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論力量,武凱明顯不是對方的對手,加上一隻手受傷用不上勁兒,手中長刀瞬間就被對方的叉子絞掉。


    而武凱踹過去的那一腳也沒能踢中,被對方靈活的避開了。


    體修者,體術自然專精,近身戰裏占盡便宜。


    不過武凱好歹也是久經戰陣的高手,一身修為聚神後境全是在摸爬滾打裏練起來的,如今凶險到了眼前反而讓他冷靜異常。


    直接鬆開長刀避免右手也別對方絞傷,同時鼓蕩身上真氣,眨眼不到,一層灰褐色的“甲片”便迅速彌漫武凱全身,甚至臉上都包裹了起來,隻有一對黑色晶石狀的後麵似乎有視線出來。


    土屬性術法:石甲術!


    身為軍伍,飄來飄去的術法和打法明顯不合適,在戰陣裏用也不好用。因為軍伍裏更多時候是短兵相接而不是你站在左麵我在右麵兩人互相砸術法對轟。


    而且還要考慮術法的消耗和持久。


    武凱學的是五行土屬術法,一來和他的資質相互契合,二來土屬很多防禦術法卻消耗不大,而且對於力量也有顯著的增幅作用。再配合一些近身的體術運用,武凱多年來靠著這些手段給自己搏了如今的這份前程,所以信心十足。


    對方力量強橫,武凱不如,但加上石甲術之後情況就不一樣了,至少單在力量上已經算是持平了。


    另外武凱的身上揚起一層層粉塵,眨眼間便將周圍五丈內全部罩住,裏麵不但不能視物,更會讓感知都變得遲鈍,一如陷進了一團泥沼。


    土屬性術法:塵盲!


    一邊是體修,讓自己的身體成為最犀利的武器,能打能跑能抗,甚至尋常刀劍都難傷其分毫。


    一邊是土屬術法修士,使的是術,用的是法,靠自己引動天地能量產生各種玄妙威能。誰強誰弱沒有一個絕對說法,生死看命,輸贏各憑手段。


    “砰!”


    武凱沒有選擇什麽技巧,也清楚自己不一定能在技巧上勝過對方,另外場地、時機,都不合適慢慢和對方比拚。所以他用了最冒險也最直接的辦法。


    抱摔!


    借著塵盲的瞬間幹擾,以及如今寨牆上有限的空間位置。武凱篤定對方不可能跳下寨牆,所以張開雙臂對著對方衝了過去。


    而迎接武凱的是雙叉狠狠的照著他的雙肋插了過來,勢大力沉根本就不信武凱的石甲術能夠擋住。


    場麵盡顯凶狠,不論武凱還是那名帶著麵甲的鼠人,都默契的選擇了一招定生死的打法,毫不避讓,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一切電光火石,塵盲的揚起僅僅隻是存在了五息便快速消退。


    湧上前來的軍卒才發現武凱正攤在地上,兩肋處插著叉子,直沒至柄。而一具鼠人的屍體正斜躺在他的跟前,麵甲破損雙眼被扣,整個後腦勺不知被什麽力量掀翻,腦漿噴濺一地。


    武凱在同伴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身邊湧上來的軍卒繼續往下麵砸油罐,而盾、槍的防禦陣型重新填補上。


    從寨牆上退下來。武凱隨便找了一個角落坐下,邊上一名軍卒拿著藥膏和紗布給他處理傷口。


    “傷口很深,可能傷到髒器了。大人,您要不去後麵要一枚丹藥服下吧?我這邊沒有了。”


    “沒事兒。你幫我包紮一下就好。丹藥我手裏還有。”


    軍卒應是,麻利的幫武凱包紮好之後便匆匆離開。留下武凱坐在原地暫時緩一緩。


    就在剛才,武凱瞬間鬆開石甲術,將對方死死的摟住之後再把石甲術一起蓋在對方的手臂和上身,讓對方瞬間動作停滯。也讓那雙叉子深深的插進了他的雙肋,差一點就能斜著捅到他的心髒了。


    付出了這麽凶險的代價自然追求的是一擊斃命,搶的就是那分毫的速度。


    趁對方雙手和身體無法動彈的瞬間,武凱雙手緊緊的捏住對方的腦袋,兩根大拇指凶狠的插進了對方的麵甲,扣掉了眼球,然後體內真氣凝聚成浪,猛的順著插入對方腦袋的大拇指衝進去,再掀翻對方的頭骨衝出,瞬間斃命。


    前後若是武凱慢一絲絲,如今死掉的就是他了。


    剛歇了半盞茶的時間,之前派發火油罐的輜重營軍需官就找了過來,也不說話,指了指身後小板車,上麵是三十罐新的火油罐。


    “能者多勞,這些是東麵要的,你拿去砸了吧。”


    “好。有水嗎?”


    “給。”軍需官從腰間扯下一隻水袋遞了過去,裏麵其實水也不多了。


    武凱一口氣將水袋裏的水抽幹,吸了一口氣,手一揮將板車上的三十罐火油收入儲物袋,然後將軍需官身上的那件皮甲拔了下來自己套上,最後轉身就朝東麵寨牆跑了過去。


    ......


    “報!最後的一批成建製的人手已經全部上了寨牆。如今後備空虛,還請將軍定奪!”


    “將所有能動的都組織起來,包括我的親兵。告訴下麵,再守兩個時辰。”


    “是!”


    瞭塔上一名參將來了又走,匆忙得全程奔行。


    沈浩在邊上也聽了出來。局麵已經到了最後關頭。盡管程金厚沉得住氣,應對也沒有出任何問題,但兵力上的懸殊讓他騰挪的空間越來越小。


    如今“能動的都組織起來”平平淡淡間卻透露出決絕。到目前,程金厚都沒有提那麽半個“撤”字,即便南麵的寨門一直都沒有蠻族攻擊,要走,至少程金厚是肯定能走得掉的。但程金厚的言語是:再守住兩個時辰!


    現在是辰時,再兩個時辰就是午時。算上淩晨開始的攻防戰,這一下要足足打大半天不歇氣的?


    另外,如今軍寨裏的兵力和軍卒們的體力,真的能撐到程金厚所說的兩個時辰後嗎?


    而且為何是兩個時辰?難道說還會有增援過來不成?


    沈浩心裏不停猜測。他自己也不得不考慮之後局麵該如何選擇。


    不過程金厚很快就幫沈浩選好了。


    “沈大人。如今監軍重傷怕是不治。你在瞭塔上也閑著,可否去東麵幫忙填一下空缺?”


    言語已經算是客氣到了極點了,但沈浩敢拒絕?自然是不敢了,唯有抱拳應是,然後下了瞭塔領著自己的親衛急匆匆的朝著東麵寨牆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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