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火打劫。


    花鶴傷分明是趁火打劫,他明知道螃蟹公麵臨人生最危險的抉擇,還聲稱要收走昏鴉。


    當初,螃蟹公為了得到昏鴉,付出的代價,常人難以想象。而他花鶴傷一句不鹹不淡的:“貧僧要昏鴉。”


    “你傻了嗎,花鶴傷,你這禿子,竟然直接向貧道要昏鴉,你腦子裏裝的都是什麽玩意。”螃蟹公吼道,“還沒有人敢向貧道提這種無理的要求,你是第一人。”


    花鶴傷也不生氣,又道:“比起你賜予我的痛苦,我提的這點要求毫不過分,螃蟹公,你最珍惜的,我都會毀掉,你想得到的,貧僧亦會搶走。那些你看不順眼的,貧僧會讓它們得以保存。”


    總之一句話,花鶴傷不管做什麽都要和螃蟹公對著來。


    昏鴉不是螃蟹公的最強契約獸嗎,那他花鶴傷還有什麽理由不收了它。


    呼!


    昏鴉右翅拍動之間,紅色的火焰向下湧去,撲向花鶴傷。原來是昏鴉主動護主,它在攻擊花鶴傷。


    “嗬嗬,比起我,你更喜歡螃蟹公嗎,這樣可不好。”花鶴傷冷笑道,“你現在有多倔強,以後就會多痛苦。”


    因為那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怪不得了別人。


    “無缺刀。”


    隻聽花鶴傷哼道。


    鏗鏘!


    一口黑色的戒刀自黑暗中飛來,陡然斬向紅色的火焰,將其劈開。


    “無缺刀!”太果大師冷笑道,“小朋友,你手裏的刀也不得了啊。能讓咱看一下嗎。”


    “大師,你已經擁有貓刀了,為何還貪圖貧僧的無缺刀。就算我將此刀讓給你,你也拿不走。何苦與貧僧結仇,大師又不是傻子,再說,我們曾經還是基友。”花鶴傷道,“還是說,貓刀的器靈控製了大師的神智,讓你成了刀下的傀儡。”


    “貓刀的刀靈雖然蠻不講理,可咱還是能和他正常交流。倒是你,花鶴傷,幾年不見,實力大增,咱都感到不安了。興許再給你幾年時間,我也不是你的對手了。”太果大師又道。


    “看來大師是對自己太有自信了,認為貧僧現在不如你。大師,你告訴我貧僧是否理解錯了?”花鶴傷扛起無缺戒刀,冷眼相望,覷向太果大師那邊。


    當!當!當!


    太果大師手裏的貓刀也感受到了來自無缺刀與花鶴傷的挑釁,當即變得暴躁起來,刀靈像是隨時都能飛出去的樣子。


    “哦。”花鶴傷道,“大師,你的刀被貧僧的無缺刀激怒了。”


    “可咱還是很心平氣和的。”太果大師道,“小朋友,你不必再試探了,咱也不怕告訴你,是我控製了貓刀,而非貓刀控製了咱。”


    “可是大師長出了貓耳朵,你還這樣自信,貧僧可是感到不安呢。”花鶴傷道。


    “納尼,貓耳朵,大師長出貓耳朵來了?”


    “哇,還真是。什麽時候的事,大師竟然擁有了貓耳,可他看上去還是那麽惡心,不是說貓耳是萌之奧義之一嗎,為何大師並沒變得很萌。”


    “也許萌與不萌還是要分人的吧,有的人不用任何裝飾品就很萌,而有的人,哪怕將天下的萌點都給他,他還是很惡心。”


    “這樣一看,花鶴傷似乎要比太果大師還萌。”


    “你這樣說不好吧,畢竟之前花鶴傷還在殺害我們的同伴,你忘了仇恨嗎,居然誇他很萌,簡直不可理喻。”


    “並非在下冷血,而是就事說事而已。你可不要誣蔑在下。難道你覺得變太大師很萌嗎,朋友。”


    “不,花鶴傷與太果大師都很惡心,一點也不萌。”


    天池之中,蟹形人之中也產生了分歧,部分螃蟹覺得花鶴傷很萌,絕大多數認為大師與和尚都很可惡,最好同歸於盡。


    “先是貓刀,現在又是無缺刀,還有什麽名刀會現世嗎。”地煞女心驚道,“螃蟹公的這座天池越來越讓人意外了。可還是比不上怪蝦曾經執掌過的天池。”


    三公之中,天池怪蝦才是最可怕的,當然,他也是死的最快的。畢竟螃蟹公與水葫蘆女現在還活著。可天池怪蝦雖然死了,還是沒有人敢小瞧他,還在打他的主意,像是怪蝦生前自創的大神通“逮蝦戶”,還沒有人修煉成功。


    “聽太果大師的口氣,貓刀已經誕生了器靈,不知無缺刀是否也有刀靈?”地煞女忽然想道。


    明麵上,貓刀與無缺戒刀都是齊名的刀。可如果無缺刀並無刀靈,那它勢必會被貓刀壓製。“更可怕的是貓刀還能影響持刀之人,太果大師本來就夠惡心的了,現在戴上貓耳,看上去更變太。”


    地煞女也不喜歡大師,可也不能拿他怎樣。


    “喵?”倏然間,太果大師惡意賣萌道,“你們嫉妒咱的貓耳,直接說明就好了,非要拐彎抹角,我真的很不開心。”


    “貧道也很不開心!”螃蟹公冷笑道,“你們跑到貧道的家裏,還大肆破壞,反客為主,真當貧道那麽好欺負嗎。還有你,海天神羊樹,若非貧道在暗中保護你,你怎能活到今天。現在到你報恩的時候了,何不自盡,你那樣做,貧道還會很欣慰。”


    “你暗中保護我?”海天神羊樹像是聽到了笑話似的,“螃蟹公,是我扶持你成為天池之主,你的一切都是我賞賜下來的。所以你……”


    “所以貧道並無反抗你的立場嗎,什麽事都要依著你嗎。靈樹,你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螃蟹公再道,“到你成全貧道了,因為你活得夠久了,也該犧牲自我,成全你最後一任主人了。”


    “天池從來都是鐵打的靈樹,流水一般的主人。”海天神羊樹冷笑道,“你還想讓我成全你,莫非你在說笑?”


    或者說沒睡醒。


    誰給的你膽子,讓你敢這樣對待我,我可是天池之樹,主宰天池裏的一切生靈。我讓他們死,他們就得死,其中也包括你這個天池之主。海天神羊樹也是目光不善,刷刷,望向螃蟹公。


    是螃蟹公主動挑起爭端的,也是他先要殺掉海天神羊樹的。“這樣狼心狗肺的道人,留著也沒用了,渡過此劫,我需要重新選擇天池的主人了,到時候,螃蟹公隻是一具屍體了。”


    海天神羊樹也沒安好心,更不會原諒螃蟹公,因為隔閡已成,再難消除,尤其像螃蟹公與靈樹這類很相似的存在,他們都太了解彼此了,正因為了解,所以才忌憚憎恨畏懼著對方。“食為天蟲!”驀地,靈樹喝道。


    “你喊那麽大聲又能怎樣。”食為天蟲的母蟲不屑道,“我現在居然要和昏鴉搶奪先機。”


    因為食為天蟲母蟲的目標也是海天神羊樹。而此時,攻擊靈樹的卻是昏鴉,螃蟹公的最強契約獸。


    見到昏鴉大放異彩,母蟲焉能不管不顧。她當即召喚金色的蟲群,飛向海天神羊樹,再次啃噬樹葉、樹皮、樹枝等。


    昏鴉破壞海天神羊樹的法子就很直白,放火燒啊。


    嗤!嗤!


    驀地,昏鴉金色的眼睛中有數百道金色的長線劈出,斬向蟲群。原來昏鴉是在阻止食為天蟲的母蟲。而敢和它作對的,不管是人還是動物亦或者植物,昏鴉都會趕盡殺絕,不留後患。


    蓬!蓬!蓬!成片成片的蟲群炸開,像是煙花般燦爛。


    食為天蟲的母蟲冷笑道:“昏鴉,你真要與我過不去嗎,為何不去攻擊海天神羊樹,它才是我們共同的敵人,而且你我並無敵對的立場。因為真要打起來,我們將會兩敗俱傷。最終的受益者會是海天神羊樹,這要也沒關係嗎。”


    “嗬嗬。”昏鴉終於開口了,它原來也是能說人話的。“食為天蟲,你們一族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慫。你我雖然有共同的敵人,可你比海天神羊樹看上去更礙眼,所以我更想先殺了你。”


    “殺了我。”食為天蟲的母蟲冷笑道,“有人可不想讓我死哦。”


    而且不止一個人。


    像是水葫蘆女,再像是太果大師,他們都不想讓食為天蟲的母蟲死去,畢竟活著的要比標本更有價值。


    至於昏鴉,除了花鶴傷之外,其他人倒沒對其動心思。


    “哈哈哈。”海天神羊樹大笑道,“你們最終都會死在我手裏。可看看你們,像是朋友一樣在聊天,不可思議。我知道你們過去曾經以我為食,可現在不同了,我和那些被你們吃掉的廢物不同。”


    颼!


    一道紅色的樹藤自海天神羊樹的樹冠劈了下來,像是毒蛇一般,迅疾若電。


    昏鴉僅是看了一樣劈來的樹藤,旋即雙翅揚起,呼的一下,飛出數千丈之遠,將樹藤給甩在了身後。


    “怎麽,你不是想吃掉我嗎,為何要逃走,來啊,來傷害我。”海天神羊樹笑道。


    “瘋了,靈樹瘋了嗎。”


    “它為何要求昏鴉去攻擊它?海天神羊樹在想什麽啊。”


    “應該是嚇傻了吧,畢竟昏鴉與食為天蟲都想蠶食掉海天神羊樹。”


    “靈樹麵臨的壓力是很大,可它也不該自暴自棄,應當迎難而上才對。我心目裏的靈樹可不是這樣子。”


    “海天神羊樹如果死掉了,我們也會步入後塵,休想善終,你們也想這樣嗎,笨蛋。”亦有蟹形人還算有見識,並不願海天神羊樹就此死去。


    天池不可無器靈,但一定要有靈樹。


    靈樹一旦死去,天池也會消亡的。而那些以天池為生的鮮活之物也會死去。


    “哼,你將樹藤引向我,卑鄙。”食為天蟲的母蟲冷笑道。原來,昏鴉是向母蟲飛來了,而紅色的樹藤就跟在後麵,不離不棄。


    隻見母蟲的腦袋忽然炸開,哧哧哧,粉霧散開,須臾之間,擴散數千丈方圓,就連保護她的普通蟲子也給腐蝕了。“真是冷血無情的女人。”昏鴉讚歎道。


    你生出大量的蟲卵,想來都是用來玩的,或者保護自己。


    砰!


    紅色的樹藤掃下,與粉霧撞在一起,登時,氣浪掀爆,而昏鴉與母蟲都趁機飛走了,並沒受到任何傷害,因為它們都比人還要怕死,所以格外謹慎。


    可是霧氣散盡,那道紅色的樹藤仍在,而且樹藤完好無損,像是腸子一般。


    “怎回事!”食為天蟲的母蟲驚道,“我的丹氣竟然化不掉海天神羊樹的樹藤,不可能,那些丹氣可是能熔化靈樹的樹根。”


    “有什麽好稀奇的。”昏鴉道,“你以海天神羊樹為食,它們當然也會進化,防備你們。難道它們什麽都不做,等著被你吃掉嗎,蠢女人。”


    “不許說我蠢。”食為天蟲的母蟲怒道,“你這怪鳥,將禍水引向我,無非是想試探靈樹的底蘊而已。”


    “然而你就能趁機殺掉它嗎。”母蟲再道。


    “不,我沒那麽貪婪,隻是想要海天神羊樹的一段樹根而已。它如果識相,送我一段就是。”昏鴉忽道。


    “哈啊?”食為天蟲的母蟲徹底傻眼了。“你不是受命於螃蟹公嗎,此公想讓你殺掉海天神羊樹,既然是主人的命令,你怎敢反抗。”


    “水葫蘆女不是你的主人嗎,可你肯乖乖聽話嗎。”昏鴉笑著反問道。


    “你,你……”食為天蟲的母蟲無語道。她以為螃蟹公有法子降服昏鴉,看來是她多想了,因為昏鴉並不領情,而且不怎麽承認螃蟹公的主人地位。就像是她,她也不願意被水葫蘆女所控製。


    螃蟹公自然聽到了昏鴉在說什麽,可他並不介意,更不用說意外了。


    而地煞女也是無語了,這算什麽啊,到頭來,你們都不能控製自己的玩具,還讓它們小打小鬧,將真相公諸於眾,這樣做的話,你們能得到啥好處嗎,不是徒增笑料嗎。


    颼!


    紅色的樹藤再次掃來,始終纏著昏鴉,並沒理會食為天蟲的母蟲。


    “看來海天神羊樹更忌憚你,所以才想第一個殺掉你。”母蟲笑道,“昏鴉,你自求多福。”


    “它並非忌憚我,而是在向我示好。”昏鴉道。


    “你傻了嗎,海天神羊樹會向你示好,你眼睛瞎了麽,樹藤掃向你,分明是要劈死你,這算哪門子的示好。”母蟲道。


    “所以我才說你蠢啊。”昏鴉道,“這道樹根就是禮物,海天神羊樹送予我的禮物,它這是免費贈予我的,當然也有前提的,前提是我能吃掉它。”


    呼!


    驟然間,昏鴉飆射而出,利爪如刀,抓向紅色的樹藤。哢嚓,哢嚓,哢嚓!昏鴉沒幾下就將樹藤給抓爛了,並且將其吃掉。


    “啊。”食為天蟲的母蟲道,“看來你說的是真的了,原來你與靈樹和解了。”


    所以我是你們共同的敵人了!母蟲寒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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