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琅三和青赤,沈浩是充滿了好奇的。這種好奇並不會因為他從白武口中得到諸多訊息而消減,相反還會隨著對他們的了解而與日俱增。


    比如琅三倒騰的邪門修士,那麽多邪術和邪丹都是這位倒騰出來的嗎?


    比如青赤,抽取了靖舊朝的國運,又是如何控製靖舊朝的曆代皇帝的?


    這些疑問沈浩之前都隻能在心裏暗自猜測,如今好不容易有機會了他自然是想要當麵問一下的。更何況之前一直都是白武在講,事實情況具體是否與其所說存在差異,又或者其中白武有沒有隱瞞了些什麽,這些都需要沈浩去驗證和判斷。


    以前沈浩是鮮有和對手這麽叨叨叨的,如今一來他掌握著絕對的主動,二來對方並不知道他已經識破了他們的身份,所以還是能再往下演一段的。


    “哦?沈大人認得我?”琅三眉頭微微上挑,似乎對沈浩一語道破他的“來曆”還有些意外。


    “當然,正陽宗的老祖,白古真人當麵,沈某哪能認不出來?不過正陽宗與靖舊朝之間的梁子可不小,特別是正陽宗暗地裏實為邪門修士,這就稱得上是結怨深厚。前不久,靖舊朝還在邪門修士的擾亂下死了數以萬計的人,這筆賬前輩怕不會真忘了吧?”沈浩表情嚴肅,一副對琅三的身份頗為忌憚的樣子。


    “哦?嗬嗬,沈大人原來是因此敵視老夫?不過老夫認為沈大人這是誤會了。。老夫多年前的確是一力創建了正陽宗,可後來因為修行停滯不前,所以留下一些法門和丹方便出海雲遊去了,一去就是數百年,期間根本未有回來過,所以對於正陽宗的方方麵麵都不曾過問,更談不上指揮。


    邪門修士也好,還是邪丹也罷,那本質都不過是一門修行的路子罷了,至於結仇結怨,也是路上自找的麻煩。歸根結底在我那徒兒誌東的決定,與老夫是沒有半點關係的。所以沈大人切莫將外麵的恩怨直接挪到老夫身上來。”


    沈浩聞言也不得不在心裏給琅三好好的喝一聲好,如此推脫也是足見其無恥了,尋常人哪裏能將麻煩往自家徒兒身上推的?就算那隻是你假意作態收的假徒弟,但麵子上總要顧一下的吧?如今為了安撫沈浩,讓沈浩繼續領路,琅三是都不管不顧了?


    從這一點上看來,白武對琅三的一些評價還是算中肯的。這就不是一個正派的人。


    當然,光是問兩句並不夠,沈浩要知道的還有一些可以給他帶來好處的事情,於是順著琅三的話說道:“那這麽說起來正陽宗所做之事都與前輩無關咯?”


    “正是如此,全無關係。”


    “那若是那些邪門修士被沈某所滅想必前輩也不會介意吧?畢竟正陽宗背著前輩如此亂來,可謂欺師滅祖,別人滅掉也算是幫前輩清理門戶了。”


    “這......沈大人這是何意?”


    沈浩擺出一副做買賣的嘴臉,笑道:“各取所需罷了。前輩若是想要上沈某這條船搏一把地宮裏的機緣,那就那正陽宗的人來換嘛。這對前輩而言也不算什麽損失吧?”


    琅三自然不會真在乎什麽正陽宗,那不過是他的一套工具罷了,扔掉都不會心痛。更何況他並不認為麵前這個姓沈的小子能活著再出去。隻不過故意沉吟了片刻才裝出一臉“無奈”的點頭表示妥協。


    同時,沈浩也從琅三的手裏拿到了一些關於正陽宗內核心人員的訊息。這些東西就是引子,白武等會可以利用這些引子作為點位去搜尋白武的魂魄,到時候琅三記憶裏的那些東西可就無處遁形了。


    用白武的話來說,記憶太龐雜混亂和隱晦,特別是對於琅三和青赤這種活了數千年的老怪物來說他們的記憶更是浩瀚。所以想要搜尋還得先拿到其中的一些記憶錨點,以此為範圍警醒搜索,方才能更方便,更準確。


    之後沈浩領著偽裝成白古真人的琅三,以及偽裝成楊嶄的青赤繼續往前,這裏的的確確就是同往無眼獸祖大殿的路,也是之前一次沈浩跟著八陰走過的那一段。


    “對了,陛下上次來黑旗營暗訪的時候與我聊天,說起他胸口有疾,呈蛛網那樣,時常不適,隻有在泡溫泉的時候才會緩解,不知最近可有好轉?”一邊走,沈浩一邊看似無意的冒了這麽一句話出來。


    這話可不是衝著琅三去的,而是對著青赤在問,弄得青赤一下愣住,停下了腳步。


    “怎麽?你不是皇族如今最有天賦的子弟嗎?與陛下關係應該很近的吧?陛下身上有恙你卻一無所知?”沈浩板著臉,似乎對楊嶄的遲疑很是不滿。可心裏卻和白武一起笑開了花。


    “這......弟子並不知曉。”青赤皺起眉頭,明顯眼底閃過一絲怒意。在他看來皇帝居然敢將這種事情告訴沈浩這種外人,簡直就是破壞皇族和他的協議。這是突破底線的行為。


    而緊接著沈浩又道:“不過陛下與我黑旗營有緣,覺得黑旗營在封日城的駐風水地相不錯,準備建一行宮......你若跟隨為侍衛,也能更得器重......”


    說著,青赤的眉頭一下就皺了起來,忍都忍不住,不自覺的就想起了封日城黑旗營的駐地裏那個詭異的可以屏蔽掉他感應的地牢,比起福安宮的溫湯效果強了十數倍,下麵必然有一條磺石礦脈。本以為皇帝不敢以此多做動作,頂多用來舒緩疼痛而已,當做一個效果更好的溫湯罷了。可聽沈浩這麽一說似乎皇帝的想法並不是如此,而是有了更自接了當的打算。


    皇帝是想要跟我撕破臉的嗎?他憑什麽?底氣又何在?


    就在沈浩的叨叨叨以及青赤的思索中,周圍環境一變,進入了下一個路段。而此時卻不再是三個人一路了,而是再次被拆分,變成了沈浩與偽裝成白古真人的琅三在一起,而青赤則不見了蹤跡。


    “咦?楊嶄那小子呢?”琅三心裏一驚,因為即便是他的感知也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完全不明白青赤為何突然不見了。


    “嗬嗬,前輩很關心他嗎?”


    琅三聞言一臉的詫異,然後虛了虛眼睛打量著沈浩,說:“沈大人,你似乎不太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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