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舅拒絕了王九的邀請,可他們仍然有說有笑。


    “嗯?”


    王九驀地望向遠方,“來了!”


    “是來了。”琴舅道。


    其餘的基老還很懵比,可王九與琴舅卻是知道的,天女與貓梨小五郎一行人快到了。


    忌憚,王九很忌憚天女,畢竟那是活在九天河曆史中的傳奇腐女,而且現在還活著。“天女並未隱藏氣息。”王九暗道。他的身份也不簡單,離開九天河之前,天河之主交給他一枚玉佩,隻要隨身攜帶,若是天女靠近了,玉佩就會炸裂。而王九就能辨出誰是天女。


    哢嚓,哢嚓!藏在王九袖子裏的玉佩碎掉了,“天女將至。”王九凜然,他馬上就能見到傳說中的腐女了。


    “貓梨小五郎、舞菲菲來了,此外,還有一位強勢的腐女。”琴舅尚且不知天女的身份,相隔很遠,他仍能覺察到她的可怕。“壓製,劍爐以及器靈都被那位腐女壓製。”琴舅忖道,他很奇怪,為何貓梨小五郎毫無反抗。


    “難道小五郎身邊站著的是妃英鯉的朋友或者閨蜜?”琴舅怒道,自從他和貓梨小五郎互換了本命基油,就已和妃英鯉站在了對立麵。用一句話來概述,前妻與現任的關係。


    “為了迎接天女,首先需要清場。”王九忽地祭起醜牛小刀,哧哧哧,刀氣怒旋而出,像是無數長針迸甩開來。“我可能是牛。”王九道。他右掌向上拍去,數千道基氣迸湧,與刀氣匯聚。


    牛!一頭公牛出現了,牛高百丈,鐵蹄能踏破山河,而且身上掛著數不清的黑針似的牛毛。“你們隻知道醜牛小刀是鬆鼠仙子親手打造的,可知它背後的意義。”王九道。


    “喂喂,王九放出一頭牛,他想做什麽!”


    “難道那頭牛是封印在醜牛刀中的怪物?”


    “王九,就算你來自九天河,你不能在此地誅盡吾等有誌之基。”


    琴舅之外的基老聚在一起,他們大聲喝道,斥責王九的不是。可王九笑了,“沒能力的人,再怎麽呼喊也是噪音。而像我這樣有實力的人,就是聲音再小,你們也得聽著。”


    “我終於知道醜牛小刀之中封印的是什麽了。”琴舅道,“是夔牛的異種。”


    夔牛罕見,也許已經消失了,可它們的血脈還是傳了下來,一些牛族就具有夔牛的血統。當年,鬆鼠仙子偶然得到一塊牛骨,本想將其鍛造為劍,可事與願違,最終鑄成了刀,可刀的造型太醜,仙子呼之曰醜牛刀。


    轟隆隆!


    刀氣、基氣凝成的巨牛向下撞來,天空都在幌蕩,氣流迸竄,絢光拋舞。地上的基老們害怕了,他們終於明白王九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真的要殺掉他們。


    “我怎可能被一頭牛撞死,開什麽玩笑。”


    一年輕的基老怒道。


    “惡龍潭還有好小鮮肉在等著我,我的大姬姬隻有能動,基情就不會成為曆史。”


    又有基老站了出來,他們都不願被一頭牛撞死。


    可是王九已經下定決心,除了他與琴舅之外的基老都得死。“牛頭人之光。”他忽道,話音一落,那隻公牛幌動腦袋,刷刷刷,一道道綠光劈了出去,斬向基老們。


    “牛頭人之光又被稱作原諒之光,你們可以安息了。”王九道。


    噗!噗!噗!


    一隻隻基老的身體炸開,隻要被綠光劈中,他們的腦袋就會鑽出一支黑色的牛角,貫穿他們的顱腔。


    琴舅並不覺得王九的做法有多過分,他還有些欣賞那從九天河走出來的漢子。“高雅,有品位。這樣的基老才是吾輩中人。”琴舅對伏特加說。


    “主人,看我作甚,我又不是基老,咱可是爺們。”伏特加道。


    伏特加是歸天劍的劍靈,可誰規定了劍主是基老,劍靈就必須是基老。伏特加並無基油油田,他喜歡的是姑娘。比如說雙鼠劍的劍靈,倉鼠娘,鬆鼠娘。


    王九在另外一邊清場,琴舅也轉過身來,並非不忍,而是準備迎接基友。


    基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何況琴舅和貓梨小五郎分開了幾十天。“小五郎,你為何帶著腐女來見我。”琴舅哼道。


    解釋,他需要一個解釋。


    “琴舅,你還是不是土著基老,怎能讓王九殺掉那麽人。”一穿著金袍的漢子怒道,他叫做金孝子。卻是不折不扣的敗類,為了gao基,連家都不要了,什麽父母,什麽老婆,浮雲,都是浮雲啊,基友才是重要的。


    金孝子還是有些本事的,否則死去的鐵牛道人也不會邀請他。


    琴舅很想笑,明明是金孝子等人埋伏在此地,為了殺他而來。如今,他們被王九反殺,又惦念起舊情來了。滑稽啊。


    “孝子割肉。”驀地,金袍漢子吼道。隻見他並掌如刀,倏地斬下,削去自己的一塊肉。登時,血濺七丈,基氣迸滾。而那塊飛出去的肉像是活了一般,生出很多長須,抓向琴舅的後背。


    琴舅仍未轉身。這時歸天劍的器靈伏特家擰過身來,對著那塊飛來的肉。“孝子之肉,我收下了。”隻見伏特家一指點出,哧啦,劍氣迸出,斬向金孝子割下來的肉。


    崩!崩!崩!


    那些從肉塊上飛舞出去的長須,甫一碰到劍氣,接連迸裂,肉塊被炸成碎肉,碎肉又變成了肉屑,最後變成一蓬灰燼。


    金袍漢子還想再割肉,刷,一道鼠形劍氣飆射而來,貫穿“孝子”的心髒,“不必割肉,我摘走你的心髒就是。”倉鼠娘笑道。


    鬆鼠娘卻是站在金袍漢子身後,她手裏拎著一枝鬆枝,鬆枝的另外一頭按在金孝子的肩上。嗤嗤嗤,嗤嗤嗤!劍氣瞬間湧入金孝子的肩頭,在他的四肢百骸中竄動,將他的基氣、真元都絞碎了。


    琴舅沒出手,可不代表他的器靈能忍受金孝子。伏特加、倉鼠娘、鬆鼠娘,三人各自出了一招,已經斷絕了金孝子的生機。


    哞!


    驀地,一聲吼嘯撼動荒野,群山幌動,樹葉迸飛。那隻巨大的公牛顯然不願意回到醜牛小刀之中,它憤怒地望向王九。


    王九道:“我以醜牛刀的刀氣為你重塑身軀,並用自己的基氣作為你活動用的糧食。如今,我不需要你,你就該聽話。”


    嘩!


    王九腳下升起一道冰泉,倏地湧向巨大的公牛。嘩啦啦,泉水之中飛出一道道冰鏈,纏住公牛的四肢,脊梁,牛首。


    “不修理你,你大約不知道我的厲害。”王九道。他不再提供基氣,公牛越是掙紮,冰鏈纏絞的越厲害,公牛身上結了一層冰。


    幾息之後,公牛帶著不甘,被冰鏈拖進泉水之中,隨後被甩到醜牛刀之中,又被封印了。


    再看四周,殘肢飛舞,碎骨揚灑,再無活著的而且完整的基老,都被王九斬去。“天女大人,九天河最尊貴的人啊。”王九收起醜牛刀,並向東邊跪下。“再次恭迎天女。”


    “天女!”


    琴舅驚道。


    伏特加與倉鼠娘、鬆鼠娘也都怔住了,來人是天女,和楚門齊名的天女,惡龍潭的象征,最古老的使節。


    嗡!


    劍浪迸滾,彤雲掀湧,好似烈火焚天。先出現的是劍爐,穩穩降下,轟隆隆,它一落地,地陷數十丈,泥石蕩起千丈高。


    劍爐之後才是天女,天女站在劍爐之上,俯視著下麵跪著的王九。“外人以為隻要是九天河的人,名字中就帶著一個九字,其實不然,很多人都沒名字的,隻有取得天河之主的認同,他才會賜下名字。你身上有傲氣,名字裏有‘九’字吧。小輩。”


    “晚輩王九,拜見天女大人。”王九道。


    “你有獨特的手段知道我的來曆,是天河之主指點你的。是與不是?”天女又道。


    刷!刷!


    又是兩道人影,一道是貓梨小五郎,另外一道則是舞菲菲。他們也跟上了,不管出於什麽原因,他們都不能搶在天女之前。


    “基友,吾愛啊。”貓梨小五郎見到琴舅,激動異常。


    “哼!”琴舅麵若寒霜,不想理會小五郎。


    “王九,你可以起來了。”天女道,她一抬手,一股恢宏之力托起王九的四肢,讓他站著,而非跪拜。


    天女想要收回九天河,天河之主則是她的最大障礙,其餘人視情況而定。能不殺就留著,如果九天河空了,再無活人,天女也會覺得無趣。再者,她收回九天河,也不會長居此地,還會離開的,說不定下一瞬就會走人。


    “天女恐怕也是為了琴舅而來。”王九道。


    “你知道的不少,也是天河之主告訴你的嗎,他真是有心了,處處針對我。”天女依舊站在劍爐之上,沒有下來的意思。她本來就該高高在上。


    “天河之主仍然尊敬天女大人。”王九道,“您若回歸九天河,他會讓出八條天河與你。”


    “九條天河,他讓給我八條,真是大方。”天女說,“王九,你接下來該不會告訴我,天河之主隻取第九天河,剩下的垃圾都給我。”


    “天女大人,您真愛說笑。第九天河是源頭,珍貴無比。據傳,還和化龍池是連著的,自然應該天河之主坐鎮。”王九道,“主上讓出八條天河,已是對您的最大尊重。”


    “算了,我不和你計較。”天女道,“天河之主知道我的本意,也知道琴舅的來曆,那你還傻站著做什麽,殺了他啊。殺了琴舅,你的主上就能永坐王位。”


    “不可!”


    刷!


    基光迸起,卻是貓梨小五郎劈出去的,光華閃耀,繞著琴舅旋舞,將他護在裏麵。保護,貓梨小五郎要保護基友,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基友如吾命,殺他如殺我。”小五郎喝道。


    然而,基光裏麵的琴舅一點也不感動,甚至冷笑不已。“殺我?誰想殺我。天河之主來了,他也不敢。”


    蓬!


    光雨紛飛,琴舅揮掌拍碎了護全他的基光,並且道出一件可怕的事實。九天河的主人也不能奈何他。


    聞言,貓梨小五郎更加驚奇,暗忖,基友到底還有什麽瞞著我的,他與九天河的人又有何淵源。看來琴舅基友還是不信任我,最大的秘密仍沒告知我。貓梨小五郎雖然不想承認,可他還是有些失望。


    真心待人,自然希望換回的也是別人真心待己。很顯然,琴舅並沒做到,盡管他是小五郎唯一的基友。


    舞菲菲站在劍爐和貓梨小五郎之間。如果天女與小五郎真的起了爭執,她最終還是要幫天女的,因為劍爐的存毀都在天女的一念之間。劍爐若是從惡龍潭消失了,舞菲菲絕不可能存活下去。


    “天女大人,您真是有什麽說什麽。”王九道,“琴舅是特別的,他說的也不錯。天河之主來了,也不會為難他。”


    “基友,你究竟是誰!”貓梨小五郎還是問了,再不問,他覺得自己會瘋掉的,隨便走來一頭俊美的基老,人家都知道琴舅的真實身份,反而他這個當事人,琴舅的基友,什麽都不知。豈不是很滑稽?“我是誰,我為什麽在這裏,難道我被綠了,難道我要假裝原諒他,敢問路在何方。”


    數十種念頭湧來,貓梨小五郎秀發飛舞,怒氣升騰。“琴舅,你再道出實情,我們之間完了,再無基情可言。”


    哎呀,真要是這樣,那太好了。舞菲菲心道。她肯定第一個讚同,因為她會獨自擁有貓梨小五郎,再沒人和她搶。


    麵對基友的質問,琴舅淡定如常,甚至有些無視貓梨小五郎。


    呼!


    琴舅長袖一掃,劈向貓梨小五郎的麵龐,“難看,太難看了,小五郎。虧你還說相信我。你相信我什麽了。既然是你說的要分手,我段袖就是了。”


    哧啦一聲,琴舅的袖子真的斷掉了。


    “啊!”貓梨小五郎呆住了。他的本意可不是要與琴舅分手,隻是想知道他的過去而已。哪曾想到對方這般堅決冷酷。


    太好了!主人這下是我一個人的。舞菲菲很想歡呼,她和琴舅相處的時間也很久了,知道他的脾氣,說出去的話像是潑出去的水,不是想收回就能收回的。當年,貓梨小五郎為了追求琴舅,耗費無數心力與財力以及意誌力,如果他想重新追回琴舅,幾乎不可能。


    王九笑道:“琴舅,你做得很對,貓梨小五郎確實配不上你。”


    琴舅也不答話。他也有些後悔,為何就斷掉自己的袖子了。“事實已成,說什麽都完了,況且貓梨小五郎什麽都沒說。”琴舅恨恨想道。


    天女則道:“琴舅,你可願到我這邊來。”


    琴舅道:“無非是想利用我。”


    天女道:“是。不管你選擇了誰,被利用的結局都不會改變。琴舅,你難道不知,非要我點名嗎。”


    琴舅道:“也罷。我終究不能選擇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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