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不會一下就把手裏的籌碼扔出來,他要一點一點的壓榨馬三腦子裏的東西。


    首先儲物袋就能牽扯出大量的訊息了,倒要看看馬三怎麽說。


    沉長的沉默足足半柱香的時間。馬三一言不發,隻不過那眼神裏總是在閃爍,似乎飛快的動著腦子。


    “不說嗎?你舉得你硬挺著不說就能混過去?還是說我們就不能從隔壁的那位嘴裏問出來。對了,隔壁那人叫張德對吧?他的名字和你一樣是假名嗎?”


    聽到張德的名字,馬三明顯表情有些變化。


    沈浩都看在眼裏,笑著繼續道:“你不會以為你的同伴死了吧?嗬嗬,也是,他當時中了四箭,又被你偷襲,一掌打在背心,受傷頗重,最後就剩一口氣吊著沒死。我估計是心裏怨氣讓他活了下來。當然,我們也為了救活他搭進去了兩顆中品的療傷丹藥,現在張德就在隔壁休息,等他狀態恢複一些了會安排你們敘舊的。


    不過我從你們身上收出來一些腰牌,不像是假的,但又出自兵部。這能告訴我這些東西是怎麽來的嗎?”


    馬三繼續不言不語,但臉上之前強裝出來的輕鬆盡都消失不見。


    “你不準備跟我聊聊?我倒是有很多話想跟你說。比如,張德和死掉的徐前你們是怎麽認識的?你們又是如何拿到使用軍伍傳送法陣的手續的,誰給你們辦的?


    說吧。事到臨頭的你逃不了一個死字。別以為你不怕死就能當硬骨頭,相信我,這裏有的是手段讓你求死不得,到那時候你還是會說,所以何必浪費我們彼此的時間呢?”


    馬三也不傻,沉聲道:“你們是不是盯了我們很久了?”


    “當然。上次的淨西行動其實就是因為追蹤你們才揚起來的。之後從你上次的那些同伴嘴裏得到了你們的身份,接著這件案子就成了上麵督辦的大案。為了抓到你,我們可是花了很多心思的。”


    “可惜,你就算抓住我也別想從我嘴裏得到任何東西。”說完就準備咬爛自己的舌頭。即便不死,但也要自己變成一個啞巴?


    可惜,邊上一直在盯著馬三的一個刑訊殺才早就防著他這一手了,手一伸,一根木棒就直接頂進了他的嘴裏。咬?沒了真氣加持的馬三根本就咬不斷木棒,自然也就咬不到自己的舌頭了。


    沈浩搖了搖頭,他發現想要單純的用言語就讓對方招供還是想得有些簡單了。


    “給他上菜吧,先讓他活動活動腦子。”


    “是大人。”


    兩個殺才早就等得不耐煩了,聽到沈浩的命令,立即開始按照正常的刑訊流程走。十幾道小菜下來,馬三的雙眼似乎都凸出來很多,嘴巴上的鐵核桃鎖住了他的聲音,隻能發出“嗚嗚嗚”的鼻音,倒是口水不自禁的順著嘴角往外淌。


    沈浩一言不發,他也算是見多識廣了,看人刑訊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也看出了馬三的一些反應。


    “這人好像不太能抗?”


    回話的是兩個刑訊的殺才之一,佝僂著腰,湊到沈浩邊上,恭謹道:“是的大人,這才走完小菜,而且還悠著在弄,這家夥就鼻涕、眼淚、口水直流了,這是吃不住勁兒的反應。你看是不是讓他緩一緩,問兩句試試看?”


    “不用,繼續再上一道硬菜給他嚐嚐再問不遲。”沈浩也不著急,他剛才試過要馬三直接開口招供,可沒用,如今自然要讓對方吃足了苦頭之後才會再問問題了。


    如此又是半個時辰過去,中間馬三幾度差點暈厥,都被冷水直接潑醒,並且還有湯藥灌進他的嘴裏強行給他提神醒腦,確保他不會錯過任何一絲苦痛。


    “馬三,感覺如何?有沒有想說點什麽?”


    “......殺了我。”


    “放心,你肯定活不了的。不過是痛痛快快的死還是備受折磨的死這個你可以選。”


    “你......想知道什麽?”


    馬三感覺自己從未如此的屈辱過,也從未感覺自己如此的不堪和怯懦過。他以前一直認為自己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硬漢,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老子連死都不怕了還會怕你這個?


    可如今玄清衛的殺才們用了一個時辰就讓馬三明白了自己之前是多麽的可笑。


    “先說點容易講出口的東西吧,幫你熱熱身。你就說說你真名叫什麽?”


    “馬三奎,我真名。”


    “馬三奎?嘖嘖,那再說說死掉的徐前和你隔壁的張德是什麽身份?”沈浩示意邊上負責記錄的殺才開始書寫。


    之前推測的內容即便和如今的口供一樣,也不能忽略口供的每一個問題,這不是重複,而是走程序,做鐵案。


    馬三奎表情掙紮了片刻,最後被邊上那個殺才“不小心”把手裏的一把鉗子掉地上砸出來的叮當聲嚇了一跳,而後才開口道:“徐前和張德都是軍伍裏的人,好像還是小旗官。”


    “他們的具體來曆你知道嗎?”


    “不知道。隻知道他們的能耐很大,可以弄來大量的儲物袋,也可以拿到各種內部的批文,可以應付各種檢查。”


    “那些批文都是真的?”


    “手續和印簽都是真的,隻不過內容是假的。”


    “不怕有人較真去核實嗎?這樣你們不就暴露了?”沈浩繼續引導馬三奎說話。


    “不怕,所有手續都是真的,不怕核實,上麵有人在罩著,沒人能查出來。”


    沈浩又問:“你倒是運氣好。這麽有能耐的人你是怎麽認識的?”


    怎麽認識的?馬三奎又沉默了,這個問題可比之前的幾個問題讓他難堪得多也糾結得多。


    沈浩沒有如之前那樣耐心的等。馬三奎不是什麽硬骨頭,跟他玩心理戰的那一套沒有刑訊來得直接簡單。揮了揮手,不等馬山反應,邊上的殺才又把鐵核桃塞進了他的嘴裏......


    又是半個時辰過後,馬三奎再次得到了說話的機會。這次不用沈浩問,他自己就開口道:“我說!是,是我們的宗主聯係的,但具體聯係的誰我卻不知道,徐前和張德就是對方派過來的。”


    “宗主?嗬,你們還有宗主?叫什麽名字?什麽修為?”沈浩倒是沒想到一群偽邪門修士還弄了個宗主出來,覺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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