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小三葬大師問罪而來,將怒火撒到咖啡雀身上。


    “葬情宮的人終於肯現身了嗎。”


    轟隆!


    極悲殿遽地幌動,一道狂狷的身影遽然而降。來人正是白雀宮的大宮主,雀滄海。


    “師尊。您來了。”咖啡雀喜道,他吐幾百斤血,人變得憔悴許多。可瞥到雀滄海親臨此間,再多的痛苦都值得。


    曾將滄海難為水,醋雀烏山不死雲。醋雀指的就是雀滄海,不死雲指的則是烏山之主,俏布斯。


    俏布斯是雀滄海的道侶,烏山則是他們的定情場所。有雀滄海的地方就有俏布斯,刷,又是一道邪魅的人影倏然而至,俏布斯,來人是雀滄海的情人,俏布斯。


    俏布斯揚起手臂,指著小三葬大師問道:“錦鯉枝,這矮矬之人就是葬情宮的傳人。”


    錦鯉枝當即道:“怎會,他隻是葬情宮的普通弟子,算不得傳人。”俏布斯雖然不是宮鴉界的大宮主,可他的實力不遜於大宮主,所以錦鯉枝對他保持足夠的尊敬。


    宮鴉界強者為尊。


    雀滄海袖袍卷去,將咖啡雀拎了過來,砰,種種仍在地上,同時也擋在俏布斯、錦鯉枝之間。


    白雀宮的大宮主被人稱作是醋雀,皆因他喜歡吃醋。而烏山之主俏布斯,雖是雀滄海的道侶,可他並不安分,有數百情人,但凡雀滄海知道了那些人的名字,不管對方是誰,直接打殺。


    錦鯉枝長相實在是太出眾了,雀滄海擔心俏布斯會看上他,所以才扔出自個的徒弟。“為師傅盡力,你當心甘情願才是。吾徒!”


    “師傅!”咖啡雀低頭,不敢正視雀滄海。他的本命法寶都被小三葬大師砸碎了,實力頓減,也許小宮主的地位也保不住,會被更狠更有實力的人搶去。


    “抬起頭。”雀滄海命令道,“看著我。”


    “師傅,請您責罰我,我讓白雀宮被人瞧不起,罪無可恕。”咖啡雀戰戰兢兢道。


    “小三葬大師?”雀滄海冷笑道,“在本宮麵前,你也敢以大師自居?”


    “錦鯉枝,這是怎回事。”小三葬大師怒道,“這和我們的約定不同,為何兩位擁有大宮主實力的人出現了!”


    “小三葬大師,稍安勿躁。”錦鯉枝道,“誤會,我想這中間一定有誤會。”


    “馬幣的,這哪裏是誤會啊!”小三葬大師吼道,“你看我被人踩在桌子底下,臉和地板貼合,像是很高興的樣子嗎。”


    “對方是俏布斯大人,小三葬大師,你被踩在下麵,也不冤枉。”錦鯉枝道。


    這下,不管是小三葬大師,亦或是黑小二、蝦力霸、溫酒侯等人也明白了,錦鯉枝分明是在耍大師,拿他開涮。


    五大宮的任何一位大宮主親臨,圓桌會議的小宮主都得表現出足夠的誠意,否則會有生命之虞。雀滄海還好,除了喜歡吃醋,也沒其它缺點。


    “不要殺他。”雀滄海道,“俏布斯,放開大師。”


    “哼,你也稱他是大師?”俏布斯不悅道,“你沒聽錦鯉枝說嗎,這位大師隻是葬情宮的普通弟子,就算殺了他也無足輕重。”


    “不,不要殺我。”小三葬大師急道,“我可是葬情宮的人,你們白雀宮惹不起。”


    “嗯嗯,我們惹不起。”雀滄海回道,“要是葬情宮的大宮主來了,我才會惹不起,而你,小角色而已,殺了又何妨。可留著你還有用處,這才是你活下去的原因,好好記著。”


    “我當然會記著。”小三葬大師漠然道,“還有你,錦鯉枝,我也記住你了。”


    和預想的不同,小三葬大師的出場很拉風,可下場很淒慘就是了,被人踩在腳下,無論如何也開心不起來。


    “滄海大人,能否先放開小三葬大師,我有話想問他。”蝦力霸盯著地上的小三葬。


    “蝦力霸,你沒事為何要和錦鯉枝待在一起,他很壞的,你們都會被他帶向歧途,最後隻有毀滅的結局。”雀滄海不悅道,他很討厭錦鯉枝。不僅是因為對方長得比他好看,還因錦鯉枝人脈極廣,朋友遍布宮鴉界、基老界、牛狼界、萌妹界等。


    被人當麵指著鼻子說沒有好心腸,錦鯉枝笑而不答,他和雀滄海並無厲害衝突,言語爭鋒也沒多大意義。


    “滾!”雀滄海一腳踢出小三葬大師。大師在地上滾了好幾丈,這才來到蝦力霸腳下。他正想站起來,砰!蝦力霸又給了他一腳,踢壞了他的牙齒。“滄海大人並沒說讓你站著,為何擅作主張。”


    小三葬大師心知被錦鯉枝算計了,怒火正熾,無處可宣,又被蝦力霸踢中麵門,羞恨異常,幾乎昏厥。葬情宮走出來的人不應是這種待遇,世道變了嗎,還是人心不古。


    “除了你之外,葬情宮還有多少人走了出來。”蝦力霸問曰。審問之事,蝦力霸極願意代勞,既能博得雀滄海的好感,又能讓自己心情愉快,何樂不為。


    “噗!”小三葬大師吐出碎齒,“你什麽也問不出來,葬情宮會重拾過去的輝煌,你等都會被踩到塵埃之中,隻能仰望我們。”


    黑小二笑了,咖啡雀笑了,錦鯉枝也笑了。


    刷!


    溫酒侯大步而來,手拎酒壺,壺中有大半瓶酒,“不知大師能否用鼻子喝酒,不可浪費小侯的美酒。”


    蝦力霸心領神會,左腳踩在小三葬大師的後背上,並用右腳抬起大師的下巴,讓其鼻孔對著溫酒侯。“侯爺真是異想天開。”蝦力霸道。


    “問話也是一種藝術,享受過程也很重要,結果是注定的。”溫酒侯道,他手一抖,嘩嘩,兩道酒水從壺中傾灑而出,像是銀蛇,竄入小三葬大師的鼻子內。


    難受。小三葬大師很難受。


    俏布斯很快就對極悲殿失去興趣了,什麽圓桌會議,什麽小三葬大師,都很醜陋而且無趣。生活已經很無聊了,“為何我還有陪著更無聊的人做些蒜皮般的小事。”俏布斯拿出一鴨梨,開始食梨。


    鏘!劍嘯遽起,聲震千裏,極悲殿塌成片崩塌,雀滄海、俏布斯最先飛起,“有趣的人來了。”俏布斯喜道,他隨手扔出鴨梨,“你喜歡梨還是蘋果?”像是變魔術似的,俏布斯的手裏抓著兩個蘋果,一青一紅。


    錦鯉枝隨後縱起,身在虛空,他向下瞥去,經營多年的極悲殿忽成廢墟,他也感慨頗多,可新生的事物總會成長起來,並且取代古舊陳腐之物。


    “終於來了!”小三葬大師喜道。


    他們再不來,我也許會折身此地,可被瞅到這副落敗的樣子,我的臉麵也掛不住。小三葬大師痛苦想到。


    葬情宮的傳人來了,而且來了四人。


    硝煙散盡,四人臨風而立,傲視雀滄海、俏布斯、錦鯉枝等人。


    “都是帥哥啊。”俏布斯喜道。


    “哼!”雀滄海醋意驟起,殺機陡盛,“你們就是葬情宮的傳人嗎。報上名來。”


    四人未理睬雀滄海,隻是盯著俏布斯看個不停,並且點評道:“好個俊美的漢子,我們當擄走他。”


    “不錯,抓走獻給大宮主。”


    “師尊會喜歡的。”


    “兀那漢子,你可願意跟我們離開。”


    葬情宮的四位漢子一個接一個問道,顯然,他們很鍾意俏布斯,被他的美貌所吸引。


    “當然是願意啊。”俏布斯想都沒想,立即回應。


    雀滄海的臉瞬間綠了,當然是選擇原諒俏布斯。因為俏布斯背叛他不是一次兩次了,而是成百上千次,想想都覺得可怕,不知是雀滄海的度量大,還是喜歡被綠。


    小三葬大師也不敢講話,擔心四位大爺不救他。“花圈、花馬、花人、花轎,他們四個都是葬情宮第二宮主的親傳弟子。而第二宮主就是大宮主的親弟弟,花圈、花馬等人前途無量啊,哪像我還得奮鬥,無人提挈。”小三葬大師不由嫉妒,忖道。


    你自己奮鬥了幾十年不及別人揮霍一分鍾,世間哪有那麽多公平,都是心理不平衡者的自我安慰而已。


    因為師尊在身邊,咖啡雀說話也有底氣了,“四位怪人,你們分別頭戴白花,騎著紙馬,拎著紙片人,坐著花轎,葬情宮之人的出場方式都像你們這麽詭異嗎,莫不是你們死了親人?”


    “你這不知死活的公鴉,我們甚至不知你是誰。”名為花圈的漢子笑道,“又誰規定我不能為你獻花圈,我頭上戴著白花有和你有什麽關係。”


    騎著紙馬的漢子亦道:“白雀宮的人都喜歡虛張聲勢,以前是,現在也是,毫無長進,讓人失望。”


    拎著紙片人的漢子道:“我連殺你的興趣都沒,滾吧,別讓我再看到你。”


    坐在花轎上的漢子道:“你也可洗好局部地區之花,跪在我的花轎前麵,等待我的開光。”


    花圈、花馬、花人、花轎哈哈大笑,盡情嘲笑咖啡雀,都說打狗也要看主人,他們可不看咖啡雀的師尊雀滄海。


    情人都站到對麵去了,而且向自己投來鄙夷的目光,雀滄海再難遏製怒火,一口酸醋迸噴而出,他曾遊曆過醋界、醬油界,在那兩界結交很多朋友,修得他們的小神通,互換了幾樁法寶,其中就有一件喚作“中醋煙蛇”。


    中醋煙蛇並非死物,而是活物,既是法寶,也是契約獸。是醋界的狀元郎贈送給雀滄海的。“嘶嘶嘶。”中醋煙蛇長長的信子電射而出,霧氣迸湧,向外泅散開來。


    “沒見過的契約獸。”花圈奇道,“可抓走獻給師尊。”


    “不,應該獻給大宮主。”花馬爭辯道。


    “還是留著我自己用。”花人笑道。


    “好東西,先搶走再說,吵什麽吵。”花轎最是利索,呼,豁然飛出,灰色的長袖甩向雀滄海腦袋上盤踞著的中醋煙蛇。


    “四位,中醋煙蛇可不是那麽容易就能抓走的。”俏布斯忽道,“它也有弱點的,怕醬油。”


    背叛,俏布斯這是背叛啊,直接道出“中醋煙蛇”的弱點,好讓花圈、花人、花馬提前做準備。“雀滄海,你殺我基友數百,還說是為了我愛,那都是愛。哪有愛,我可是一點也看不出。借助葬情宮傳人的手殺掉你,我才能獲取真正的自由。”一直以來,俏布斯都不喜歡雀滄海,可又打不過他,隻好委曲求全,獻出珍貴的(消聲)花。可如果有機會擺在俏布斯眼前,他會抓住的,絕不放手。


    “醬油嗎。”花轎暗道,“可我現在去哪裏打來醬油,知道與不知道並沒區別。”


    掌如石盤,驀地轟鎮而下,砰的一聲巨響,撞在雀滄海的腦袋上。“俏布斯,你一再背叛我,可我每次都會原諒你,你知道原因麽。”右臂倏抬,五指攥緊,化為拳頭。轟隆隆,雀滄海向上揮出一拳,氣浪掀舞,可怕的能量風暴遽然蕩掃千丈方圓。


    花轎心道,他畢竟是白雀宮的大宮主,不能小覷。“公鴉坐花轎。”乍然間,隻聽花轎喝道。


    撲撲撲,上百黑鴉飛起,它們的翅膀展開超過五米,一大群同時飛起,連成一片,場麵很壯觀。“嗬嗬,看來是把我當成是轎子了,它們要是坐下來,我也受不了。”雀滄海揚手打出一道電光,劈入黑鴉群之中,哢嚓,電光迸炸,幾十頭黑鴉被燒成黑炭,墜落下來。砰砰砰,在地上砸出一個個坑來。而雀滄海完美躲開了。


    “本宮執掌白雀宮多年,被俏布斯背叛的次數太多了,也懶得去數。你們四人敢從我這裏搶走他,已是罪無可赦。本宮不殺你們,還真當我喜歡被綠嗎。”雀滄海雙手攤開,掌心向天,嗤嗤嗤,嗤嗤嗤,蒼藍色的戰氣向上迸飆,“地魁刀。”陡聽白雀宮的大宮主喝道。鏗鏘一聲刀吟,一柄藍色的長刀倏然而現,地魁刀,白雀宮的鎮宮之寶。


    雙手執定地魁刀,騰,騰,騰!雀滄海淩空踏步,拾級而上,猶如登天梯。“死來。”鏘!他遽地劈出一刀,刀氣如海,轟然湧迸,撞碎了殘存下來的黑鴉,並且強勢劈向花轎。


    花轎暗道,是地魁刀,白雀宮的至寶。“不能掉以輕心,否則會飲恨極悲殿。”神念遽轉,花轎的掌心亮起萬丈毫光,刺穿蒼穹,“鬼號大悲舟。”


    嗡!蒼穹抖幌,光浪迸分,一艘孤舟怒馳而來,撞向地魁刀劈出去的刀氣。


    轟隆一聲巨響,天崩地裂,刀氣盡散,孤舟猶在。刀是地魁刀,舟是鬼號大悲舟,隔岸而望。


    花轎站在大悲舟之上,雀滄海緊握地魁刀,戰意迸滾,衝洗霄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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