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很給力,我回到家後一看差點尿褲子……尼瑪,太傷心髒了。


    陸蒙臨大清早上起來後感覺腦袋昏昏沉沉,昨晚三人喝的有點小多。因為是啤酒白酒混搭,所以都過了頭,最後怎麽回寢室的都一無所知。


    起來刷好牙洗好臉,跑到鏡子旁深呼吸,陸蒙臨咧開嘴,自信笑道:“新的一天,新的開始,總會有新的收獲”。


    輕手輕腳打開寢室門,小心翼翼關好門後陸蒙臨走下樓梯,到操場上先跑了幾圈,站了大概兩個小時樁才塌實。陸家二層小樓的那位小爺爺說的對,一個站了幾年甚至十年樁的人,要有一天你不讓他去折騰了,那反而會吃不好喝不香。


    陸蒙臨擦了把汗正準備去校門口買早點,卻看到了一個很奇異的畫麵。一個單薄的身影跌跌撞撞在塑膠跑道上努力奔跑,汗水已經濕透了衣服,但他仍舊不肯鬆懈,咬著牙繼續吃力的加速。


    陸蒙臨來了興致,站在原地有趣的看著這個小男生,個頭1.70左右,瘦,很瘦,就像佇立在野外的一根竹竿,孤單渺小,鼻梁上架這一副厚重的老黑眶,身上的衣服也顯的老舊,一看就知道是個家境並不富裕的孩子。可是他即使已經開始乏力卻仍舊拖著疲憊的身軀在跑道上慢騰騰的奔跑。


    這讓陸蒙臨想到了曾經的自己,一個人一條狗,在到了傍晚就鬼哭狼嚎的大山裏像幽靈一樣徘徊。那時候的他,死也不像命運低頭,執拗的橫衝直撞,一次次頭破血流。


    陸蒙臨看著這個身影,眼神溫暖。


    等到他再一次經過陸蒙臨身邊,陸蒙臨伸出手攔住他,提醒道道:“這樣跑對身體不好,你不經常運動吧?”。


    黑眶小男生怔了一下,看了眼陸蒙臨,卻沒理這個莫名其妙跑出來多管閑事的陌生同學,仍舊埋頭繼續跑步。


    陸蒙臨笑了聲,起身,兩步就跟他並排前行,陸蒙臨又道:“如果是單純的想鍛煉身體,那麽首先先別想著一口氣吃成一個大胖子,循序漸進的來,總要給身體一個適應的過程,好了,我要出去買早飯,你繼續吧”。


    說完後陸蒙臨就頭也不回的朝校門口勻速一路小跑過去。


    黑框男站定,看著陸蒙臨逐漸遠去的身影,怔怔出神。


    陸蒙臨出了學校向左拐,跑到一條弄堂口,上次無意間聽說蒯鵬和馮真偉都喜歡吃這條弄堂口大媽做的三東煎餅,所以今天陸蒙臨刻意舍近求遠放心掉學校附近的早餐店,買了六個煎餅三杯現磨豆漿就往回走。剛剛小男生的插曲並沒有在他心裏麵紮根,就像他小時候,也不是一樣對任何人都刻薄尖酸,所以他允許一個陌生人擁有讓人討厭的倔強。


    到了宿舍樓下麵大概已經7點半的樣子,現在的大學生都懶,即使是名牌府邸也不過如此,不到個8.9點太陽爬上山頭絕不會想著早起,就像五點陸蒙臨跑步的時候,操場上的人不出陸蒙臨意料的寥寥無幾,他一點都不感歎現在年輕人對青春的肆意揮霍,社會壓力太大,在能夠順利畢業的前提下若在大學這最後四年的時間裏還不能為所欲為一回,就太苛刻了。


    陸蒙臨上了寢室樓梯後他所在的宿舍樓拐角處出現一個身影,就是那個早上和陸蒙臨偶然邂逅的黑框男孩,他推了推鼻梁上厚重的眼鏡,暗暗記下陸蒙臨所在的宿舍樓牌。


    已經上了樓梯的陸蒙臨站在樓梯口,嘴角微笑。


    到了寢室門口,陸蒙臨抬起腳,毫不客氣一腳把門踹開,還在和周公延續約會的蒯鵬和馮真偉猛然驚醒,嚇的半死不活,看見一臉壞笑的陸蒙臨後才欲哭無淚的倒頭就睡。


    陸蒙臨放下早餐,拿起三東煎餅咬了一口,微笑道:“今天上午有白老怪的課,九點,現在已經八點二十,如果你們願意曠課我是無所謂,一會我走了你們可以繼續睡”。


    馮真偉‘啊’的怪叫一聲,爬起來驚恐道:“蒙臨,今天上午有白老怪的課?”。


    陸蒙臨點點頭,肚子裏其實笑抽了勁,白老怪,也就是那天把陸蒙臨拉去辦公室談心的白秋炎,在學生門眼裏無疑就是頭比洪水猛獸還讓人忌憚的頭疼人物,所以說陸蒙臨這時把他搬出來絕對是比任何鬧鍾都有效。


    等馮真偉趕快迅速的爬起來擠了點牙膏開始刷牙時蒯鵬才睡眼惺忪的把頭鑽出被窩,看著陸蒙臨傻嗬嗬笑道:“陸哥,今天上午我們壓根沒課”。


    已經開始用冷水往頭上澆的馮真偉真呆了,他笑罵道:“蒙臨,你親妹子啊。啊啊啊啊。”。


    後麵的幾個‘啊’是陸蒙臨一腳踹出來的,相當紮實。


    馮真偉果然在淫~威下屈服了,老老實實繼續洗頭。


    陸蒙臨掀開蒯鵬的被子,道:“蒯鵬,起床了”。


    蒯鵬拉了拉被子,模糊道:“陸哥,我還想睡呢”。


    陸蒙臨臉色漸漸嚴肅,他道:“蒯鵬,不是和陸哥說好了不準落下功課的?”。


    蒯鵬睜開眼,沒敢在繼續賴床,一個骨碌爬起來穿好衣服走向洗梳間。


    馮真偉看著蒯鵬一臉膽怯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他調侃道:“哈哈,沒被忽悠不也是乖乖的爬起來了”。


    蒯鵬沒好氣白了他一眼,眼觀鼻鼻觀心。


    三個人吃好早飯後有人敲寢室門,蒯鵬打開門。


    出乎意料,以前膽子不大現在也不是很大的蒯鵬頓時劍弩拔張,就像刺蝟受攻擊時的樣子,全身的刺全部豎立。


    陸蒙臨還有些好奇,伸過頭看了眼才知道是怎麽回事,門口站著的之前被他抽掉兩顆牙齒的趙子昂,顯然還沒來得及補,樣子滑稽可笑,他連帶著臉上的傷看上去活像一個小醜。


    陸蒙臨朝蒯鵬笑笑,道:“放他進來吧”。


    趙子昂進來後顫顫巍巍,顯然對陸蒙臨還心有餘悸,那天的幾十個巴掌可不是鬧著玩的,那是實打實的猛抽,陸蒙臨和大山裏畜生打了那麽久交道,即使身子骨再不紮實力氣還是有的。


    大清早洗漱好窩在床上看床上戰爭片的馮真偉看到趙子昂後也是一怔,一臉玩味笑容。


    陸蒙臨出於禮節搬了個凳子遞給趙子昂,趙子昂接過凳子老實坐下,可並不說話。


    陸蒙臨等了半天沒見下文,才笑道:“既然來了有什麽話就直說吧,無事不登三寶殿,我想你來也不是為了就跑我們寢室坐一會吧”。


    趙子昂看了眼不懷好意的馮真偉,猶豫了下還是沒敢開口。


    陸蒙臨眯起眸子說:“有什麽話直說,別吞吞吐吐”。


    趙子昂一個激靈,最後咬咬牙道:“陸哥,我錯了”。


    馮真偉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還以為他整什麽幺蛾子,搞半天就跑來道歉一聲。


    陸蒙臨挑了下眉,轉過頭瞪了眼隔岸觀火的馮真偉,朝趙子昂笑道:“過去的事就算了,我也沒打算記仇”。


    趙子昂聽陸蒙臨這語氣還以為他還不肯罷休,硬這頭皮把上衣撩了上來。


    這個動作把馮真偉和蒯鵬嚇一跳,他們喃喃道陸蒙臨不搞基的哇?


    一條條淤青在趙子昂胸前縱橫交錯,有點小恐怖的,他帶著哭腔道:“陸哥,我真錯了,你看,這是我爸打的,我在也不敢跟你作對了,你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我一回,我以後給你鞍前馬後”。


    陸蒙臨看了馮真偉一眼,某忙著欣賞藝術片的同誌努努嘴,搖搖頭。


    頓時就明白了一個大概的陸蒙臨強忍住笑意,一副道貌岸然,“哪裏的話,我剛剛都說了,過去的事就算了,隻要別人別在犯到我頭上,我不是個記仇的人”。


    趙子昂仔細看看陸蒙臨,貌似不像開玩笑,頓時鬆了口氣,一下子又活了過來,他笑道:“那陸哥,今晚我有個私人聚會,要不賞臉一起來吧,小弟給你正式的賠禮道歉”。


    馮真偉和蒯鵬臉色不對了,這個給點陽光就滿臉燦爛的家夥,有點不知好歹啊。


    陸蒙臨皺了下眉頭。


    趙子昂趕忙說:“陸哥你真別誤會,我是誠心誠意的想要給你道歉,今晚都是我平時圈子裏玩的比較好的,沒外人”。


    馮真偉眼睛朝陸蒙臨直瞟。


    陸蒙臨沒理鬼頭鬼腦的馮真偉,點點頭道:“好,晚上幾點會合?”。


    趙子昂興高采烈了,他道:“九點菲比會合,包廂訂好了都,陸哥一分錢都別帶,今晚所有開銷都我來買單”。


    陸蒙臨笑道:“那是自然,難不成還要我來付錢?”。


    馮真偉怒了,他嘲諷道:“我們付不起錢嗎?”。


    陸蒙臨微露笑意。


    趙子昂連忙擺手,燦笑道:“沒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有誠意,好了,陸哥,我先走了,晚上見”。


    還沒等馮真偉破口大罵,趙子昂就像落敗的公雞落荒而逃,對於他來說,身份不明的陸蒙臨最多就是抽他一頓,可導致了他被老爹一頓猛抽的馮真偉可就沒那麽好惹了,他都懷疑,他老爹為了不得罪馮真偉家的那座大山,是不是都可以大義滅親了。


    趙子昂走後馮真偉不滿道:“蒙臨,這小子給點顏色開染坊,你鳥他個屎”。


    陸蒙臨楞了一下,最後搖頭笑道:“今天他這個點子肯定不是他自己出的,年輕人,誰沒份傲氣和骨氣,衝動勁馬力肯定也十足,但他能憋屈的跑到這裏來道歉還想約我一起喝個小酒,那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了,我估計啊,肯定是你爸動大力氣了”。


    蒯鵬湊到兩人身邊,笑道:“趙子昂倒能屈能伸啊”。


    似乎嗅到點苗頭的馮真偉嘲笑道:“屁”。


    陸蒙臨喝了口豆漿,抹了把嘴又道:“而且,我也想看看上海一線富二代的世界是怎樣的五彩斑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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