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慶城冷笑連連,現實生活中哪會有年紀輕輕就練成無敵秘籍的故事,要說一個年輕人從小就肯刻苦那麽底子好還很正常,像他今天的手腳也是足足練了20年的,這一點都不浮誇,從六歲開始練基本功,十三歲開始接觸套路,加上師出太原柳家詠春幫子,算是名門,就更有捷徑可走,這裏所指的捷徑不是如何如何偷懶,而是說在同樣的時間內用不一樣的路子更科學的落實到身上的每一快肌肉,這樣日積月累下才能從根基紮實走到不俗境界的地步。鍾慶城一直到21歲都一直是被他師傅死死壓著練,直到出師後到金華一展拳腳後五年,也沒一天落下過本行,詠春他能算是小宗師,屬於隻會比欽差那個大變態弱兩個層次的能手,現在陸蒙臨的意思就是要不自量力單條了,他能不開口大罵而是低調嗤之以鼻已經是給很年輕人麵子了。


    陸蒙臨笑眯眯一張臉,讓人覺得人畜無害,他撕破最後一層薄紙:“要不出去走一個?就當是互相切磋了,點到為止怎麽樣?”。


    鍾慶城盯著他沒接腔,他在權衡利弊,其實這小子他是知道的,如今在上海大出風頭的陸家少爺他還不清楚就白來上海混幾天了,之所以到現在還沒動手就是因為畏懼人如其名的陸王爺,那可是動不動就要抄家滅門不怕法紀的家夥,家裏沒人就扒墳,總之也沒人去管,陸王爺手腕通天,雖然他自負金華拳腳第一,但還真沒幼稚到想要試著和陸宋八仙過海一番,外界傳聞兩父子關係一直不好,他以前也沒留意過消息的真偽,現在真想抽自己幾個嘴巴子,如果陸宋真的恨自己兒子恨到骨心裏去他立馬就把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手給折了,讓他一輩子也別想對人用拳。


    陸蒙臨哪有他想的這麽複雜,他隻是純粹的想鍾慶城應該不會一點麵子都不留給童樂和王式微,所以被逼無奈就賭了一把,總不能未戰先敗,給王式微留下個膽小怕事的負麵形象就得不償失了,此時見他沒著聲就鬆了口氣,想要借著機會息事寧人。


    世事難料,在陸蒙臨算好小九九開口前鍾慶城出聲了,似笑非笑道:“要不就熱個身?剛好今天天氣不太熱,還有點涼快”。


    陸蒙臨見他表情就知道不對勁,肚子裏跳腳罵娘,念道既然要打你~他~媽剛剛怎麽不快點應承下來,讓我白高興一場,b也裝到頭了,心裏那個悔恨啊,剛剛說個毛的走一個,當喝酒呢?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作孽了果然有報應。


    這一次倒是他想多了,鍾慶城隻是氣不過,一直都奉行人活為口氣的他就單純想稍微給點苦頭讓他吃吃,否則自己被挑釁到頭上了豈不是太落麵子。


    王式微望望兩人,一臉欲哭無淚,尷尬道:“這就不用了吧?多傷和氣?”。


    馮真偉冷笑,他不知道金華鍾慶城的能耐,但對陸蒙臨幾斤幾兩倒是有信心的很,尼瑪,好歹我也是跟王家三兄弟學了將近一年把試的好手,還不是被他想怎麽摔就怎麽摔,你一個外地跑來的愣頭青不被揍成豬頭就邪門了,想到這裏馮真偉似乎看到了鍾慶城滿臉淤青的模樣,情不自禁的笑出了聲,一夫當關擋住想上前調解的王式微,豪爽道:“蒙臨,下手輕一點哇?”。


    陸蒙臨臉一黑,想殺人的心都有了,他咬牙切齒偷偷瞪了眼雄心壯誌的馮真偉,沒回他話,硬著頭皮跟已經率先出門的鍾慶城身後。


    馮真偉被瞪的莫名其妙,一臉茫然看看愁眉苦臉的王式微,結果遭來連續幾個大白眼,人家用眼神膈應完之後就跟著陸蒙臨前腳朝外麵跑過去,王式微都無語,這就開始動手了,才說幾句話,難道懂點架子的人都這麽不可理喻,可也太迅雷不及掩耳了吧,酒還沒喝幾口呢,說打就打。


    童樂得知馮真偉身份後臨出門時倒沒給他臉色看,隻是與他擦肩而過後走了三米遠低聲罵了句‘戳貨’,耳朵極靈的馮真偉站在原地嘴角抽搐,納悶自己怎麽就成全民公敵了。


    出了門,陸蒙臨感覺和鍾慶城說的挺吻合,不僅僅是涼快,因為起了風還讓人覺得有點冷,看看站在遠處等他的鍾慶城,他低聲罵了句‘死犢子’就趕鴨子上架了。


    等人全部出來後,鍾慶城玩味的看著陸蒙臨,對於打架他認為自己還是挺有品的,因為陸蒙臨年紀的確比他小上好幾歲,又認為他和自己不一樣,就算有點貨也都是花架子,遠不如自己的詠春來的正宗,就想讓他先動手,免的以後傳出去自己以大欺小被人笑話。


    陸蒙臨見他遲遲沒動也不表態就了然他的想法,可鍾慶城講道義不代表他也是個有俠氣骨風的人,有便宜不占是要被天打雷劈的,他一直把這個當作人生中的座右銘,所以他招呼也不打的動了,一上場就是蠻橫的八極架子,大開大合,所有攻擊全部照臉,憋著一口氣想要一鼓作氣拿下,全然不顧剛剛酒吧內所說的點到為止,把小人的含義發揮到淋漓盡致。


    鍾慶城措不及防下被打愣了,嘴角挨了幾拳後又被他硬生生闖進懷裏來了個滿月弓炸雷,他頓時感覺被地下黑拳拳手打上去都不會有多大感覺胸口隱隱作痛,是從內而外的蔓延的那種痛楚,讓人格外難受,他越打越驚訝,原本以為陸蒙臨隻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沒想到拳拳夾帶勁風幹淨利落,沒一點外行人虛浮的架勢。


    陸蒙臨打起架來就紅了眼,貼山靠後就近身轉換成未成氣候的詠春,完全忘記了眼前的對手就是玩詠春玩到研究生級別的猛人,終於,在黏打時被鍾慶城鑽了空子,接下來就是單方麵凶狠的殘殺了,你來我往,陸蒙臨穩穩處於下風,隻離毫無還手之力差之毫厘,臉上,肚子上,屁股上,無一處不被攻擊到,或被腳踢或被拳塞,他苦苦支撐。


    鍾慶城越打越起勁,不過下手仍舊保持力道在恰好之間,他現在倒是有些欣賞這家夥,畢竟現在大多都是生活在溫室下的小孩如他這般的功底已經寥寥無幾了,甚至可以說的上是鳳毛麟角。


    陸蒙臨在被他一個過肩摔後躺在地上不得動彈,緩和許久後才咧嘴道:“不打了,金華小霸王這名號不虛,真打起來我沒還手的餘地”。


    鍾慶城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沒痛打落水狗用言語去諷刺,卻走到他身邊蹲下,抹了把剛開始被偷襲時掛彩的嘴巴,接著扶起他,笑道:“很不錯了,隻要還能堅持,不一定一輩子都打不過我”。


    陸蒙臨多說一句話都疼,他齜牙點頭道:“有機會咱們再切磋,今天是不行了”。


    鍾慶城眯眼道:“好”。


    兩個小時後的黃浦江畔。


    鍾慶城望著卷起浪花的黃浦江麵,扭頭看看鼻子還在持續流血的年輕人,咧開嘴笑道:“小子,你對我胃口”。


    陸蒙臨白他一眼,還在記恨他剛剛飽揍自己一頓,怒道:“哥不搞基”。


    鍾慶城不明白他說的什麽意思,疑惑道:“啥?”。


    陸蒙臨大聲道:“哥。不。搞。基”。


    鍾慶城貌似懂了,哦了聲道:“年紀輕輕找個女朋友唄,搞什麽雞,有毒的”。


    陸蒙臨看了眼鍾慶城的腫起來的嘴巴,這是剛開始自己占盡優勢時留下來的,想到這裏心理稍微平衡一點,他撫著額頭,呻吟道:“你特麽是火星人啊”。


    鍾慶城收回視線,迷茫道:“為什麽這麽說”。


    陸蒙臨敗了,點根煙狠狠抽。


    又半個小時後。


    鍾慶城扭了扭已經望江兩個半小時的脖子,起身拍拍屁股,道:“小子,我先走了,下次有機會再來切磋,不過今晚你輸了也別灰心,畢竟我吃的米飯比你多,對了,你以後耍詠春拳可以注意一下巧勁,別把八極的那套搬過來,隻會弄巧成拙”。


    陸蒙臨沒好氣道:“你這叫貓哭耗子假慈悲”。


    “等哪天你真經曆了生生死死後就會明白,人的爆發力是無窮盡的”鍾慶城搖搖頭,這是他今晚第一次收斂起玩世不恭,丟下這句話後他就沿著江慢騰騰朝大路上走去,嘴裏哼著十八彎,背影放~蕩不羈。


    陸蒙臨眯眼看著江麵,回憶起第一次在大紅衣手裏苟延殘喘,第二次被李森設計陷害,他神經質笑了起來,那都不算經曆生生死死那還有什麽遭遇能算是?可我還不是差點就被人玩死,有屁的爆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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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算是哪天的章節?我自己都迷糊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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