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心了,老鐵!”


    吭蝶獸怪叫道。


    砰的一聲悶響,赤木缸賢被自己的水缸砸暈了。圍觀的仙客蛛、笑天星、紡絲龍獸等人全都驚呆了。她們還不知道水缸已經換了主人,光明騎士團的盲女副團長才是水缸的真正主人。大猩猩仍然蒙在鼓裏。


    真的紮心了!一根鐵杵紮到了赤木缸賢的後背之中。


    騰!


    吭蝶獸第一個跳了出去,能跑多遠就跑多遠,它和這些人的關係都不好,犯不著為它們拚死拚活,就算赤木缸賢死了,也和它無關。待在半空中,吭蝶獸緊張的觀察下方的水缸、大猩猩。


    赤木缸賢被那根鐵杵貫穿了身體,釘在地上,動也不能動。皇狼蛛樂壞了,心道,哈哈哈,這廝也有今天啊,怎回事,是哪個路過的神仙姐姐幫了我一個大忙。赤木缸賢並沒死絕,呲牙咧嘴,哼哼不停,吐了九百多斤血。嗡嗡,水缸在赤木缸賢上方旋轉,投下巨大的黑影,極其詭異。赤木缸賢可沒覺得涼快,因為水缸隨時都會砸下,能把大猩猩轟成肉泥。


    當!赤木缸賢方甫用力,將它的鎏金棍搗在地上,鑿出一個坑來。它需要借助鎏金棍才能站住,否則會趴在地上。


    星河騎士依舊冷靜,她在第一時間內拎起法典長老,砰的一聲,將其惡狠狠地擲到地上,法典長老默不作聲,隻覺全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說,你和那個女瞎子對我的契約獸做了什麽。”星河騎士叱道,她一腳踩了下去,直接把法典長老的腦袋按到泥土中,混合了血液的汙泥當即堵住了法典長老的眼睛、鼻子、嘴。


    仙客蛛、笑天星也變得疑神疑鬼。紡絲龍獸、機智獸、皇善獸、皇狼蛛等圍起兩人,守護著它們的主人。吭蝶獸待在天上,很是惹人注目,可當下沒人關注它。水缸與釘在地上的大猩猩才是問題所在。


    星河騎士表麵上很生氣,貌似因為自己的契約獸受傷了,怒火攻心。實則不然,星河騎士和赤木缸賢、水缸保持一定距離。如果水缸向星河騎士旋掃而來,她會一腳踢出法典長老,讓她做盾牌,擋住水缸的攻擊。算計,一切的算計都是為了自個的前途。星河騎士雖然喜歡仙客蛛,可讓她在仙客蛛與聖女之間做出選擇,她隻會忠於自己的yu望,而非斷臂的紅發女。等她當上聖女之後,整個光明殿都是她的,想要什麽樣的姑娘都能得到,那時,星河騎士哪有閑情理會仙客蛛。


    “主人,救我!”赤木缸賢痛苦道。它現在隻能求助星河騎士了,沒人能幫它,也許主人也幫不了它。大猩猩心裏還存有一點希望,它與星河騎士相處的時間最久,又因有契約關係,赤木缸賢才更了解星河騎士,知她做任何事都有目的,交朋友亦然。星河騎士和任何人都能成為閨蜜,掏心掏肺的那種,可她的舊閨蜜都死掉了,隻有新朋友。


    “赤木缸賢,聽我說。”星河騎士道,“快將鎏金棍扔給我。”


    “——”


    赤木缸賢怔住了。它如何不知星河騎士剛才那番話是什麽意思,她要鎏金棍,而非契約獸。赤木缸賢死了,星河騎士還能尋找更強的契約獸,鎏金棍則不同,隻有一個。


    因為有水缸的庇護,司磐童子、亡羊、盲女隱去身形,他們可看到星河騎士、仙客蛛等人,對方卻看不到他們。


    “我早就想這麽做了。”司磐童子道,那支貫穿赤木缸賢的鐵杵就是他投出去的。“如何,女人,我的煉器本領不錯吧,這根鐵杵遠勝於銀杵。就是那碧玉磐也比上它。”司磐童子懷恨在心。他的父親、母親都不幫他,那他隻能自己動手,放杵殺人。


    “小哥,快快把你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收好,不要在我的主人麵前幌來幌去,我擔心她會剪斷你的擀麵杖。”亡羊好意提醒道。


    “蠢貨!”司磐童子怒道,“我有大姬姬,你的主人喜歡還來不及呢。哪個姑娘不喜歡我?她們見了我都像螞蝗見到了趟水過河的公牛,馬上釘上去,我的小火把都會來不及幹燥,你永遠不會懂的,誰讓你隻是一頭羊。”


    亡羊無語,也沒和司磐童子爭辯,一個連褲子都不會穿的巨嬰,可想他的家教有多失敗。和這樣的人一般見識,隻會氣壞自己。


    盲女相當淡定,她也注意到了法典長老,“她還有拉攏的必要嗎,幹脆讓星河騎士殺了她。”光明騎士團的副團長冷酷想道。


    四方印!


    田地會的會長祭出四方印,登時,四道光柱亮起,刷刷刷刷,直刺蒼穹。方圓千丈內,絢光迸舞,猶如天女織就的錦霞。“我的愛人啊。”笑天星道,“好好看著我吧,我會為你展示田地會神乎其神的種植技術。”


    “真是可靠的漢子啊。”仙客蛛道,很開心。因為從她出生到現在,還沒有誰心甘情願的為她做事,逗她開心。


    “莊稼要想長得好,其一,土地也肥沃,其二,肥料先行!出來吧,金坷垃!”笑天星自南方印中取出一袋肥料,上麵寫著金坷垃三個大字,極是刺眼。除了笑天星外,其餘的人都睜不開眼睛。


    赤木缸賢被金坷垃的神奇光線照射,也覺身體上的疼痛消減許多,即道:“大師,大師救我。我知你們田地會的種植能手動輒摘星拿月,有日天之能為。我的命能不能保住,就看大師的了。救人一命,功德無量。大師救我啊!”赤木缸賢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大聲直呼。


    “哈哈哈哈。”田地會的會長笑道,“大猩猩,安心吧,我已祭出田地會的四方守護印,金坷垃也取了出來,再不能救下你,我當真無能也。”


    我撒!笑天星手裏抓了一把金坷垃,撒向赤木缸賢。


    “哎哎哎?大師啊,你在做咩!”赤木缸賢驚道,“為何向我撒金坷垃?”


    “因為你的身體就是良田,再撒上金坷垃,我才能種植經濟作物,才能拯救你於危難之中。赤木缸賢,忍著,這個過程很痛苦,你若堅持不住,隻有死路一條了。”


    “大師說什麽就是什麽!我都聽你的。”赤木缸賢感激道。“還是大師對我好啊,我會報答你的。”


    “不用報答我,我做好事從不留名。”笑天星道。他足足撒了一整袋金坷垃,這才收手。


    星河騎士、仙客蛛等人還是第一次見田地會的會長如何種莊稼,她們睜大眼睛,不敢錯過任何環節。要知道誰掌握了先進的生產力,誰就會走向強盛。


    “沒問題嗎,這樣真的沒問題嗎,我的小妾啊,你難道什麽都不做。”司磐童子驚道。“那個基老很有氣勢的樣子,而且那袋金坷垃異常珍貴,我隱隱覺得自己也能吃掉好幾袋。你想個法子,給我尋來幾麻袋。這都是你該做的事情,我是你的丈夫,夫為妻綱,也能為妾綱。去吧,小妾!”司磐童子越說卻起勁,真的很想使喚盲女。


    盲女的耐心在司磐童子一口一個的“小妾”中漸漸消失了,“給我滾出去。”盲女寒聲道。


    嘩嘩嘩,水浪分開。那保護著司磐童子的水域倏地向兩邊劈分,滑稽大帝的幼子就這樣出現在眾人麵前。嗯,他什麽都沒穿,而且不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的。“因為我是水神啊,在水裏穿什麽衣服。”司磐童子笑道。


    “跪下,嘍囉們。我允許你們做我的仆人。歡呼吧,能成為水神的侍者,你們都是天選之子,祖墳肯定會冒煙的。”司磐童子得意道。他還沒看出事情的嚴重xing。


    司磐童子就在吭蝶獸正下方,“握草,這祼男怎回事。”吭蝶獸心驚膽顫道,“我不坑他坑誰!”


    雖然害怕,吭蝶獸還是施展自己的才華與神通,製造出一個大天坑,直接坑了一把司磐童子。“我可是水神,大膽!”司磐童子喝道。“你這長著蝴蝶翅膀的蠢比,一看就知道腦子裏裝滿了(消聲)。”


    司磐童子右手抓了抓,愕然發現沒能喚出碧玉磐、銀杵。他這才想起那兩件神器被自己的小妾暫為保管,收走了。“哦。”司磐童子應了一聲,人已被天坑吸扯了過去,再沒發出任何聲音,想來是那坑太深,聲音也穿不出來。


    吭蝶獸頗覺詫異,“怎地,他就被坑了?不應該這樣。這隻祼男給我印象很恐怖,應是大能,而且散發的滑稽氣息太可怕了。”


    星河騎士仍然踩著法典長老,她同樣分出念識,關注天上突然出現的祼男。“難道是從水缸裏鑽出來的?這樣就能說得通了。是他控製了水缸,赤木缸賢已成廢物,不值得利用了。能殺就殺掉,我與它畢竟主仆一場,不忍心親自動手。”星河騎士腳下用力,哢嚓,踩碎了法典長老的一塊頭骨。


    法典長老也是能忍,哼也不哼,任由血液腦漿濺迸。


    當是時,水天一色,遽然間,兩麵水牆砰然砸下,重逾萬鈞。光明騎士團的副團長出手了,她的目標是星河騎士,能不能順便救走法典長老,那是小事,不在盲女的考慮範圍內。


    星河騎士麵沉如水,她已從水汽中嗅到了盲女散發的氣息,“你果然沒有死。”星河騎士道。她也懼從天降下的水牆,呼喇喇,星河騎士將披風一展,倏地,無數星輝逆飆而上,一閃一閃的,渾似螢火蟲,猶如碎玉瓊枝。


    嗤嗤嗤!嗤嗤嗤!上萬點星輝打在水牆上,腐蝕出一個個圓坑。兩麵水牆千瘡百孔,像是蜂窩似的,再難保持牆形,轟然崩塌。


    盲女並不覺意外,她站在亡羊的背脊上,“讓我試試這對神器。”光明騎士團的副團長心道。她左手拎著碧玉磐,右手拈起銀杵,敲了過去,當當當!磐聲短促,一圈圈綠色的光漪綻開,陡地斬向星河騎士。


    “碧落黃泉!”司磐童子道,“我的小妾,你如何做到的。我什麽都沒教你啊。難道是滑稽老頭偷偷傳授給你的?”


    司磐童子也已跳出天坑,淩空踱步。他有些難以直視盲女,“太可恨了,滑稽老頭居然向著一個外人。我才是他兒子。”


    碧落黃泉這招非得碧玉磐、銀杵配合無間,方能完美施展。盲女初次使用神器,居然能釋放三百圈綠色的光漪,實出祼男的意外,當年,司磐童子首次役使神器,也不過是放出一百七十道翠綠色的光弧,是光弧而非光圈。“難道我的小妾比我更有滑稽天賦?所以我家老頭相中她了。”司磐童子也非蠢人,靜心一想,已知緣由。


    崩!崩!崩!崩!


    三百圈綠色的光漪同時炸開,登時,碎光斑駁,像是一粒粒綠豆,簌簌墜下。而地麵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渾濁的河流,光點砸在河麵上,激起一道道駭浪,倏地迸爆開來。星河騎士就在水麵上,叫苦不迭。她是想飛離水麵,可試了很多次,次次無用,河麵四周有無形壁障豎起,阻止星河騎士離開。


    星河騎士的披風也是一件異寶,可還是比不得碧玉磐、銀杵,在綠色光斑的衝刷下,披風一片片分開,像是蝴蝶似的飛去,可沒飛多遠,又被水浪卷走,沉入河底。星河騎士也想破開河底,從下麵遁去。然而這條河很危險,星河騎士不敢冒險,因為她不知道水下還藏著什麽可怕的陷阱或者水怪。


    碧落黃泉,這道河流非是真正的黃泉,裏麵隻有幾滴黃泉水。滑稽大帝的念識體離開時,交給盲女一白瓷瓶兒,瓶子封泥完好,裏麵存封的就是黃泉水。


    盲女之所以在司磐童子麵前故意施展“碧落黃泉”,除了銼他的銳氣外,還有驗證之心,她並不相信滑稽大帝有那麽好心。千古一帝,能成就大帝之位,他的心思別人無從猜測。


    封泥已去,白瓷瓶再不能作那容器,哢嚓一聲,瓷瓶崩裂,碎屑如雪,撒到水中,一隱而驀。也沒人在意,盲女也是,她用完瓶中的黃泉水之後,隻當瓷瓶再無它用,碎了也不覺心疼。


    水下千丈處,白瓷瓶的碎屑被水流推攘著,聚在一處,一片墨綠色的魚鱗倏地旋了過來,將堆積的碎瓷轟開。如果盲女、司磐童子見到這片魚鱗,他們肯定會瘋狂的,因為那封印司磐童子的逆鱗和這片墨綠色的魚鱗出自同一條魚,那尾魚被滑稽大帝飼養在化龍池之中。


    碎瓷以魚鱗為中心,漸漸重組,這次,它們凝成的不是鯉魚,也不是瓷器,而是一隻七眼黑蟾,它靜靜的伏在水中,魚鱗和它同化了,更像是七眼黑蟾背脊上長了一道棘刺。


    呱。七眼黑蟾叫了一聲,七顆綠色的眼珠子齊齊轉動,它的目光躍過水麵,直達天際。沒有人察覺到它的存在。


    “大帝吩咐的事情不可有違。”七眼黑蟾怪裏怪氣道。“如果我做成了這件事,滑稽大帝允許我吃掉水神以及他的新娘。而我就是第二個司磐童子。”


    七眼黑蟾等待著,他等的時間太長了,也不在乎一時半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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