多溫馨多溫暖”。


    王孤息臉色落寞孤寂,苦澀道:“是啊,我記得你從小塊頭就大,那時候家人都算準了你以後個頭要幫王家揚眉吐氣一回”。


    王甲龍笑道:“可是現在什麽都不在了”。


    王孤息聞言皺眉,繼而怒道:“甲龍,我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但我警告你,近階段你給我消停點”。


    王甲龍站起身,如小山的身軀在對比下王孤息顯的渺小無比,他扭過頭看一眼前麵被自己撞斷的那顆大樹,道:“哥,那顆是周邊百米內最粗的一顆”。


    王孤息下意識抬起頭看一眼,強行平息心中怒火,咬牙道:“是的”。


    王甲龍轉過身麵朝西北方向,目光陡然如炬,他輕聲道


    五年內我要一進一出內蒙,他當年殺了多少,我就十倍還他,不夠就殺他族人,直到湊滿我王家二十三口人的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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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什麽你們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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