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早上出門沈浩都有覺得路上的人多了許多,特別是往城中傳送法陣的方向人更是比以往多了數倍,本就不是很寬的街麵顯得擁擠起來。


    這些突然冒出來的人大部分都不似普通人,要麽是衣衫華貴之輩,要麽是氣勢鼎盛絕非常人。


    “熱鬧起來了。”沈浩坐在車上看著外麵避讓的人群,笑眯眯的一聲感歎。


    “是呀,每次都這樣,從平江城到咱們黎城這段時間都人滿為患呢。”趕車的一名護衛也笑著和沈浩搭腔。


    “上一次你是留守還是去的平江城?”


    “屬下上次是去的平江城,那邊忙得很,當時留守的就百戶親兵,其餘的都過去了。”


    “嗬嗬,一般會有人鬧事嗎?”


    “有!不過不算多。當時我記得整個十天的時間裏我們一共抓了九人,後來都放了。”


    “放了?”


    “嗯,罰沒了一些銀錢就放了,反正也沒傷到百姓,百戶說給個警告就是了。”


    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不多時就到了衛所。


    這天十月廿七,秋去,入冬。


    剛進衛所,唐清源就讓人來通知說大堂議事。沈浩過去的時候裏麵已經差不多到齊了。


    和以往不同,在坐的所有人都會“友善”的朝他點頭或者問好,全然沒有不久前那種刻意的疏遠,相反總有些示好的意思。


    就連那位罵過沈浩豎子的試百戶王成也如是,完全記不得之前的梁子了,甚至在座的就他笑得最是熱情。


    還有,沈浩平時坐的靠邊的位置現在都坐不了了,這些人自覺給他留的位置是主位左手邊第一個。


    現在誰都不得不承認黎城百戶所裏除了唐清源之外就要數沈浩勢最大了。


    另外,陳天問現在每逢議事都會很自然的坐在沈浩身邊。


    一條無形的線似乎在小小的黎城衛所裏畫了下來。


    沈浩坐下不久,唐清源從外麵進來了,揮手示意屋裏人用不著起身行禮,開口道:“我長話短說,交代完了大家好抓緊時間辦事。


    下月十二就是桂山修院開山門的盛事,根據昨天轄區內各城傳送法陣匯集過來的消息,這次過來的人要比上一次同期多了兩成,以此類推,下月十二當天平江城和黎城將會迎來比五年前更大的人口湧入。


    衛戍那邊已經和我碰過頭了,他們會從今天起開始逐步加強對平江城到黎城這一線的外圍防禦,不論是官道還是城門都屬於他們負責的範圍。我們玄清衛還是和以往一樣負責平江城內核心區域的巡察以及特殊人群的管控事項。


    留守黎城的是王成試百戶和我,其餘的除去必要任務不能中斷的之外全部都去平江城。嗯,平江城那邊現場指揮由劉川擔任,你是老人手了,各方人麵和事情都熟,辛苦一趟。


    好了,事情就先這樣,有什麽情況隨報。劉川,接下來你跟他們講,該安排的就安排。”


    三兩句說到這裏唐清源就起身走了。


    走了?


    沈浩明顯感覺到唐清源對桂山修院開山門的事情很不上心。草草了事,這不是唐清源的做事態度啊?


    心裏有些疑惑,但很快沈浩就想明白了。


    唐清源和桂山修院之前是有仇怨的。之前陳天問給他講過,唐清源四十年前堪稱天賦異稟是個修行天才,被桂山修院收入門牆添為弟子,可沒過多久不知發生了何事被逐出了山門成為棄徒並且修行天賦一落千丈隻能跑到玄清衛這種世俗之地混日子。


    這......唐清源當年到底經曆了些什麽無人得知,但態度看得出來對桂山修院唐清源極盡敷衍。


    環視周圍,所有人都一副淡定的模樣,應該是都清楚桂山修院和唐清源之間的這一茬,沈浩也收斂心思仔細聽劉川安排。


    “咱們六組中除開在外任務回不來的,其餘的都在這次任務之列,等會兒諸位總旗給我報個準信,人數統計統計。甲、乙、丙三組還是跟上一次一樣負責桂山到平江城裏沿路官道上的巡察,丁、戊、己三組也照舊負責城內的巡察,特別針對桂山修院外門堂口周圍的安全。


    至於沈總旗這邊,我覺得可以作為應變力量,哪裏有什麽問題就支援哪裏,你覺得這樣安排如何,沈總旗?”


    “您是指揮,您說了算,黑旗營聽從調遣。”人家給麵子沈浩也還人麵子,別真當回事跳出來指手畫腳就不懂事了。


    “嗬嗬,那就這麽定了。今日先做準備,明日辰初時出發。”


    “是!”


    剛從大堂回到公廨房,前後腳陳天問就找了過來。


    “有事?”


    “酒!五糧液!你家裏還有吧?我昨天去張家鋪裏買居然一天隻賣二十壇,一聽就是你的鬼主意,不然誰家釀酒二十壇二十壇的釀?有病是吧?殺千刀的你這是造孽啊!你把家裏的勻點給我。”


    沈浩被劈頭蓋臉的一頓數落直接懵逼,好半晌才回過味兒來。


    “嘶,你不是不好這一口嗎?怎麽饞成這樣了?”


    “嘖,喝了你家的酒,別的酒喝起來就跟潲水一樣怎麽下得去口?憋得難受,沒酒癮都給勾出酒癮來了。趕緊給我個條子我好讓人去你家拉。”


    “拉?你想要多少?”


    “怎麽的也得十幾二十壇吧?”


    “做夢去吧,夢裏啥都有,不送。”


    “那五六壇總該有吧?”


    “最多一壇,多了沒有。”


    “你摳喲!算了算了,一壇就一壇吧。趕緊給我個條子。”


    沈浩無語,遂開了一張條子讓家裏勻一壇給陳天問這個死胖子。不過心裏卻是很得意。他不經意間還把堂堂國宴佳品五糧液都給弄到這裏來了,這找誰說理去?


    這次正式開賣十來天,前麵幾天門可羅雀無人問津,愁壞了張家人,後來陳天問幫忙吆喝的人上門了,然後一傳十十傳百,黎城上流都知道張家老鋪裏出了新酒,那滋味幾乎可以和神仙釀相提並論,而且重要的是一壇子隻要一百兩,跟白送一樣,快搶!


    東西好,加上沈浩的饑餓營銷,張家鋪子裏的那種被他命名為“五糧液”的新酒立馬就尊貴起來了。每天天不亮就會有人在店門口排隊等著搶。


    鬧事的?


    誰敢在黑旗營總旗沈爺的店門裏鬧事?找死也沒這麽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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