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東西自然是投其所好,所以這次沈浩身上帶了兩個儲物袋,一個裝著他那身家當,另一個裏麵全是三年釀的五糧液。


    不過儲物袋其實也裝不了多少酒,攏共也就四五十壇。但這已經是沈浩極大方的手筆了,畢竟這次他帶來的是才出窖藏的“三年釀”,這種五糧液在世麵上根本就沒有。如今除了張家酒鋪的地窖之外就沈浩手裏有這種酒。


    “這可是好東西啊!”聶雲激動的拍了拍沈浩的胳膊,接過那隻儲物袋之後眼珠子一轉,就將裏麵的幾十壇酒分成了兩份,一份繼續放在沈浩的儲物袋裏,一份收進他的儲物袋裏。笑著朝沈浩眨了眨眼睛然後才領著沈浩進了老樹峰。


    老樹峰上到處可見掛紅的喜慶裝扮,往來弟子的臉上也是帶著笑意,甚至每個人的身上都沾著酒味。


    聶雲甚至都等不及慢慢步行,拉著沈浩的手就展開身法往山頂而去,說是要將老樹峰這邊的人都介紹給沈浩認識。神態雖說不似喝醉的樣子,但情緒絕對是飲酒到一定程度之後才有的亢奮表現。


    一路上行,沈浩的身法也不弱,加上被聶雲拉著,速度如飛鳥般在盤旋往上的山路上飛快攀升,不到三十息便上了老樹峰的山頂,也就是那株遠遠看去就像一把巨傘的大樹下。


    到了之後沈浩才發現這樹木不但巨大而且很奇特,每一片葉子居然都有蒲扇那麽大,樹蔭覆蓋住了足足方圓二三十丈的一片空地。而此時這片空地上擺了小桌,上麵放了瓜果和酒,許多人正坐在一起喝酒劃拳,氣氛好不熱鬧。


    “六六順!”


    “七巧板!”


    “八匹馬兒跑!”


    “九九豔陽天!”


    “全家都幸福!”


    ......這,應該、可能、好像是沈浩以前和聶雲喝酒的時候交出去的行酒令“亂劈柴”吧!看看在座的這些人一個個劃拳劃的麵紅耳赤表情生動,這怕不是早就爛熟於心了吧?活學活用啊!


    “哈哈,論起行酒令,還是沈老弟教的這種“亂劈柴”最帶勁兒,我回來就把它教了出去,現在我們老樹峰裏都用它來劃拳。你來之前我已經連續三十六拳不敗了!厲害吧?”


    厲害?沈浩很想問一下聶雲是不是忘記了被紅綢那個小狐女在劃拳上支配的恐懼。不過想到對方即將大婚,這麽大喜的日子還是不要掃興了。


    “沈大人!”


    到了地方,最先過來跟沈浩打招呼的是趙枝鴛,笑眯眯的樣子看得出發自內心的喜悅,當麵就是一個大禮,讓沈浩連忙避開。


    “嫂子,這可使不得。”


    “使得!沈大人可是我的大恩人呢!”趙枝鴛如今傷勢已經好了大半,氣色也很好,心裏鬱結盡去,越是感念當初沈浩施以援手,不然她恐怕還在黑獄裏苦苦哀嚎等死吧?


    聶雲在龐斑嘿嘿笑著,他和沈浩關係親近,說是各有恩義也沒錯,加上他的性格並不是喜歡把什麽都掛在嘴邊的人,所以這次沈浩救下趙枝鴛的大恩他都記在心裏,覺得沒必要宣之於口,免得把兩人的關係弄得浮於表麵了。不過趙枝鴛去謝恩,聶雲是不會去管的,就像趙枝鴛所說的那樣,救命大恩,不謝怎麽行?


    “走走走,我帶你去認識我們老樹峰的師兄弟們。”


    沈浩本以為能被聶雲稱為“師兄弟”的人不會太多,結果足足二十七位!這些人全是和聶雲一樣,是平陽真人門下的親傳弟子。而聶雲在其中排行十三,所以有“小十三”、“十三郎”之類的小號。


    沈浩老老實實的跟著聶雲去認人,發現這些人的修為都不低,最差的也是元丹境中境,最高的是聶雲口中的“大師兄”伍騰,給沈浩一種天然的壓迫感,這種壓迫感他在龐斑身上感受的次數最多,知道這是玄海境修士才有的無形威勢。


    “沈大人,第一次見,果然如小十三所說的那樣一表人才啊!”伍騰坐在座位上沒有起身,笑眯眯的看著沈浩擺了擺手阻止沈浩行禮,態度很隨意。


    接著伍騰又道:“聽說外麵那很俏的五糧液是沈大人家的生意?不知可否算我便宜一些?我們這些清修之人兜裏窮得厲害,倒讓沈大人見笑了,哈哈哈......”


    一見麵,張口就要好處?這......沈浩有些傻眼,不過反應也算快,接著對方的話頭笑道:“區區酒水而已,伍師兄太客氣了。”


    “別,沈大人還是叫我名字的好,這“師兄”二字還不忙著喊。等師尊過來點了頭才算數。現在你我就師兄師弟的喊著不妥當。”


    “......也對,倒是沈浩唐突了,請伍真人勿怪。”沈浩臉色一點沒變,依舊笑嘻嘻,對方說不讓喊“師兄”那就暫時不喊就是,算多大的事兒?他甚至看得出這個伍騰對他並不是刻意刁難,倒像是這人性子如此,類似那些“一臉討打像”的人,不是他要針對誰,而是自帶嘲諷特質,一開口就像在懟人。


    邊上聶雲打圓場,並且直接從沈浩帶來的那隻儲物袋裏拿出來幾壇三年釀的五糧液放在伍騰的桌上,翻了翻白眼,說:“伍師兄,你說話難聽你自己不知道嗎?憋住別說了,喝酒。”


    結果伍騰倒是不見氣,連連點頭,揮手就把桌上的五糧液收了起來,不再理會沈浩和聶雲,倒是和身邊幾個師兄弟掰扯了起來,其原因就是他剛才收走的那些酒,旁邊的幾人覺得應該見者有份......


    認識了一圈下來,沈浩很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和老樹峰這邊的人之間的無形隔閡,雖然對他都很友善隨和,但卻絕對沒有將他完全當做老樹峰的一份子。


    那剛才伍騰的說法,原因是“師尊還未點頭”。這也就意味著沈浩身上“記名弟子”的身份在外麵說說桂山修院也就認了,但在門內還是要老樹峰的執掌也就是平陽真人點頭認可了才算數。


    對此沈浩全不在意。他不稀罕桂山修院的一個“記名弟子”的名頭。今天來也是給聶雲的麵子,剛才對伍騰笑嘻嘻同樣是出於禮貌和給聶雲麵子,否則玄海境的修士又如何?他堂堂黑旗營大統領可不會虛對方半分。


    打殺?桂山修院又不是邪門修士,沈浩篤定這裏的人不敢動他半根毫毛。真當靖舊朝是擺設?


    “走,我帶你去見師尊。”聶雲帶著沈浩轉了一圈之後便領著他外後麵往老樹峰後山走,平陽真人李樹陽的小屋就在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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