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語嫣的弟弟王語基,首次施展他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一掃之下,幾乎要了白素基的命。


    白素基再不敢維持蛇軀,恢複了人形。依舊白衣如雪,他的衣服並非實物,而是有蛇鱗凝化而成。小青的衣服也是,都是蛇鱗。


    白衣基老大口大口吐血,生命之海也被震碎了,基油油田迅速幹涸,幾能見底。即便這樣,白素基還活著,生命力異常頑強,千年修行,抵不過王語基的一支(消聲)巴。


    王語基頗覺意外,“你這小蛇,還沒死絕。既然苟活,那就活著吧。用你的眼睛見證我即將做的事情。這事對我來說再平常不過,可你們做不到,故而稱之為奇跡。白蛇,見證奇跡的時間到了。”


    一聲冷喝,王語基雙掌齊舞,月光寶盒、玉光寶盒在他手掌上方旋動,月光如水,玉華湧動。驀地,兩隻寶盒歸於一體,哢嚓,盒蓋飛出,劍光揚舞,原來寶盒內封印著一柄小劍,兩指長,比筷子還細,像是玉簪。


    王語基輕輕抓住那柄小劍,對準虛仙揮了過去。一道玉光旋開,以人眼可見的速度旋切向虛仙的脖頸,要斷其腦袋。


    玉光距離虛仙尚有百丈之遙,可是虛仙雙目發直,駭得講不出話來。沒有任何疑慮,虛仙喚回七星銅劍,七顆星星遽化一劍,劍光像是浪濤似的湧開。


    可王語基揮出去的那道玉光,看似淺淡,偏偏凝實。七星銅劍迸綻開的劍光,攔它不下。


    崩!崩!崩……幾次炸聲之後,七星銅劍成了一堆銅渣,就連裏麵的器靈都被抹去了生機。虛仙剛接手七星銅劍,還未喚醒劍內的器靈,也無需喚醒了,因為他已經徹底失去銅劍。


    “暗鐲!”


    虛仙馬上想到了暗鐲,七星銅劍、暗鐲、鐵花扇、照妖小鏡本是古歌的寶物,虛仙殺了姐夫之後,理所當然地接手了姐夫的一切。


    隻是暗鐲變成了項鏈,套在青衣基老小青的脖子上。


    白衣基老可殺,青衣基老同樣可殺。虛仙並無同情心可言,他役使暗鐲撞向飛來的那道玉光。小青縱然有千百個不願意,也無能為力,他在人與蛇之間不斷切換形態,可就是掙逃不得,暗鐲的內圈刺入小青的頸肉之中,而且生刺。小青妄想取出暗鐲,隻會給自己增加痛苦。


    眼看著小青即將撞上那道玉光,白素基忽覺一陣輕鬆,“小青,我的生命之海與油田即將枯竭,命不久矣,在死之前能看到你先死去,上天待我不薄。”


    蓬!


    一團青色的血霧蕩開,幾百丈長的青色大蛇瘋狂搖動蛇首,嘶嘶嘶,長信不住掃動。


    又聽哢嚓一聲,套住大蛇的暗鐲碎掉了,小青終於自由了,可它的腦袋也掉了,隨著暗鐲一起崩碎。


    王語基斬出的那道玉光這才消失,可也毀了虛仙的兩件法寶,七星銅劍、暗鐲。


    呼呼,鐵花扇旋動,怒扇之下,一道道黑色的颶風旋了出去,衝向王語基。“吾主,讓我來吧。”斷玉獸開口道,它眼中的畏懼之意更盛,“我曾經被月光寶盒封印過,想不到它是這樣可怕的寶盒。我隻知道它與玉光寶盒是一對,兩者合一,竟是劍匣,匣中還藏有一口小劍。”隻是遠觀,斷玉獸也可判斷出那柄玉劍的可怕之處。“我不願以身試劍,傻子才會那樣做,比如說虛仙、還有主人的表哥。”斷玉獸的脊背兩側分別生出一片翅膀,像是蝙蝠之翼。


    展翅疾飛,斷玉獸迎擋旋掃而來的黑色颶風。“六麥神劍。”斷玉獸道,它雙翅展揚之間,六柄光劍排列開來,形如麥穗,劍光璀璨。


    鏘!鏘!鏘!鏘!鏘!鏘!六柄麥穗形狀的光劍遽地斬出,排山倒海似的劍氣怒嘯湧蕩,在它們的撞擊之下,黑色的颶風轟然爆開。


    木龍複驚道:“啊,是六麥神劍!斷玉獸修得這門高深的劍術了嗎,而且是六劍齊出,難道他是天才,劍道天賦比吾那死去的表妹王語嫣還高?”


    斷玉獸的“六麥神劍”並不純粹,它是偷學的,王語基、王語嫣、木龍複都會。


    “哦,斷玉,你讓我驚豔了。”王語基道,寥寥數字,已是很高的評價。王語基不輕易讚揚別人,除非對方特別優秀或者有大(消聲)巴。


    虛羊偽眼中有退意,可他大話已經放出,如果離開,他在丐幫中的聲望將會墜到穀底,再無執掌丐幫的可能,而且也會被宗家的人追殺,後半生永無安寧之時。“苦也。”虛羊偽惱道,“虛仙,我們沒有後路了,天降大(消聲)巴於虛家之人,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我們都是要做大事的基老,不殺王語基,我們此生絕無再進一步的可能,隻要他活著,我們的心魔就不會除去。”


    虛仙點頭,他也認同虛羊偽的說法。王語基太強了,強到虛仙的大腦都在顫栗。“出道至今,我見過基老無數,還沒人向王語基這樣帶給我那麽重的威壓。盜帥,合作吧,你也不想被王語基殺死。”虛仙的聲音滲入雷攻塔,傳遞給了盜帥“初六香”。


    “虛仙,不要被王語基的假象迷惑了,他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確實比你的長,比你的厲害,可你比他年輕,你擁有無限的可能。吾更欣賞你,來吧,虛仙,接受吾的基情吧!”


    雷攻塔中,盜帥一步登天,手結法印,秀發飄舞之際,上千道妖氣朝天迸湧,遽地,雷攻塔的封印現出一塊井口大小的黑洞,文殊印,抱子印,楓林晚印……盜帥打出幾十種玄奧的法印,轟入黑洞之中,直接灌進虛仙的識海,聚於他的靈台四周。


    “王語基,真不愧是吾的基友!”虛太根忽道,他舞動那支好誇張的阿姆斯特朗,大笑而來,“你我聯手,殺回虛家,擒下虛聖,吾做家主,你做吾的妃子。”


    王語基無視虛太根,“虛聖,你想取代虛聖,太根基友,一百個你也比不上虛聖。斷玉獸,殺了他。”王語基命令道。


    “是,吾主。”斷玉獸欣然道。


    “王語基!”虛太根大聲道,“你居然讓斷玉獸殺吾,我們多年的基情你一點也不在意嗎,難道說,難道說你隻喜歡吾的身體,而非吾的靈魂!”


    “傻比,活該你被吾主賣了還不知。吾主接近你,並不是因為你多優秀,而是因為虛聖。虛家之主太優秀了,我的主人才會對他感興趣,你什麽都不是,充其量就是傳話的小角色。你難道沒自覺?我主人的(消聲)巴能有這樣壯觀,還不是因為虛聖,他與吾主王語基之間有不可告人的(消聲)情。”


    斷玉獸以殘酷的語氣,道出實情。原來,王語基稀罕的不是虛太根,而是虛家之主,虛聖。“隻有虛聖才配得上吾主王語基,他們是天生地設的一對,就像是基神與比利大神,他們會譜寫新時代的基老神華,在他們的光輝照耀下,汝等基老的那點米粒之光,還不收起來,等著被人嘲笑嗎。”


    鏘鏘鏘!鏘鏘鏘!斷玉獸重新招出三十六柄“六麥神劍”,劍氣生寒,光照萬尺方圓。


    虛太根受到的打擊太大了,他的道心有破裂的跡象,“不可能,不可能,吾不相信!王語基,告訴吾,你不是那樣的人,你還是愛吾的,你很稀罕吾!我們不是一起數過星星嗎。”


    “可憐啊。”


    斷玉獸搖首道,它雙翅斜展,超過百丈,“和你的無知一起葬在此間吧。”斷玉獸嘲笑道,刷刷刷,刷刷刷,三十六柄“六麥神劍”劈了下去。


    “不可能!不可能!王語基你倒是說話啊。說你愛吾。”虛太根快瘋了,別提多難受了,比虛聖殺了他還難受。他的自信,他的驕傲,在斷玉獸道出實情之際,齊齊迸散,天塌了。


    當!當!當!當!三十六柄“六麥神劍”砍斫虛太根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血光迸濺,劍氣怒湧,其中還夾雜著虛太根撕心裂肺般的吼叫聲。


    賈秋田看不下去了,忽然想到他死去多年的死鬼歐尼醬“賈泰迪”,“唉,吾兄賈泰迪也曾像虛太根這樣天真過。有時,無知也是一種幸福,至少向他們之類的人還有夢想,打破他們的美夢比殺了他們還殘酷。你想獲得真正的自由嗎,虛太根,唯有死亡對任何人都是平等的。”懷著仁愛之心,賈秋田縱身飛起,他的腦袋竟然滿滿變成了狗頭,神煩狗頭!整顆腦袋占地半畝,犬牙森森,像是一柄柄闊劍,


    “嗷嗚!”賈秋田張開他的狗嘴,咬向虛太根。


    死,隻有死了你才會忘記傷痛。“痛苦隻有一瞬,之後你會享受永久的平靜。”


    哢嚓哢嚓哢嚓!賈秋田一嘴的狗牙崩掉了,沒能咬碎虛太根的腦袋,“納尼!”賈秋田驚道,“為何,為何沒能咬死他。”


    將自己的腦袋轉化為神煩狗頭,威力數十倍增加,可賈秋田還是沒能殺掉虛太根,他不由重新審視虛家之人。“多麽神奇的基老家族,我現在是食家人的客卿,食家與虛家自古不和,撕比了幾千年,仍然共存,他們的天賦與生命韌度讓人驚歎。”


    沒能咬碎虛太根的腦袋,賈秋田當即退去,並不戀戰。他不怕虛太根,可他怕死。虛太根瘋了,殺他既容易也不容易,賈秋田擔心虛太根臨死時還會反咬他一下,拉一個陪葬的。


    斷,短!虛太根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隻有兩丈長了。斷玉獸並不死心,右翅一扇,又是十二柄“六麥神劍”劈過去,再次砍向虛太根的擀麵杖,當當當,血水迸飆,碎骨飛舞,虛太根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又斷了一截,隻剩下一丈長了。


    “發棵,還有!”斷玉獸也是醉了。“太麻煩了,我要徹底毀去他的驕傲。”如是作想,斷玉獸雙翼齊拍,罡風陣陣,六十六柄麥穗形狀的光劍逐一成型,劍氣璀璨,九州同寒。“你可以去死了。”斷玉獸心道。


    刷刷刷!刷刷刷!六十六柄“六麥神劍”呼嘯斬出,帶來了秋田的氣息,秋田是收獲的季節。而斷玉獸即將收割虛太根的最後一截阿姆斯特朗回旋炮。


    一直狂吼的虛太根忽然安靜下來了。


    靜!


    天地俱寂,萬物無聲。隻有虛太根緩緩抬起頭來,那雙眼睛像是兩個血池子,有無盡的血光在湧動,斷玉獸隻是瞥了一眼,靈台遽晃,無數念頭生出,瘋狂撞擊他的識海、靈台。


    撲通,撲通,撲通!大地傳出心髒的跳動之聲,像是數萬人同時擂動大鼓,聲如海沸,湧過八荒。長,長,長!虛太根斷掉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再度長出,基光,比利大神降下一道基光,照在虛太根身上,他像是一尊黃金澆鑄的基老之王,散發著讓人生畏的氣息。


    至強如王語基,也不由怔住。倏地瞥向虛太根,“哦,基友,你……”


    “你也配叫吾基友。”


    虛太根道。


    “王語基,今日不殺你,吾就如此棒!”


    哢嚓!虛太根一揮手,斬斷自己的煩惱之棒,其棒有三十丈長,煞氣很重,無數電弧生了又滅,滅了再生,往複循環。


    “——”


    王語基平靜地盯著虛太根自斷(消聲)(消聲)。


    還未來得及驚訝,王語基又看到虛太根長出了第二支阿姆斯特朗回旋炮,長有三十五丈,不管是質量還是堅韌度遠勝第一支。“啊,這是!”王語基訝道。“我聽虛聖說過,虛家的血脈很很神奇,族人之中,血脈天賦覺醒之後,斷臂可再生,斷膀可再接,就算斷了(消聲)巴,也能長出新的。虛太根,他覺醒了啊!”


    覺醒了血脈天賦,隻有回到虛家,虛太根一定會得到虛聖的賞識,地位將會提升,強如虛空子,他也沒覺醒血脈天賦!王語基是知道的,虛聖也覺醒了血脈天賦,要比虛太根更可怕。


    “主人!”斷玉獸道。


    “回來吧,斷玉,你的偽六麥神劍不是他的對手,讓我親手葬送他。”王語基道。


    “你,似乎忘了我。”虛仙道,接受盜帥的法印傳功,虛仙實力大進,阿姆斯特朗回旋炮也達到二十七丈,已不把王語基放在眼裏。


    要說誰最震驚,非虛羊偽莫屬。他這才知道宗家人的可怕之處,“血脈,他們的血脈純正,不像分家的人,血脈稀疏,覺醒天賦更是無從談起。不,也許虛仙是特別的。”虛羊偽暗道。


    虛仙一再的顛覆虛羊偽的認知,“打破命運的詛咒,揚我分家人之威,就看你的的了,虛仙。”


    “你們一起來吧。”王語基道。


    他這話是對虛太根、虛仙、虛羊偽說的。


    縱是覺醒了血脈天賦,王語基也不在意虛太根,說殺他就殺,絕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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