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本土的混子叫小弟去馬路對麵買了些燒烤,一大堆雞腿中翅,回來後長相的確有夠凶神惡煞的混子頭獻媚先讓小三和中年男人挑,一頭另類金毛的小三倒不客氣,直接拿了三個雞腿一罐百事可樂還白了人家一眼,中年男人比較含蓄,瞪了一眼有點狂妄有點過頭的小三,隨便拿了幾根牛肉竄還道了個謝,和藹可親。


    外號強子的混混頭咧開嘴笑,他不介意小三的目中無人,擺在眼前的勢力差距,人家不是猛龍不過江,自己一個芝麻大的小蛇還是別想螳臂擋車,這年頭,有機會跟著一起混吃喝就吃喝,奢望點可以攀上大顯貴得道飛升提升一個檔次,他隻是個打手性質的老大,遠不如那些開著奔馳寶馬的扛把子有底蘊和實力,所以才會拚命的削尖了腦袋想飛躍龍門。


    小三撕了快肉嚼兩口,嘀咕道:“一個洪湧,真值得花這麽大力氣嗎?”。


    中年人微皺眉頭,教訓道:“三子,深哥做事還需要你來指手畫腳?”。


    小三低著頭玩弄手裏的雞腿沒吭聲,這個中年人叫樊襲,是大哥身邊的得力幹將,不僅能武尚且能文,一手給人下套子的功夫登峰造極,山東不少混出頭的人物是間接死在他的手裏,都是無聲無息,這樣能夠被大哥都格外注重的人物說出的話,自然不是他能反駁的。


    中年人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浮躁浮躁,跟你說了多少遍要戒躁,這一點六子就比你強,什麽事都量力而行,也會思量周全與否”。


    “陸家小子,今天弄死你”似乎是在撒氣,小三盯著方向盤,猛然舉起手將一根纖細鋼管插進去,齜牙咧嘴,臉色陰沉,


    強子一群人嚇了一跳,剛剛還存在一口吃成大胖子心裏就開始埋怨實在不應該為了萬把快錢來跑龍套,這人就像精神病醫院裏跑出來的瘋子,一口咬下去就是一快血肉模糊。


    中年人歎了口氣,道:“等等別弄的太難看,留他一個全屍,免的把陸宋逼急了死查到底,到時候肯定不少麻煩上身”。


    小三咧開嘴,陰笑道:“樊哥放心,最多先弄斷他的兩條腿再慢慢折磨死他,不會五馬分屍”。


    他這兩句話自己沒覺得有什麽大不了,那嘴角泛起讓人覺得冷到骨子裏的陰笑倒讓強子心髒再一次撲騰,連他這種人都覺得現代社會很文明,‘五馬分屍’?應該是遙遠的古時代才會出現的東西,卻被他這麽輕描淡寫說了出來,亡命之徒也沒這麽陰損,把活人肢解了,死了之後能下十八層地獄。


    中年人好象司空見慣,撇撇嘴眼神淡漠看著電影院入口大門。


    陶瓷跟著麵容一點侵略性都沒有的王甲龍身後,左饒右拐如走迷宮穿梭在其實地形並不複雜的電影院,從小接受正規係統教育的她在爸爸媽媽爺爺的嗬護中健康成長,心裏的驚濤駭浪不小,王甲龍此時凝重的臉色就能看的出來,恐怕是有事發生,到了後門口,一輛奧迪tt早已經等在那裏,駕駛室上坐著老熟人馮真偉。


    看到兩人安全出來,馮真偉終於鬆了一口氣,扔掉夾在手指間忘記抽的香煙,擠出笑容說道:“蒙臨臨時有事,叫我過來接你”。


    陶瓷眨巴眨巴眼坐上車,等車子啟動後才問道:“你們是不是涉黑?”。


    馮真偉愣了下,開口笑道:“我們算哪門子涉黑,純粹的生意人”。


    陶瓷指指身後的王甲龍,冷聲道:“那他是誰,你不會說是你健身房裏的教練吧?”。


    馮真偉皺眉,一張笑臉陰沉下來,道:“別扯後腿,不是我們想惹別人,是別人想要蒙臨的命”。


    陶瓷本來也隻是猜測,現在得到肯定的答複心裏如翻江倒海,一下子沒忍住就紅了眼睛,焦急道:“那蒙臨在哪,會不會有危險,你讓這個大個子去找他好不好”。


    王甲龍傻樂嗬,撓撓頭憨厚道:“我哥在,沒有事”。


    陶瓷轉過頭像抓住了救命草,急道:“你哥是誰,蒙臨在哪”。


    馮真偉臉色緩和過來,歎了口氣,安慰道:“陶瓷,你對蒙臨的心意大家都知道,你擔心他,這無可厚非,可是今天這場硬仗是必須打,就算要逃僥幸真安全逃脫了,以後也是吃不好睡不香,那有意義嗎?還不如背水一站”。


    陶瓷哭道:“那把握大嗎?隻要安全了你們可以去上海,到我家去,沒人敢去我家搗亂的”。


    馮真偉猶豫了一下,違心道:“有十層把握,王甲龍的哥身手了得,上海武警部隊的尖刀兵隨便來幾個都不是他的對手”。


    胡亂抹了把臉,陶瓷扁著嘴道:“真的嗎?你不要騙我”。


    王甲龍打破兩人的交談突然道:“前麵有人”。


    馮真偉猛然抬頭向前看去,七八個人影站成一排橫插在馬路上,手上都有家夥,而且看身型體魄都很強悍。


    陶瓷得知陸蒙臨沒大礙後逼著自己強行鎮定下來,從小耳聞目染的大局觀此時悄然綻放,他看了眼三百米開外的一群人,讓人乍舌道:“加速,撞過去”。


    最毒婦人心,馮真偉冷汗看了眼還沒成婦人的陶瓷心裏麵冒出了這句話。


    王甲龍笑道:“給我一百快錢,衝過去後放我下來,我很快就能追上你們”。


    “能行嗎?”馮真偉躊躇不定,沒見過王甲龍耍把式,心裏麵沒底。


    王甲龍憨厚笑笑,點點頭。


    還有兩百米遠,馮真偉咬牙準備掏錢,不料已經陶瓷已經把錢遞到王甲龍麵前,並且拿出手機道:“這個手機呆會你按兩次確認鍵就能叫到的士,小心”。


    王甲龍把錢和手機揣進裝有拉練的大褲衩口袋裏,點點頭打開車門呈一條縫。


    五十米,馮真偉眼神陰鷙,油門一次性踩到底,衝破對麵暫避鋒芒的幾個人,滑行了十多米遠後又猛然踩下腳刹並同一時間拉起手刹,慣性下手刹被崩爆的代價下輔助了腳刹成功止住了tt。


    王甲龍打開車門滾了出去,順手關上車門,停下身子後爬了起來,走到路中間,臉上依舊帶有憨厚的笑容,氣勢卻陡然間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馮真偉毫不猶豫又踩起油門,提速功能不錯的tt箭射出去,在極速行駛下,馮真偉轉過頭瞥了眼陶瓷,苦笑道:“在複旦見過不少出彩的女孩,但除了那個讓我第一眼就自慚形穢的女人,我認為你配做蒙臨女人”。


    電影院門口一排排的車輛的側麵,王孤息弓腰迅速奔跑,像猿猴在盡頭前一躍攀上奔馳上,腳步沒停一步跨到奔馳前麵的別克商務車頂,他右手緊貼肌膚上捏著一把鋒利的長匕首,上麵刻有的五角星泛出幽森的光,半空中舉起手,練就多年八極的臂膀爆發出磅礴力量,匕首破開堅硬的鋼板車頂,直插入內。


    正在和樊襲偏著頭討論結束後找家夜場,尋兩個頂尖小姐嫖一次霸王妓的小三眼前突然出現一把刀緊貼著他鼻尖,古樸黝黑的刀鋒泛著冷冽,他勃然大怒。


    一旁率先反應過來的中年人迅速反應過來,叫道小心把小三撲到在地。


    就在這時別克的玻璃窗被砸碎,那隻腳被收會,正當小三想拔出那把插在鋼管時睜大眼睛,原本爬起來的身軀又倒了回去。


    一個黝黑的槍孔正對著他,那把槍的主人正齜著滿嘴黃牙,讓人恨不得扒他皮抽他筋的似笑非笑,眼神就像在看寵物。


    陌生人坐在車前蓋上,手指插近扳機扣環內,輕輕道:“跑到蘇州來做甚,水土不服了吧?”。


    鏡子前,陸蒙臨用冷水衝了把頭,外麵已經傳來轟隆隆的打鬥聲,似乎半斤八兩,短時間內難分上下。陸蒙臨脫掉外套擦了把臉,順手丟進垃圾筒,拿起靠在一旁的鐵臂拖把,腳踩在拖把頭上右手使勁往上一提,一根質地輕巧的鋼管出現在手裏,他用手把一頭弄成圓錐形,往手掌中心戳了戳,鋒利程度剛好,能夠像標槍一樣將人射到透心而過。


    走出廁所門口,看到王禮士嘴角的鮮血染紅了白色的衣裳,眼神卻瘋狂依舊,戰意滔天。另一個放映廳內頭帶鴨舌冒的健碩男人的鴨舌冒也不翼而飛,鼻子有點歪,殷紅布滿整張黝黑的臉。


    兩人都靠在牆上喘著粗氣,各自擦了把血,挺身又扭打在一起,陸蒙臨手提著臨時做的標槍冷眼旁觀。


    兩個人打到最後演變成了路邊小混混常有的打法,拽頭發,踹下陰,陰損的招數無其不用層出不窮,最後體力消耗殆盡後一起轟然倒地。


    確定他戰鬥力不再如之前驍勇後陸蒙臨眯著眸子走過去,舔了舔幹枯的嘴唇,緊握著手裏的不鏽鋼鋼管,鴨舌帽男人看見他想要爬起來,卻徒勞無功,陸蒙臨咳嗽一聲,標槍忽然迅雷不及掩耳向鴨舌帽男人刺去,金屬和骨頭的撞擊聲在肉內發出沉悶的聲響,近看壯碩如牛的男人捂著大腿青筋壘砌,滿頭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


    陸蒙臨擦了把莫名其妙流出來的汗,拔出標槍,起手低手,這一次是另一條腿。鴨舌帽男人毅力沒能硬抗下來,發出慘烈的悲鳴。


    在隻剩半口氣的王禮士訝異下,陸蒙臨又手起手落,直到鴨舌帽男人四肢體全部被洞穿之後才停息。


    蹲在他的身旁,一屁股坐在地上,陸蒙臨顫抖著手點著一根香煙,抽了兩口看了眼因為疼痛到麻木而目光呆滯的男人,衰傷道:“我爺爺說做人要留得底線才能在死後不被炸油鍋,我一直都謹記,所以我在大山裏打畜生時它不惹我我就不會惹它,可誰都來逼我,混口飯吃就那麽遭天譴?我想你肯定不是蘇州的,那你大老遠跑來作弄我有意思嗎?你說說看,你不死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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