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猩猩與盲女對上了。光明騎士團副團長的態度太差,知錯不改,不殺不足以平息赤木缸賢的怒火。


    然而,墮天魔的羽毛太多了,而且它們會帶來什麽後果,在場的諸人也不知。


    墮天魔與慟哭之獸同為武庚宮的守護者,夜魔女王的侍者,它們在夜魔王國的地位之高,光明殿的聖女、黑暗宮的宮主也比不上。仙客琴、黑蘿鯉見了它們,也會克製自己,遵守必要的禮節。


    盲女祭出墮天魔的羽毛,這是迫不得已的舉措。她可不想把自己的大好頭顱丟掉,她已從黑蘿鯉哪裏得到了一雙眼睛,能再次看到這片美麗的國度。有眼睛是好的,可也得有命去看。盲女當然知道墮天魔沒安好心,它不會無緣無故將羽毛交予她,分明是在利用她。“我既然能被利用,說明有值得它那樣做的價值。”盲女笑容滿麵,並不擔心氣急敗壞的大猩猩。


    果然,赤木缸賢遇到麻煩了,大猩猩以及它的鎏金棍都被羽毛覆蓋了,它們像是雪人,動彈不得。而且羽毛越下越多,結了厚厚一層。它們看似極輕,可要是重起來,可壓碎巍巍之山。赤木缸賢膂力驚人,又練得兩塊四方奶大肌,還能承受上千片羽毛的重量。可要是再多的羽毛堆積起來,它還是吃不消的。“墮天魔這賤女人,我很早就想會一會她了。可她幾乎不在夜魔王國現身,讓我無從下手。這次,她來了,也別走了。武庚宮的守護獸又如何,在聖女眼裏不過是強大一些的凶獸,能收服最好,收服不了,唯有殺之。”赤木缸賢雖然是星河騎士的契約獸,可在那之前它的契主是仙客琴。


    星河騎士在光明殿也是極厲害的角色,前途不可限量,可惜腦袋有些問題,取向偏了,不是正統、傳統的姑娘。赤木缸賢有些不滿,可還能接受。然而在大猩猩心中,它真正的主人隻有一個,即仙客琴,光明殿之主。若非聖女主動解約,赤木缸賢絕不會與仙客琴分開。哪怕跟著星河騎士,大猩猩的心還在聖女那邊。


    仙客琴有時也會越過星河騎士,直接交辦一些任務給赤木缸賢。大猩猩備受感動,因為那代表聖女信任它多於星河騎士,拿它當自己人,好做事嘛。赤木缸賢外貌古奇雄軒,可心思還是很縝密的,它早知仙客琴誌在夜魔王國,而非光明殿。“終有一天,聖女會打破光明殿、黑暗宮的平衡,做那唯一之人,加冕為王。至於我們那位不經常現身的夜魔女王,可有可無,最好是無,永遠的消失對大家都好。”赤木缸賢並不喜歡夜魔王,對她沒多少感情,於它來講,夜魔王隻是一個符號,虛無縹緲的符號,時間久了,符號也會淡去,直至被人遺忘,湮滅於曆史的塵埃之中。


    念頭遽轉,大猩猩左手向上劃去,像是一柄狂刀劈將出去。轟的一聲爆響,那覆蓋在赤木缸賢身上的白色羽毛倏地炸開,迸射離去。出來了,大猩猩出來了,他使出全力,拿掌去劈上千片羽毛,哪有不成功的道理。


    那些片迸舞散開的羽毛,盡管遠離赤木缸賢,但它們完好無損。大猩猩驚愕之餘,也覺棘手。“墮天魔,你的本體要是在此地,俺一定喂你俺的長棒,哈哈哈。”赤木缸賢大笑幾聲,騰,向前縱去,它雙手握緊鎏金棍,大開大闔,奮力劈掃。登時,金光蕩飆,如同龍蛇迸舞,滌掃天空中再次聚集的羽毛。


    盲女已經開眼,又能視物,瞥到大猩猩這般威武,心裏也是忐忑不安,怪了,為何這些羽毛還未殺掉赤木缸賢,墮天魔的實力不該如此,難道是我高看她了嗎。若真如此,那所謂的新王不值得我付出,她扳不倒聖女的。光明騎士團的副團長略顯不安,可隻能藏好緊張的情緒。忽地,殺氣驟臨,一口大缸怒旋而來,缸口向下,驀地照著盲女的腦袋蓋了下去。


    赤木缸賢揮動鎏金棍與墮天魔的羽毛爭鬥之餘,還不忘撕比盲女,它氣機一引,攫來那口大缸,先擒下盲女,再將她淹死。“反正聖女不會放過副團長,她早晚都要死,我先除掉她,聖女也不會說什麽。”大猩猩自有它的打算。


    不好!


    盲女膽顫心寒道,因為墮天魔的羽毛並未阻止那口大缸,任其砸下。“被騙了,我被墮天魔騙了。”盲女怒道。她右臂倏抬,掌心朝上,砰的推出一掌。當!拍中缸沿。這一掌,光明騎士團的副團長勉力而為,沒多大效果。稍稍阻礙了一下大缸,結果沒變,她還是被扣在下麵。缸中自成小界,而且是水的世界。


    一被卷入,盲女隻覺四肢被撕拽,xiong中堵著一口氣,迸洩不出,極其難受。大量的清水灌了過來,湧入光明騎士團副團長的耳朵、眼睛、鼻子、口中,她的周身氣孔也打開了,經由水流的衝掃,堵不住,隻能讓它們倒灌進去。


    盲女聽說過這口大缸的邪詭之處,那頭天不怕地不怕的皇狼蛛就被扔到裏麵過,吃盡苦頭,以至於現在見了大猩猩,它隻有逃跑的份,不敢攖其鋒忙。副團長總算明白皇狼蛛的痛苦了,事臨己身,最是不安。“我這一生多麽滑稽啊。”盲女萬念俱滅。


    嘩!一道暗流怒湧而來,拍在盲女身上。轟,盲女(消聲)軀遽震,那些灌到她身體中的清水都被推了出來,向外迸飆,形成千百道扭曲的水柱。


    “吾乃滑稽大帝座下的司磐童子,有無數美譽加身,你可稱頌我的美名,讚美我主人的無上之名。”


    “滑稽大帝座下的童子?”


    盲女驚道。滑稽大帝何許人也,光明騎士團的副團長當然知道。“敢問您在哪裏?為何幫我?小女隻得滑稽大帝這樣做嗎。”


    “滑稽啊!”


    暗流中再次傳出司磐童子的驕縱之聲,“女人,不可懷疑大帝。我的主人君臨無數異世界時,你還未出生,你母親也未出生,你母親的母親更沒出生。靜心,聽吾道來。吾被滑稽大帝封印在一隻黑尾金魚之中,大帝說,時機到了,自有人尋到我,放我自由,我亦可重回滑稽大帝身邊,安心侍奉他。”


    蓬的一聲,那道暗流炸開。一條三尺長的黑尾金魚倏地顯化而出。


    盲女心道,還真是魚啊,隻是醜了些,全身隻有一片鱗,還是逆鱗!難道那就是封印司磐童子的地方嗎,光明騎士團的副團長眼睛很毒,一眼看到了問題所在。


    黑尾金魚身上那唯一的鱗片遽晃,似要掙紮飛出。嗤嗤嗤,一道道膿血迸噴,染紅了水域。盲女看著就覺很疼,心道,難怪他想離開金魚,滑稽大帝為何封印他?難道他做了什麽不利於大帝的事情嗎,所以被他封印,不得逃出。盲女隻是一瞥,就知事情不簡單。世上哪有那麽容易的事,不會無緣無故掉餡餅,也會能砸死人。“再聽聽司磐童子說些什麽,我再做決定也不晚,與他周旋一二,謹慎總是好的,沒壞處。”盲女打定主意,不輕信那尾金魚,盡管它長得確實滑稽,也許真和滑稽大帝有關也說不定。


    “女人,這個水缸曾經是滑稽大帝用過的,他用來養花用的。赤木缸賢,這隻大猩猩太傻了,怎敢拿大帝用過的水缸淹人玩,簡直該死。我也不怪它,誰讓它不知這口缸的不凡之處。光明殿的三聖女倒是有幾分不凡之處,她看出了水缸的逆天之處,可沒煉化它,也許三聖女發現了我也說不定。嗬嗬,她不是我的有緣人。”金魚笑道。


    “你憑什麽認定我是你的有緣人?”盲女道,她才沒那麽天真,無緣無故聽信一隻金魚扯淡。


    “打開你的左手左掌,看看上麵有什麽。我保證你會吃驚的。”金魚笑道。


    左手手掌?盲女忖道,我手上能長什麽,她將信將疑,還是打開了,“啊!”盲女驚呼道,因為她掌心長了密密麻麻的魚鱗,很是惡心。“你對我做了什麽!”盲女怒道。


    “我什麽都沒做,你不信任我,尋那證據,我就指給你看。看到了,你反怪罪於我,真是不識好歹。我若有心害你,你早就被淹死了。你能在水中呼吸、行走,全歸於我的功勞。女人,快點摘掉手上的魚鱗,一片片安在這條金魚身上,等待它長滿魚鱗時,逆鱗將出,我就自由了。”金魚道。


    “就算你這樣說,我還是不相信你。”盲女道。“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光明騎士團的副團長呼道,“拿出更多的證據,證明你是滑稽大帝的司磐童子。”


    “哼,給你臉,你不要。這樣的女人如何做我的新娘。滑稽大帝敕封我為缸中的水神,並道解封我的即是我的新娘,水神的新娘。你一看就是那種腦袋不好使的蠢貨,想成為我的新娘,做夢吧。”金魚不悅道,它講出事情,也不隱瞞,而且沒必要。司磐童子心氣很高,哪裏看得上盲女,對方要什麽沒什麽,xiong一般,毫無(消聲)色,哪能讓人動心。“我就是做那單身狗,也不會和你結婚的。女人,趕快摘下手掌中的魚鱗,放在我身上。我自由後,再放你離去,我們之間不可能的!”金魚吼道。


    “哈啊?”盲女也怒了,“什麽啊,從頭到尾都是你在那裏亂嚷嚷,什麽水神的新娘,你以為我願意成為金魚的老婆,開什麽玩笑。就算你是滑稽大帝,也休想讓我動心,不嫁就是不嫁。去死吧,金魚,難怪你沒鱗了,活該!在水缸裏安安靜靜的做你的水神吧,一個手下都沒,你這是哪門子的水神。”盲女嘲笑道。


    “這個……”金魚支支吾吾道,“不瞞你說,滑稽大帝給我安排了幾十萬水族,可它們都被我吃掉了。”


    “吃,吃了?”盲女駭然道。


    “當然,你難道讓我天天喝水?”金魚怒道。


    “你別過來,真的別過來啊。”盲女開始害怕,對麵的金魚,不是很長,可它吃了幾十萬水族,盲女頭皮發麻,生怕它也吃了自己。就像金魚說的,它是水神,不能總喝水,會死人的。


    “大猩猩雖然傻了些,可還是有些用處的,它用水缸裝人裝魔獸,那些掉進來的活物都被我吃了,不是淹死的。”金魚笑道。“女人,別說那麽多廢話,快點做你該做的,否則我咬斷你的胳膊,自己來。”它又發狠道。


    “你別過來!”盲女攥緊左手。“否則我毀了這些魚鱗,我們誰也別想離開水缸,你繼續做孤零零的水神,淹死我算了,總比做你的新娘好。”


    “有些骨氣,我開始欣賞你了。”金魚道。“也許你真的能做我的新娘。”


    “絕不可能。”盲女右臂舒展,向前揮去,嘩嘩嘩,她以真元絞動水流,堆砌出一道高牆,擋在她與金魚之間。


    “何苦呢,我們是天生的一對。滑稽大帝不會騙我的。”金魚道,“也罷,我還是憑實力拿下你,再娶了你。當年,滑稽大帝也如我今日這般囧啊,他喜歡的姑娘不喜歡他,大帝一怒,開辟出基油油田,拿下了那位姑娘喜歡的漢子,與之gao基證道……”


    “草!”盲女隻覺三觀都毀了,這都是什麽大帝啊,姑娘不喜歡你,你就去(消聲)引他喜歡的小夥砸。不要太滑稽。


    “姑娘,難道你也有喜歡的爺們,他是純爺們嗎,我不介意與他gao基的,你懂我的意思?”金魚問道。


    懂你妹啊!盲女的內心是崩潰的,還好她單身,沒有喜歡的人,否則真麻煩了。


    砰!


    金魚撞了過來,登時,水花迸竄,那麵高牆也坍塌了,不堪一擊,不是金魚的對手。“姑娘,你眼中閃爍著異光,我相信我們會成為夫妻的,共同打理這片水域。”金魚笑道。


    盲女還想說些什麽,可她的四肢被水草抓住了,眼睛也被海帶蒙住了。“你不聽話,我隻能讓你吃些苦頭。算了,我是水神,不與你一般見識,暫時放過你,至於你手掌中的魚鱗,它們本來就是我的,我自己來取。”嘩啦啦,金魚分開水流,逕自衝來,它尾巴一甩,十幾道水流湧出,分開盲女的左手五指,並讓她的掌心對準金魚。


    “我的鱗片啊,我們分開的時間太久了,你們也該回來了。”金魚笑道。


    砰!它一頭撞了過去,撞在盲女的手上。


    “啊,好痛!”盲女痛苦道。


    經由金魚冷不丁地撞來,盲女手掌中結的魚鱗迸飛而出,有幾十片刺入了魚身上。“真好,我的力量也漸漸回歸了,做水神的新娘有什麽不好的,比別再反抗,否則很難看的。”金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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