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桐問上官小紅:“接下來,你要做什麽?”


    女禽有獸童鞋答曰:“該來的總會來。我又躲不過。”


    刷。


    劍光縱馳而來,李小仙翩然落下。“閨蜜,你看,我帶什麽來了?”


    在她之後,九尊果男雕塑齊頭迸進,大呼小叫。“大小姐,速救我等紅果果的漢子雕塑。我等成功地引起大基老花容想的注意,他要震碎我們。”


    嗷嗷大叫,在九尊果男身後的是驥霸獣、不臣之獸。果男雕塑將花容想引到梨子姬的某處衣冠塚,花容想別無他念,命令不臣之獸開挖梨子姬的墳頭,墳頭上生長的茂密五丈草也被除掉了。


    可衣冠塚裏挖出來的是一包包辣條……


    震怒之下,花容想揮動長槍黑龍,非要掃碎九尊節操值低下且無有嘰嘰的雕塑。好在大家都是熟人,雕塑們一齊散開,四麵八方逃遁。花容想又被嶽靜布條山的異動引去了,顧不得果男雕塑,隻得讓他的契約獸追趕紅果果的石像漢子。


    四非女眸光黯淡,久不作聲。曾贈予武帝囚凰劍的女人又出現了。雖然隻是虛幻之象,可那雙眸子喚起四非女心裏最深處的寒意。


    那年,武帝以金屋鎮住贈劍之女,她的眼睛也如今日這般閃亮。“月/經不調又是什麽玩意!”四非女怒道。


    上官小紅甩出的古經上寫著“月/經不調”四個大字。


    長著蘿莉腦袋基老軀體的小圓指著古經對四非女說:“這位姐姐,既然你不願自掛東南枝,讓我為你望聞問切。姐姐你這是月/經不調啊。”


    聞言,四非女一掌劈去,非要弄死那個蘿莉和基老的混合產物。失敗的作品就該消失。


    小圓的基老驅殼狂震,蓬,蓬,蓬,一團團赤紅色的基氣炸開。阻開四非女劈來的那掌。“姐姐啊,年紀大了就不要老羞成怒。你的皮膚會更差的,哪像我臉蛋光滑,一點褶子都無。哈哈哈,年輕就是好啊,姐姐可是活了千百年的老女人!”


    小圓這話雖然是對四非女講的,可旁邊的雨桐,她的臉色也很不好看。她活的時間也挺久的,已不能用百年計算。


    運掌身前,四非女麵帶薄嗔之色,也不會真的將小圓怎樣。“這小家夥的桂樹可以擋住我的金屋。真不能小瞧她呢。再說,女禽之獸也不會坐視我殺了小圓。”最終,那掌還是沒能拍出去。


    小圓伸手一指,掛在桂樹上的繩索掉了下來,化為石矛,飛至她手中。“驥霸獣,不臣之獸。你們怎敢欺負我家的果男雕塑。”


    爆喝一聲,小圓雲馳電掣,衝向花容想的兩隻契約獸。驥霸獣、不臣之獸遠遠瞥到雨桐,均不在向前。它們在雨桐手中吃過苦頭,已然學乖。


    四非女大喜,正要收回她放出去的金屋,可小圓的腦袋旋轉三百六十度,正對著四非女。


    悚然一驚,四非女也忘了所做之事。


    刷!刷!刷!刷!


    參天桂樹降下三百多道光束,纏覆住金屋,將其吊在樹下,掙脫不得。四非女也無法子,靜默以待。她暗覷向春秋鏡的新主人雨桐,“她好像不急著將我收回春秋鏡。”


    春秋鏡自成一界,四非女和她的另外一半魂體均被囚在其中,可是兩不往來,四非女尋遍鏡中小界,也找不到囚縛她魂體的禁地。


    “你想照鏡子?”


    雨桐將春秋鏡推向四非女。


    “啊!”


    四非女雙手掩麵,不敢直視春秋鏡。生怕被其攝入,再不能出來。


    雨桐其實是將圓鏡的背麵對著四非女,嚇她一嚇,並無回收她之意。雨桐已是春秋鏡之主,比之腐壞姬,她更快上手,祭煉手法也更高明。


    刷!


    金屋簷角懸掛的囚凰劍衝開束縛,飛縱而出,劍華璀璨奪目,照耀十丈方圓。鏘,上官小紅手中的邪蝗劍共鳴,發出兩道劍光,一道紅如血河,一道白如雪瀑,合圍向囚凰劍。


    四非女伸出去的手訕訕收回,因為雨桐翻轉春秋鏡。若四非女不識好歹,春秋鏡會把她關進鏡中世界。


    邪蝗劍發出的那道紅色劍光倒灌而下,衝開囚凰劍釋放的敵意。遽地,另外一道白色劍光乘勢而入,滲進囚凰劍之內。


    方甫進入,劍內被囚的姑蘇冥凰睜開鳳目,刷刷刷,刷刷刷!冥光逆旋,拔地而起,劍內的這方空間登時搖蕩,數以萬計的吸血鬼蝠黑壓壓飄來,尖聲嘶鳴。


    白色的劍光輕輕搖動,叮叮當當,八顆鈴鐺飛了出去。一顆大鈴鐺,七顆小鈴鐺,合成“盜鈴”。


    八顆盜鈴同時搖起,叮叮叮,叮叮叮,天地遽顫,山河失色。姑蘇冥凰揚翅猛擊鎖住她的五色神鏈,她那漂亮的羽翎被五色神鏈掃爆,姑蘇冥凰也不在意,昂頸厲鳴,聲音鏗鏘若金鐵擲於堅冰之上。


    崩!崩!崩!崩!崩!


    一根根五色神鏈崩碎,碎鏈拋向高空。很多吸血鬼蝠的身體被其轟中,血肉模糊,紛紛墜地。盜鈴分立八方,鈴聲複合天地韻律,交織成理,鎮殺三萬鬼蝠,屍堆成山,共計堆出七座屍山。


    血流成河,穢氣滋生。囚凰劍內,一派末日之境。聖潔生自汙穢,光由暗生。昂!姑蘇冥凰一聲輕吟,山河共蕩,地上流淌的鬼蝠血河沸滾,血氣衝天而起。


    不顧傷勢,姑蘇冥凰飛向高空,雙翅拍動間,冥光拂動,普照天地。滋滋滋,滋滋滋,那一團團穢氣瘋狂地扭動,躲避自蒼穹降下的冥光,卻如蚍蜉撼樹,下場可知。


    尚存的吸血鬼蝠慌亂失措,群不成形,各自為伍,四處逃遁,好似無頭蒼蠅一般。姑蘇冥凰鳳目微闔,引頸長嘯。轟隆隆,氣流顫動,五顏六色的音弧爆旋斬出,切開一隻隻吸血鬼蝠的身體,撕碎它們的蝠翼,一邊倒的宰屠。


    姑蘇冥凰右翅揚起,呼呼旋動,冥火爆飆而起,狂瀾似的掃蕩千丈之內的活物,哪管它們是吸血鬼蝠還是其它的邪物。靠近者皆死,無關者也要死。


    當當當,八顆盜鈴聚在一起,拳頭大的那顆盜鈴這次沒有退縮,浮在最前方。七顆小鈴鐺排在它之後。


    忽地,那道白色的劍光蕩卷,一縱而起。削向姑蘇冥凰的鳳頭。“是你嗎。”姑蘇冥凰開口道。


    嘩。一道冥河自姑蘇冥凰左眼衝卷而出,掃向白色的劍光。蓬嗤,冥河之水滾爆,碾平那道劍光。


    “又見麵了!”


    姑蘇冥凰闔上雙眸。龐大的身形一幌,彩光搖舞,異香氤氳。旋即,一青衣女子降了下來,笑意盈盈,望向上官小紅的念識體,人頭鸚鵡身之獸。


    青衣女子一招手,拘來人頭鸚鵡身之獸。“將我囚在劍中不聞不問千年之久,何故又放我離開?”


    上官小紅的念識體回道:“你認錯人了。”


    青衣女子道:“盜鈴也認錯人了嗎?”


    話語甫落,青衣女子長袖揮動,冥光卷起,裹住八顆盜鈴,倒飛而回,送到她左手上。


    盜鈴瑟瑟顫抖,似在畏懼青衣女子,她亦是姑蘇冥凰。


    “也罷。”


    青衣女子歎道。


    千年之囚,怨過,恨過,妒過。不解,迷惘,虛度。再見麵時,卻道你認錯人了。姑蘇冥凰放手,人頭鸚鵡身之獸飛起,並銜走八顆盜鈴。


    嘩啦啦,彤光爆綻,人頭鸚鵡身之獸消散當場,連同八顆盜鈴一起消失。


    化身為青衣女子的姑蘇冥凰笑道:“逃得掉嗎。”


    蓬!


    最後一隻吸血鬼蝠轟然炸裂,囚凰劍內再無鬼蝠。姑蘇冥凰咬著自己的食指,雙目如電,貫穿囚凰劍,徑直射向四非女。


    “四非女,多年不見,你的腦子和xiong部一樣毫無長進。我已自由,你呢,取走金屋,反被春秋鏡困住。真是沒用。”


    虛空晃顫,青光蕩爆。青衣女子以身縱入冥河之內,嘩嘩,冥河之水泛濫,浩如汪洋大澤。


    鏗鏘!


    囚凰劍再不能囚錮姑蘇冥凰,劍芒梟爆,四下掃衝。上官小紅業已收回分出的那道念識。盜鈴也回到她手上。嗡,邪蝗劍晃顫,紅色的劍潮溺飆而出,撞碎囚凰劍釋放的劍芒。


    嘩!嘩嘩嘩!


    冥河水漲,自囚凰劍之內迸洩湧出,鋪滿蒼穹。像是有一隻上蒼之手揮動大筆,潑墨天下。手筆之大讓人驚歎。冥水黑如墨染,橫亙空中,好似遮天鉛雲,阻去高空之上的烈陽。


    “姑蘇冥凰!”


    四非女尖叫道。驀地,她一頭撞向春秋鏡,急著跳進鏡中。人世間有跳井一說,可四非女偏偏跳鏡。之前,姑蘇冥凰被囚在劍內,四非女沒少捉弄被困的冥凰。“報應來的那麽快,我完全沒做好準備!”四非女心駭道。


    雨桐本喜山水,她自江山美人圖內誕生。可不知為何,天空中飄蕩的冥河讓她不喜。翻轉春秋鏡,雨桐讓圓鏡對準空中的冥河。刷,刷,刷,鏡芒爆舞,怒湧而上,噴向純暗色的冥河。


    冥河滾嘯,水麵騰升起道道水柱,恍若黑色的毒蛇昂天而起。青衣鼓舞,鳳目含煞,姑蘇冥凰自水底緩緩升起。隱去原形,冥凰以女人之姿現身。她腳踩一隻顏色斑斕的龍蛙,龍蛙半閉著眼睛,膚色換來換去,並不固定。呱,龍蛙一張口,嗤嗤嗤,彩霧噴薄而出,隻是它們繞過青衣女子,向上升騰。


    “春秋鏡。”


    姑蘇冥凰開口道。


    四非女並未跳進圓鏡中,可她又懼怕冥凰,隻好躲在雨桐身後。


    當。雨桐以手指擊扣春秋鏡的後背。怒旋而起,春秋鏡暴漲,徑逾三丈,好似銀盤一般在空中旋動。刷,鏡光如水般湧開,撞向冥河。


    姑蘇冥凰腳下的龍蛙半闔的眼睛陡地睜開,腹鼓如雪球,驀地,轟隆一聲,龍蛙噴出一道毒箭,快逾閃電。


    嘭嗤!毒箭貫穿鏡光,而箭形不散,趨勢未老,直向雨桐的左肩射來。


    “春風繞指。”


    雨桐淡淡道。


    遽見春秋鏡豎立而起,玉門關開,春風呼呼旋出,絞纏住那支毒箭,猛地扯動絞旋,擰碎了毒箭。


    轟!冥河水疾,奔流不息。龍蛙翻然水上,馱著姑蘇冥凰向下馳去。呱,呱,呱。蛙鳴如怒雷奔蕩,聲浪滾嘯。


    “秋霜又起。”


    雨桐再道。


    春秋鏡之上的玉門闔上,寒門大開,秋霜倒灌傾瀉,自寒門湧出。噝噝噝,噝噝噝,靠近春秋鏡的冥河之水皆被凍住,冰層厚達七尺,冰上層紋絲不動,冰下暗流湧動。


    “沒有嘰嘰的果男雕塑!”


    姑蘇冥凰怒道。


    她手指上官小紅,“看啊,九尊果男雕塑在此,他們都無有嘰嘰,完全符合你的審美觀。你還有什麽話可說的。為何不直接承認自己的身份!”


    “——”


    上官小紅無言以對。


    李小仙推了推上官小紅,“閨蜜,那個女人在講什麽。她讓你承認什麽身份?你和她很熟?還是講她想和你套近乎?沒可能的啊,小紅,我的xiong部比她的大!你更喜歡我才是。”李小仙劍指龍蛙背上站著的姑蘇冥凰。


    “——”


    這下輪到姑蘇冥凰沉默了。


    她顫抖著道:“你還是萌大//奶啊,那麽多年來,不曾改變!”


    姑蘇冥凰有意無意瞥向李小仙,似乎在拿自己的xiong部和李小仙的作對比。“嗯,那小丫頭的米米雖然大些,不過更容易垂下,有什麽值得驕傲的。膚淺的小丫頭啊。”


    時間才能讓姑娘更優雅,沉澱的氣質可不是xiong部會垂下的小丫頭片子所能媲美的。


    騰!騰!騰!騰!


    九尊果男石雕衝天而起,笑聲爽朗。一看就不是什麽正經的雕塑。為首的雕塑,豐神俊朗,xiong大肌富有光澤,“我為自己的xiong大肌塗上了黃金色的蜂蜜。”第五尊雕塑直接承認道。


    “大兄真是好雅興。小弟對你的尊敬之情如那冥河之水,源源不絕。”第六尊果男雕塑讚歎道。他雙手朝上一拱,對著第五尊雕塑拜了拜。


    第一尊雕塑的話不多,勉強開口道:“五弟,聽說盛京的漢子喜歡皮膚黝黑,蛋也是黑色的漢子。你全身如黃金般閃亮,會讓英俊的漢子退避三舍,不與你親近。這可就不美了。”


    “納尼!”第五尊雕塑驚道。“怎有此事。我記得我們生活的那個年代,基老要想吸引別的基老,都在身上抹上蜂蜜,站在城市最高的建築物上,張開雙臂,就像是在擁抱天下基老。這樣才能引起想gao基的漢子的注意,得意合道證基。”


    第二尊石像道:“時代在進步,人們的觀念在改變。基老亦然,不與時俱進,終究會被淘汰,成為時代的棄兒。”


    第三尊雕塑冷漠地走來,他肩扛一缸水,朝第五尊果男雕塑蓋了下來,嘩啦啦,缸內的沸水澆灌而下,洗掉第五尊果男雕塑xiong大肌上塗著的黃金蜂蜜。“麻痹的,就你丫搞特殊,小樣,我不燙死你那就奇了。”第三尊果男雕塑忖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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