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七十幾個胸很大的人偶破土而出,上官小紅有理由相信人偶師是超奶控。她選擇的人偶模具皆是奶巨之姑娘。


    高城沙耶:“人偶師把她自己埋在地下,然後長出了七十幾個人偶娃娃?”


    毒島冴子:“那些人偶曾經是活人。”


    人偶師笑道:“我可愛的妹妹們,她們現在也是活人哦。你們看。”


    一言既落,她的發絲飛動,牽扯著七十幾個人偶的嘴角,讓她們做出微笑的動作。smile。微笑。


    “咯咯咯咯。”


    “嘻嘻嘻。”


    “哎嘿嘿。”


    “哇哢哢。”


    幾十個人偶娃娃一起發笑,笑容清脆而又動聽。然則,在毒島冴子、高城沙耶聽來不啻於淒聲怨腔,陰森鬼怖。聽者頭皮發麻,耳朵蒙蒙作響。


    人偶師拈著裙角,向空中的上官小紅行了一禮,她的人偶娃娃亦隨著她一道行動,模仿她的姿態。


    “日安,奶貧姑娘。”


    人偶師說。


    蒼井獸腦袋上站著的上官小紅道:“怎一個日字了得。”


    當!女漢子右掌拍在紅色的柱子頂端,像是紅柱子的苦瓜向下砸去,鎮向人偶師。


    紅光卷舞,苦瓜上的顆粒閃爍著鮮豔的光澤,既水靈又鮮美可口,不可吃。人偶師左臂上抬,一揚手,地下飛出一個紫色的大提琴盒子。


    大提琴盒子急速升起,蓬鐺!金石交撞之音陡地響起,紫芒爆卷,紅霞綻放。紅色的苦瓜、紫色的大提琴磨合著,相互砥礪。


    哢嚓,大提琴盒子自行打開,盒中落下一把名貴的大提琴。人偶師輕笑著,接住大提琴。


    咻嗤,咻嗤,咻嗤!


    一道道紫色的氣箭淩空而起,繞過砥礪在一處的大提琴盒子、粗且長的苦瓜,向著蒼井獸射去。人偶師恨極了蒼井獸。“為何不是甲騰鷹獸。我不要看到蒼井獸!”


    上官小紅左手一翻,下方升起一塊方石。方石好像是一塊堅硬的磚頭。“人偶師,你對我的寵物有什麽不滿,你若想捕獲甲騰鷹獸,興許需要蒼井獸的協助。你這種態度實在是讓人不爽。”


    一磚拍下,嘭梆!契約方石拍碎了兩道紫色的氣箭。蒼井獸嚎嘯道:“呀,咩咩,蝶!”扭動著水亮的身軀,轟地一騰身,掃蕩在那一道道紫色氣箭上,強碰強,蒼井獸生硬地摧毀了那些氣箭。


    毒島冴子已經行動,“靈魂不潔的人偶師啊,接受大太刀的製裁。”


    鏘當,學姐一刀劈出,劈在一個戴著鴨舌帽的人偶娃娃的頸項後側。像是劈中了鐵石,學姐的大太刀迸彈了出去。人偶的後頸光滑玉潔,修長而又優雅,看不到一絲砍痕。


    “好硬!”


    毒島冴子低聲道。


    被學姐砍了一刀的人偶轉身,望向毒島冴子。“你的身體符合我的人偶材料要求。我不想損壞你這具漂亮的驅殼。”


    聲音雖由人偶口中鑽出,卻和人偶師的腔調一般為二。


    “抓住她。”


    “清洗她的肌膚。”


    “挖空她的內髒。”


    “晾曬在偉大的人偶師的腳下。”


    “她是我們的妹妹。”


    “擒下她!”


    幾十個人偶你一言、我一語,嘴唇翕張,聲音隆隆響起,攫住毒島冴子的身心,擾亂她的判斷。


    “學姐,學姐!”


    高城沙耶舉著一把手槍,槍口指著一個人偶,她腦袋上戴著米老鼠頭套,看不清頭套下的麵容。


    人偶右臂上舉,手指著自己的太陽穴,示意高城沙耶的子彈向那邊打。


    彈匣中隻有三顆子彈。高城沙耶舉槍不定。腦袋上套著米老鼠頭套的人偶繼續挑釁高城沙耶,朝她搖著手指。


    嗤啦!電光火石間,一道亮光斬向人偶搖晃的那根手指。是毒島冴子,學姐再次動刀。


    米老鼠頭套人偶的手指僵住了,僵在空中。指肉推著大太刀的刀刃,刃口並沒切進她的指肉中。


    “還是不行麽。”毒島冴子改變刀的方向,貼著人偶的手指向她腦袋上卡著的頭套劈去。


    嘭的一聲!學姐的大太刀劈開了人偶的米老鼠頭套。頭套崩裂,現出其下的真容。


    她是——


    “宮本麗!”


    “怎麽是她!”


    毒島冴子、高城沙耶同時驚道。


    米老鼠頭套下的人偶是宮本麗,和毒島冴子、高城沙耶以及被喪屍犬吃掉的小室孝一樣,宮本麗也出自私立藤美學園。她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小室孝喜歡的女孩子。高城沙耶對此耿耿於懷,即便小室孝被喪屍犬吃了。


    “哦,這不是冴子學姐還有傲慢的眼鏡娘。”


    名為“宮本麗”的人偶開口道。她的聲音也由人偶師操控。出自她口,卻非她音。


    違和感,毒島冴子、高城沙耶頓生強烈的違和感。


    啪啪啪!


    “宮本麗”拍手。


    目視毒島冴子、高城沙耶。


    “讓人感動的再會。強悍的學姐,傲慢的眼鏡娘,啊,小室孝那家夥怎樣了,聽說你還在暗戀她。不幸的姑娘,他的心在這裏。”


    “宮本麗”指著她的左胸。


    “小室孝迷戀的人是我,而非你。你不覺得可悲?”


    “宮本麗”的唇角勾起嘲弄的弧度。聲音變了,不再是人偶師的聲音,而是人偶師、宮本麗兩人聲音的重疊。


    高城沙耶的右手哆嗦著,砰,砰,砰!


    三發子彈,沒有一發擊中“宮本麗”。她就站在那裏。


    “你不但可悲而且可憐。”


    既是人偶師的聲音,又是宮本麗的聲音。


    “她不是宮本麗,不是你認識的宮本麗。”


    毒島冴子開口道。


    “哦呀,學姐。你還真冷酷。”


    “宮本麗”笑道。


    “我是我啊,一直都是。你為何要否定我的存在。”


    “宮本麗”身形暴起,左臂揮向毒島冴子,她的五指甩出五根銀色的氣柱,飲料管粗細,長不過二十公分。五根氣柱激射向學姐的麵龐。


    當!當!當!當當!毒島冴子揮動大太刀,斬斷五根氣柱。爆裂的氣芒劃來了學姐的襪子、裙子、套衫。


    “淩亂的學姐,讓人忍不住毀滅了你。”


    “宮本麗”伸出舌頭,舔著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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