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子,你……還愛著楚秋暝嗎?”


    原本是不想這樣問的,墨宇川知道這是個很難回答的問題,可是如果不問出來,長孫明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去正視這個問題。墨宇川想,所有的問題都是有解決的方法,她不介意再重新用四年前的手段去對付楚秋暝,但是決定權在於長孫明子,愛是不愛,這個很關鍵!


    “是放不下吧!”


    長孫明子聲音幹澀的回答,也許現在用放不下這三個字來解釋長孫明子的心情是最好的,說愛,不太可合情理,說不愛,自己也說不出口,隻能是放不下!


    “放不下啊,那就拿起來吧。明子,這些年我們都在成長,很多事也不再和從前一樣盲目著。特別是感情,最容不得糾結放任,楚秋暝以後會怎麽做誰都不知道,首先你要理好自己的心情,四年前的事情也不必再重演了,就看你怎麽做!”


    墨宇川很少會說這樣的話,隻因為這個人是長孫明子。誰說愛情像彩虹般絢麗,卻沒說也如彩虹般短暫,如燦爛了天空的煙花,最後還是留下天空獨自懷念寂寞。


    “好,宇川姐,一起加油吧!”


    如果楚秋暝還是執意要報複,那我們就想辦法化解這些恩怨,頹廢下去隻會讓事情變得更加不可收拾。而且現在最重要的是,她們已經加入沽名莊,還有未完成的任務等待她們去解決。這條路,再多的坎坷,起碼還有她們彼此。想通了這點的長孫明子決定先把楚秋暝的事情放一邊,時間還很長,可以慢慢來。


    “是的,我們要加油了呢。希望這次的改變會有個很好的結局。”


    看到長孫明子收複起失落的心情,墨宇川原本一臉認真的表情換成以往的漫不經心。如果以後墨宇鑫可以好起來,這就是最好的結局,光是這樣幻象著,墨宇川就已經興奮的不行。可是,一切真的會如他們所願嗎?未知,真是可怕的兩個字。


    結束談話,墨宇川啟動車子,帶著愉悅的心情,帶著重新振作的長孫明子,開始駛向她們未知的前方。


    回到H市的住所裏,已經接近天明。墨宇川兩人輕手輕腳,不想驚動在睡夢中的墨宇鑫和梅姨。她們現在是四個人一起住,方便彼此照顧。長孫明子默默回到房間,墨宇川看著她回房心裏始終有一絲心疼,如果沒愛過,她不用明白此刻強作堅強的長孫明子是有多辛苦,可是她也愛過。


    墨宇川在原地深思片刻,走進墨宇鑫的房間,這一刻她最想看到的人便是自己的弟弟,那個一直天真無邪的孩子。房間裏的墨宇鑫在床上沉睡香甜,對墨宇川的到來無知無覺,懷裏抱著一個很大的泰迪熊,也許是做到什麽好夢,嘴角掛著甜美的微笑,那樣的安然,那樣的淨化心靈。看到這樣的墨宇鑫,墨宇川覺得什麽都是值得的,不再懊惱,不再猶豫,如果人生就是要如此繼續,那麽她接受,接受一切的不安定,接受一切的麻煩,隻要墨宇鑫還好好的在她身邊。其實簡先生隻要說出墨宇鑫三個字,就足以讓墨宇川向他妥協,每個人都有軟肋,墨宇川也深知這樣是危險的,可是沒辦法,比起長孫明子的放不去,墨宇川是連放下的想法都從來沒有過。


    長孫明子曾說墨宇川的人生是可悲的,她不會愛自己,卻用生命來愛墨宇鑫,這個她同母異父的弟弟。長孫明子說的並沒有錯,墨宇川生下了就是可悲的,從她記事時起,她遇見了猶如神祗般的宇文瑾弦,接著墨宇鑫降臨,這兩個人是她人生裏最大的波瀾,前者迫使她絕望過,後者使她拚命求生,之後她的心一直以這兩個人跳動。從沒有人告訴她要怎麽為自己好好活,最後她找到理由,那個理由就是墨宇鑫。


    其實墨宇川不願承認,她那樣愛墨宇鑫最大的理由是因為宇文瑾弦。五歲就在她心裏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盡管後來是那樣的恨,長大後才發現,自己已經愛上了心中的那個痕跡,可那是曾經生她的女人所愛的男人,是墨宇鑫的父親。這樣的愛多麽可笑,墨宇川隻能把這份她所認為不潔的愛埋葬在內心最深處,然後統統附加在墨宇鑫的身上。墨宇鑫是宇文瑾弦生命的延續,是新希望的指引。墨宇川全部的渴望。當然,對於墨宇鑫的這份愛和愛宇文瑾弦的愛是不一樣的!


    墨宇川安靜的在墨宇鑫身邊守著,她想要墨宇鑫今天醒來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她,然後對她露出純潔的微笑,讓她忘記所有的煩惱。


    “汪正柯,53歲,政員高官,從最基底層爬到今天的位子,擁有廣闊的人脈和龐大的財富累積,25歲從政,29歲和現任夫人吳秀麗結婚,32歲兒子汪玥出生,48歲榮登XX職位直到現在,其間有不少收受賄賂和包養情人的事情,搞不好在外麵還有私生子也說不定。”


    愛禮休息室裏,墨宇川和長孫明子看著簡先生交給她們的資料,長孫明子略帶嘲諷的說道。


    “管他呢,先想辦法怎麽接近他吧!”


    墨宇川淡淡掃視了一眼,不甚在意的說道。


    “嗯,還有十五天就是汪正柯的54歲生rì,據說會舉行宴會大肆慶祝。”


    “這是一個很好的介入點,隻是想要混進去不會那麽容易。”


    墨宇川手指敲打著桌麵,麵sè閃過一絲憂慮。


    “是啊,如果是假扮成宴會的嘉賓肯定很容易被揭穿,不如假扮成下人混進去。”


    長孫明子想了想提議道。


    “可以是可以,但是下人的身份也查不到太多的信息。目前來說,我們也不可能直接去問汪正柯本人。”


    《漢柏圖》本身就是件十分不菲的珍品,既然下落不明到今天,不難看出,擁有這幅圖的人是有意不讓別人知道,即使現在已經知道圖在汪正柯的手中,可也不是輕而易舉就可以拿到。而如果墨宇川和長孫明子貿然去打探,隻會引起諸多是非,任務也很難完成,加上之前簡先生一而再再而三的說道要她們小心行事,所以她們隻能通過其他辦法去找到並得到這幅圖。還有就是,這麽名貴的珍品,想必汪正柯也是保存的十分隱密。現在最主要的就是去找到放這幅圖的位置。


    “那宇川姐有什麽好辦法?”


    “你把汪正柯兒子汪玥的資料給我說下。”


    墨宇川略有所思的拿出一根棒棒糖含在嘴裏,她現在已經習慣想事情的時候嘴裏含著一根棒棒糖。


    “汪玥,汪正柯的獨子,今年22歲,身高一米八三,體重65公斤,就讀A大國際法3年級。在校表現優良,頗受師生的喜愛,而且為人也很是低調,幾乎沒人知道他是官二代。”


    “是嗎?不會隻是表麵上的吧?”


    墨宇川笑了笑,抬眼看了長孫明子一眼。長孫明子回以一笑。


    “事實上這位汪玥同學可是相當的桀驁不羈,資料上說,校外他就是個風流浪子,甚至還組織幫派,打架鬥毆是常有的事,不過汪玥一直偽裝的很好,校內也沒人發現或是舉報,還把他當成寶。再加上本來就有張迷死少女的臉,受眾人吹捧,A大的風雲榜第一人物。”


    長孫明子說著把資料遞給墨宇川看,那上麵有汪玥的一張學生照。墨宇川玩味的看了看,照片上的汪玥麵帶微笑,讓人有如沐風的感覺,也正如前麵長孫明子所說,他擁有一張令萬千少女迷戀的臉,他膚sè白皙,五官清秀中帶著一抹俊俏,帥氣中又帶著一抹溫柔!一頭有些淩亂的黑sè碎發,棕sè的大眼睛,高高的鼻梁,嘴角微微上揚,有種壞壞的感覺。那個人的眼神被一股高傲的霸氣所籠罩,淺笑的嘴角摻和著令人揣摩不透的邪氣,鬼魅的氣息從他身上赫然彌散開來,幾乎可以占據了所有人的視線。隻是,以見過塞聞那樣的美人,再看到汪玥的長相,墨宇川和長孫明子都沒有太過訝然驚豔。


    “明子,我們不防從汪玥的身上找介入點。”


    墨宇川轉開視線,把目光打在以拿在手中的棒棒糖上。有一絲銀光打在她的側臉,看上去潔暇唯美,臉上笑意不減更是讓長孫明子覺得這一刻的墨宇川身上放shè出一種極大的誘惑力。


    “你是想說——用美人計!”


    長孫明子說出心中的猜測,語氣震驚,眼神中透露出怪異的目光。


    “如果成功了你再說這三個字也不遲啊。如果可以捕獲到這位汪玥同學,那對我們接下來的調查十分有利不是嗎?”


    墨宇川淺笑著回視長孫明子,答案已經碼定。


    “可是……”


    “沒什麽,不會再出現以前的情況。”


    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墨宇川看在長孫明子認真的說道。明子,我比你更明白,愛情的陷阱有那麽可怕,我不會再讓自己掉進去,一切都隻是為了任務而已。


    “好吧。”


    長孫明子無奈的點點頭,她不能否認這是個很好的辦法,接近了汪玥,就等於一腳踏進了汪正柯的隱秘之門,想要查找《漢柏圖》的下落也會容易一些。不過前提是一定要讓汪玥進入這個網裏來。


    “我們今晚出發,明天先去會一會這個汪大少,然後想辦法讓你以侍應的身份混進15天後的汪家宴會,這期間我去對付汪玥。不過我還真是沒有信心會讓汪玥在這麽短的時間裏信任我。”


    墨宇川嗤笑一聲繼續含著棒棒糖。不光是信任,就是連接近汪玥也要想個正當理由才行,照資料上的顯示,這個汪玥也不是省油的燈。墨宇川這是給自己出了道難題。接下來就看她怎麽發揮個人魅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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