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歎口氣,想不到你還會這樣問呢!重新邁開腳步,讓我們的距離越來越遠。


    一步……許少傾,經曆了那些種種你還想要和我有未來嗎?


    兩步……許少傾,如果你當時告訴我小可的事,也許今天就不會是這樣的結局。那個生命如花朵般嬌豔的女孩可能就不會在烈火中化為一隻燕尾蝶。


    三步……許少傾,其實我們都不懂愛也不會愛,我們的愛裏摻雜了太多的雜質,注定無法完美。


    四步……許少傾,比起曼陀羅,我們更像是曼珠沙華,有著永遠也無法企及的彼岸。


    五步……許少傾,我們終究沒有如果;終究是要錯過;始終——沒有未來!


    腳下的步子越來越快,就如此的結束吧。我不再恨你,也不再愛你。愛,永遠不能成為我們生命中的最重。


    花,落了呢,葉子,也已經變黃,秋天到了呢!經過幾個月的沉澱,一切都已雲淡風輕。小鑫的情況也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恢複到從前,我們身上的傷疤也已經完全愈合,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跡。我希望我們心裏的傷也是一樣,隻是小可,注定變成了我心裏永遠也掉不了疤的傷。


    今年的桃花最終還是沒有看成,難免會很遺憾。其實最愛桃花的不是小鑫而是我,桃花慵懶妖嬈,卻是寂寞的花。花開滿枝妖嬈不盡,可也隻能顧影自憐,冷清冷心。不能像玫瑰那樣的烈,做不到牡丹的濃,變不成百合的嬌,也無法如梔子般淡,隻能寂寞卑微的孤芳自賞。


    不過我卻做了另一個決定,作為我們這次事件的落幕。


    “我們還有一件事沒搞明白?”


    “什麽?”


    飛往雲南的航班上,明子突然想到了什麽,合起手中的書問向一旁閉目養神的我。小鑫在我身邊開心的吃著棒棒糖。聽到明子的話,我輕微的皺了下眉,還有什麽事嗎?


    “許博明是怎麽知道密林中是沒有瘴氣的?這我們還沒有弄清楚!”


    “這樣啊,那就讓它永遠成為疑問吧!”


    我輕笑著重新合上眼睛。這些已經不重要了不是嗎?


    “明子,等我們回來以後開一家影樓吧。承辦所有的婚禮事宜,成全所有新的人生起航。”


    “好!”


    這樣生活才會更有意義吧,我想。


    “其實——”


    明子的yù言又止讓我再次皺起眉頭,這丫頭今天事情頗多。我看了她一眼,表示問她還想說什麽。


    “其實今天天氣不錯,很適合出遊,嗬嗬……”


    對明子的無厘頭我隻能無奈翻了個白眼,不準備再理會她。很久以後我才知道,明子此刻想說的是,她認為許少傾是真的愛我。當我說出‘相忘於江湖吧’時,我身後的許少傾滿臉的悲傷與失落,眸子裏的傷痛讓明子以為,那一刻他會落下淚來。


    飛機起飛了,終點是雲南,然後我們會去看梯田,去體會雲南的神奇之處。那時的我以為,我們可以過真正平靜的生活,以為一切都以結束。後來我才發現,這不過是個前奏,帷幕此時才正式拉開,還有許多的未知和疑惑在前方等待著我們。原來人生不是一場戲,當你以為隻有開幕與落幕時,後來你才明白,命運隻是和你開了個玩笑,你還是得繼續掙紮在這舞台上,直到死亡最終落幕。


    2013年,2月,H市。


    步行街永遠是這座城市中最繁華的地段。此時也是一樣,一眼望去,人群擁擠的讓你移不開腳步。人們被櫥窗裏各種物品所吸引,來回的穿梭在它們之間,流連忘返,表現著最真實的購物yù望。當然,也有人意不在此。比如這兩位,一男一女,應該是一對年輕的情侶。


    此刻他們正停在步行街的中段,抬頭凝望著頭頂上方的四個大字。這裏坐落著一家影樓,兩人凝望的正是這家影樓的名稱。‘愛的葬禮’,有些詭異的名字,這樣的名稱咋看上去和影樓並不匹配,而且很不吉利。想要結婚的人,他們的婚禮怎麽能被稱為葬禮呢!所以這對情侶也在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可當他們看到左下角的標語時,兩人其中一人滿意的笑了,拉著另一個人的手毫不遲疑的走進這家影樓。


    影樓的標語這樣寫道:葬禮是嚴肅的詞,愛是希望的表達,當嚴肅與希望結合,你與TA相伴,舉行一場名為愛的華麗葬禮,不是悲傷,不是不幸,而是永遠不可褻瀆,永遠心裏祭奠。


    此時影樓休息室裏。


    “外麵那個標語真的是從我的嘴裏說出來的?”


    墨宇川十分不能接受的對著一旁翻看雜誌的長孫明子問道。


    “嗯哼,那你以為會是誰?”


    隨手翻開下一頁,長孫明子對墨宇川聳了聳肩。


    “真是!這種白癡的話盡然是我說的。虧得有人信。”


    搖搖頭,墨宇川好笑的拿起一根棒棒糖含在嘴裏。敗她弟弟墨宇鑫所賜,墨宇川現在有些迷戀起棒棒糖來。


    “你還別說,因為你這大腦靈光一閃,說出來的標語還真是幫我們帶來不少生意。”


    抬抬眼皮,看著墨宇川含著棒棒糖的孩子養,長孫明子也輕笑了起來。


    “叩叩……”這時敲門聲響起,墨宇川含糊的應了一聲。門被推開,露出一顆腦袋進來。


    “來了兩位大客戶哦,要辦豪華葬禮。客人要求最好的接待過去。”


    腦袋的主人是這家影樓的接待員芒果。芒果是個外號,因為很喜歡吃芒果,加上原來的名字又十分土氣,墨宇川便一錘定音的給人家起了這個外號。芒果原名叫李小花,土的掉渣的名字,所以對於墨宇川賜予的這個外號,芒果本人還是很滿意的。


    “所以你就來找我們?”


    墨宇川拿出嘴裏的棒棒糖指了指明子又指向自己,有些頭疼的看著芒果。


    “當然了!你們是老板又是攝影師和婚禮策劃監製,肯定也是最好的接待啊。快點吧,等下客氣跑了你們可別賴我啊!”


    芒果威脅的說完便快速關上門檔下長孫明子扔向她的雜誌,跑的一溜煙沒影了。


    “都是你慣出來的!”


    長孫明子好笑又好氣的站起身向墨宇川抱怨了一句。


    “唉,唉,當初是誰說這丫頭不錯,非要從雲南帶回來的?”


    墨宇川向長孫明子翻了翻白眼,也起身去準備客串一下接待。


    “那時候不是看她可憐嗎?再說這丫頭雖然調皮,可也懂事。”


    無所謂的撇撇嘴,明子跟在墨宇川身後去見那位傳說中的大客戶。


    芒果是她們在雲南遊玩的途中遇到的。那時芒果隻身一人在外尋找工作,因為涉世不深,被人騙光了口袋裏的錢。墨宇川和長孫明子還有小鑫三人遇見她的時候,芒果正站在馬路zhōng yāng,一臉哀怨的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表情搞笑十足。墨宇川和長孫明子兩人當即就很不給麵子的大笑起來,也引來了芒果的糾纏和哀求。最後是長孫明子不忍心便決定把這丫頭帶回來做苦工,墨宇川隻能無奈的點頭答應。原本乖巧勤快的芒果在她們態度懶散溫和的調教下,變成了現在這幅模樣,真是造孽,估計以後芒果沒人要,責任多半是在這兩人身上。


    “你好,我是這裏的攝影師,我姓墨。她是婚禮策劃人,複姓長孫。兩位新人怎麽稱呼?”


    到達接待室,先前影樓外的兩人已在此落座。墨宇川態度隨意的招呼著,明子點點頭算是禮貌問候了。


    “我姓敦,我的未婚妻姓錢。”


    即將小登科的敦先生對兩人的態度大方一笑,並不在意。倒是馬上要變成新娘子的錢小姐多少有些不滿,並沒有回應。看到葬禮的主角如此大氣,墨宇川和長孫明子這才發覺到有些怠慢了。


    “那麽請問敦先生和錢小姐想要場什麽樣的婚禮呢?”


    此時,墨宇川才終於舍得把嘴裏的棒棒糖扔掉,態度認真少許。明子打開放置一邊的筆記本電腦,準備記錄新人的想法加以策劃。


    “原本婚禮的事宜可以交給其他人去打理,但我希望我們的婚禮可以別出心裁一些。我聽說你們一向是以獨特出名,所以對我的要求應該不成問題吧?”


    敦啟逍說到我們的婚禮時一直看著身邊的錢伊默,不難看出,這位新郎很是在意自己的未來新娘。


    “當然沒有問題,隻是你沒有一些自己的想法要添加嗎?”


    長孫明子半天沒有打出一個字來,但是對於獨特這個要求倒是信心很足。有墨宇川在,不怕不獨特,就怕獨特的嚇死人。一邊的墨宇川含笑點點頭。這位新郎說出出名這兩個字,墨宇川可是相當滿意,不禁又重新打量了敦啟逍一翻。還挺會說話,這新娘子的眼光還是不錯的。這是墨宇川內心打趣的想法。


    “這個問題就要交個你們了。你們需要做出一場令我滿意的婚禮來,不,是愛的葬禮。”


    敦啟逍雙手背在腦後,笑咪咪的說到。對‘愛的葬禮’這四個字很是情有獨鍾。


    “那麽錢小姐你呢?有什麽想法嗎?”


    長孫明子有些無奈的轉向錢伊默。


    “沒有,你們看著辦吧!”


    錢伊默的語氣中暴露出不耐煩。一邊的墨宇川不語的皺了皺眉。這新娘子似乎對婚禮不怎麽期待啊。美麗的臉龐上閃過一絲不屑。可能是對自己未婚妻的態度已然習慣,敦啟逍並沒有表現出什麽不高興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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