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玩笑


    阮耀究竟有多少財產,別說旁人難以估計,根本連他自己也不十分清楚。旁的不說,單說在這個現代化城市的近郊,那麽大的一片土地,地產的價值,就已經是一個天文數字了。


    我之所以特別說明阮耀財產數字之龐大,是為了阮耀所承受的那一大筆遺產,對於這個故事,有看相當密切的關係之故。


    車子一直駛到了主要建 物之前,才停了下來,我問阮耀:“要不要直接駛到那花園去?”


    阮耀道:“不必,我帶你們上樓,那本來是我要來養魚的,由於麵積太大,所以,我當是在樓上看魚的,一到了樓上,你們對那花園的情形,軌可以一目了然我們三個人又互望了一眼,已經來到了阮耀的家中,而阮耀的語氣,仍然如此不必一再多費唇舌!”


    肯定,照這候的情形看來,好像是他對而我們錯了!


    我們經過了大成,又經過了一條走廊,然後,升降機將我們帶到四樓。


    我們走進了一間極大的“魚室”,那是阮耀有一個時期,對熱帶魚有興趣的時候,專弄來養熱帶魚的。


    那間“魚室”,簡直是一值大型的水族館,現在仍然有不少稀奇古怪的魚養看,阮耀已經不再那麽狂熱,但是怕那些魚,仍雇有專人照料。


    將我們直帶到一列落地長窗前站定,大聲道:“你們自己看吧!”


    從那一列落地長窗看下去,可以看到花園,大約有四五萬平方


    大小,最左端,是一個很大的荷花池,池中心有一個大噴泉。然後,是從大池中引水出來的許多人工小溪,每一個小溪的盡頭,都有另一個較小的,白瓷磚砌底的魚池。


    這些魚池的周圍,都有看小噴泉,而且,人工小溪中的水,在不斷流動,這當然都是一個巨型水泵的功用。


    那些池,是阮耀要來養金魚的,現在還有不少金魚,也在池中遊來遊去。


    我不知道唐月海和樂生博士兩人的感覺怎樣,因為我根本沒有去注意他們兩人的反應,我自己隻是向下一看間,軌呆住了!


    我對於羅洛的那幅地固,實在是再熟悉也沒有,如果這時,我是站在水池的旁邊,或者我還不能肯定,但這時我卻是在四樓,居高臨下地向下望,那實在是不容爭辯的事:羅洛的那幅地圖,繪的正是這花園。


    那些大小水池,那些假山,假山前的石桌、石椅,幾棵主要的大樹,幾列整齊的灌木,全都和那幅地圖上所繪的各種記號,一模一樣。


    自然,我立時注意地圖上的那塊金色,一切問題,全是因為地圖上的那塊金色而起的,我也記得地圖上那塊金色的位置。


    我向花園相應的位置望去,隻見在地圖上,被塗上金色的地方,是一個六角形的石基,上麵鋪看五色的大瓷磚。


    看那情形,像是這石基之上,原來是有看甚麽建 物,後來又被拆去的。


    直到這時侯,我才聽到了另外兩人的聲音,榮生博士的手向前指看,道:“看,地圖上的金色就在那裏,那是甚麽建 ?”


    唐月海道:“好像是一座亭子,被拆掉了!”


    阮耀的神情十分與奮,他道:“現在你們已經承認,羅洛所繪的那幅地圖就是我這裏了?”


    這實在已是不容再有任何懷疑的事,是以我們三個人一起點頭。


    阮耀的手向下指看:“不錯,這地方,本來是一座亭子,後來我嫌它從上麵看下去的時候,阻礙我的視線,所以將它拆掉了。”


    我仍然定定地望看那花園,在那一刹間,有千百個問題,襲上我的心頭,我相信他們也是一樣,是以好久,我們誰也不出聲,阮耀的手中,還拿看那幅地圖的照片,在指點看。


    我向他走近了一步:“在那花園中,有甚麽危險的埋伏?”


    阮耀道:“笑話,有甚麽埋伏?你看,我雇的人開始 魚了!”


    果然,有一個人,提看一隻竹籃,走了過來,在他經過魚池的時候,就將竹籃中特製的麵包,拋到池中去,池中的魚也立時湧上水麵。


    我們都看到,那個人走上亭基,又走了下來,他至少經過六七處,在羅洛的地圖上,畫有危險記號的地方,可是他卻甚麽事也沒有。


    樂生博士忽然籲了一口氣,後退了一步,就在那列長長窗前的一排椅子上,坐了下來:“我看,這是羅洛的一個玩笑!”


    唐月海也生了下來,點頭道:“是的,我們全上他的當了,他在和我們開玩笑!”


    認為羅洛繪了這樣的一張地圖,其目的是在和我們開玩笑,這自然是最直截了當的說法,承認了這個說法,就甚麽問題也不存在了,但如果不承認這個說法的話,就有一百個、一千個難以解釋的問題。


    我轉過身來,望看樂生博士:“博士,你認識羅洛,比我更深,你想一想,他的一生之中,和誰開過玩笑?他一生之中,甚麽時候做過這一類的事情?”


    樂生博士長大了!,在他的口中,先是發出了一陳毫無意對的“嗯”“啊”之聲,然後樂生博士才道:“當然是未曾有過,那麽,他為甚麽,他為甚麽要繪這幅地圖呢?”


    我道:“這就是我們要研究的問題,我們要找出原因來,而不是不去找原因!”


    樂生博士攤了攤手,沒有再說甚麽。


    阮耀搔著頭:“真奇怪,這幅地圖,相當精細,他是甚麽時候垂成的呢?”


    我道:“他也上你這裏來過,是不是?”


    阮耀道:“是,來過,可是怕對他從來也沒有興趣,他到我這裏來,大多數的時間,是逗留在西邊的那幾幢老屋之中,我收藏的古董,和各原始部落的藝術品,全在那幾懂屋子之中。”


    他講到這裏,略頓了一頓,又補充了一句:“在那幾幢屋子裏,是看不到這花園的。”


    我搖頭道:“錯了,你一定曾帶他到這裏來看過魚,如果他帶看小型攝影機,隻要將這花園拍攝下來,就可以製成一幅地圖?”


    我一本正經地說看,阮耀倒不怎樣。隻是抓看頭,現出一片迷惑的神色。而樂生博士和唐月海兩人,卻也忍不住“嗬嗬”大笑了起來。


    唐月海一麵笑,一麵道:“他為甚麽要那樣做?”


    我有點不高興,沉聲道:“教授,羅洛為甚麽要那樣做?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但是他已經那樣做了,這封是你我都知道的事實,他既然那樣做了,就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樂生博士搖看手:“我們在這裏爭也沒有用,何不到下麵去看看。”


    阮耀首先高舉看手:“對,下去看看,各位,我們下去到那花園中,是到一位偉大探險家所繪製的神秘探險地圖的地方,希望不要太輕視了這件事!”


    這一次,連我也不禁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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